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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生海只好放弃了跟亨利通话的念头,但心脏却扑扑跳动,一时难已宁静。
他当然是兴奋难抑。如果不出所料,这会儿,亨利应该已经成功找到了当年导致雷宇天失忆的那处崖顶。如果亨利的强刺激建议真的管用,那么现在,离他企盼多年的成功,终于迈进了关键性的一步。
只要雷宇天恢复记忆,必然就会想起某个秘密,某个令多少盗墓团伙梦寐以求却又毫无头绪的秘密。到时,雷宇天要将秘密告知的第一个人,必定就是他这个亲爹。
这一点,余生海相信不会有任何疑问。
原因很简单,雷宇天只可能将那个突然想起来的珍贵秘密告诉三种人。
第一种,是他从小的养父母。记忆苏醒后,雷宇天一定会想起儿时将自己带养大的养父母。问题是,他养父母早就消失十来年,雷宇天上哪儿找去?
第二种,是亲生父母。雷宇天依然会相信余生海就是他的亲生父亲,只是他从小被失散流落在外而已。
第三种,是妻子。除了养父与生父,雷宇天还最可能将珍贵秘密分享给妻子。只是,青叶柔如今都已与他关系破裂,他又怎么可能将珍贵秘密跑去告诉她?这,也是余生海非得让青叶柔离开雷宇天的另外一个原因。
要想让雷宇天心甘情愿地献出那个珍贵秘密,要么成为他的父母,要么成为他的妻子,这是最理想的途径。
现在,养父母已排除,青叶柔同样也被排除。雷宇天能够碰得着并且信得住的,就只有他这个亲爹。
只是不知为什么,兴奋之余,余生海隐隐还有些不安。明明十拿九稳的事情,他不知哪来的不安。
他知道自己担心什么。他唯恐雷宇天和亨利的行踪被别的团伙盯上。他唯恐别的团伙动作够快,比夜鼠的动作还快。跑到他的碗里来抢食,硬生生从夜鼠的手中将珍贵的宝贝抢走。
可是,世上真的有这种团伙吗?
能够比夜鼠动作还快、实力还强,那得是什么样的团伙?
传说中倒是有一个。有行内人口口相传,说最近七、八年来杀出了一个新的团伙,头目外号银狐,恐怖程度远胜夜鼠,却只是千里遥控,从不显露真面。更有人传得有鼻子有眼,说是,那个“银狐”年纪轻轻,还不到三十岁,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有吗?至少夜鼠从未正面对敌过。
年龄还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乳臭未干的年轻人,又凭什么在心智、经验、狠辣程度上反而胜出夜鼠?
所以,所谓“银狐”,夜鼠的否认自有道理。
余生海摇了摇头,看来,还是自己看得太重,有些多虑了。银狐多半是并不存在的。既然根本就没有哪个团队可能抢得了夜鼠盘中的食,自己又何必在这庸人自扰、空担心?
凉驼山深处的密林之中,生死时速依然在上演。
蹑手蹑脚、弯腰前行的,并不只有雷宇天、于白驹他们。
每个月,总会有一小波从遥远都市而来的闲人们,或是公务员,或是企业小老板、高管,三三两两驱车来到偏远的凉驼山。郊区小山庄里打打野鸡、野兔已经满足不了他们的兴趣,他们玩兴大发,会带上猎枪,攀入凉驼山中,打几只傻狍子、梅花鹿,甚至小野猪。这其间的趣味,远非城市里的其他游戏可比。
当然,他们通常来说并不会进入凉驼山太纵深的核心区,而多半是在外围沟谷野岭徜徉,打发一天的时光。
一个身材中等的男人戴着草帽,端着猎枪,躬身穿梭在一棵棵大树之间。他盯上了一只狍子,一路追着,与其他的两三个同伴越走越远,蓦地一回头才发现已经身处一片杂草之中,不见了同伴们的身影。
这倒并没有什么可怕的。这片地方在他看来还并未脱离安全区域的范围,以前偶尔也来过。
遗憾的是,一直跟踪着的狍子却没了踪影。草帽男人躲在树下四处观望,希望狍子能够显露出风吹草动,自暴形迹。
他充满希翼搜索的目光,突然之间变成了恐慌的目光。刚刚还拼命舒张着向外冒汗的毛孔冷不丁一收。
他听到了令人生畏的声音。那是某种丛林野兽类似于呜咽般的、低低的叫声。叫声尽量控制得不大,听起来不像是仰天长啸,反而像是低调地招呼着同类,让同类一起赶来围捕眼前这个落单的都市男人。
虽然不是专业的猎人,但一知半解的经验还是有一些。草帽男人没听错的话,可以确定,那是狼的声音。确切说,自己被狼盯上了,对方正在呼唤同类前来!
冷汗很快便从额头冒了出来。草帽男人望向前后左右,却就是不见半点狼的踪影。
他握枪的手开始有点发抖,孤身遇难的情况,他还是第一次碰上。最明智的办法,便是赶紧撤退。
调头要往回走时,再竖耳细听,却发现狼叫声正是从自己身后传来。草帽男人没办法,改而打算往一侧逃跑。然而,刚迈出两步,他就发狼叫声出现在了侧旁。
草帽男人的大脑一阵旋转。他突然发现,自己为追击一只狍子而陷入了四面楚歌。
好在,也不算完全的四面楚歌,至少往前走,还有生路。
就这样,草帽男人被低低的狼叫声驱赶,往着密林的纵深处,越走越远。
他能听到的除了偶尔传来的狼叫,便是更为响亮的,自己突突的心跳。他慌不择路,他作为一个都市人,此刻反而成了困兽,不辨方向,只任凭命运之手,牵着往某个地方跑。
他跑到汗已流尽,口已焦渴,更重要的,是整个头都已眩晕,双眼冒出的星星点点便是最好的说明。
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来到了什么地方,只是突然顿住了脚步,发现前面的路,也不可继续再走。
前方的草丛,毫无征兆地晃动着。看不清高高的杂草中间藏身着什么可怕的野兽,只知道,那野兽正阴鸷而隐忍地,凭借草丛的掩护,慢慢前行,离自己的距离也越来越近。
草帽男人本能地往下一蹲,将整个人更深地隐入杂草之中,借助掩护,举起了手中的霰弹枪……
第299章 山野绝色女显形
于白驹一直借助密林的天然隐蔽,悄然跟行在雷宇天的身后。雷宇天的身影越来越暴露在树枝与草丛之外。机会来了,唯一可惜的是,离雷宇天还不够近。不过,于白驹不打算再等下去了。现在的距离,虽然比预想的远了点,但应该也在可以射击的范围内。实在只能击伤而无法击毙的话,大不了冲过去再补上两枪,然后溜走。
如此设想着,于白驹不再前行,停下来,枪管如同毒蛇那阴森的信子,伸出交错晃动的长长草叶。
五、四、三、二、……
于白驹的喉咙中滑动着死亡的倒计时,手指的力量向着扳机逼近。终于,“蓬”的一声枪响,响得猛烈却又散漫,像一丛忍耐太久的花苞突然用力盛开……
盛开的不是姹紫嫣红,而是一蓬鲜艳的、在沉闷的空气中迅速变暗的血花。
草帽男人做了一个拉的动作,然后,手指猛扣向了扳机。
这几条狼太特么狡猾了,不仅断他的后路,居然还有一条在前方堵截。草帽男人知道已经到了必须战斗的时候。虽然怕到发抖,虽然怕到眼冒星花,但,除了战斗别无选择。运气好的话,说不定枪一响,几条狼就会心生顾忌,仓促逃离也不一定。那样一来,自己反而能够死里逃得一生。
低低的狼叫声又在耳畔响起。他依稀看到就是前方草丛中躲藏着的那条恶狼,透过杂草的缝隙,双耳如屠夫的尖刀竖起,目光凶狠,在杂草中死盯向他。
一声枪响。由于太过紧张,草帽男人感觉自己都被那枪声一震,震得往后倒退了一下。
一蓬血花飞起的时候,草帽男人心中升起一阵快意。然而,这股快意很快便被打破。
“噢……!”一声短暂而极具爆发力的呻吟极其痛苦而不解地在前方响起。草帽男人脑袋麻了一下,赶紧向前方草丛小步跑去。
这一枪真的很准,几乎堪称是草帽男人目前为止最得意的一枪。
草丛向两旁倒开,一个不到三十岁的男人仰躺在乱草铺成的地面,右手痛楚地捂住胸口,脸上除了苍白,更有怨恨,有无力,有不解……一支与草帽男人手中差不多的猎枪,掉落在一旁。
于白驹无法理解这个世界。
他无法理解,明明是自己的手指扣向了扳机,为什么心中才默默倒数到“二”的时候,枪就响了,而且,自己的胸口一阵从未体验过的剧痛,沿着歪歪曲曲的神经,传向大脑。
那是多弹丸的霰弹枪,开出的只有一枪,却如同有一大群阴谋的小东西在往他胸口飞,长驱直入,钻进他娇嫩的心脏。他的胸口成了马蜂窝,一篷血溅向空中,更多的血还在前仆后继……
他失神地、怨恨地望向高高在上的苍天。生命从心脏的位置开始流走,他最后几眼看着这茂盛而荒凉的凉驼山,看着最高处,云朵像招魂的纸幡。天苍苍,野茫茫。
这个世界,他无法理解的东西还有很多。就比如,为什么父亲口称爱的是他的母亲姚珍,疼的是他,却把他们雪藏在暗处那么多年。父亲口中所谓不爱的孩子,却登堂入室,执掌余韵园总裁之位……
他不理解,这个世界到底有什么秘密。
因为无法理解,所以无法释怀。他不愿意合上眼皮,不愿意关上他与这世界之间最后连接的窗口。他,死不瞑目。
一长条断裂的岩石带间,雷宇天正继续七弯八拐地穿行着。他装成在林中苦苦寻找什么东西的样子,一直往大山深处走。他若即若离,一直保持着与于白驹百米多点的距离。
他计算着,再过多久就能彻底将于白驹引入大山的迷宫,困住他走不出来。他大脑中的数学题被一个突然而起的闷响声给打断了。
一股气流在他耳边抽动了一下,他感觉如同有一只马蜂,尖尖地叮了一口他的耳膜。一秒之后,他才反应过来,那是枪声。
枪响了,倒下的却不是他。雷宇天茫然地回头望向于白驹的藏身之所,却只见到那个与自己斗了五年的男人,身子古怪地弹跳起来,手中就如同举着一朵高高盛开的血花。
“来人啊!救命啊!”
“打错人了,救命啊!”另一个男人的嘶喊声六神无主地响起,声声颤抖而尖锐,惊起林间小动物,作鸟兽散。
雷宇天更低地蹲了下来,他看见草帽男人叫过之后又掏出手机,不知道是在打120还是在呼朋唤友。他看见过了一会儿,有好几个戴着草帽的狩猎爱好者从别处赶了过来,几个人合力抬起于白驹已经毫不动弹的僵直身躯,跋涉在杂草丛中……
那几个狩猎爱好者,显然是在尽快将于白驹抬到山林外边去,抬到有路的地方,送往医院去抢救。然而,在雷宇天的目光中,看起来却更像是,无力挣扎的于白驹被几个牛头马面,推入彻底告别这个世界的阴阳路……
他知道于白驹已经彻底完结了。表面看起来,这就是一场误杀。一如于白驹所计划的,结果,他自己却死于狩猎者的一个误射。
然而,雷宇天除了这猝不及防而来的轻松、解脱,心中却升起更多的迷惑。
就如同上次秦疯子的怪异举动。雷宇天相信,这次的猎枪误杀不会只是简单的偶然。背后,肯定也会有某个飘忽的影子。
只是,他举目四望,整个山林在那一声沉闷的枪响之后便沉入了万籁俱寂,他听不到任何可疑的声响,也看不到任何奇怪的端倪。
今天的深山,其实并不全是这帮雄性动物的天下。当雷宇天、亨利四人行进在大山时隐时现的野径,当于白驹蛰伏在树影与草叶之间,当几个狩猎爱好者跋涉在藤蔓之畔,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还有一个女性,而且是那么美的一个女性,同样悄然行进在丛林之中。
她穿着一条紧致养眼的牛仔裤,一双美腿足以令山间的野兔驻足发呆片刻。她戴着黑口罩,戴着墨镜,仿佛不愿意将她娇美的面容显露出来,令遍野的花儿自惭形秽、羞于绽放。
第300章 绝色美女要人命
口罩美女一直若即若离地跟随在离雷宇天很远的地方。当于白驹一出现,她比雷宇天更早便发现了形迹。
她手中连像样的武器都没有,一双美目却紧紧锁定了那个男人。当于白驹一次又一次悄然举起手中的枪瞄向雷宇天,却终因距离太远不得不放下,口罩美女就如同不懂得害怕一般,反而向着那毒蛇般的枪管,悄然靠近了过去。
她跟了很长一段时间,然后放弃了尾随,而是转身走向另一处。在那儿,她没有失望,总算找到一名戴草帽的狩猎爱好者,在追赶着一只狍子。
黑口罩美女什么也没做,只是远远地,从嘴中发出野狼低声叫唤般的声音。很快,她从草帽男人发抖的双腿读到了惊慌。
她一路远远地驱赶,用野狼的声音将草帽男人驱赶到她的目的地,驱赶到于白驹的身边。草帽男人躲在淹没人影的高高杂草中,一路跌跌撞撞前行。
她甚至能计算出,草帽男人的心理,已经惊慌到什么样的一个程度,整个山林投影在草帽男人的心里,都已经变得不再真实,形同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