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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颉颃才是真正的当事人!
“我不允许!”孟秋从未如此坚决地与谁说过话,她素来是平和温柔的,可这一次她绝没有任何商量妥协的余地。“除非你和你爸一样,为了那个女人家都不要了。”
“我为什么要抛弃家庭?”修颉颃没有因为孟秋的态度而有任何的动摇,他只是放低了声音,出于对母亲的尊重和她激动情绪的安抚,但这都不能影响他的判断和决定。“我现在的家庭就是你们,这和我爱她没有任何矛盾和冲突。”
“我不会允许她踏进我们家门。”孟秋是铁了心不会被动摇,“我也不会承认她的身份。”
“她的身份就是宋儒儒,不需要任何人来承认。”修颉颃平定地说,“你可以不允许任何人进家门,这是你作为户主的权利,她可以不用来的,这里又不是她的家庭。”
虽然觉得这样不是很好,但围观的边立心竟有些想暗暗叫好,不过他嘴上却不敢这么说,“颉颃,你怎么能这么和你妈妈说话,你妈妈的意思是既然你一定要和她在一起,那就要解决这些问题啊,总不能真的一辈子不来往吧。”
“我没有要解决问题!”孟秋一下就听出边立心和稀泥的态度,“我就是不会和她来往的。颉颃你要是非要和她在一起,那你就不要叫我妈!”
修颉颃双手环臂思考了一会,用字面意思解读了这句话,“唔,那我以后叫你什么,孟老师,还是孟阿姨?”
修老师,你这样可能会失去你麻麻……
PS,你们以为虐完了吗?(*^▽^*)
☆、90,原来我那么早就被放弃了啊。
PART90
毫无意外,孟秋气得偏头痛了,边立心佯装举起拖把修颉颃赶进书房,然后关上门鼓励他,“好样的,从今天起我就不站边尧了。”
“不过你气你妈妈也不好,我就假装打你一顿好了!”边立心说完叮叮咚咚地敲了一会桌子,然后气喘吁吁地搓着手走出来,扶着孟秋去卧室休息,“好了好了,我已经教训过他了,你就别气了……”
修颉颃毫发无损从书房走出来,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边尧端着两杯咖啡走过来递给他一杯,“你真的都想清楚了?”
“没有什么想不清楚的吧。”修颉颃接过咖啡握在手里,“这一直都是很清楚的两件事,儒儒的妈妈和我爸,我和儒儒,完全是四个不同的人啊。而且他们是过去,我们是今后,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时间,在时间轴上显示的话也是没有交集的。”
边尧在他身边坐下,喝了一口咖啡后酸涩地笑了一下,“我还是输给了你,我知道后犹豫了很久才和她表白,但是被她拒绝了。”
修颉颃正要喝咖啡,忽地就将手放下,“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了?”
“恩。我比爸妈早知道,一直没有告诉你们。”边尧的咖啡是纯美式,没有一点糖,适合他现在的心境,“所以我问过你,如果全家都反对你和她在一起,你要怎么办?”
修颉颃有些惊诧地说:“你那么早就知道了却不告诉我?”
边尧努努嘴暗示房里的孟秋,“我就是担心会有发生今天这样的事,我才不说的。”他说着放下杯子,拍了拍修颉颃的肩膀,“但我没想到你的态度这么坚决,你一定比我喜欢她更多吧。”
“如果是在我刚认识她的时候就知道这一切,我或许会放开手。但现在我确认我爱她,就不可能放弃。”修颉颃坦诚地说,“所以你输了只是因为你没有早点告诉我。”
边尧认同地点了点头,“恩,看来我就是做事太磨蹭了。不光是你,就连儒儒都比我果断利落。”
修颉颃眉梢一动,难以置信地看向边尧,“你是说,这件事儒儒也知道?”
“是啊。要不然她中秋节那天为什么会拒绝你,还和你说要一百年后才答应你。”边尧不理解他的吃惊,“你难道以为她就是突然不理你吗?”
修颉颃的脸色瞬间无比难看,看起来比知道宋儒儒的身份更加震惊,“你是说她比我先知道,她知道之后才会拒绝我、回避我?”
“对啊。”边尧点头,“现在你知道她最近有多难过了吧。”
修颉颃蓦然起身,幽黑的眼眸瞬间暗沉,一股冰冷的寒意渗透他的全身,没有一丝暖意。“所以……她知道后就抛弃了我,对吗?”
边尧一下愣住了,“她应该是怕你知道,所以就……”
“就抛弃了我。”修颉颃把他的话接完,“因为知道后很难过,因为怕我知道,所以就先抛弃了我。”
边尧觉得这话虽然没错,可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逻辑是这样,但是……”
但是什么呢?
修颉颃惨笑了一下,她和他父亲一样啊,用不想让他难过为理由,轻而易举就选择了欺骗他、抛弃他。他甚至愿意去守护一百年后的承诺,也没有一刻想过要离开她,他宁愿她欺骗他,让他一个人傻傻地等着,也好过知道自己是那么容易就被人抛弃的。
“原来我那么早就被放弃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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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颉颃离开时对宋儒儒说让她等他回来,她便在家里等着,他还要和自己说什么呢?宋儒儒不知道,她不自觉地抿了下嘴,双唇相触的刹那她瞬间就红了脸。
她看着手里的发箍,轻轻推上开关,小星星便blingbling地闪烁起来,她真的可以拥有想要的东西吗?哪怕很遥远,哪怕很艰难,也可以不管不顾就追求吗?
不!她一下想到了她的母亲,就像被一盆冰水从头淋到了脚,无论是什么感情都不可以不管不顾,她不能做肆意放纵的事。
可是她与修颉颃不一样吧,他们在一起不会影响到别人的,只要那个秘密没有人知道,只要没有人会为此难过,她就可以自私一次去拥有自己喜欢的……
哪怕这是错的,哪怕日后她会为此付出代价,但此时此刻她真的非常想要拥有他,一天、一个月、一年都好,她也想要拥有人陪伴,从此人生这条路她便不是一个人了,有人同行是多么幸福的事啊。
门铃响起时她几乎是小跑过去的,亟不可待地打开门,门外果然是他。
是她喜欢的人啊。
她喜欢的人有着星月一样明亮的双眼,像兰花那般儒雅,还有孩童似的纯洁的心灵,他的声音空灵动人,笑起来的时候如同清风吹过竹林,他看她的目光有着融化冰雪的暖意,然而此刻那些温暖却都散去了。
“宋儒儒,你早就知道你妈妈是和我父亲死在一起的人,对吗?”
宋儒儒好像听见外面起了风,那风声像是锦缎撕裂的声音,尖锐刺耳,把精心编织的美好撕了粉碎。
修颉颃继续问:“你觉得我会放弃你,对吗?”
宋儒儒清楚地看见他眼眸中的自己,惊慌失措,茫然四顾,原来得不到他温暖的目光真的比死还难受,她从来都没有这样痛过,像是刀在心上一下一下地剐着,又像是狠狠插进去用力翻搅,将所有与他有关的片段都搅得血肉模糊。
她记得小时候她问母亲,“妈妈,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是什么?”
当时宋佳宁正在做那种超大的面包,她停下手里的动作回答女儿,“最痛苦的事是爱而不得。”
“爱而不得是什么意思?”五六岁的她根本不懂这么复杂的词语。
宋佳宁微微一下笑,“意思就是,当你发现自己爱上它的时候,却是失去它的开始。”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原来真的有这样的痛苦,拥有即失去,把最美好的一切撕裂,把最期待的未来打碎,而她什么都做不了,就连一个字都说不出。
淡淡的光线映照在修颉颃白净的脸庞上,模糊了他的轮廓,让他变得好远、好远,在她触摸不到的地方,他的声音遥遥传来——
“我可以等到一百年,但我没想到原来承诺从一开始就是无效的。”
等到他转身,背影淡去,她才抬手去摸自己的脸,湿凉的一片。
她真的很没出息,说好了不会再哭的,却还是难过得不能自已。
边尧的电话打了很久,宋儒儒才接通,一听她的声音边尧就知道修颉颃与她已经见过面了。“你已经知道他都知道了?”
“恩。”说真话,修颉颃说的时候,她虽然意外但也不算太震惊,从她知道秘密的那天起,她就知道世上是不会有永远可以瞒住别人的事。“他从别人那里知道了也好,好过我亲口告诉他。”
“阮教授为什么会认识你妈妈?她以前可没有说过。”边尧将困扰自己的问题告诉了她,“她有和你说过吗?”
“没有。”宋儒儒摇摇头,她和阮教授见面不多,也从未说起过她的母亲。
“那你找机会问问她吧,她既然认识你妈妈,或许你能打听到关于你父亲的事。”边尧说完停了许久,才继续开口,“儒儒,直到今天我才知道我输颉颃那么多。”
“没有输和赢的。”宋儒儒这句话像是对他说,也像是对自己说,“只是喜欢的多还是少,将来也会有一个人让你为她奋不顾身,那个人不是我,这没什么大不了。”
“我希望自己可以为你奋不顾身,但是我没有做到。”边尧轻叹了一声,“可能我没有输给他,只是输给了自己。”
“我也希望我可以为他奋不顾身,我也没有做到。”宋儒儒看向窗外,风越来越大,窗外的梧桐就连黄叶都所剩无几,温暖的季节终于还是要结束了。“他对我很失望吧。”
就连她自己都对人生失望了,曾经她坚强的信念都来源于母亲,后来她对未来的向往都来源于他,而现在这些信念都没有了,她连自己的心都无处安放。
他是可以为了她连命都不要的人,她却那么容易就放弃了他,是她自己不够强大,没有足够的勇气面对过去,也没有勇气可以保护好他。他不原谅她没有错,因为她配不上他那么好的人,配不上他那么纯粹的感情。
她轻轻摸着他送的发箍,眼泪忽地就又落下了。他是拥有最明亮星星的小长颈鹿,可即便他将星星送给她,她也没有干净透明的心。她不是小长颈鹿,所以她的小星星永远也不可能点亮整片森林。
电话另一边沉默了许久才再度传来声音,不是边尧爽朗直率的嗓音,而是让她熟悉却又遥远的柔声,“儒儒,不要哭。”
边尧握着手机酸涩地笑了一下,也许他的喜欢不如颉颃多,但他也是真的喜欢她,只是如今他能够为她做的也只剩这一句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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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尧,OUT
宋儒儒,OUT
修老师,继续玩~
☆、91,谢谢您告诉我这些。
PART 91
接下来的几天宋儒儒都很忙碌,或者说她是努力让自己忙碌,给月真师傅办理出院,再送回上天竺寺,临走的时候她问月真师傅,“我妈妈以前在乐团有其他朋友吗?”
月真师傅摇摇头,“我不太清楚,应该是没有的,她虽然友善也待人礼貌,但与人交往都很浅。”
“是怕被人发现什么吗?”宋儒儒问道。
月真师傅知道她话中的意思,握住宋儒儒的手微微使劲捏了捏,“儒儒,无论那件事究竟是怎样,我可以保证你的身份是绝对清白干净的。”
宋儒儒摇摇头,对一切都不在意了,“是怎样都没有关系了。”
月真师傅还是第一次见她如此低迷,好像再没什么可以触动她的心,又好像心已经空了,什么都装不下。
“儒儒,你很难过吗?”月真师傅问她。
她点了点头,“就像那天夜里那么难过……”她很努力地想要守护一个人,可是却跑错了方向,她弄丢了她妈妈,也弄丢了修颉颃。
“如果我的身份是清白的,为什么不能告诉我我父亲是谁呢?”宋儒儒喃喃自语,“是不是她也像我一样,把心爱的人弄丢了?”
从上天竺寺下山时,小尼姑拎出一小袋板栗递给宋儒儒,“虽然不多,总是月真师傅打给你的。”宋儒儒接过袋子,板栗确实不多,但颗颗圆润饱满,她叮嘱小尼姑道,“以后别让她去后山了。”
“当然。”小尼姑连连点头,分别时她忍不住关心宋儒儒,“我看你最近脸色不太好,是不是遇到烦心事了?”
眼下的宋儒儒有心隐瞒也架不住坏气色出卖自己,只能点头默认。小尼姑叹了口气,过来人似的拍拍她的肩膀,“你要是想不通索性和我一样,头发一剃,什么烦恼都没了。”
“头发剃了就能没烦恼了?”宋儒儒扁扁嘴,“若是这样岂不是人人可成佛了?”
“起码就没有洗头的烦恼了。”小尼姑悠哉地笑了一下,“烦恼都堆在那里,若不能一并去除,总是去掉一样少一样的。”
“去掉一样少一样……”宋儒儒重复了一遍这句话,淡笑了一下和小尼姑挥手告别。
因为小尼姑的话,回去的路上宋儒儒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绕道去了一趟音乐学院。她刚刚走进教学楼,就听见了和第一次来时同样动听的琴音。待她缓步上楼,除了清亮的琴音外还有淡雅的歌辞,看来是一首琴歌。
她走到教室门口时,里面的歌辞正念到“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听到颉颃两字时,她心猛地一惊,像是被针扎了似的疼,深吸一口气才敲了敲门。
琴声中止,开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