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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彧看苏安希站在石榴树下,左手撑着右手手指,嘴巴咬着右手大拇指,像个木偶似的盯着石榴,不由得一笑,迈着大步走了过去。
“好看?”徐彧立在苏安希身边,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低沉的嗓音润着笑意。
苏安希暗自咳了咳,松开手双手插兜,侧目看一眼徐彧厚颜强笑,“好看,你说这山里的石榴个儿怎么这么大?”
“山好水好,种出来的东西自然好。”徐彧不假思索的回道。
“话说,你到底跟这家什么关系?”苏安希侧目抬头望向徐彧。
徐彧也转过头看向苏安希,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勾起一侧嘴角笑的不羁,语气却带着几不可察的训斥。
“苏安希,你都教人家小女孩一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没有啊!”苏安希决定将装傻进行到底。
徐彧轻笑一声,舌尖顶了顶腮帮,暗自点点头,声音低沉,漫不经心,“这种问题你倒是可以教教我,话说喜欢,爱和睡觉这三样到底有什么联系?”
苏安希脑袋嗡嗡的像蚊子在脑子里转,耳根子也渐渐的晕起了热度。
艹,果然是听见了。
“就……”苏安希的手指尖在手心里扣着,把心一横,怕他个屁,破罐子破摔的昂头挺胸,“听见就听见了,装什么装。”
“呵,还挺大义凛然的。”徐彧被苏安希的反应给逗乐了。
“徐彧哥哥。”吴悠拎着钓鱼工具和马扎出来了,伸手递给徐彧,“你要的东西。”
徐彧接了过来,放地上,捋了捋袖子往大石榴树走过去,两三下就爬了上去,一边选择性的摘取,一边往吴悠手上扔。
苏安希全程看的目瞪口袋,徐彧像只猴似的快狠准的摘了石榴丢给吴悠,小姑娘轻松接住放地下,随即又去接。
摘了有四五个,徐彧纵身一跳,像体操运动员似的完成了最后的站定动作,稳稳地落地,完美而漂亮。
不同的是体操运动员们是抬起手,徐彧是拍拍手。
随即捡了个最大最红的递给苏安希,“给你路上吃。”
苏安希捧着大石榴,见徐彧去拿钓鱼工具和小马扎,开口询问:“哪儿去?”
“钓鱼。”徐彧一副你明知故问的表情。
“不去。”
苏安希摇摇头,跟他去钓鱼,指不定被他绕的跟她研究睡觉的问题呢?不如坐在这秋千上吃吃石榴吹吹小风来的写意。
“悠悠,陪着奶奶,我们一会儿就回来。”徐彧对吴悠吩咐。
“知道了。”吴悠点点头,就往屋里走去。
苏安希跟徐彧呈僵持状态,也就是片刻,徐彧单手拽着苏安希的胳膊就往外走去。
“喂,徐彧,我不去。”苏安希垂死挣扎,一只手拿着石榴,一只手把着门。
徐彧一把将苏安希按到门板上,单手搂紧她的纤腰,低头凑到她面前,语气蓦地低了几个度,却撩人至极。
“苏安希,别逼我扛你,嗯?”
第四十二章
扛?扛得动吗?
苏安希望着徐彧,那双如青山般深谙的双眸缭绕着瘴气; 而她便是被这瘴气缭绕到迷了眼的山中人; 瘴气不散,她永远将困在他这座山中; 并且逐渐被吞噬掉心智。
思绪不过几秒,不需要动用物理知识,就能得出答案。
嗯; 扛得动。
虽然经常在他面前颜面扫地; 被他主导; 被他牵着鼻子走。
不过就算是妥协也要拿出点妥协的气势来。
“不就钓鱼嘛,走啊!”说着她去推硬如铁柱的男人,同时赏他一眼; “在人家老年人和小姑娘的家门口; 能检点一点吗?”
徐彧反被教训,倒是乐了,好整以暇的瞧着苏安希一脸不知天高地厚的表情,暗忖真该抽个时间好好收拾收拾她; 皮痒痒。
虽这么思索,不过还是听话的松开了她,轻笑一声,“早这样不就没检点什么事了。”
苏安希站直身体; 趁着两人之间的空隙; 用手肘顶了一下徐彧的手臂,顺势一甩头; 马尾打在了徐彧的唇上,一股淡淡的发香由嘴唇处向上游走,溜进了他的鼻子里。
他深吸一口气,淡淡的发香弥留片刻,又悄无声息的随着它的主人走远了。
苏安希找不到路,走了几步转身见徐彧还立在门边,有些不耐烦的开口,“还不走?”
徐彧眸色渐朗,朗目柔光的看着等在前方踢着小石子东张西望的苏安希。
臭丫头,勾引了人还有理了?
他敛目,沉声一笑,迈着长腿跟了上去。
……
离吴悠家不远的后山处有一条不大的河,却横跨了两匹山脉,绵远而悠长。
河水潺潺,顺流而下,看似清幽实则暗涌。
一块石头飞了过去,在河面上弹跳,最终没入河中。
徐彧在穿鱼食,见苏安希立在河边捡石头打水漂,像个孩子似的玩的不亦乐乎,蓦地得一笑。
这项技能还是以前他教会她的,现在搁他面前显摆,幼稚。
果然,苏安希打出了最好的成绩,侧身看向立在旁边的徐彧,秀眉一挑,“比比?”
“跟我比?”徐彧像是听到了个天大的笑话似的,瞥她一眼,“看来你是忘了你怎么学会的。”
苏安希耸耸肩,一脸的理所当然的模样,倒是没忘。
那会儿好像是小学五年级夏令营,他们去河边玩,男生和女生比赛打水漂,这本来就是个对女生来说非常不公平的比赛,哪知道好胜的苏安希一口就答应了。
不用猜都知道,女生输了。
同行的女同学还说苏安希一个都打不起来还逞能,现在脸都丢完了,还被男生笑。
苏安希从小到大就是个要面子的人,自然把这事搁心上了,回去以后三天两头的去大院外几分钟路程的河边练习打水漂。
奈何打水漂是讲求技术含量的,有技巧,她没琢磨到。
有一天,写完作业又去了,依然是白忙活,石头丢下去就沉了,连个泡都不冒一下。
正烦躁,一个漂亮的水漂在无风无浪的河面上像是舞台上的芭蕾演员,踮着脚尖拼命的弹跳再弹跳,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煞是好看。
她回头看去,徐彧站在湖边拍拍手,朝着苏安希笑了笑,得意洋洋的告诉她:“这才是打水漂。”
苏安希哼了一声,也知道自己没掌握要领,现在很明显作为一个失败者在承受胜利者的鄙视。
她懒得在这被他笑话,转身就走。
谁知道身后的男孩清朗的声音响起,不是嘲笑,“苏安希,我教你啊!”
她转身,有点莫名其妙。
……
“没听说过吗?”苏安希一边去捡合适的石头,一边告诉徐彧一个事实,“教会徒弟没师傅,长江后浪推前浪。”
徐彧见苏安希兴致高昂,放下鱼竿朝她走了过去,低眸瞅她一眼,说:“比可以,输了怎么办?”
“我会输吗我?”苏安希自从学会了打水漂,徐彧就没赢过。
“说不清楚。”徐彧笑道。
苏安希抬头对上徐彧的双眼,特大气的对他说:“谁输了谁就要答应对方一个条件,如何?”
徐彧弯下腰随意的捡了块石头,与苏安希并肩而站,单手惦着石头望着眼前的河水,暗自一点头,“成交。”
一分钟后%苏安希坐在马扎上恶狠狠的瞪着特别随意的弄着鱼竿的徐彧,刚才她打了六个,破了自己的记录,十分嘚瑟的朝徐彧挑眉挑衅。
徐彧超级淡定的笑了笑,说了句:“未免你输的太难堪,多你一个就够了。”
话音刚落,石头就在河面上跳了起来,七个,果然说多一个就多一个。
徐彧伸手把鱼竿往河里一抛,这才看向苏安希,淡笑道:“愿赌服输。”
“说吧,你的条件。”算了,堵是自己要打的,输也要输的有气魄。
“还没想好。”徐彧顿了顿,睨她一眼,“想好了自然会找你兑现。”
“切。”苏安希白了一眼徐彧,还是不明白他是怎么做到的,毕竟他最好成绩也就五个,顿了顿确实不甘心,开口问道:“你现在还经常玩打水漂?”
徐彧捡起石榴看了看,瞧了瞧,在手上比划了几下,听到苏安希的问题,没忍住笑了起来。
他瞥了眼苏安希,手上一个用力,石榴就被掰开两半,随即回答她:“没有。”
“那你怎么会……”
“苏安希。”徐彧打断她的疑问,沉声道:“你真以为我赢不了你?还是你真觉得前浪会死在沙滩上?”
苏安希一听不由的看向徐彧,这是哪门子的回答。
徐彧走至苏安希的面前,蹲下,把石榴放到她手上,对上她的双眼,告诉她一个不争的事实。
“由始至终我都让着你,真没看出来,嗯?”
苏安希木纳的摇摇头,十几二十年前的事到现在才知道真相,居然没有预料中的愠怒,反而是心间柔软的一塌糊涂,随之用笑容取而代之。
徐彧也笑着站起身来,转身往鱼竿处走去,就着旁边的一块大石头坐着。
苏安希吃了几颗石榴,甜入心扉。
她也跟着站起身来,反身拎着马扎,抱着石榴走到徐彧身边,把马扎一放,就着他身边坐了下去。
“给你。”苏安希把另外半块递给徐彧。
徐彧摇头拒绝,“不吃,太甜。”
苏安希一副没口福的表情,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河边风一吹,带着花香,夹着草香,鼻尖所触全是清香的味道,舌尖所及竟是清甜的口感。
浑身都舒畅,特别是都市中人,忙碌一整天如果能来这儿坐上一会儿,想必所有纷飞繁杂都会跟着风,随着流水一起尽数散去。
鱼上钩了,徐彧迅速迈着大步过去,娴熟的捞起鱼竿,一条肥鱼在鱼钩上垂死挣扎,最后被徐彧两三下取下来扔进了鱼桶里。
苏安希就这么恣意的瞧着徐彧瞎忙活,自己悠闲的坐在马扎上吃石榴。
看着远处朦胧的山脉,听着流水声,这感觉就像是穿越了似的,又像是他们俩人纷纷闯进了一副青山绿水的绝美风景花卷之中,显得是那般不真实。
徐彧搁好钓鱼竿,又重新转身欲过来,却看见苏安希直愣愣的盯着他,她嘴角弧度微微上翘,一双唇因为吃了石榴更显水润。
他弯了弯唇角,喉咙上下一滚,立在原地摸出烟盒打开咬了一支叼在嘴上,慢慢的走过来,就着石头与她并排而坐,见她毫不掩饰的盯着他看,特别赤/裸。
骨节分明的左手拢着打火机,火光吻燃烟头,烟屁股红光一亮,他一边吐着烟雾一边不疾不徐的说道:“苏安希,你再用这种眼神看我,我不保证我还忍不忍得住,明白?”
“很好奇。”苏安希歪着头端详着男人,烟雾虚化了他深邃俊逸的五官,柔和他的硬朗和深不见底的眸子,倒是跟此处的环境不谋而合。
“好奇什么?”男人淡淡的几缕慵懒的嗓音缓缓流出,语气并未让人觉得是疑问。
“我认识的徐彧可不是一个能静下心钓鱼的人。”
徐彧点点头,又吐了一口烟圈,不置可否,“嗯,以前的我确实不会。”
苏安希料定有故事听,或许关于吴家人,或许关于为何钓鱼,又或许是关于很多她错过了的有关他经历过的那些人和事。
“徐彧。”苏安希轻轻的喊他。
“嗯?”徐彧嗓音里透着一丝沙糜,浅浅淡淡的却让人听着觉得特别的享受。
“我看见了吴家院墙后面的墓碑。”苏安希吸了一口清新空气,“是你的战友吧?”
徐彧伸手衔着烟,低低的‘嗯’了一声,把眸光投向一直看着他的苏安希,随即又将目光转回到远处的氤氲青山。
淡声道:“如果没有他,当年送到你手上的那封遗书或许就成真了。”#
第四十三章
关于那封遗书,当时的情形历历在目; 丝毫没有忘记过。
她记得当她从徐承运手里接过那个薄薄的信封时; 手不受控制的发着抖。
她还记得徐叔在她耳边说的那句简短的牺牲原因:因为演习时遇上了暴恐分子,意外中枪; 重伤不治。
那一瞬间,她只感觉自己犹如跌入了冰窖,全身的每一寸肉; 每一块骨头乃至于每一根神经都像是一根根尖锐的冰刺; 刺穿了骨肉; 割断了神经的痛不欲生。
木纳了好久好久,眼泪夺眶而出,像水龙头似的完全失了灵。
随之而来的是心; 心像针扎似的; 疼到无以复加。
她始终摇头,像是上了发条的木偶一直维持着同一个动作,发条不转完,她就不停止。
因为她不相信这是事实; 徐彧牺牲了的事实。
她明明记得半个月前徐彧还满面笑容的告诉她武警总队指名点姓要他参与反恐突击演练。
她明明记得他还很嘚瑟的告诉她他可是第一个由总队亲自点名参与演练的在校生,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苏安希还揶揄总队钦点他一个学医的去干嘛?
徐彧对于苏安希的不屑回以一个不轻不重的爆栗,告诉她这真上了战场; 军医的重要性那是占用绝对比例的重要性。
这个苏安希懂; 不过她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千挑万选选了徐彧。
虽然闹不明白,可是她还是叮嘱他千万别丢人; 不然的话那就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徐彧让她放一百个心,既然上面钦点他,说明他是很有能力的。
随即他还笑话苏安希别以后他的军衔要是比她高了心里千万别膈应不舒服,要她早一点认清这个事实,毕竟能力这种事不是光靠读书就成的。
苏安希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