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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还在她揉着额头,身上并无不适的感觉,竟然是睡了两日么
她拿过那所谓的文书在手里端详,刚瞥了一眼,留文带了个人就走了进来,颜想靠在床边,就那么不经意地一抬眸,顿时愣住了。
眼前男子一身的白,白衣白袍白发。
他眼含热泪,看着她步步迈进,直到跟前一手按在了那纸契约上面声音嘶哑:“我名少君”
沈少君差点痛失所爱,竟然一夜白头。
*
孩子四个多月的时候,颜想的身子终于平稳下来,一行人悄然无息地回了京城。
作者有话要说:下集预告,沈少卿当街撞见大肚颜想,受拒门外。
☆、80 琴瑟和鸣
沈少卿以为已经够久的了;久久得不到颜想的消息。
少君也了无音信;不知她去了没有;也不知这种平静是真的平静,抑或隐藏着什么。他按部就班地上朝;极力促进罗成和紫玉的婚事,在皇帝面前谏言;虽然当时受到了怒斥,但是皇帝显然比他更明白其中险恶,顿时架空了罗成所有权利。
在皇嗣未定之前,他只能是个徒有虚名的驸马爷;苏少遥一直没有找回来;少君曾传书说放他离去;他自有打算,不等沈家有任何的动作,罗成便使着公主解除了与苏家的婚事,只紧盯着他不放。
可惜盯着他也毫无办法,沈少卿也不是好拿捏的,他当初敢当众撕毁离婚书,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只等颜想回来,先一步修好夫妻关系,决计不会和离。
可是他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计到,会突然间看见颜想,并且是这样的颜想。
天气越发的寒冷,刚下朝回来,就有人过来与他交待,说颜家今天动静很大,他心里突突的跳了两下,犹豫着要不要立刻去拜访,直觉告诉他,颜想回来了,再不能等,让人赶车直接去颜家。
马车行得快,沈少卿更是急,到了颜家大门口,正被一顶小轿子堵住了,他掀开窗帘,看见那轿子落地,一男子首先下了轿,他眯起双眼,那背影如此的熟悉,只满头华发,竟是不敢相信。
正是惊诧,忽然轿帘一挑,又一人走了出来。
颜想双手抱着三两个小玩物摆弄着,刚一下轿不小心就掉落了一个,她侧身过来,他刚好能看见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也不知是什么东西在地上,她顿时想弯腰去捡,结果因为肚子不方便只能看着,少君低头给她捡起来,连她手里的一并都接了过去
沈少卿一下从马车上面窜出来跳下,这边动静刚好惊动了前面,那两个人齐齐转身,他大步上前,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竟是不知如何开口。
颜想挑眉一瞥,随即挺着肚子就要进门,沈少君连忙伸手去扶,他赶紧上前,一把钳住她的胳膊:“颜想,你等等,你这是几个月了?我的?还有少君这头发怎么回事?”
她回眸,神情淡漠:“大公子休要纠缠,这孩子与你没有任何的关系,听闻是你撕毁了离婚书,回头我重写一份就是了。”
沈少卿看向少君,后者却是一把拂去他的手,以保护的姿态拥住了她。
颜想也不回头,迈进大门,他听见她吩咐说道:“关上大门。”
他立即上前,可刚抵住大门,里面也不知是哪个胆大的,竟然一个用力,直接将大门关得严严实实的。
街边有路过的百姓,都不远不近地看着他,他一回身,顿时都消散了个干干净净,沈少卿随即回到车上,指示侍卫去敲门,可惜任你敲任你喊,里面没有任何的回应。
他两指敲在车窗上面,不紧不慢的,两眼紧紧盯着那朱色大门,那侍卫有些为难地回头看着他,沈还处于震惊当中,一时喜忧参半。
足足敲了半个时辰的门,许是里面的人不厌其烦,大门终于打开了,留文一探头,瞧见沈少卿在车上,立即小跑着跑了过来。
“对不住了,大公子。”他递上一纸文书。
“这是什么?”沈少卿下车,接了过来,他摊开一看,竟然是和离书,上面笔墨未干,一看就是颜想的笔迹。他沉住火气,抖着宣纸问他:“单给我的?”
“嗯,”留文不敢抬头,低声应道:“二小姐一口气写了七八张,说您要撕了还有新的。”
“”
沈少卿淡淡瞥着他,忽然绕开他,直奔大门,不想从里面又闪出来一个人来。
他刚待上前,颜正一臂拦在他的身前。
四目相对,一个是非去不可,一个是休想进门。
他十二分的不甘心:“让开,我去看看她。”
颜正一步不让:”大公子还是回去吧,她不想见你。”
他脑中飞快流转,想起少君刚才模样,顿时分析道:“不要做无谓的纷争,这大门少君进得,我怎么就进不得?之前我有错,但现在孩子都这么大了别让旁人看笑话。”
颜正笑,几乎是学着颜想的模样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恐怕大公子你误会了,少君进这个门,是因为他卖入颜家了,既然提起孩子了,那不妨告诉你,他差点就没保住,就因为你们沈家。”
他转身要走,沈少卿一把扯住他的手腕:“什么意思?”
颜正毕竟是习武之人,轻易就甩开了他的钳制,回去了院里。
又等了半日,仍旧无人理会,沈少卿只得先回了沈家,可颜想的模样只在眼前晃悠,哪里还有心思做公务呢。他叫过人来,仔细叮嘱了一番,靠了椅背上面等待。
夜幕降临,他的侍卫懊恼地回了来,直言说二公子也不肯相见,什么也没打探到。
沈少卿正是拿起一支笔,闻言直接扔了地上去。
颜想躺了软褥当中,拿着木牌还在犹豫出什么牌,沈少君坐在床上,一垂眸都能看见她的牌,瞥了半晌也只当是看不见,她咬着指头,索性随便抽出一张扔了出来,他动也未动,果然,她又捡回去放了手里,悔棋。
两个人打着牌,她的脚在他小腹上面暖着:“你大哥叫你去见他了?”
沈少君如实答道:“嗯,我不去。”
她挑眉,摸了一把自己的肚子,一想到沈少卿的模样,只觉痛快,她非要生下这个孩子,如果还有命在,就让这孩子管别人叫爹,气死他。当然,如果她不在了,这个孩子也将是颜家的当家人,与他沈家无关
颜想小赢一把,心情不错:“你可以见他啊,为什么不去?”
少君重新洗牌,眼也不抬:“我不去。”
她笑:“乖少君,总算学乖了点。”
他不置可否,继续哄着她开心。
肚子大了,行动总是不方便,也不知为什么,颜想这个肚子几乎可以称之为巨肚了,五个月大的孩子,原先大夫说可能是个女胎,所以比男胎显怀些。可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她几乎怀疑,肚子里面有不止一个孩子了,因为肚子越来越大,像是别人六七个月模样了。
相比较她的好心情,沈少君却是有些担心,他问了大夫,孩子过大容易难产。而现在看起来,她肚子这样模样的,是真的危险,他永远忘记不了,跟在苏少遥的身后,看见了无生息的她,是个什么模样。
他答应她了,说再也不离开她,再也不给她让与任何人,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差点就永远的失去她,失去这个孩子。接到大哥的信儿,他做出的第一反应,就是引她入瓮,不曾想差点一尸两命,沈少君心急如焚,一夜白头。现在他想做的,唯一想做的,只是守护她和孩子。
颜想玩了一会儿,眼睛就睁不开了,她指了指那边桌子,叫他给木牌送过去,沈少君伸手收拾了,给她脚放下,仔细盖上了被子,这才走到桌边。他将木牌放在桌上,这才明白过来她的用意,桌上摊放着几张同样内容的和离书,他瞥了两眼,伸手一一捡起来,放在一起。
她刚闭上眼睛,腹中的孩子突然动了动,一手按在上面,感受手下的悸动。
登时睁眼睡意全无,颜想惊叫道:“少君!”
沈少君连忙冲了回来 :“怎么了?”
她伸手抓住他手放在肚子上面,不多一会儿,孩子果然又动了动,他瞪大了眼睛,一脸的喜色。
“孩子在动,”他几乎是语无伦次了:“他真的在动呢!”
“看吧,”颜想狠狠点头,对他笑:“这才是一个生命,他现在有胳膊有腿了,正和我们打招呼呢!”
“ 嗯,我听听。”
少君激动莫名,俯□来,他将耳朵贴在她的肚子上面,可听了半晌,似乎只有她的心跳声音,小家伙又老实起来。
颜想一偏脸,又瞧见桌上的和离书来:“少君,你看见了吧?”
他还沉浸在孩子的喜悦当中:“他又不动了,怎么了呢?”
她一手摩挲着他的白发,心底都是满满的满足:“和离书,你看见了吧?”
沈少君缓缓起身,对上她的眼:“我看见了,你想和离。”
她点头:“嗯,你有什么好办法没有?”
他沉吟片刻,艰难开口:“能不能”
话未说完,她一口打断:“不能。你也知道我为什么回来,若不能和离,孩子一出生就是沈家的,如果能和离的话,那么她就是颜家的,是我的。”
他垂眸,从怀里拿出一方小盒来,里面装着他的小印,沾了印泥举了她的面前叫她看,随后起身过去桌边一一加了印,又按了手印,一口气全都按了一番,这才给她拿了过来。
颜想瞪着眼看他,他给她放在枕边,收好小印:“我没有意见,只要你能让大哥或者少璃在这上面也按了手印,和离书立即生效。”
她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他却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只听见房门轻轻的闭合声,跳跃的烛火下,能看见窗外站着个人,外面北风呜呜地吹,沈少君一个人就站在那里,不远也不近。
颜想将和离书都放在枕下,感觉像了却一桩心事一样。
她闭上眼再不看他,抚着肚子感到了丝丝的困意,不多一会儿,就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恢复了裙下之臣的更新,所以是一边一章这样更新的了。
那个文因为和谐的关系所以名字改了又改,哎,这个文也是,愁死我了,啥啥啥什么的其实可以放在番外里面的。
☆、琴瑟和鸣
八十一章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颜想表面的无所谓也都被逐渐惶恐所替代;她的肚子越来越大;六个多月了竟然都得有人搀扶着才能走路,她的脚都肿了;大夫说她要适量的运动,不然会难产。她再也不能谈笑风生;终日担心,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别人都有初为人母的喜悦,偏偏她只剩倒计时的恐惧。沈少君也十分的担忧;他对她百依百顺;她越发地娇气;脾气也越来越差,心底的那些不安全都表现在了情绪上面。幸好颜家人和少君都知道她的秘密,对她百般谦让。
大雪毫无预兆地从天而降,冬天到了,少君也忙得j□j乏术,他仔细叮嘱了留文照看着颜想,白日外出,夜晚才归,要赶在她生产前安排好一切。沈少卿过来几次都被拒之门外,颜想最爱做的事情,就是隔几天就送去一封和离书,也不知怎的,犹如劣童,任凭他好言好语地解释和相劝,她都充耳不闻。
天气一变冷,颜想就不爱出门了,可她惦念着趁着还能动,每天都要坚持出去走走的,少君没有时间,只好叫了留文与她一起,一早起来去看大戏,也是身子笨重,容易困乏,到了晌午,大戏还没看完,人就累了。她坐了轿子,留文在轿下扶轿而行。
外面天寒地冻,她裹紧毛绒大斗篷,依靠在里面昏昏沉沉就睡着了去,说也奇怪,平日也就两刻钟的时间就到家,颜想迷迷糊糊是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可轿子仍旧是不紧不慢的行着。
她也未起怀疑,只半阖着眼,又过了半晌,约莫着时间又过了许久,脚都麻了,颜想难受得紧,喊了一声留文,却无人答应,轿子突然停了下来,轿夫轻轻放下轿子,都站了一边去。
她又叫了声留文,仍旧没得到他的回答,顿时皱眉。
颜想一把掀开轿帘,轿子竟然停在一家院里,她扫了两眼,亭楼阁宇,竟然是在沈家。她想动却动不了,一眼瞥见留文就在旁边站着,顿时着恼。
“好啊,”她冷笑:“连你也学会骗我了是吧?”
“二小姐别恼,”他告饶地欠身:“是咱家大公子说你久不回沈家,流言四起,怕日后对孩子不利,才答应送你过来见见沈大公子的。”
“颜正?”她愣了一下,一只修长秀气的手就伸过来抓住了轿帘,她一抬眸,便对上了沈少卿的双眸,他两眼还隐隐有着惊喜的笑意,对她伸出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