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鸭娥在老父亲的劝说下,从地上爬了起来,哭哭啼啼地跟着父亲向清水湖边的养鸭房走去。
鸭溪松流着眼泪说:“十一只鸭子不见了,我想让你替俺去找找!”
鸭娥说:“爹,我想给他离婚!”
鸭溪松说:“当初我就不同意你跟他结婚,怎么样?后悔了吧?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鸭娥说:“他在外面瞒着我占花问柳也就罢了,我睁只眼,闭只眼,不跟他计较。今天,你没看见,他把一个漂亮的女人带回到家里来了!”
鸭溪松点着了一支烟说:“离婚不行啊,咱们村上还没有离婚的先例,那样做,丢人啊!”
鸭娥说:“不离婚,我就没法活了!”
清水湖上鸭子们“呱呱”地鸣叫起来。
鸭娥擦抹着眼泪向鸭子的鸣叫声中走去。
鸭溪松问:“女儿,你去哪”
鸭娥回答:“我去找鸭子呀!”
清水湖是一个长四里路,宽一里路的湖泊,说是湖,其实只是一个水塘。而这个水塘,也正如黑山村里的老辈人所说,正是当年齐国战败,齐泯王掩埋金银珍宝时,取土而挖出来的。当年挖的是清水湖里的土,堆的是清水湖北边的山,也就是鬼堆城。所以一夜之间便产生了清水湖和鬼堆城。
清水湖的水位,旱季时节,深两米,雨季可深四米至五米。现在的水位也就保持在三米左右。
鸭娥的父亲在清水湖里养了六百只麻鸭,这六百只麻鸭是他的心肝宝贝,是他的命根子。他每天早晚都会把鸭子清清楚楚地点数两边,早晨出圈时清点一遍,晚上入圈时清点一遍。不知为什么,今天傍晚当他清点麻鸭时,却突然缺少了十一只麻鸭。他便慌慌张张地来找自己的女儿,不料想却弄了个不愉快。
鸭娥双手划桨,撑着小船,在清水湖里大声地呼唤着:“吧吧,吧吧!吧吧,吧吧!”
夕阳的余晖慢慢隐去,清水湖里芦苇摇曳。片片残荷漂浮在水面上,显示着初秋的萧瑟。
鸭娥一边划桨,一边呼唤:“吧吧,吧吧!吧吧,吧吧!”只是不见鸭子的踪影。
傍晚,正是撒食喂鱼的时间,狗三见鸭娥迟迟不归,便对变性人哑巴说:“你先看会电视,我去清水湖里喂鱼!”说完,拎上鱼饲料就走。
当来到清水湖边时,离很远就听见了鸭娥呼唤鸭子的声音。顿生怒气地说:“操,孬驴操的,我烧办公室的事让她看到了,她骂我是犯罪分子,要去揭发我,要去告我,她真的会去吗?她要是真把我和猴老二放火的事说出去,可就什么都完了!操,孬驴操的,是不是还在记恨着我□□她的事?是不是还记恨着我打断她肋骨的事?不好,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她发现了我和凤妞的秘密,也发现了我火烧办公室的秘密,今天又和我大吵大闹说要去告我,她要是真的再像十年前□□她时那样,头脑一发热再去告我,我就彻底的完蛋了!怎么办?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狗三登上自己的小舟,在小舟的船头上,接连抽了三支烟,鸭娥呼唤鸭子的声音又清晰地传来:“吧吧,吧吧!吧吧,吧吧!”
狗三恨从心中起,恶自胆边生,凶相毕露,划动喂鱼的小舟向鸭娥的方向驰去……
这时,几只猫头鹰,在芦苇丛中疯狂地大叫:“咕咕——咕咕——喵!作恶逃不了!咕咕——咕咕——喵!作恶逃不了!”
叫声凄惨、悲栗、毛骨悚然。
鸭娥找到鸭子了,只可惜十一只鸭子的头都钻进了渔网里,被活活地吊死了。
鸭娥痛哭着、解救着鸭子们。
狗三划舟而来,把自己的小舟靠近鸭娥问:“鸭娥,昨天晚上你在村委大院里都看到什么了?”
鸭娥冷冷地一笑说:“看见坏蛋们在犯罪了!”
狗三说:“那个哑巴是个变性人,是个男人,你吃什么醋?你就这么歹毒,还要跟我离婚,还要去揭发我?”
鸭娥赌气地说:“我就要跟你离婚,我就要去揭发你!”
狗三怒起,挥桨就打:“孬驴操的,你去死吧,我让你想告也告不成!”一桨就把鸭娥打倒进水里。
此处水深三米,鸭娥在清水湖水中扑腾了两下,便沉溺进水底。
狗三惊恐地大叫:“鸭娥,鸭娥!”
这时,岸边传来了鸭溪松的呼喊声:“鸭娥,女儿,我的女儿!”
狗三心想:不好!鸭娥被我杀害了,我得赶紧离开现场,要是被鸭溪松发现了,可就坏事了!狗三想到这里,悄悄地划着小舟,借着黑暗,借着芦苇,逃之夭夭。
鸭溪松打着手灯,焦急地呼唤:“女儿,你在哪儿?”“鸭娥,你在哪儿?”
清水湖里只有那几只洞察一切的猫头鹰在大声地伸张着正义:“咕咕——咕咕——喵!作恶逃不了!”“咕咕——咕咕——喵!作恶逃不了!”
☆、第 41 章
狗三慌慌张张地跑回家,熊老大、猴老二、猫四都在他家。
熊老大问:“操他妈的,你上那去了?我们都等你摸两把,你却迟迟不归!”
狗三满头大汗,身上湿漉漉的,心不在焉地说:“摸……摸两把……”
猫四问:“是打麻将还是打扑克?”
猴老二问:“哑巴美人会玩什么?”
哑巴似乎听懂了猴老二的话,摇了摇头,摆了摆手:“啊、啊!”了两声。
熊老大说:“哑巴美人不会,咱们还是打麻将吧!”
四个人拉开麻将桌,摆上麻将。猴老二问:“是扳倒和,还是二五八将?”
熊老大说:“屁话,不都是二五八将吗?”
狗三摸齐了六七八万,四五六饼,三四五条,单调将,可是摸了一圈又一圈,就是和不了。正巧上首的猴老二,点了一个炮,狗三又错过了和的机会没有看到。身后的哑巴激动地“啊啊”地大叫,指点着猴老二打出来的将,意思是说:“你和了!”
猫四在下首歪着头一看说:“六……六……六哥,你……你和了,五……五哥……点的……炮,你……你……为……为什么……不和?”
熊老大也问:“操他妈的,你心不在焉地想什么?该和了也不和?”
狗三双手攉络着麻将说:“摸牌、摸牌!”
众人正玩的高兴,鸭溪松“嗵”得一声把门撞开,闯了进来:“狗三,鸭娥不见了!”
狗三把麻将放下。
猴老二、猫四急忙起身,搀扶着鸭溪松问:“大叔,您说什么?”
鸭溪松掉下了眼泪,重复了一遍说:“鸭娥不见了!我让她去找鸭子,她撑船去了两个多小时,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猴老二劝慰道:“大叔,您不要着急,莫哭,莫哭,咱们一起去找!”
熊老大、猫四把麻将一推说:“走,咱们一起去找!”
众人手里拿着手电筒、矿灯,一起在清水湖里撑船寻找起来。大声地呼喊着:“鸭娥——”“鸭娥——”
黑山村里的村民们有的也闻讯赶来,天堂公墓里的看守人员,吕良、黑白等人也都赶了过来。
鸭溪松率领众人来到了鸭娥寻找到的那条渔网前说:“看,这就是我家的小船!”
众人向小船奔去。
岸边、芦苇荡里,成千上万的猫头鹰都聚集了过来愤怒地吆喝着:“咕咕——咕咕——喵!作恶逃不了!”“咕咕——咕咕——喵!作恶逃不了!”
猴老二说:“不好!鸭娥妹妹一定是掉到水里去了!”
鸭溪松听到这里,“扑通”跳下水去,熊老大,猫四急忙把他拉了上来。
黑山村里的村民们,撒网的撒网,拉钩的拉钩,在清水湖里打捞寻找起来。
一个小时过去了,两个小时过去了……
三十多个人在清水湖里打捞寻找了一夜,直到第二天的早晨,才在一片芦苇丛中打捞上来了鸭娥的尸体。
鸭娥大睁着两只眼睛,显示出惊慌、恐惧和愤恨。
鸭溪松抱住鸭娥的尸体放声大哭:“女儿呀,我苦命的女儿呀,我不该让你下湖去寻找鸭子呀!我该死,我该死呀!”鸭溪松哭叫着,抬起手来,左一下,右一下,啪啪地扇打着自己的嘴巴。邻居鸡十丁急忙把他抱住说:“大叔,你疯了?鸭娥掉进湖里是意想不到的事,怎么能怪你?你不要责备自己了!”
鸭溪松说:“都怨我!都怨我呀,我不应该让她一个人下湖!我该死,我该死呀!”
鸭娥的尸体已经被湖水浸泡得浮肿,狗三问鸭溪松说:“爹,把鸭娥的尸体火化了吧?”
鸭溪松骂:“你混账,别人家死了人都能有棺材,进公墓,鸭娥也应该,不火化、占棺材,进公墓!”
狗三唯唯而应:“听爹的,听爹的吧!”
鸭溪松一返常态,指着狗三的鼻子大骂:“狗三,俺闺女跟了你,没有享过一天的福,每天里,你不是打,就是骂,现在她死了,我要替她讨回一点尊严,你必须得给她买一俱最好的棺材,让她穿上最贵的寿衣,把她埋到天堂公墓里最贵的穴坑里!呜呜……”
猴老二说:“大叔,狗三答应你,我们都答应你,现在我们马上派人去办理!”
狗三的老母亲听说自己的儿媳妇鸭娥被淹死了,踉踉跄跄地走了过来,痛哭道:“鸭娥,我的好儿媳!自从你进了俺家的门,给我梳头,给我洗脚,给我剪指甲,你怎么就走了呢?你走了,谁还侍候我这不中用的老婆子呀,你撇下我好苦啊!”
鸭娥的父亲和鸭娥的婆婆两位老人,哭得肝肠寸断。
张铁头、肖县成、吕良、黑白听到消息,都匆匆忙忙地从D市赶来,帮组狗三料理鸭娥的后事。不但买了上好的柏木棺材,而且还在天堂公墓的里面挑选了一处避风朝阳,风水最佳的穴位。
鸭娥的葬礼特别的隆重,两班吹鼓手,都拼了命似地吹,呜呜咽咽,响彻黑山村。送殡的队伍当走到清水湖北岸鸭溪松家的时侯,四五百只麻鸭一起扑扇着翅膀“呱呱!”地大叫。好像受到了特别惊吓似地,扑通、扑通,飞跃进湖水里。
湖水中的鱼儿们也接连不断地窜出水面,几条硕大的白鲢窜出了水面,又跃下水去。几条水蛇,在残败的荷叶上刷刷地游走。
突然有人惊呼:“看,清水湖中,那是个什么?”
送殡的人们一起向清水湖中望去,就在离他们不到十米远的湖水中,一张碗口大的血盆大口高昂在水面上。
猴老二吃惊地呼叫:“是蛇!是那条被熊老大打死了的白蛇!”
熊老大正在棺材的旁边,摸起一块石头,朝着那张血盆大口投了过去:“操它妈的,它还没有死?”
石头落在了血盆大口的附近,血盆大口遁入水中。
送殡的人群继续前行。太阳落山的时候,鸭娥的安葬仪式结束完成。
狗三为了答谢帮助送殡的人们,又在猿亮的饭店里摆了几桌,招待大家。
饭后,张铁头、肖县成、吕良、黑白、熊老大、猴老二、猫四为了安抚狗三,都在狗三家相谈到深夜。
突然听得有人大吼:“鸭溪松跳湖了!大家快来救人啊!”
八个人急忙起身,向清水湖跑去……
清水湖边已经站满了人,鸭溪松的尸体直挺挺地躺倒在湖岸上。
狗三跪倒在地上哭着说:“爹呀,你真是俺的好爹呀,你怎么也掉到湖里去了呢?”
其中有一个村民说:“他是不想活了,想自杀才跳的湖!”
狗三问:“你怎么知道的?”
那个村民回答:“我从这里路过,听到鸭溪松呜呜地哭着说:‘女儿呀,你不应该撇下爹啊,既然你走了,爹还活着有啥意思啊,你慢点走,爹来给你做伴了!’扑通一声跳进了水里。我急忙呼唤救人,当我们把他救上来时,他却没气了!这中间仅仅只有十几分钟的光景啊!”
又一个村民说:“他是被一口水呛死的,用不了多久!”
狗三说:“操,真是祸不单行啊!我老婆早晨发丧,老岳父傍晚又被淹死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猪猪躲藏在人群的背后,小声说:“丧天理丧的,这是报应!”
秋后,B县纪委工作组下来查账,看了看黑山村被烧光了的残墙断壁,摇了摇头说:“走吧,账本都烧光了,还查个屁?”
狗三深情地邀请说:“领导们既然来了,中午就在黑山村吃顿饭吧!”
县工作组的人没有吃饭,扬长而去。
黑山村又开始了三年一次的干部选举。
这次选举,黑山村里的四大家,八小家都开始活动起来。有给选民们送烟的;有给选民们送酒的;二百一十三户人家,比过节过年都热闹。凡是想当官的都不甘心落后,倾其所有,买票拉票。
狗三把张铁头给他的五十万元钱,全部押上,一下子投了上去。财大气粗地说:“熊大哥,这一次选举不用你再剁手指头,这一次咱们和他们公平竞争,也用钱买,谁不服气,就让他上!”
熊老大问:“这一次,咱们也挨家挨户去送钱?”
猴老二挺了挺弯曲的脊梁说:“不去送!让他们来拿,咱们还有尊严!”
猫四说:“这……这……这样……不……不……都……都……知道咱……咱们也……也买……买票了吗?”
猴老二说:“农村拉票、买票,本来就是人人皆知的秘密了,还有什么值得隐瞒的?咱们就是要大张旗鼓地让选民们来领钱,也好让她们互相监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