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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虽然很想追问关系着什么人,但他到底是长辈,明白每个人都有看重的人和事,刺探别人的秘密对自己人生毫无意义,便也没有追问下去。“那就祝你顺利了。”
边尧送他上了出租车,车子启动时,老先生又想起了什么,趴着车窗对边尧说,“对了,我听说她好像有个女儿,但我们都没找到那个孩子,所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其实在边尧听到尼姑的时候,就已经印证了80%,听到女儿的时候差不多是99%……但边尧强迫自己相信尚且有那么1%的可能,一切只是巧合。
边尧走进电视台大楼就开始翻看笔记本,前面都是关于其他新闻的资料,他翻找了好一会才找到B市音乐厅火灾的新闻记录。老先生也诚不欺他,这记录是真的潦草又零碎,边尧艰难地解读片段样的文字,好不容易才找到几个关键词,最后还是凭借“宋”这个字缩小范围,找到了情妇名字的记录“宋XX”。
边尧睁大眼睛去看后两个潦草到凤舞九天的字,试探地猜了一下,“宋……化丁?”
怎么会有人叫这么奇怪的名字?
这是边尧见过比“修颉颃”还要奇葩的名字了!
不对不对,一定是认错了,边尧把本子换了个角度才注意到疑似“化”和“丁”的字上面各有一个点,粘在了上一行,这么看的话那就是宋……代广?
边尧觉得“宋代广”并不比“宋化丁”好到哪里去。
再仔细看看,好像“代”的那一勾其实是一横,“广”的一撇也有个转折的弧度……
“难道叫宋住亏???”边尧彻底凌乱了。
他握着本子边走边猜也没注意看路,被转弯处一个安全警示牌一绊,差点摔了个狗吃屎,他慌乱中扶住墙,但手里的笔记本已经飞了出去,落在前方不远处。
边尧惊魂未定地站稳,先观察一下后面有没有人,再观察一下上面有没有摄像头,确定完全安全没丢人,他才整了整衣服镇定地走上前拣本子,但已经有人先他一步将笔记本拾起。
笔记本还翻在边尧研究琢磨的那一页上,那人微微蹙眉,一下就念出了让边尧头疼不已的三个字,“宋佳宁?”
边尧一拍脑袋瓜,对嘛!是宋佳宁啊!这才是一个人的名字嘛!
他好奇地看着捡起本子的人,“阮教授,你怎么来这里了?”
阮咸穿着一件素色棉质汉服裙,因为天气凉所以加了一件坎肩,很符合她古琴演奏家的气质。她微笑说:“新闻不是昨天最后一次播完了么,我去学校正好路过这里,来感谢你们的帮忙。也没准备什么好东西,就是一些时令水果和点心。”
边尧暗暗心虚,不敢抬头看她,“那个您的女儿……很抱歉……”
“这没什么可抱歉的,你能帮我我已经很感激了,这么多年,我也习惯失望了。”阮咸轻叹一声,“或许她不在这里,又或许她只是不见我罢了……”
“怎么会呢。”边尧安慰她,“可能只是缘分未到吧,也许是她没有看到新闻……”
阮咸点点头,目光又重新回到笔记本上,“这是什么啊?看着是很旧的本子了。”
边尧小心地从她手中将笔记本抽走,“没什么,就是查点资料。”
“我看上面还写了修翼?”阮咸故作随意地问,“那不是很多年前就去世的指挥家吗?”
“您知道他啊?”边尧一说完就发现自己犯蠢了,都说了全国懂点音乐的人都知道修翼,阮教授是古琴演奏家,怎么可能不知道修翼是谁。“你看我糊涂了,您怎么可能不认识他,他那么出名……”
“怎么你也突然对音乐有兴趣了?”阮咸笑着问,“你若是有兴趣可以来我那里上课,等边舜月底回来,你可以和她一同来。”
边尧赶忙摆手,“我对音乐一窍不通,别为难我了。”
“那你怎么在查修翼啊?”阮咸不动声色地将问题一点点推进。
“和我一个朋友有些关系。”边尧含糊不清地解释。
阮咸微微蹙眉想了一下,尔后很是轻松地问,“你的朋友……是我认识的吗?”
边尧心下一咯噔,想起宋儒儒可是和自己一起找阮教授薅头发的人,无论此事最终如何,他都不希望还有别人知道这个秘密,因为这对宋儒儒的伤害太大了。
阮咸心中早已紧张又焦虑,再见他神色有异,更是可疑。二十多年前的事边尧为何突然查起了资料,看这本子纸张泛黄已有不少年头,可见边尧并非一时兴起随手查查,而是专门在收集详实的资料,本子上还有宋佳宁的名字,比那些报纸新闻的资料全面多了。况且阮咸知道,边尧是孟秋的继子,莫非他是替孟秋在查什么?
她又试探地问了一句,“我看你上次是和温惜的舅妈一起来的,你和温惜应该关系挺熟,难道是温惜……”阮咸想着边尧断然不会给出正面答案,那便只能旁敲侧击,她故意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想从边尧的话中得到一些有效的信息。
边尧此刻满脑子都是宋儒儒,一听到“温惜的舅妈”几个字更是全身紧绷,再一听她猜的是温惜,忽地一下全身放松,从头皮到脚底过了电似的一阵酥麻,大脑短暂性的放空。
“怎么会是温惜呢,温惜连您的音乐细胞都没遗传到,她哪能和大指挥家有关啊!”
阮咸愣住了,边尧清晰地看见她脸上的表情由惊讶变为惊愕再变为惊喜。
他想,自己可能会被温惜杀了吧,毕竟温惜的武力值并不比宋儒儒低多少。
你们不是嚷嚷着边尧好久没出来了么,那就给你们看一整章的边尧宝宝呀~~
PS,中秋快乐哈,记得今天吃月饼的时候许个愿,神婆给你们加持~(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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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我没想到那么无聊的小抽奖你们都喜欢,嗯,那就等到完结的时候再抽一次,我争取选点更无聊礼物,也多准备几份哈(*/ω\*)
☆、50,你不用洗那里
PART 50
边尧打来求救电话时,宋儒儒正在做中饭,修颉颃靠在沙发上看电视。她的手机在客厅充电,电视的声音将铃声淹没,宋儒儒没听见是很正常的,当然修颉颃看到来电显示后没提醒她也很正常。
修颉颃说是看电视,其实也只是一个姿态而已,因为他一边看一边低声哼唧,“后背好痒……没有洗澡……会不会皮肤过敏啊……”
“两天不洗澡死不了!”宋儒儒没好气地吼了一嗓子。
“可我觉得我有点臭……”
“那你就把鼻孔堵上。”
边尧急得不行,只好亲自跑来宋儒儒家。可他敲了半天门都没有反应,估计她是不在家了。秉承来都来了的原则,边尧决定顺便去看一眼他的好兄弟。
哪知修颉颃家的门一开,站在门口的竟然是宋儒儒!
“你怎么在这里?!”边尧今天一上午受到太多的刺激,可再多的刺激也比不过眼下的刺激。
“他的手受伤了……”宋儒儒正要解释时,坐在餐桌前吃饭的修颉颃发出了今天第N次哼唧,声音悠悠扬扬地飘到了门口,“我想要洗澡……”
边尧眉毛一挑,既不求救了,也不听解释了,撸起衣袖就大步走进去。
“洗澡是吧!今天爷帮你搓背!”
宋儒儒一向欣赏雷厉风行的人,比如温惜,比如她自己,再比如边尧。说要给修颉颃搓背,那就真的给他搓背,连饭都不让他吃完,薅住衣服后领就给拖到了卫生间。
稀里哗啦的水声里,时不时传来两人短促的交谈。
“低头!抬头!抬手!转身!”
“疼,搓得太重了……”
“你不是两天没洗澡吗?我当然要使劲!”
宋儒儒一边吃饭一边看电视,配着这样的对话,分外有趣。
“你不用洗那里……”
“你总不能全身洗了就那里不洗吧?”
“也不是洗全身就得非要包含那里啊。”
“那里不洗就不是全身!”
宋儒儒暂时搁下了筷子,那里?那里是哪里啊?
“就那么点大的地方,不洗没有关系。”
“怎么叫那么点大的地方,快三十公分长有吧!十多公分宽有吧!”
“我不喜欢别人洗我那里。”
“你都想让儒儒帮你洗澡,那你原本打算怎么洗那里呢?”
这……宋儒儒咽了下口水,怎么听着有点怪怪的啊……
“我打算不洗那里啊。”
“我今天非给你洗不可。”
“啊啊啊!”
惨叫声连连,宋儒儒倒吸一口凉气,实在不敢去脑补卫生间里的画面,思来想去还是继续吃饭好了。
过了好一会儿,边尧薅着修颉颃又出来了,两人都洗了个干净,边尧套着修颉颃的T恤加短裤,修颉颃只穿着一件背心和短裤,这与他平时正经儒雅的穿衣风格相差太大,他靠在卫生间门口不肯挪动。
“我的衣服还在卧室……”他皮肤本来就白,洗完澡后更是白里透红,倒也不知道他脸上的红晕是因为热还是因为害羞,黑色的头发垂着水珠耷拉在耳边,像个被妈妈揪住洗完澡的小男孩似的。
“你不热啊,刚洗完澡就要穿居家服。”边尧头发短,他拿着毛巾擦了几把往肩上一担,大剌剌地往沙发上一靠,“给你洗澡可真累!”
修颉颃并不好意思在宋儒儒面前如此暴露,贴着卫生间的外墙一点点挪去卧室穿衣服了。他白皙的后背和笔直的长腿,倒真有几分秀色可餐,尤其是肩胛骨的线条,宋儒儒默默给自己又盛了一碗汤喝。
趁着修颉颃进房间换衣服,宋儒儒问边尧,“你刚才要洗的‘那里’是哪里啊?”
“啊……那个啊。”边尧起身走到厨房给自己装了一碗饭,“颉颃以前就不许别人碰他那里。”
“那你还非要洗?”宋儒儒的思维已然发车,老司机油门一踩,直接就是180码。
“肯定要洗啊!”边尧义正言辞说,“你说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会怕人碰脚底心,他都洗澡了,还能不洗脚?”
嘭地一声,老司机车胎爆了。
宋儒儒艰难地说:“你们说的‘那里’是脚底啊?”
“要不然你以为是哪里?”边尧夹了一口青菜边嚼边说。
宋儒儒当然不能承认自己想歪了,只得更加义正言辞地说,“我以为说的是二头肌……”
“我好好的非要洗他的二头肌干嘛……”边尧一脸嫌弃的表情,“我给他搓二头肌?那得多恶心啊!”
宋儒儒白了他一眼,“你洗脚底也没好到哪里去!”
边尧耸耸肩,“那起码不娘吧。”
修颉颃换好衣服出来,他碗里吃了一半的饭早已凉了,他左手拿着饭勺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宋儒儒舀起一勺热排骨汤给他淋在饭上,用喂狗的方式对他说,“泡泡吃吧。”他点点头,用饭勺把汤和饭拌匀,就那么一口接一口地吃了。
边尧指着他受伤的右手问:“是明天去医院拆绷带吗?”
“恩。”修颉颃点点头,转而问他,“你来找我有事吗?”
“我不是来找你的……”边尧话没说完,自己先傻了,洗澡洗得太开心,把正事给忘了。他手里的筷子吧嗒掉落在桌上,脸上的表情经历了相当复杂又快速的变化,像是一个加速快进的表情包,“儒儒……我捅娄子了……”
宋儒儒还记得不久前,她刚刚和温惜说边尧是个靠谱的人,立马就被啪啪打脸了,可见这世上就没有一成不变的人和事,尤其是边教授的两个儿子,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上梁不正……哦不,是虎父无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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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儒儒想着事已至此,与其责怪边尧,不如赶紧通知温惜。好在有边尧在,修颉颃也有人照看了,她风风火火就赶去找温惜。
边尧和修颉颃被丢在家里,两人面面相觑,气氛有几分尴尬。
修颉颃先开了口,语气带着浓烈的不满,“为什么你做错事她都不怪你?”
“我又不是故意的。”边尧虽然觉得宋儒儒没责怪自己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但他隐隐觉得这个问题或许是个坑,如果自己稍不留神流露出得意,修颉颃很可能会告状也不一定!
“那我以前也不是故意的啊。”修颉颃扁扁嘴,他每次都是发自真心然后被她嫌弃啊。
“不如你换个角度想。”边尧拍拍他的肩膀安慰,“儒儒嫌弃你,不一定是因为她讨厌你……”
“那是……”
“或许她只是特别特别喜欢我,舍不得骂我,和你没啥关系,所以也不存在比较。”边尧的笑容真挚又温暖,手足之情感天动地!
修颉颃静默了一会,抬头问边尧,“你说她特别特别喜欢你,是她和你说的吗?”
“没有啊。”边尧摇头。
“那你和她表白了吗?”修颉颃又问,很认真地刺探敌情。
“也没有啊。”边尧继续摇头。
修颉颃眨眨眼,稍稍有些小得意,仿佛获得了某种胜利。“那你根本比不过我啊。”
“噗。”边尧笑了,“可你表白被拒绝了啊,你难道不知道成年人的世界里,恋爱的法则是先成为朋友,然后进入暧昧阶段,最后表白才会一次成功嘛!”
“……”修颉颃一下愣住了,“法则?”
边尧耸耸肩,心疼地看了他一眼,“你看我不贸然表白,就不会被拒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