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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有些可笑,我从来都没有这么想过,我承认自己心眼确实小,但是不缺,我脾气确实好,但不是没有,可话到嘴边全都变了样,“是啊,不然你以为你有多纯洁,看你眼神里就透着浑浊。”
沫沫伤了我,我会再伤回去,然后她再变本加厉的伤我,“那你呢,你又是个什么样的人,一个被追杀到差点饿死,最后还得死皮赖脸的靠女人靠兄弟活着的屌丝狗?”
这话虽然难听,我却没有反驳的底气,只能心缓气和的说,“终于承认了吧,我们之间不光是我看不起你,而且你也看不上我。”
沫沫摊坐在椅子上,许久之后像是下了一个决定,“两个互相看不顺眼的人何必再在一起纠缠,一拍两散不是挺好吗。”
“你放心好了,我会如你所愿。”我猛地站起身来,身后的凳子被推到在地,愤怒之余我想起了要穿件外套,不然明天会有人冻死街头的新闻。
我拿起衣服打开门,沫沫立刻冲过来抱住我,“别走,你还是男人吗,如果连这几句话都受不了,那接下来的路又该怎么走?”
我站在原地开始画地为牢,一是没想到沫沫会有这样的举动,二是她的话里有话,“什么意思?”
我转过身看着沫沫,想从来眼里看出答案,可她眼里除了泪水,其他什么也没有。沫沫开始呜咽,“你就是个不想长大的孩子,即便很多事都告诉你,你也不能帮我分担。”
“我问你,到底什么意思?”我双手握着沫沫的胳膊,“不跟我说我又怎么知道,难道告诉我了你会死啊?”
沫沫推开我的手,前去关上了门,屋里又暖和了许多,沫沫把我拉到床头,“还记得不久前我父亲来找过我吗?”
我不耐烦的说,“这和姜维凯有什么关系?”
我的反应早就在沫沫意料之中,她靠着门板,眼神有些缥缈,“那天我对你撒了谎,其实我父亲是来找我要钱的。”
我只能带一种闪了腰似的表情,呆呆地看着沫沫,“要那二十万?”
沫沫摇了摇头,“我父亲不知道那女人给了我二十万,他要的钱也不止那么少。”
屋外格外的寂静,偶尔听到的风也是我对未来恐惧的声音,或许孤独的人更喜欢黑夜,没有浮躁没有热闹,安静的适合思考,如我所想,逃避是解决问题最差劲的方法。
无论是生活还是情感,一旦出现裂痕不及时修补的话,最终就会裂变得越来越大,甚是变成无路可退的悬崖。
沫沫就一直靠在门板,我不由自主的站在她的面前,听她说着这些不管能不能接受,这件事就是这么狗血。
原来沫沫去上班后,父亲知道了自己的女儿认识有钱的姜维凯,而刚好有个项目要与姜维凯合作,可姜维凯软硬不吃,任凭想出一切办法对方也没点个头,最后就把主意打到了女儿的身上。
我觉得太不可思议了,“所以你就答应你父亲去勾引姜维凯?”
沫沫摇头说,“不是勾引,只是牵线搭桥,我和他真的没发生什么,我承认姜维凯喜欢我,可是我……”
我问她,“那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沫沫说,“人心都是肉长的,你不会让我这么做的,但是我的父亲当时就跪在我面前,就算我再恨他,也不好拒绝。”
“你真的是你父亲亲生的吗?”这个问题不光我一个人想过,沫沫也问过自己。
一个舍得女儿进入虎口的父亲,却有一个舍不得父亲失意的女儿,明知飞蛾扑火会死亡却还义无反顾,是孝道还是手段,反正我是说不清楚。
心有余而力不足是我的首要问题,在爱与被爱的关系上,享受舒畅淋漓的甜蜜后,经历百转千回的全是苦涩,于是有人会觉得如果自己妥协一点,多容忍一些,再将就些许,说不定得到幸福会容易些。
☆、《幽梦长酩》第六卷 一念生死(08)
不知不觉中我的底线越来越低,直到自己低到尘埃里,得到的结果变得更低。沫沫在一步一步的退却,“阿卡,你在我眼里始终是个孩子,你不可能帮我承担痛苦,也没有谁能分担我的痛苦。”在这句话说出口前她在心中已经否决了我。
我的表现在她的梦想前成了雪上加霜,把这些说给我听必然会伤了我,沉默是一个人顽强的反抗。
沫沫慢慢坐了下去,她双手掩面,眼泪滴落在地板上,“明知道不适合我却还在想幸福,不舍得分开就选择在一起,我真的很想幸福,阿卡,我到底该怎么办?”沫沫表情无比痛苦,是我曾经的承诺让沫沫相信了不该有的希望。
“咱俩所有的争吵都是误解引起的,所有的误解都是源于不信任,不给我走近你的机会,我们又怎么能走的长远呢?”我开始冷静得出奇,恨沫沫不信任也好,恨自己不够强大也好,不给她安全感,她对我也不会有信心。
“咱们分手吧。”我不敢去看沫沫的脸,不得不扭头竭力忍住眼泪。
没有哪件事不动手就可以实现,都说人生贵在行动,迟疑不决时我却迈不出那一步,都说前进不必遗憾,若是美好叫做精彩,若是糟糕叫做经历,而我永远不懂的如何让自己的幸福。
沫沫突然止住了抽泣声,房间顿时安静下来,不一会儿沫沫喘着粗气,我被吓到了,想把她从地上抱起来,可她不停推开我,我愣在原地看她。沫沫问我,“你是认真的吗?”
我半跪在沫沫身边点了点头,“既然知道是错的,就没必要再纠缠,不如早点分开,免得你会认为我死皮赖脸。”我心里暗暗自责,兑现不了当初的承诺还不如我主动离开。
有些话解释的多了就腻味了,可我不得不说出来,“能给你幸福的人很多,他们都很优秀,我除了给你带来负担和痛苦,什么都不能给你。”
沫沫听着我的话不停地摇头,归根结底只是因为物质的存在,我很容易受伤却不容易修复,既然不易修复不如趁早结束,“就这样吧,我走了。”
沫沫始终坐在门前,我把她扶起来并打开了门,拉她的手刚要放开,她又一把抓住我,哽咽的问,“阿卡,非要这样吗,我们……”
她的手在发抖,我狠心点着头,用力睁大了眼睛,生怕当着她的面落下那滴无能的眼泪,“不得不走。”我抽出手往外走去,心像是刀割般的疼痛,一口气上不来就会噎死。
伤心不是哭的理由,傻才是,在我的身后传来沫沫的痛哭声,我逐渐奔跑起来,走出门,回头看了眼孤零零的沫沫,然而我感觉孤零零的那个人是我,我们两个人虽有不同寻常的开始,却只是简简单单结了尾。
男人女人对待失恋的方式不一样,女人只会哭哭啼啼,或者找人倾诉,然后她们的闺蜜就会大骂一句“渣男”,而大多数男人都会选择酒一杯,醉一场。
为什么会说大多数男人,因为我就属于大众,我生来性格孤僻,心烦的事总会生闷气,一个人把忧伤消化掉,独自体味,独自疗伤。
之后的时光里,阿星给我打了无数个电话,我没给他安慰我的机会,更没给茉莉大骂我的机会。
杨鸿天看不下去我这种要死不活的样子,把我从被窝里拖出来,“我他娘的都睡好几天地板了,你今天必须给我起来。”
杨鸿天掀开我的被子,我又迅速的抓了回去,两人折腾了半小时,竟在寒凉的房间里出了汗。
小的时候,我的母亲找神算子的给我算过,那个留小辫儿和长胡子“半仙”翻着白眼说我命里有贵人相助,对于这个说法我的母亲是深信不疑,但是作为社会的接班人我是一点儿也不信,可在十几年后,我越来越发觉那个算命的说的很对。
当天我就醉倒在大排档,本想借个酒劲发疯吃个霸王餐,谁知老板淡定地拿出长刀,威胁我说不给钱就捅死我。幸亏杨鸿天和他一个送快递的哥们儿们来吃夜宵,杨鸿天就这样又一次救了侥幸的我。
我在他家迷迷糊糊又躺了三天,狼吞虎咽地吃完他打包回来的剩饭剩菜后睡下了。杨鸿天受不了我这颓废样,苦口婆心地劝我,最终任由我躺着。
白天他上班,晚上回来会给我带来吃的,然后他就坐在地上玩游戏,虽然杨鸿天体型很胖,但他手指非常灵活,两眼盯着电脑屏幕不停的放光,心中全是热血男儿的激情。
“你这样真过分了啊!”杨鸿天磨蹭到我身边,“早知道当初上厕所就不用纸了,那样也就不会认识你。”
我掀开被子,“放心,不管以后你在天涯海角哪个地方拉屎,我都会给你送纸。”
杨鸿天一脸横肉,听我这话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算你有点良心!”
单纯的人总是特别好哄,我本想又睡下去,却被杨鸿天一把拉起来,“大兄弟,别睡了,跟哥吃饭去。”
我厌烦地推开他,“不去。”
杨鸿天执意对我拖拽,“我知道有个地方,他们家麻辣烫特别带劲。”
我更加执意的躺着,“不去!”
“告诉你啊,不去你会后悔的,”杨鸿天打开窗户,冷风灌进来,我不禁打了个哆嗦。
他又打开了房门,“去不去?”
这冷风快把我冻成了帕金森,我起身关上门,“老子服了,听儿子的就是了。”
杨鸿天惊喜地打了个响指,“走,保管你吃个爽饱。”
如果说杨鸿天没有上进心,这我承认,但在研究吃和人缘的问题上,他绝对是天才。
他带着我七拐八拐走进了一个巷子,巷子里是贫民区,里面大多是卖毛线、纽扣的小店铺,也有卖早点的小摊儿,我想他们唯一可以不劳而获的就是贫穷,唯一可以无中生有的是梦想,我拉紧了外套,冷风还在往衣服里灌。
我催促道,“到了没有?”
杨鸿天哈出来的气喷我一脸,“快了,快了。”很久没看见过太阳了,就是看见太阳也偏冷淡,即使看它睁不开眼,也只会在中午施舍些热度,但还没感受到温暖就落山了。
☆、《幽梦长酩》第六卷 一念生死(09)
这时天空惨白,太阳光晕一圈又一圈像是一波又一折的人生,数不尽也看不清。用尽了最后的耐心我们总算到了,就是一户普通的人家,门口放了个麻辣烫的招牌,店里有些寒酸,除了桌椅再无其他物件。
杨鸿天拉着我走了进去,“这个时间刚好,巷里的人都上班儿去了,咱们不用排队。”
这种颓破的景象早在我心里产生了阴影,但是店里还算干净,一进去老板就出来了,“小杨,来了啊!”爽快的语气跟杨鸿天有些相像。
杨鸿天用同样的热情回复老板,“是啊,很长时间没来了,这回带朋友来给你捧场。”
老板招呼我们坐下,杨鸿天自作主张帮我点了特辣口味,“他们家的辣子最好吃,这大冷天吃了让你发发汗。”
我朝他翻翻白眼,“吃辣只会上火,拉屎都疼。”
杨鸿天抽出筷子,用衣角裹住擦了擦,“吃饭能不能别说拉屎,话又说回来了,你不试试怎么知道味道是什么样的。”
麻辣烫很快端了上来,杨鸿天在我惊讶的目光中,接过那个比他脸还大的脸,“吃啊,愣着干什么!”
畜生村吃过的菜叶和现在的菜叶比起来完全不一样,这大碗里除了蔬菜和肉丸,最上边还铺上厚厚的一层花生和碎腰果,边上撒上一圈辣油,颜色好看到让人直咽口水。
杨鸿天用筷子拌来拌去,碎腰果和蔬菜混在一起,碗里热气腾腾的香味弥漫了整个屋子。
他把碗往我面前推了推,“这里的人都喜欢来这儿吃,十块钱一大碗,管饱。”
老板又端出来一小碟酸菜放在我们面前,“腌制好的酸菜,你们尝尝。”
对于热情的人,我总有莫名的好感,我也不由的客气,“谢谢。”
杨鸿天比较粗鲁,吃饭从不讲究,接地气的人让我感觉很朴实。我把脸埋在碗里,吃得涕泗横流,抹一把脸继续吃菜喝汤,嘴唇辣到没了知觉,虽是麻木但是畅快淋漓,吃一口老板送来的酸菜,酸辣咸混杂在一起,像是体味着人生百态。
吃着吃着,我的眼泪滴进了碗里,当我不再期待被关心,不再期待被爱,不再期待被呵护,那我就不会失落,不会难过,不会哭泣,不会吃醋,更不会去斤斤计较,我偷偷用手擦掉眼泪却又不停地往下掉。
杨鸿天发现我的异常,有些不知所措,“是不是辣坏了?”他慌忙拿起一次性杯子,跑进去给我倒水。
情到深处不自觉,压抑了那么久的不痛快此刻都释放出来,那个和我纠缠已久的女孩,在以后的日子里,不管我再怎么心疼,再怎么心动,她都不再属于我了,这一切虽是双方的责任,但都是我一手造成了。
杨鸿天端来了水,我直接把它倒进碗里,端起就喝,辣味冲进喉咙,我忍不住喷了杨鸿天一脸,自己也笑出了眼泪。
就让这几滴眼泪来祭奠我失去的爱情吧,心若没有栖息,到哪都是流浪,那个总觉得不幸福的人,在等一个有足够能力的人为她遮风挡雨。
我并不怕失去,而是害怕失去以后没有更好的可以代替,不知道有一天的沫沫是否真的还在等待,爱的方式有很多种,我的逃避是对沫沫的保护,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