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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厌,这样的借口应该是女的才说嘛。”大波浪哀怨地看着我,我却头也不回走出包间。
只听到阿星说着,“波波,别生气,咱不跟未成年一块玩儿。”
我的态度里没有高傲,只是拒绝与禽兽打交道,门外又是一个世界,来这里的除了夜晚的工作者就是消遣的有钱人,我不属于这里,阿星因为爱好来到这里,过着如鱼得水的时光,我却不能。
不同于之前的二十多年,如今我活着的意义,不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从而开始变得世俗,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只是年轻时的日子,要想像个人似的活着,还得为自己和身边的人考虑。
“我先走了。”推开门后,我看到阿星坐在女人堆里喝着交杯酒,有那么一瞬间我突然看不起他。
出了门没走几步,阿星气喘如牛的追出来了,长期虚弱的体力根本不堪他这样的狂奔,“阿卡,你怎么了?”
我故作玩笑,“不早了,我是个有家的人,现在必须得回去。”
“你那也算个家啊,你心里的小九九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阿星裹紧了衣服叹了口气,“其实从你上大学那一年我就想明白了,我和你注定不是一路人,必定要过不一样的人生,你读的书多,比我想的长远,可你改变不了我。”
我点点头默认了这个说法,然后看着阿星转身离开。
回去的时候沫沫已经睡了,她安静地躺在那里,我离她这么近却感觉咫尺天涯。我和她都拼命地想过着正常人的生活,奈何总会有一些插曲让我们不得不耽误路程,从而改变了计划。
有一个能遮风挡雨的房子,一张舒服的床,一笔不算少的存款,一个爱我又能干的女人,我到底还在奢求什么。躺在沫沫身边和衣而睡,熟悉的味道让人安心,就这样,第二天很快来临了。
一觉醒来,沫沫已经去上班了,她贴心地留下早饭和零钱,我特意收拾打扮了一番,吃完早饭我决定出去碰碰运气。
当初大学毕业之后,因找工作受够了白眼,吃尽了苦头,享受过游手好闲的生活,社会式的人生总让我觉得有些陌生。
勉强地凑了一份简历,我穿着还算合身的西装开始了求职之路,想着当初毕业,家里凭关系给我找了工作,待遇好有双休是大多数人都羡慕的工作。可我心高气傲,刚入凡世就被花花世界所吸引,不顾父母的良苦用心,毅然决定和阿星混在一起。
二十出头的年纪,恨不得没有黑夜,整日泡在酒里,扎在女人堆里糜烂又懒散,如此下去我何必上大学。
大学时光只是一个经历,别人问起时,我说自己是大学生,然而几年的时间只为浑浑噩噩混一张毕业证书。所以匆匆岁月我从来不想提起,因为我的过去既不辉煌也不优秀,人人都有可观背景,而我有的只是可悲的背影。
跑了几家设计公司和工作室,不出意料的全都把我拒之门外。
他们不是说非要名牌大学生,而是要招人才,要招有才华的人,他们的意思也就是说我并没有才华,简历写的虽好,但它只是像一本书一样只有一个好的封面,实质内容没什么营养,我听公司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考虑考虑,要我回去等消息,甚至有些公司嫌我学历还是太低。
当前后左右都没有路,可能命运是在鼓励我要向上飞了,而阿星永远听不到这些公司的答复,这个世界上有太多人和我一样,这种看似体面话语,实则把人的自尊心歧视的一无是处。
☆、《幽梦长酩》第五卷 人情冷暖(05)
奔波一天,已是下班时间,收集了各种各样的白眼和表情,最终趴在天桥上吹风,看着那些拎着皮包戴着耳机来去匆匆的人,或许是某个公司的白领,或许是某个企业的职工,他们做着远远超出自己工资的工作,过着甚至不如无业游民的生活,但他们好过我,至少有一个可以支撑生活的工作和意志。
目前的我虽然吃住不愁,却总感觉一无所有,接下来的一周我瞒着沫沫一直在外边找工作,心里一直藏着个愿望:等找到工作后然后告诉她,给她一份心安和一个依靠。
直到越来越忙,沫沫回家越来越晚,那天我去房屋中介碰个运气,面试的人是个满脸肥肉的女人,腰围三尺非一日之馋,肥胖让她原本就小的眼睛显得更小,我不敢笑,只能绷着脸回答她的问题。
她问我,“你都大学毕业一年了,怎么还没有工作经验?”
撒谎对于我来说并不困难,她们在意的是经历,而并不会真去考证,“之前一直是自由职业。”
女人果真不在意地点了点头,随意翻动着我的简历,“明天来上班儿吧,实习期一个月,试用期三天,转正后工资加提成。”女人流利的语速不知说了多少遍。
在我看来只要有一份工作,多少钱都得干,兴冲冲地跑回家却不知所措,看了一下时间才五点半,离沫沫下班还有一段时间,干脆不做饭,等她回来去外面庆祝。
越是迫不及待越是难熬,苦等了的两个小时,我扫完不算脏的房间,洗完攒了两天的衣服,拖了从来不光亮的地,还买了沫沫平时不舍得用的化妆品。
直到七点半,沫沫还没有回来的迹象。我知道她在哪工作,在哪坐车,甚至是坐几点的公交,但从来没去接过她。正盘算着,我突然想去接她,关了门,我跑向车站生怕错过。
冷风中,我站在公交站牌前张望着,一辆又一辆公交车开过,每当车停下,一个又一个人下车上车,也没有看到我等的人。
可能是太喜欢等,固执的相信和等待永远没有错,美好的岁月就这样被等待支付掉,直到我的脑子冻得麻木了,才想起该回家了。
期望落空,心中是淡淡的惆怅,一辆车停下,期望又升起。
“阿卡。”有人叫我,听到熟悉的声音,我惊喜扭头。
沫沫正站在公交车门口微笑的看着我,“你怎么来了?”她的语气里满是惊喜,在感情世界里,总有一个主角和一个配角,而累的永远是主角,伤的永远是配角,主角在不停前进,配角不敢停下追逐的脚步。
其实有时爱也是种伤害,残忍的人伤害别人,善良的人伤害自己,我和沫沫自私又善良,害怕伤人也怕伤了自己。所以有的时候就得忍耐,需要学会坚持,坚持着事业,养活着家庭,有坚持就必须会有忍耐,坚持多久,忍耐就会慢慢积淀,化成无形的压力。
我对于这个光怪陆离的世界知之甚少,接下来要走的路也是全然未知,就像此前我会以为我永远是个小混混,苟活在这片区域里,贪图一时的舒服,可谁知道,如今我背负起了这个社会上大多数人都担负的责任。
就是这样,未知会使人充满好奇心,因为被无数不可知包围,我们才会有期待明天的欲望,有去探寻未来的乐趣,可是如果有一天,未来全部都展现在面前,一览无遗,那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
无聊会一步步侵蚀的让我发疯,所以我给自己找工作这一说,定义为追求不重复的人生。
现在心上人的那份欣喜,占满了我原本孤独落寞的心,这爱如火,温暖人心,我自然的回答她,“我来接你回家。”
在以后多少次的梦里,路灯下我牵着那冰冷的小手,大胆的紧紧拉着沫沫,一走就是地老天荒。
“这不是回家的路啊?”沫沫疑惑的问,“是不是想谋害本宫?”
“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啊,”我赶紧接茬,“有些心里话,想找个好地方边吃边倾诉,不知您老人家愿不愿意听。”
沫沫故意把头抬高,然后抽出手搭在我的手背上,“行吧,今天高兴,任何地方随你挑。”
不同于以前的火锅排档,我们走进了一家西餐厅,凭着之前电视剧里学到的礼仪,吃西餐的时候我倒没有给沫沫丢人。
可我发觉沫沫有些紧张,大概是错觉,或许是我实在太高兴了,“沫沫,我找到工作了!”
沫沫切牛排的手顿了下,“嗯?什么时候去找工作了。”她抿了一口红酒,显然很淡定。
我兴奋地和她碰杯,“就这两个星期,没想到我还能找到工作。”
沫沫说,“之前不挺好的吗?”
我拉起沫沫的手,她的手好像更凉了,“既然要和你一起,我就应该像个男人,不能总指着你养活,而且多一个人挣钱,你就可以少辛苦点。”
沫沫看着我,眼眶都红了,我连忙捂着她的眼睛,“别哭别哭,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怪不好意思的,要是爱我,你就喊出来。”
沫沫东张西望,喊了一句“出来”之后得意地收回手,我拉着沫沫的手用眼神告诉她:你要相信我,我会让你幸福。
我不是流氓,从在不对沫沫动手动脚这方面上就体现地很明显,以三顿的饭钱结束了餐费,离开餐厅,发现冬天真的要来了。
十一月的风很凉,两件薄衣衫已经不能御寒,我搂着沫沫,像最平常不过的情侣一样,回家真好。
慢慢变成最正常不过的样子,原本圈子里的人是会耻笑,所以,阿星把我这种改变戏谑地一无是处,回家的路上,正想着阿星说过的话,却被阿星的电话打断,很显然,与我失去联系的这一周里,他非常寂寞。
吃了一顿又一顿,大排档前,我大碗喝酒他大口吃肉,一盘麻辣小龙虾被他撕扯着断了腿脚,不一会儿桌上就堆满了虾壳,我劝他,“你慢点吃,能有点美男子的样吗?”
阿星手里忙个不停,“去你的吧,老子多久没有好好吃顿饭了。”
我说,“怎么,你的老相好亏待你了?”
☆、《幽梦长酩》第五卷 人情冷暖(06)
阿星把肉串的签子投进脚边的垃圾桶,灌了一口啤酒,“我真是受不了她那一套了,天天红酒养胃,牛排裹腹,早上的面包牛奶撑得我要吐。”
有一个平凡人的心,却过得上等人的生活才是最不适合的,阿星和梦茹畸形的恋爱,不知道最终谁哭谁笑,谁痛谁伤,事实证明,平平淡淡才是真。
阿星轻声大笑,“装了满肚子的学问却不知道怎么挣钱,熬了这么长时间还没死的人,无端端选择了这么一个辛苦的行业,做房子中介有什么好的?”
我轻笑的说,“投机取巧的事我做不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我并不觉得丢人。”
阿星叹了一口气,“是啊,混成这样没法儿再丢人了,人家不说了吗,生活没有彩排,每天都是直播,不仅收视率低,而且工资不高,但总比饿死强。”
如果我和阿星在一起,再有其他人的话就属于多余,只有我和阿星才能做到彼此蔑视但又互相依赖,因为除了阿星我没有真正了解的人,忙死好过饿死,命运是平等的。
我叫阿星,“嗳!”
阿星回我,“嗯?”
“我他娘的发现你他娘的懂得真他娘的多。”对于我的脏话,阿星从来不在乎,连我也分不清这句是好还是坏。
沉默了很久却不知道接下来要跟他说什么,“好好看看咱们俩,道路曲折走不完,前途光明看不见。”
阿星朝着老板大喊,“老板,再加一箱。”
阿星开了啤酒摆在桌上,“千万别羡慕我,还是这种无拘无束的日子舒服,以平常心态做普通人是最有滋味的人生,褪去了青涩懵懂,剩下的只有老练稳重,这才是岁月和经历给男人的礼物。”
我默默低头吃串,盘算着明天第一天上班,要给公司留个好印象。
叼着早饭跟沫沫一起出门,一起奔向车站,我踏上公交车,她对我挥手,目送我离开。
上班的人群快把我挤成了人干,终于到了公司。这是一家销售楼盘中心,销售部就在一层,由于公司较小所以没有繁杂的手续,刚去第一天就开始工作。
跟我一起负责销售楼盘的也是一个新来的小伙子,他看着年轻不大,一问之后果然比我小两岁。
小伙子很热情,是个能说会道而且善于察言观色的人,“你好,我叫高耳机,叫我阿机就行了,也可以叫我小机。”一见到我,他热情伸出手。
直觉地不喜欢他,尽管他的笑容真诚,也不介意我的冷淡,他尴尬地收回手笑了笑,“今后请多多关照,如果我有做不好的希望多多包涵。”
上班就是发扬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精神,和他站在销售区我忍不住给他来个下马威,“以后见了我叫哥就行了。”
“行!”他依旧很恭敬,“卡哥。”
我们像两根木头一样戳在墙根等待人来询问,高耳机发现这样戳着根本不行,看老员工们腆着脸去拉客户,他也有样学样拉着客户一通乱说。
见我无动于衷,他便求援地看我,“卡哥,这样干站着不行,一套房都卖不出去,我们不仅闪了腰,还会丢失被人看得起的机会。”
“你懂什么,”我白他一眼,“你看看那些拼死拼活的人,最后有几个是成功的。”
小机的脸色不好看,他问,“那你的意思是?”
我干脆回复,“等!”
有些事强求不来,与其白费空气不如留点时间思考人生,实质我只想拿个无责任底薪。以前没觉得等待有多长,就像无数个等沫沫回家的瞬间,总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