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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神似妻子的窈窕背影一直并未回头,只是因为衣服、包包、身姿跟妻子一模一样。既然陈静本就与妻子身形相仿,又穿着同样的裙子,提着同样的包包,确实就有可能是被认错。
当时为了确认,雷宇天借用丁小海手机当场打了妻子的电话,那个背影掏出手机,挂了。既然是拿错手机,也完全说得通。今天在叶子心理健康会所不就偶然出现了相同的一幕吗?
事后雷宇天悄悄翻看妻子的通话纪录,发现与城南监狱有过通话。这事,也在陈静的回忆中得到了解释。
一切似乎都严丝合缝,变得无可挑剔。
然而,不觉得太严丝合缝、太无可挑剔了么?越是这样,雷宇天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总觉得一切都对,但,又都不太对。
还有,那天下午在粉红色门的“鹊桥房”外听到的女人声音,现在仔细回味,仍是能说明一些问题的。
虽说陈静的声音跟妻子的声音也有几分像,但还是有着明显不同的。仔细辨别的话,那天“鹊桥房”内的说话声,并不特别像陈静,反而,更像是妻子的声音!
第16章 空姐装的秘密
“没事,陈静你也不用多想。就是刚好有朋友看到你的侧影,以为你是叶子,然后我又回家顺便问了叶子那么一嘴。”雷宇天轻描淡写道,“对了今天第一眼看到陈静,她从病房里出来,当时穿得挺有意思呵。我还误以为自己上了飞机呢。空姐装也是你们的工作服之一呀?”他转而问起另一个新起的疑团。
“你看,叶子姐,一听你平时就跟天哥说心理专业的事情说得太少!”陈静笑望了一眼夫妻俩,“要不还是让叶子姐自己跟您说吧。”
“老公你真要听?”青叶柔秋水般的美目看了丈夫一眼,“其实我们作为心理健康会所的医生,每天打交道的,都是一些有着心理问题的奇葩。我不想每天回家跟你说这些,是怕让你听多了,也变成一个奇葩呢!”
“哦,怎么奇葩?”雷宇天愿闻其详。
“都是有奇奇怪怪的心理障碍呀!比方说陈静今天下午处理的那位病人,也称得上奇葩了。他曾经第一次坐飞机时,心里紧张得要死,偏偏就那么巧,那次飞机就出了状况,当时飞机在云层中一上一下的,颠簸得特别厉害,不少乘客都吐了,甚至有乘客已经掏出纸笔,准备写遗书了。这位患者本就紧张,一出这状况,他直接吓出了心脏病,整个脸都变了色,呼吸急促,那情形,就算飞机不出事,他也得先出事了。”青叶柔聊起下午那位男患者的情况。
“一位年轻的空姐见势不对,也没得别的办法,就过去半扶半搂,紧抱住那位先生,轻轻拍他胸口,安慰他,陪他不停地说话,让他慢慢放松下来。后来,飞机成功解决了危机,那位先生也从鬼门关中活了过来。但就算危机度过,他仍拉住空姐的衣袖不愿放开。因为,在整个生死一念的片刻,人悬在某处未知的渺渺高空,唯有那位美丽空姐,成为他唯一的依托。”
“此后,他每每要坐飞机,就会加倍紧张,整个人都陷入焦虑、抓狂。我们开出的药方就是,在他不得不乘坐飞机之前,安排心理医生扮成一位善良温柔的空姐,与他在治疗室中模拟机舱中的情形,告诉他,这次的飞行将非常非常的安全,她将呵护他,陪伴他,绝对保障他顺利抵达飞行目的地。伴随着心理医生温柔而笃定的安慰,伴随着心理医生的拍抚胸口,他才会感觉到这个世界的安全,心情渐渐平复,如同吃了定心丸一般,勇敢地迈向机场……”
“现在,经过咱们的多次治疗,他其实已经都快痊愈了,每次坐飞机之前只还会有轻微的紧张。他仍来心理会所,但不再需要陈静那么投入地扮演,只需要随便聊聊天,心情就能舒缓一大半。”
“原来还有这样的人!”雷宇天大致明白陈静为什么要穿着空姐装了。
“一个在董事会上能够杀伐果决、纵横捭阖的人,某些时候却脆弱得把一个弱女子视为保护神,以老公你的角度来看,是不是觉得很奇葩,很难理解?可在我们眼里,所有的心理患者,不管他平时多么强悍,一旦撕开强大的外衣,暴露出来的,全都是弱小无助的婴儿!”青叶柔微微一笑道。
听完陈静、青叶柔的讲述,雷宇天现在已经倾向于相信,那天在城南监狱“鹊桥房”中,应该也是一次正常的心理治疗而已。很可能,确实是因为有服刑人员存在心理问题而精神恍惚,医务室找了她们去帮忙看病。
但仍然难以理解的是,当时房中男人引人浮想的怪音又是怎么回事?
什么样的心理治疗,会发出那样的呢喃之声?
现在既然陈静已经承认就是她去的监狱,而且也不想多提那天在“鹊桥房”中的细节,他纵有疑念,也不好盘根究底,继续追问。
吃完晚饭,陈静告辞,雷宇天也与妻子双双回家。
“老婆,你说你每天面对这么多奇葩客户,中间会不会有一些心理变态的人呢?”家中,雷宇天一边调着电视,一边问妻子,“我现在才发现,其实你做这一行,也挺危险的。”
“嗬嗬,稀罕,第一次发现我老公还会担心人呢。”青叶柔揉揉他的鼻子。
“我说真的老婆。你说,如果你真遇到什么变态的人,碰上大麻烦,会不会第一时间跟老公讲?”雷宇天看着她,早上跟踪自己的黑车,下午出现在心理会所的平头男,以及监狱那奇怪的呢喃声,挥之不去。
“老公,你最近怎么了,老担心这担心那。”青叶柔侧转过来,正面对着他,将丈夫的手捏进手里,“其实做哪一行工作能够没有任何风险呢?但是,你给人家点信心好不好?就算有什么风险,我也一定能够解决妥妥的,一切尽在掌握。如果实在超出我的掌控,我保证会跟你讲的,好不好?”
雷宇天疑惑地看看妻子。明明,连他都察觉到了,有那么多暗流在悄然潜涌。他不知道,她哪来的一脸笃定。
“这样吧老婆,以后咱们别分头上班了。上班、下班,我都接送你一起去。”想起早上被跟踪的事情,雷宇天决定道。
不管怎样,自己牛高马大,真要有什么情况,自己还是能够保护妻子的。
“你说的?”青叶柔星亮的眸子看他一眼,便将头依在他肩上,“不过,这样你会不会每天变得特别累?”
“我的花木场不像你,早点晚点上下班都无所谓。对了老婆,今天下午那个黑衣服的平头男人,我总看着有点怪怪的,你要留心一点他。最好,下次他再来心理会所的话,你告诉我一下。”雷宇天提醒道。
他暂时还不便把被跟踪的事情直接告诉妻子,只能先这样提醒了。毕竟,他不知道在这件事中,妻子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不过,既然对方盯上了自己,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不可能那么轻易罢手。接下来自己要做的,便是反过来追踪对方,看看对方到底是何来路,有何图谋。
“你会不会想多了?不过我答应你,下次他再出现我告诉你。”青叶柔神色犹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第17章 用过的安全套
第二天开始,雷宇天便真的跟着妻子的车一起,一直开到她的公司,送她进去,然后他才驱车离开。
这一次,路上却并没有出现什么被跟踪的迹象。
一推开办公室门,却发现自己还没进去,已经有个人影先在里面晃荡了。
不用说,自然是市场经理尹诗韵。这妞正拿了只水壶,耐心地替他的薄荷香杉浇水呢。
“喂小尹,赶紧停下停下,谁让你灌那么多水的?”雷宇天及时制止她的胡来。
“吓我一跳,进来也不敲个门、吱一声,就直呼咋。”正专注浇着水的尹诗韵被雷宇天惊到,小手直拍鼓鼓的胸口。
额……这动作,一大早要不要如此香艳啊?
“看哪呢你!”尹诗韵顺着他的目光就知道他在看啥了,脸颊又开始红了。
“不是,啥叫我进来也不吱一声,这我自己的办公室,我还得敲门?然后你说可以进来了,我再慢慢的进来?”雷宇天也觉自己的目光有点尴尬,跳开话题道。
“你以为我想呆你办公室?你自己看,这香杉枝桠处嫁接的那些薄荷,大半都萎掉了!我就想,是不是因为没浇水。真不识好人心。”尹诗韵将他拉到香杉跟前,指着树桠处让他看。
果然,昨天还好好的薄荷嫩叶,现在却蔫蔫的,眼看再下去就会枯掉了。
满以为这次的嫁接终于尝试成功了,不想一个不小心还是失败了。问题会出在哪儿呢?雷宇天觉得自己这次整体的方法应该是没错的,应该哪个小细节上出了什么问题,待会再好好研究一下,看能不能解决了。
“咦,谁寄的快递?”雷宇天瞥见自己桌上有一个小小的、长方形的包裹。
“不知道,放在前台我跟你拿进来了。你自己上淘宝买什么东西自己不清楚呀。”尹诗韵眼神中竟有些鄙夷。这也难怪她,那包裹的形状看起来,实在太像一盒安全套了。
“好了不打搅你了。”尹诗韵往外走,手就要拉开门把手时却又停了下来,显得有点迟疑。
“那个……雷总,中午有没有时间?”尹诗韵斟酌着问。
“啥,你要约我?大中午的,不太好吧?”雷宇天知道她害羞,故意拿那种歧义横生的话回答她。
果然,姑娘的脸红得快就好像一瞬间所有的血液就集中往脸上汇聚了似的。
“雷总你真是,人家说中午找你吃饭,你乱想什么?”尹诗韵的声音明显比她平时谈工作时低八度,底气不足。
“对呀,就是说中午特意跑出去吃饭有点不太好吧?你又乱想什么。”雷宇天表示无辜。
尹诗韵不知为什么,听他这样回答,竟有些小小的失望。她还以为,他别有所指……
“逗你玩的。中午就去附近吃吧。有啥好事,不如提前说一下,让我先恭喜恭喜你。”雷宇天道。
“你想想,说不定能想得起来的。”尹诗韵提示。
雷宇天发动脑力想了一圈,实在想不起今天有什么特别的,只得摇摇头。
尹诗韵见状,脸上再次闪过一丝小小的失望。
“算了想不起来我就先不说了,中午吃饭再讲。”尹诗韵嫣然一笑,出门去了。
“会是什么东西呢?我可不会无聊到去淘宝买什么安全套。”见尹诗韵走开了,雷宇天才打开包裹。
尼玛,难怪尹诗韵眼神充满鄙夷。这姑娘还真挺有眼见力的。居然真的就是一个安全套盒。
真正惊人的是安全套盒拆开以后。无疑,里面装的便正是满满一盒安全套。只不过,每个安全套都没有包装,而是拆开、蔫蔫的放在里面。
看起来,就像是十来只已经用过了,又被人收集起来的套套!
雷宇天赶紧将办公室门反锁了,又确认了一下,这才拿起安全套来仔细看。
安全套确实像用过的,虽然早已干涸,也看不出有什么内容,但稍微凑近,便能闻到残留的一点点复杂的气味。
这到底怎么回事?突然寄上门来的,还是用过的安全套?!
对方显然有什么目的。联想到前一天的黑车跟踪,雷宇天越发感到事情的不简单。
想给自己暗示点什么?可是,就凭一盒用过的安全套,以及上面可以是任何人的气味,又能起到什么暗示作用呢?
当然,加上在“鹊桥房”撞见的、至今未能彻底释清的疑团,以及黑车的跟踪,雷宇天确实是不得不产生一些极其不妙的联想。现在,他即使想说服自己,妻子没有任何问题,依然全身心地爱着他,也已经很难说服。
但,他难道能拿着一盒不知道谁用过的安全套,指着那可以是任何男女残留的气味,质问妻子不成?
雷宇天拾起包裹的外套,想从上面找到地址啥的。结果,一如他所料,上面根本没有明确的寄货地址。
该死的丁小海那边像人间蒸发了似的,答应帮他去打听“鹊桥房”的事情,至今没给他回复。
平头黑衣男人自己倒是记下了他的车牌,看来这两天得想办法去查查车牌主人的信息了。
直接盘问妻子,也问过几次了,妻子的回答总是那样的像模像样。在没有更确凿的蛛丝马迹浮现之前,他总不能跟妻子撕破脸皮,逼她交待有没有出墙吧?
再说,就算逼,又能逼出实话么?
现在想来,他有点后悔那天下午在监狱五楼,没能当场叫住那道极像妻子的窈窕背景就好了。那样一来,是陈静还是妻子,就都明白了。如果真是妻子的话,现场慌乱之下,妻子说不定还会说漏嘴,透出点什么来。
只可惜,当时他站在五楼,不太好冲着楼下远去的背影大喊。当时他心里盘算的是:万一真是妻子,丁小海和同事们又都知道她刚和犯人从“鹊桥房”跑出来,他雷宇天的脸以后还往哪放呀?
他倒是想过追下楼去,可自己在五楼,妻子又快走到监狱门口了。要真等自己跑下五楼,再沿路追出去,妻子肯定也上车走了。
所以,当时他情急之下,才只好打了妻子的手机。
为今之计,暂时也没得更多好办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