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潦榫统傻摹
苏安希当时虽然嗤之以鼻,可是事实上徐彧说得很有道理,他这种刚进军校不足半年就被特批参与大型军事演练的情况确实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她也为他开心。
因为演练地点和具体环节等等细节都要保密,徐彧走那天苏安希还特地请假送他到校门口,等他的车已经到了。
那天徐彧静静的看着苏安希,欲言又止了半响才开口对她说:“苏安希,我会回来的,你要等我。”
苏安希点点头,以为徐彧是舍不得她,其实她也舍不得,但是为了他的前途她还是想做一个懂事的女朋友。
于是,她浅白了他一眼,故作轻松的说:“怎么搞得像是生离死别似的,又去不了多久。”
徐彧微微弯了弯嘴角,沉吟了好久,像是在组织语言,直到他暗自沉了一口气,这才看向苏安希对她说:“你记住,就算我不在,你也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生活,知道吗?”
“知道了。”苏安希觉得今天的徐彧特别的啰嗦,她瞥了一眼等他的车,努努嘴对他说:“快走吧,别让人等。”
徐彧点点头,深深的看了一眼苏安希,喉咙滚了滚,转身迈着长腿往外走,走了两步,蓦地回头,快步走到苏安希身边。
他眸色深沉的盯着她,一字一句的对她说说:“苏安希,等我回来。”
苏安希笑了笑,那日午后的阳光轻洒在他们的身上,璀璨耀眼,她站定朝他敬了一个军礼,说:“徐彧同志,我等你凯旋。”
徐彧终是笑了,也伸出右手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沉声笃定,“一定。”
然后他放下手,转身,头也不回的往武警车走去,苏安希就那么看着他颀长的背影消失在眼前,目送武警车离去。
苏安希当时并不知道徐彧在强颜欢笑,也没有意识到徐彧说的让她等他的真实含义。
她当时还说生离死别,竟然一语成箴。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她知道事情的真相,了解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再回忆起那天徐彧的不对劲,方才恍然大悟,原来他的不舍是他根本就知道自己回不来了。
可是在她读那封简短的遗书时,她是真的以为他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遗书的内容很简单,是他一贯的霸道风格,而这里面的内容跟他走的时候跟他说的话几乎一样。
苏安希:
我不在你身边,不准你哭,不准不吃饭不睡觉,答应我,要好好的生活。
苏安希,对不起,我爱你。
那段日子她是怎么熬过来的她具体也不太记得了,她只记得她哭晕过,也想过自杀,患了轻度抑郁症,瘦了很多,憔悴了也消极了。
家人朋友长辈们都在帮助她走出来,软硬兼施,慢慢的随之时间的流逝,她开始接受徐彧再也回不来的事实。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回来了。
带着赫赫军功,回来了。
近一年的时间,这个已经‘牺牲’了的人重新出现在大家的面……》》%前,所有的人除了徐承运都以为见了鬼。
那天的天出奇的冷,却迟迟不下雪,冻手冻脚。
徐彧风尘仆仆,第一时间去苏安希家里找她,因为任务的保密性,他不能说太多。
他只告诉她他为了执行一项跨国的保密任务,所以才会有遗书的事发生,他也没有办法,那是军令,他是军人,必须执行。
然而,没有他预料到的喜极而泣或是破口大骂,苏安希听完很平静的对他说:“徐彧,让我静静。”
徐彧经历了生死,也有了男人的担当,他知道苏安希在气什么,她说要静静,他给她时间。
始终是相爱的人,经过徐彧的坚持不懈,两人和好如初。
可是,徐彧看得出来苏安希心里有根刺,但他不知道苏安希有轻度抑郁,只感觉她这段日子里总是患得患失的,两人也因为一些小事争吵过,又和好。
分手,是年后,徐彧要去边防武警部队。
一直被蒙在鼓里的苏安希爆发了,说什么都不要徐彧走。
徐彧刚开始还耐着性子告诉她他答应了战友,也拿到了申请去边陲的调令,军令如山,他必须得去。
苏安希却不听他的解释,只让他选,是走还是留。
河边的冷风刮的人脸生疼,也不及苏安希的心疼,她失去过他一次,不能再让他走了。
可是在徐彧看来,这就是无理取闹,他扳着苏安希的肩膀厉声对她说:“你也是军人,你要明白军人的职责是服从命令,能不能别无理取闹了。”
“我无理取闹?”苏安希眼眶通红,压抑了许久的情绪都爆发了出来,“我为了你放弃了清华这叫无理取闹?你去当卧底要假死,招呼不打一封遗书递过来,我什么都不知道就要接受你死了的事实这叫无理取闹?你回来了,什么都不能跟我说,一口一个保密,我也没多问这叫无理取闹?现在你要走了,为了你的战友去山高水远的地方,你不是跟我商量你是通知我,我让你选就叫无理取闹?”
“苏安希,你终于说出来了,你后悔为了我放弃清华,你后悔了。”徐彧的手僵硬的松开,垂在身侧,自嘲的一笑。
苏安希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强忍住泪水,话被逼到了这个份上,她不甘示弱,“是,我后悔了。”
徐彧冷冷一笑,比这刺骨的寒风更让人觉得冰冷,他转身就走。
“徐彧。”苏安希在他身后大喊一声。
“……”他站定脚步,没转身,没回应。
苏安希走到他面前,抬起头看他,眸中满是倔强,“你今天必须选,走还是留下。”
徐彧也实在气头上,须臾片刻,异常肯定的说:“军令如山,一定要走。”
苏安希最后那一点儿希望的火苗也被掐灭,心好像也跳不动了似的,整个人都冷静了下来。
“那行。”她点点头,语气异常的平静,“我们分手。”
徐彧垂眸看向她,她紧锁牙齿,偏头不看他,那表情是那么的坚决。
“你说什么?”他深怕自己听错了,心里那股火却越烧越旺。
苏安希对上徐彧的眼眸,一字一句的说:“我说我们分手。”
“你认真的?”他确认。
苏安希快要哭出来了,却紧紧的掐着自己不准哭出来,她点头,冷静到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分手吧。”
“好。”
徐彧说完,绕过苏安希头也不回的就走了,愤然离去。
而他如果当时回头的话,就会看见蹲在地上哭的起不来的苏安希。
奈何当时年少气盛,都觉得对方自私,并没有去真正了解过彼此的难处,更没有站在对方的立场去想过。
误会重重加上口不对心,最终落了个分手收场。
说到底始终还是他们太年轻。
……
苏安希侧目看着徐彧,当年的事恍若昨日,可事实上却是九年之久。
徐彧捻灭了烟头,一双大长腿盘在石头上,修长的手指扯了一根草含在嘴里叼着。
随即,淡淡的开口:“他叫吴亮,是缉毒警,我刚刚混进金三角最大的贩毒集团时,就是他处处跟我作对,三个月后我才发现他是警方的卧底。”
“吴悠的爸爸?”苏安希不由的问道。
“嗯。”徐彧点点头,望着河边支着的鱼竿,“钓鱼就是他教会我的,他告诉我我们在做的事就是钓鱼,要耐心要沉着要有方法和技巧,后来他牺牲了,而我就染上了这钓鱼的习惯。”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天际开始泛着灰,苏安希的声音轻柔的怕惊扰了这一刻的气氛。
“所以,他是为了掩护你,牺牲的?”
徐彧咬着草的嘴唇一顿,半响才回答:“是。”
第四十四章
一阵风刮过了来,枝丫沙沙作响; 苏安希耳边吹落了几缕发丝; 随风飘扬,如曼妙舞姿。
徐彧长臂一伸; 手指撩着那几缕不听话的碎发,耐心的把发丝理到她的耳后。
“能说吗?”苏安希任由徐彧那温热的手指穿过她的耳畔,一双晶亮的眸子比她手上的石榴还要清透。
徐彧松手; 瞥了一眼苏安希; 摘下嘴上衔着的草在手里把玩; 低沉的嗓音仿若划过河流的落叶,却未惊起一丝涟漪。
“我们中了圈套,我们一直以为那场交易结束我们可以完成任务归队; 其实那根本就是引卧底现身的圈套; 我跟吴亮本来打算里应外合,他为了不让我暴露身份,拼死抵抗,最终死在了对方的枪口下。”
“……”苏安希静静的偏着头听着徐彧像是谈论天气一般淡定的说出那段惊心动魄的行动; 心里虽然有些难受,却不想打扰他。
徐彧暗自叹了口气,望着前方的河流,继续:“行动前一天我跟他就像是现在这样; 一人支一根鱼竿; 坐在马扎上抽着烟,他告诉我他有个腿脚不太方便的母亲; 有个当老师的妻子,女儿四岁了特别漂亮,叫吴悠,走的时候媳妇儿刚怀孕,现在算算孩子也应该足月了,也不知道是儿子还是女儿,走之前名字起好了,叫吴虑,两个孩子凑了个无忧无虑,他说明天一切顺利的话,就可以回家了,能看看小的是儿子还是女儿,谁知道……”
那夜他俩搁河边掉了一夜的鱼,吴亮像是捯自己米口袋似的什么都跟徐彧讲,怎么追的她媳妇儿,为什么要当缉毒警,事无巨细都说,又问徐彧还年轻,不会懂那种迫切想要回到爱人身边的心情。
徐彧却笑而不语,他怎么不懂,就想快点完成任务,马不停蹄的回到苏安希的身边。
也不知道那丫头现在怎么样了?
当他得知自己根本就不是被选上去参与军事演习,而是被选到特训基地进行为期一个月的特种训练时也是犹豫过的。
首长有必要跟他说明情况,最终被选上的话就要假死,以一个全新的身份去增援警方的卧底,这是一个九死一生的任务,他有权利选择不去,但是他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他当时也问过为什么选他,为什么他是最合适的人选。
首长递给他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倒是跟他小时候有几分神似。
随即,他听到了两个理由。
第一,他眉宇神似毒王十年前就死去的最受宠的儿子。
第二,他是一张白纸,军人气质还不强,但是各方面综合素质又都是最好的,好打造。
最终,他答应了。
那一个月的特种训练他仿佛死了一次,各种超负荷的体能训练,学习语言,认识各类毒品,学会如何吸食不会出事,这些都是基础,搏击,偷袭与反偷袭,侦察与反侦查,跳伞,排雷,射击,捆绑自救,变态到那些炸/弹都是真的,晚一步绝对被炸的皮开肉绽。
之后,开始进行反刑侦训练,电击,打针,刀刮等等,为了撬开你的嘴无所不用其极。
这些非人的训练他都一一熬了过来,成了一个活脱脱游弋在金三角地带的亡命之徒,成功引起了毒王的注意。
后来得到了重视,才引起了已经混迹在毒王身边快一年的吴亮的怀疑,后来两人拔刀相见,终才发现原来是自己人。
行动前,吴亮对徐彧说:“如果我出事了,请你帮我照顾我的家人,你出事的话,我也会这么做。”
“好。”徐彧答应。
吴亮当时吐着烟圈,指了指远处的山脉,不由得笑道,一脸的自豪,“你看我们国家那边的天多蓝,多平静。”
徐彧也看去,勾唇一笑。
耳边是吴亮醇厚的声音:“世界本来就不是一个和平的世界,只不过我们生长在和平的国家,你知道我们国家为什么和平吗?”
“……”徐彧但笑不语。
吴亮弹掉烟头,拍了拍徐彧的肩膀,有些豪情壮语:“因为有我们啊小伙子,为守住祖国这青山绿水,拼尽我们的满腔热血,就算死,老子也不后悔。”
“当然不后悔。”徐彧痞痞的一笑。
可是他却没想到,为什么那天吴亮会说那么多?
原来由始至终他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如果有什么万一,他会挡在他的前面,保他周全。
“因为吴亮的事,他们再也不信任任何一个人,我们这边没办法派人支援我,我只能孤军作战,慢慢的老大信任我,他儿子当我是最好的兄弟,又潜伏了半……》》年,收集了他们贩毒杀人,残害我国同胞的各种证据,骗他们入境以后,一锅端。”徐彧说完,摊开手心,手里的草随风飘走,他噙着浅淡的笑意看向苏安希,“然后,我就回来了。”
他没有告诉苏安希自己到底受了多少苦,那一年里他没有一个夜里能安然睡下。
他没有告诉苏安希他为了上位受了多少伤,为了跟毒王的儿子成为生死之交,帮他挡了差点要他命的枪子。
他更没告诉苏安希他承受着两个人的使命,在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满脑子想的都是一定要活下去,活着回去见她。
他拼了命的回来见她,告诉了她事情的真相,却得到了什么?
分手收场。
当时也是气急了,自古家国不两全,她偏偏要他选。
他很想告诉她他必须回去完成吴亮的遗愿,照顾好他的家人,守着祖国的第一道防线,这不只是他的使命,也是他要帮助吴亮完成他未完成的使命。
不过,当时因为被话赶到那个份上,以至于他不理智的答应了她分手的要求。
……
“其实。”苏安希说着一边开始继续扒石榴吃,一边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