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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干脆回复,“等!”
有些事强求不来,与其白费空气不如留点时间思考人生,实质我只想拿个无责任底薪。以前没觉得等待有多长,就像无数个等沫沫回家的瞬间,总以为十分钟过去了可一分钟还没走完。
我的必修课是接受无常,我的选修课是放下执着,第一次见到这里的主管给我的印象很深,他叫朱锦绣,聪明的脑袋不长毛并不是毫无根据,否则为什么秃顶的不是我们,他那肥头大耳的样子说明这个公司有油水可混。
见其他售楼员热火朝天,而高耳机和我却是旁若无人,高锦绣挺着大肚子走了过来,“怎么,你们俩长墙上了,还是来摆造型的?”
高耳机立刻起身眼睛乱转地想着词,用恭敬之极的姿态陪笑,“主管,我们第一天来还不熟悉业务,您别怪罪。”
而朱锦绣以一种瞠目结舌的表情看着我们,他没法不怪罪。我不耐烦地别过头去,那张油光满面的脸和充满奸诈的眼神,实在让我看不下去。
朱锦绣把肥胖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你好像不太高兴。”
我厌恶的说,“拿开。”
朱锦绣开始发笑却满脸都是阴谋,这样的假笑让我听了慎得慌,“人儿不大,脾气不小啊。”
我尽量离他远点,“别离这么近啊,我没有同性恋的爱好。”
高耳机一脸虔诚的神色拉着我,“卡哥……”
朱锦绣的眼睛都瞪圆了,他拿开手看了一眼我的胸牌,“樊卡是吧,你被开除了。”
我不以为然笑笑,开始破罐子破摔的嘲弄和调侃,“潜规则是吧,就凭这个就把我开除了,要是凭能力说话,说不定谁开除谁。”
“哟呵,你以为你是谁啊?”朱锦绣不可思议地瞪着我,眼神却在偷着乐,“你没任何资格和我说话。”
“卖出房子会打了别人的脸,我要是卖出房子,你哪还有生存的余地?”我看到远处熟悉的身影,说话的声音和底气也越来越大。
周围的员工用探险似的心态陆续围了过来,朱锦绣伸出他的胖手指着大家,“上班时间看什么热闹,该干嘛干嘛去。”
众人呼啦一下子鸟兽状散去,高耳机却没有离开,只是死死的抿着嘴,朱锦绣用拇指抹了一下鼻尖,看来你这是要和我打赌,“好,咱就靠能力说话,下班前卖不出房子,自己自觉滚蛋。”
为了这么个虚无的结果开罪了最不该开罪的人,现在高耳机眼里的内容是茫然和惶恐,而我开始冷笑,我在笑我自己,同时在恶毒地臆想朱锦绣滚蛋的情形。
☆、《幽梦长酩》第五卷 人情冷暖(07)
这时候能看见客户真是不易,“你这都有什么户型?”来的客户穿的很体面,但吊儿郎当的抖着腿看着模型楼盘。
我平静的回复道,“那得看你能接受哪个价位。”
“这么说吧,我呢是除了钱什么都没有。”阿星拿出豪车钥匙在我眼前晃悠,如此看来梦茹真是个有钱人。
“我是个有钱人,尽管介绍你们的房子,只要合我的心意,十套八套我都买。”阿星朝我眨眼睛,却不失他骄傲的口气。
高耳机看到阿星,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行啊行啊,这位先生,要不我来给你详细介绍吧?”
“你给我滚一边儿去,我可是有钱人,我让你介绍了吗。”阿星的白眼珠白得看不到瞳孔,他皱着眉头指着我故意停顿了一下,眼睛上下不停的扫视,“你,给我介绍介绍。”
高耳机瞬间一副领会的表情,走到我身边压低声音,“卡哥,这个客户不好惹,真是委屈你了。”
阿星指着我对高耳机说,“给我买杯咖啡,找他报销,我有的是钱。”
高耳机殷勤甚至兴高采烈地冲他点点头去了,阿星坐在椅子上问我,“怎么样,这演技还可以吧,哥们儿是有钱人,老说这一句,我都厌烦了。”
殊不知阿星脖子上的假链子已经掉了色,我跟做贼一样四处打量着,以防被穿帮,阿星这种小人得志的态度让我不禁有些鄙蔑,“你演牛郎挺像,演嫖客也不错,可是你得清楚,拉风和放屁其实都是一个意思。”
“过河拆桥是吧,过河拆桥也不用这么快吧。”阿星翘起二郎腿,“刚刚要不是我,你这工作就没了。”
我始终没正眼看阿星,“要不是你,我这工作就保住了,要么你养我,要么你买房,自己看着办吧。”
阿星看着我的脸摇头,“你不是我的菜,我还是买房吧。”他走到一边打电话,通话的内容我不知晓,但我知道他这通电话肯定打给了梦茹。
阿星回到座位上,压着嗓子对我说,“有钱人一会儿就来,你可以狠狠的敲她一笔。”
我阴晴不定的眼睛终于定住了,“你不心疼啊?”
阿星眼睛单纯,内心却是狠恶,“这么跟你说吧,男人虽然喜欢美人但不一定会娶她,到最后男人娶的都是适合做老婆的人,而女人虽然爱钱但不一定会嫁给富人,到最后嫁的都是待她好的人,所以做人到最后拼的不是富和美,而是责任和人品,明白了吧,要说梦茹和你做比较,我更心疼你。”
有奶便是娘,如果我有奶也会成为阿星的娘,阿星不正经的语气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补充了一句,“女人就是用来利用的,没了可以再找,可是兄弟吵十年都不一定分开,你就是这个让我同情又觉得的可怜的兄弟。”
这句让我觉得很温暖,不是因为夸奖而是因为挖苦,因为他选择了和一个兄弟同命相连。
生活教会我,永远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跟阿星闲聊了一上午,等到高耳机买回来的咖啡凉透了,也没有看到梦茹的迹象。
阿星埋冤的说,“不可能不靠谱,别急,我打个电话催催。”
我阻止他,“别打了,有钱人来了。”
不同于往常温婉的打扮,梦茹的一身皮衣让我唏嘘,美人坯子一个。如果不看年龄,单是梦茹这身材和资产,再下去一百年阿星也配不上她。
“阿卡,我们又见面了。”梦茹先给我打了招呼,然后站在阿星身边挽着他的胳膊,小女人姿态十足,“刚刚临时有个会议,你们等急了吧。”
我很好奇,上次酒吧见面给我的感觉,梦茹是理智的淡定的人,阿星究竟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她性情大变。或许女人天生就是男人的附属物,再厉害的女人在男人面前也会丢盔弃甲。
阿星带着心眼说,“下次还迟到,看我不罚你。”
梦茹整了整阿星的领结,漏出暧昧一笑,我尴尬地咳嗽出声,“你俩注意场合,这么旁若无人地调情,不怕误伤他人啊。”
阿星白了我一眼,“你又不是人。”
梦茹微微一笑,“那阿卡是什么?”
“我说让你来买房保住他的工作,他非说我是在帮你挣钱,你也知道现在房产的行情。”果然是阿星的性格,说起谎来连自己女人都不放过。
梦茹微笑一点头,远处的同事都围了过来,兴许是因为梦茹颜值太高。
还没聊两句,胖头胖脑的主管走出来了,他挥着胖手在驱赶员工,“都忙自己的工作去,怎么又围过来了。”
朱锦绣看到梦茹,微微张开了嘴,眼神自觉的掩藏起来,男人都是一个样,见到尤物都控制不住自己。
我主动说,“主管,看来你不忙啊。”
朱锦绣看着我,眼里全是不屑。我看着梦茹,毕竟最终点头答应的人是她,“先生和女士刚说要买房,准备入手几套?”
梦茹的声音很温柔,但是说出的话很有魄力,“全款要五套,拿出一套最好的做我和男朋友的婚房,剩下的等房价涨起来转手卖掉。”
朱锦绣忽然猛烈地咳嗽起来,我从没见过一个人能被自己的口水呛成这样,好久以后他终于止住了他的咳嗽,但是脸上的肌肉在抽搐,虽然挂着勉强的笑容,但卑贱的模样令人鄙夷,“那您看中哪几套房子,我亲自来介绍好吗。”
梦茹没有理睬他,而是看向我,“这位小兄弟,你说呢?”
阿星拍了拍我的肩膀,“没错,从专业角度上投资房产你更有远见,我们终身的幸福就交给你了,你看着办吧,天不早了,我们还得去度蜜日。”
我毫不磕巴的说,“包在我身上?”
梦茹看着阿星,“还真是没长大。”
那两个家伙看起来简直是两情缱绻,而且我心里又开始泛酸,梦茹丢下一张卡就走了,走之前还未忘记邀请我和沫沫去参加周日的生日宴会。
☆、《幽梦长酩》第五卷 人情冷暖(08)
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下,我不要脸地觉得自己很有面子。高耳机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他在为已经消失的欣喜而欣喜,“卡哥,还好你没有被辞退,不然公司和你都有损失。”
没等我说话他又补了一句,“中午我请你吃饭,算是卡哥给我上了一课。”不得不说,高耳机这小伙儿很会来事。
有便宜不占都是因为脸皮薄,不管他有什么歪点子,不吃白不吃,我和高耳机坐在附近的一家菜馆里。
高耳机殷勤地给我倒了酒,“卡哥咱们喝酒,你是名牌大学毕业的?”
我硬着头皮抿了一口说,“谈不上名牌,就算名牌也一样找不到好工作。”
高耳机说,“卖楼的怎么了,一样能填饱肚子,不知道你听说了没有,不开张则罢,一开张吃半年。”
喝过了酒,看着眼前红红绿绿的菜系却无从下筷,这顿饭并不尽兴,公司只允许一小时的吃饭时间,就算目中无人也得遵守规则,生活很容易失去新鲜感,工作也是,一旦了解熟悉后就会觉得百无聊赖。
好不容易熬完一天,朱锦绣也没来找我麻烦,或许言而有信,或许后发制人。回家的时间还早,我下了车去市场买了些菜,然后给沫沫发短信要她早点回家。
沫沫很快回复,她说跟茉莉在一起,时间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不知不觉中带走女人的容颜,就连性格和生活习惯也会改变。
像正常人一样,沫沫有了正常的工作,有了正常的朋友,还有一个租来的同时很温馨的家。
做饭做了那么久,我还是只会大杂烩,菜在我们刚从畜生村回来的时候能吃,现在却变得被嫌弃。
茉莉挑着菜问我,“这一锅是什么东西,确定能吃?”
沫沫不以为然,不停给我夹菜。我说,“你这就是挑食,你看沫沫就不嫌弃。”
茉莉说,“那是因为你不知道她……”
沫沫咳嗽了一声,打断了茉莉,“阿卡,今天工作怎么样?”
明显沫沫有事瞒着我,就像我有事瞒着她一样,当着茉莉的面不能提阿星和梦茹,尤其是朱娣,“一般般吧,就是太无聊。”
茉莉不怀好意地看着我,“一个不会说话的人去卖房子,比卖了你自己都难,你们老板早晚毁你手里。”
我昂头一笑,“太让你失望的,上班第一天就卖出去五套。”说到这里,我想起身上还装着梦茹的卡。
茉莉低声嘀咕,“不会是被哪个富婆挑上了吧。”
沫沫笑着摇头放下筷子,“他这姿色也只有我可怜他。”
我说,“那怎么能叫挑呢,再说了,我可是一匹有潜力的黑马。”
饭后茉莉非要我送她回家,我拒绝了,“累了一天,你自己回去。”
“还怕我对你意图不轨,我对你可没兴趣。”茉莉气呼呼地往门外走,走了两步回头说,“你们如胶似漆,就好好在一起吧。”
茉莉一走,沫沫指着伞对我使眼色,“快去,这是命令。”
我忙不迭的回复,“遵命。”
眼看要下雨,我拿着伞追上了茉莉,茉莉问我,“怎么,不是不送吗?”
天渐渐飘起了雨,我撑开伞站在茉莉身边,“王八蛋才愿意送呢,这不是主命难违嘛,说吧,是不是有什么事想问我?”
只要是关于阿星的话题,茉莉就显得格外安静,“哦,没什么,阿星怎么最近不来了?”
“天天忙着花天酒地呗。”这一点我倒是没有冤枉他,不过阿星和梦茹的事只由他自己暴露,不光彩的事没人愿意被别人知道,酒香和肉味都是男人的追求。
茉莉伸出手,雨落在她的手上,“花天酒地……”
近距离地看茉莉,我才发现她有了改变,虽然依旧素面朝天,可她的后颈有了一串字母,显然是刚纹的刺青。我问她,“这么喜欢阿星,不是一时冲昏了脑袋?”
茉莉停住脚步抬起头看着我,“爱情就是让人神志不清,有些人糊涂一会就清醒了,有的人可能一辈子都醒不来,我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醒来,如果这样的糊涂下去我也心甘情愿。”
这话让我觉得惭愧,茉莉没有醒但活得很明白。等她上了出租车,我拨通了阿星的电话,“今天我准备给自己放个假。”
我最羡慕那种呼儿将出换美酒的生活,除了有肉还有狗友。在以前除了酒吧,我和阿星喜欢去台球厅,后来因为有了女人,我们渐渐忽略了这个地方。
阿星突然提议要来这,我忽然想起了从前的日子,一杆一球和一洞,阿星喜欢跟这里性感火辣的女人聊天,而我却是一个人实实在在的打球,所以,尽管阿星不承认,我的台球技术一直也比他好。
我说,“你的□□。”
阿星接过卡看着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