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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名小孩,叶城明白了。
涞源县的百姓已经住到这些山洞里面。
马车继续往上,在一处洞口外停下来。这洞口比其他的要小很多,而且没有木架子延伸到里面,洞口小到只能容纳一个人往里走。
忽然,铁锹男子跳下马车,把马绳捆绑在木架子上,便向小洞口里走去。
赖忠金骑马上来,一路喊道“把马捆绑好,保护好箱子”
六辆马车将一半的环山山路占满,上面有马车想下去,只能等他们离开才行了。
赖忠金来到第一辆马车前面,发现不见那名铁锹男子,便询问道“人呢?”
叶城指着山壁上那个小洞,不说话。
赖忠金也明白了,跳下马,将马绑在木架子上。
这时候,铁锹男子慢慢从小洞里面出来。紧跟在他身后的是一名身材矮小,消瘦,看起来已经年迈的老头。
老头同样穿着脏兮兮的粗布麻衣,脸色也是很久没洗过一样,只是他那胡须到是挺干净,白净地吊到肚脐眼上。
“邹县令”赖忠金上前,躬身作揖,恭敬地说道。
………………………………
第三百六十七章:内部
堂堂一个大将军对一位县令如此有敬意,这很出乎人的意外。
县令的职位应该比将军要低很多,县令要是见到将军应该要躬身作揖问候,卑躬屈膝的。但有另外一种情况,就是将军和县令本就认识而且还是关系很好的那种,这样就不需要顾忌这些繁文缛节。
被称为邹县令的老头个子虽然不高,但看那沧桑的面容,年纪应该在六七十岁之间,比赖忠金要年长很多。
这年纪应该是赖忠金父亲那一辈的。
邹县令面容慈祥,双眸明亮,右手轻轻抚摸那白净的长胡须,说道“原来是赖将军,不知道赖将军此来有何事?”
“我们来此是想用黄金和邹县令换取硫磺、硝石和木炭。可在山下遇到你的人,你的人说涞源县已经很久没有开采了,这是怎么回事?”赖将军问道。
邹县令依旧抚摸那白净的胡须,步骤没有混乱,但是脸上却挂上了一丝凝重的神色。
发现不对劲,赖忠金迫切地追问道“邹县令,到底怎么回事?请快说”
邹县令右手骤停在胡须半截上,然后放下,双手伸回身后,交叉握着,说道“赖将军请随老夫进来”
邹县令转身向刚才的小洞走去。
赖忠金二话不说,紧跟在邹县令身后。
站在马车旁边的叶城、赵妃、大当家和安心四人对视一眼后,也跟过去。
一个接一个,相继的走进小洞。
叶城跟在最后面,很快来到一个山洞里,山洞有一个小型足球场那么大,里面简陋的摆置着一张床和一张书桌。
邹县令向靠墙的那张床走去,在床右边停下来,面向大家说道“我们要从这里下去,各位小心点”
在邹县令脚下有一个能容纳一人往下爬的洞口。邹县令熟练地坐在洞口边,双脚先放进洞里,接着抓紧从墙面延伸到洞里面的绳索,缓慢向下爬。
五人围到洞口边,弓身往下看。
邹县令刚下洞,就已经被洞中的黑暗给淹没,完全看不到人影了。
五人抬起头,互相对视一眼,表示担心。
但很快赖忠金脸色凝重地做到洞口边,慢慢抓着绳索往下爬。
叶城对这个奇怪的涞源县,感觉到很好奇,也想下去一看究竟。他想知道下面现在是一副什么样的情况,是遍地乱窜的通道还是一个大大的山洞?
最让他好奇的是,涞源县还会不会有贫富之间的差别对待?
在这好奇心的作用下,叶城赶紧催促道“我们也下去吧,别让他们等久了”
安心、大当家和赵妃相继爬下洞。
叶城还是最后一个下,抓着和梯子结构一样的绳索慢慢往下爬。洞不深,很快就到底了,洞底的岩壁上斜插着火把,火把的亮光将洞底微微照亮。
在洞底叶城无法分清东南西北,向左转身的时候,看到刚才下来的几人已经站到洞口。
那几人前面好像是个大坑,更加强烈的亮光从坑下传上来。几人低头俯视下方,好像在看着什么?
向亮光走去,忽然一阵阴风迎面袭来,脸上感觉到十分的冰凉。
准备到达亮光传来的地方时,一阵嘈杂声也从坑下传来。在这嘈杂声当中,听到的全是孩子童真的喧闹声,完全没有听到任何大人的声音。
站到那几人的旁边,叶城顿时一阵惊讶!
这果然是一个大坑,而这个坑非常深,坑的形状如橄榄球一样,两头小中间大。
大量的火把斜插在大坑的岩壁上,杂乱无章,火把的火光将橄榄球状的大坑照得通红。
这坑的岩壁并不是光滑平整的,而是有大量分布整齐的山洞。
山洞前面有一条可以容纳两人行走的道路,道路没有护栏,就像现在他们站的这地方一样,一个不小心就会掉到坑的底部,十分危险。
可是发出喧闹声的那些孩子并不惧怕,一些年纪大的孩子双手平行于肩,保持好平衡后,直接走在道路的边缘,完全不害怕会掉下坑底。而在一旁观看的有男孩、女孩,他们没有任何担心,反而高兴地鼓掌笑着,好像是谁敢走在道路边缘就十分受欢迎一样。
放眼望去,这样玩的孩子,有一大群。
而在孩子周边没有任何一名大人,有几名妇女和男子远远地坐在洞口,背靠在岩壁上休息。
看到这样玩着危险游戏的孩子,叶城十分担心,每当孩子的身体摇摇晃晃时,他紧张的情绪就提到心眼上,心跳一度暂时停顿。
“县令大人,你们难道不怕那些孩子会掉到坑底吗?”叶城看向大坑下方,询问道。
邹县令微微一笑,说道“这是对他们的训练,要是怕高或没有平衡感的话,怎么爬上架子运输原料下山”
赖忠金看到这个,脸色有些难看,奇怪地问道“邹县令,难道你就是让我们看这些?”
“跟我来把”邹县令转身向左手边走去。
旁边四个人相继转身,跟在邹县令身后。
担惊害怕的叶城也慢慢转身跟过去,道路环绕在岩壁上一点点往下延伸。在岩壁上出现很多个洞口,洞口里光线黑暗,无法看到里面是什么情况。
忽然,前面的人停下来。
邹县令转身面对岩壁,在他面前出现一个洞口,洞口里传出微弱的黄光。邹县令在洞前,淡定地说道“这就是原因,你们走下来看看吧”
邹县令往洞口边挪动,背靠在岩壁上。
赖忠金走到洞口看了一会后,脸色奇怪地站到邹县令旁边,同样背靠岩壁。
大当家、安心和赵妃相继看了一眼后,也都继续往前走,再赖忠金旁边背靠岩壁。
叶城来到发光洞口前,看到洞的距离不是很深,只有几米的样子。在火光的照耀下,可以看到洞最深处那面岩壁凹凸不平,而且岩壁旁边还丢弃很多铁锹、铁铲、锄头之类的挖掘工具,像是还没挖完就丢弃了。
叶城看向洞口右边的邹县令,询问道“县令大人,这是还没挖完吗?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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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白六十八章:原因
邹县令用右手从上往下佛着他那白净的胡须,一脸淡定地走到道路边缘,往下看,说道“硫磺和硝石主要是卖给其他国制作烟火用的,但随着涞源县的原料越来越少,之前的雇主都选择找寻另外的县城购买”
说话间,邹县令淡定的脸色变得不在淡定,渐渐凝重起来,右手也停止抚摸胡须。
感觉到邹县令话还没说完,叶城也走到边缘,看到下面那些孩子还在道路边缘上走着,心里再次被震慑到,心跳在快速地跳动,连心跳声都能听得到。
但现在不是顾及这个的时候,现在应该搞清楚情况,赶快把原料弄到手,然后运往洞中县。
叶城着急地说道“失去了几个雇主,应该还不至于让涞源县成为强盗吧?是不是还有其他原因?”
在山下,那名铁锹男子告诉他们现在涞源县的状况。
涞源县没有地方耕种,只能从其他县城购置食物,但是涞源县已经很久没有收入了,这导致他们没有办法得到食物。
全县将食物汇聚在一起分配,每人少吃一点。加上有些散户过来购买硝石和硫磺,让他们有了一点点收入购买食物,就这样勉强撑了两个月。
在这期间,县令派人到天韵找过皇上,想得到皇上的帮助。可当时还是非正统皇室在掌权。皇上让他们送二十车硫磺和硝石,才可以得到帮助。
可当硫磺和硝石送到后,皇上反悔了,将涞源县的人赶出天韵,再不管生死。
邹县令知道这事后,眼见百姓无法再继续生活下去,县令不得不下令让人下山抢劫。
好在他们抢的都是些黑心富人和贪官。就这样,他们一直苟活到现在。
但更多的详情铁锹男子不愿多说,让他们亲自向邹县令询问。
现在邹县令道出其中一些原由,但似乎还有更加严重的问题。
邹县令脸色凝重地说道“其实真正让涞源县活不下去的原因是边境那些军队。在一个月前,西南和南北边境外集结大量他国的军队,导致那些商人以为天古国正要打仗,所以都不敢再进入天古国。。。。。。”
邹县令停下来,不再继续往下说。
叶城知道了怎么回事,接过说道“所以涞源县从那以后才是真正失去了收入来源,才让你们活不下去,放弃了开凿硝石和硫磺”
邹县令点点头,表示叶城分析正确。
原来事情并不复杂,还是客源的问题。没有人来购买硝石和硫磺,自然就没人再挖掘了,而不挖掘,涞源县就没有收入,对于一个只靠向外界购买食物的县城来说,这是致命的。
而在战场上,这样的县城是极易被攻破的。只要用一小部分队伍封锁县城的出入口,十天半个月,自然就不攻而破了。
叶城哀怨地叹一口气,看着下方那些高兴玩耍的孩子,那些孩子在这么艰难的情况下还能如此快乐成长真是太好了。
而且还不用像其他县城一样,贫民和贫民的孩子玩在一起,富人和富人的孩子玩在一起。
邹县令发现,扭头看过来询问道“孩子,你为何叹气?”
被这么一问,叶城也回答不上来他为什么叹气,只是看到此情此景,内心压抑的情绪一下释放出来而已。
叶城摇摇头,说道“没什么,县令大人,我们来此正好可以给你解决问题,但是你得帮我们准备大量的硫磺和硝石才行”
“这话是何意?”邹县令有些意外又有些疑惑。
这时候,赖忠金在邹县令身后,恭敬地说道“邹县令,我准备了十大箱金银珠宝,是来和你换取硝石和硫磺的。我想贫民十辈子都用不完的金钱,应该能换完你们县中所有的硝石和硫磺了吧”
“将军真的带来那么多的金子和我们换硫磺和硝石?”邹县令顿时很诧异地问道。
“现在小栾国在西南边境集结了十万大军,随时会打进来,我可没功夫和你说假话”赖忠金严肃地说道。现在他对邹县令才真正展现出将军的气魄,但在这气魄之下,还存在着一丝敬意。
“可老夫不知道打仗拿硫磺和硝石有什么用?”邹县令一脸疑惑,在他看来硫磺和硝石就只能制作烟火,而烟花怎么可能用来打仗。
“你只需要给我准备好硫磺和硝石就够了”赖忠金一脸严肃,不再多说半个字。
邹县令面对严肃起来的赖忠金,表情上没有任何生气的样子,反而和蔼可亲的笑起来,看着赖忠金,意味深长地说道“看来赖将军回来了”
赖忠金还是一副不言苟笑的样子,看着邹县令。
两人一个严肃一个微笑地目视一会后,邹县令先转身,低头看向下面的大坑,喊道“你们休息够了没,要开工了”
六七十岁高龄的邹县令还能喊出这么有气魄的声音,这让叶城、赵妃、大当家和安心露出一副吃惊的样子,看着邹县令。
只有赖忠金还是严肃的样子,好像他一早就知道邹县令的身体状况。
邹县令的喊叫声在这橄榄球状的大坑里被放大好几倍,声音无比响亮,微微有些震耳欲聋。
在喊叫声一声声的消失后,下面那些山洞开始有男子走出来,将洞口外那条道路站满。男子们的手上都拿着挖掘用的工具,抬头看上来。
能开工就有收入,所以下面那些男子都高兴地大笑着。
邹县令看向大坑下,说道“你们听着,现在小栾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