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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以为沫沫小气,实际是沫沫心思过于细腻,她敏感且不自信,小心翼翼地爱着,生怕我一个转身就会离开,可是我又何尝不一样呢,这世界上的渣男不少,可是苦苦追求真爱的男人也很多。
有太多人跟我一样纠结,而且是无奈,我想给她幸福却没能力给她幸福,我想好好对她却不能面面俱到,于是我当初选择逃避,以为只要我离开她就会过得好,现在看来全都错了。
“再见到你真好。”沫沫的声音被我的脚步颠的发颤,快到家的时候,沫沫来了一句,“可我们究竟怎么了,为什么回不到过去了?”
我站住了脚步,她却突然趴在我的背上哇哇大哭,像是个撒娇的小孩,任性撒泼着她的娇气,我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是站在原地背着她,听她的哭声,听她的难过。
沫沫总是说我是个孩子,说我太幼稚不成熟,只不过她习惯装腔作势当个成年人罢了,此时在我看来她何尝不是个孩子。
“回家喽。”我把她放下后,站在门口不敢转身看她。
无论我说什么,无论我做什么,在沫沫眼里我也只是个孩子,就算长大了也只是长大了的孩子。沫沫的意识里的樊卡从来没有处理好事情的能力,做什么都缺少分寸,或者欠缺了一丝稳重。
沫沫站在门口,从包里找了半天然后对我露出苦笑,“又忘了带钥匙。”
我走过去靠着这个家门坐了下去,仰望着头上的天空,此处的云层永远变幻莫测,像极了我此时的心情。
过去的事情从我的脑海里翻了出来,在这住的时候沫沫是从来不带钥匙的,后来我决定在窗台放一把,或许某天可以备用,开始时害怕被人拿走,出门后总是提心吊胆,后来发现根本没人会知道,以后她再也没有被锁在门外过。
我问沫沫,“不是有备用钥匙吗?”
沫沫向窗台看了一眼,又摇了摇头,“你走以后我换了锁,我个子矮,够不着那么高的窗台也就懒得放钥匙了。”
我觉得很难受,“锁都换了,是怕我再回来?”
沫沫看着我,而我总觉得她的眼窝太浅,“是啊,你要走了,凭什么还要在这等你?”
我不明白现在的沫沫这么喜欢哭,好像每说一句话都会伤心,梨花带雨的模样,让我又觉得怜惜又觉得心疼。
不能这样,我心里的声音这样告诉自己,两个人好不容易分开,沫沫再也不用带我这个拖油瓶,凭她的能力和资本,跟姜维凯恋爱以至结婚都是她最好的选择,跟着我受苦是我所内疚的事。
“我知道的。”我笑着转身要走,背对着她说,“照顾好自己。”
“樊卡。”沫沫喊我。
我一回头,她把手里的包砸向了我,“你这个坏蛋,你走了就永远别回来了。”
我没有恒心,前一秒决定的事,下一秒就会因为女人的眼泪而改变,我帮她开了锁,屋内还是以前那样的拮据,拿着毛巾给她的脸消肿,“你怎么会去那儿?”
说完这话,然后我们俩大眼瞪小眼地发呆,沫沫突然问了我一句,像是在装傻,“哪儿?”
看着她脸上的巴掌印,我恨不得把那个男人千刀万剐,“那个秃头是谁?”
“我以为你不会问我这些。”沫沫疼得吸冷气,我马上放轻了力度,“他只是我父亲的一个朋友。”
“你父亲有这种朋友?”我疑惑的是沫沫早就和家里断绝了关系,以前就算他父亲来找她,她都不会见面。
她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前段时间我父亲和姜维凯的生意做成了,在晚宴上认识了这两个人,可是我父亲根本没承认我是他的女儿。”
沫沫叙述这两个人以工作为理由把她约出来,不用说我也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秃头男人见色起意,沫沫心本不从,在威逼利诱之下动了手。
我的手指捏得咔咔响,我怨沫沫,怨那秃头,更怨姜维凯。
我把毛巾扔在地上,盆里的水早已没了热气,“你为什么要去,老泼皮的花花肠子你还不了解吗?”
“要是可以拒绝,我根本没有去的理由,有些事不去做,想要的生活就永远得不到。”沫沫捡起毛巾,“我……别无选择。”
我越来越不明白沫沫到底在说些什么,她现在总是话里有话,却又什么都不肯明说,之前,沫沫的后妈给她二十万的筹码到底是什么,我也无从知道。
“沫沫,别再折磨我了。”我蹲在她面前,“别总是让我猜了,我猜不透你说什么,也不想猜你的意思,谁都会累的。”
☆、《幽梦长酩》第八卷 似是而非(02)
她瞪大眼睛看着我,觉得很惊异,我看着她慢慢站起来,“特别讨厌你现在的样子,我们两个走到今天,不仅仅是因为我,你也有问题。”
沫沫问我,“我怎么了?”
我怒不可遏的发泄着气愤,“你总是把话说得那么深奥,我怎么能明白得了?你我虽然没有发生过男女之间的关系,可我好歹是你的男朋友,你总是让我猜你的意思,是想显得你与众不同,还是觉得我悟性很好,真他妈的够了。”我转身摔门出去,她再没有叫我的名字。
她和她父亲之间的事,她和姜维凯之间的事,还有她心里所有的事我都不知道,每次都不明说,只是猜啊猜,这样实在是太累。
我们都一样,只接受得了对方的优点,却受不了彼此的缺点,走了很久才想起没有钥匙,打电话给阿星却正在通话中。
酒吧是没有心思去了,反正已经旷工了,索性破罐子破摔吧。晚饭没有吃饱,那些食品都是生的,腥味中夹杂着调料的辛辣,着实让人受不了,我随便走进一家大排档。
点了几瓶酒和几个小菜,一个人坐在路边桌子上吃喝,在某个不平静的夜晚,梦和现实都选择用泪来谢幕。我抱着酒瓶哭到不能自己,老板远远地看着我,他会觉得我是个神经病。
不顾路人的眼光,我自顾自哭到肝肠寸断,老板有些犹豫但还是走了过来,递给我一张纸巾,“小伙子,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别想不开。”
我接过纸哽咽着没想说声谢谢,此刻的我是一只没人要的流浪狗,孤零零的无处可去,有家才能算幸福的人却死皮赖脸地赖在杨鸿天家里,这样别说是幸福的人,连人都不算。
很想醉到天荒地老,在我喊了无数次老板以后,老板端来的只是一杯热茶,“小伙子,酒喝多了不好,来喝点热茶祛祛寒气。”我鼻子一酸,体味着身边这个陌生人的温暖。
温暖的家并不是一直依偎在父母的身边,我的母亲也不会让我喝酒,酒喝多了会伤胃,烟抽多了会伤肺,可最起码会让我心里好受一些,无法无天的做事总认为有后悔的余地,而事实上有余地的都长不了记性。
“阿卡一个人吗?”没想到我会碰到这个女人,这像是安排好的剧情一样,不顾我的惊讶,梦茹径直坐在我跟前,我赶紧抹掉眼泪看向别处。
她永远保持着优雅,这个地方会让我觉得配不上她的气质。我不容置疑却是答非所问,“你又怎么会在这?”
停在梦茹身边的轿车已经开走了,这是梦茹的意思,梦茹也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你为什么在这,我就为什么在这。”
每个人都有伤心事,但是需要自己疗伤,至于梦茹的伤心事我没资格过问,因为她这种深藏不漏的人是不会说的。
她拿起桌上的一次性杯子倒了一杯酒,然后一仰头,喝了。
我很奇怪身边的女人怎么都这样,做任何事让人捉摸不透,如果她们都像茉莉一样该有多好,大方直接,敢爱敢恨,想要的明确说,讨厌的不掩饰,这样,男人不需动脑子去猜来猜去。
直到很久以后我才明白,女人都是从茉莉变成沫沫和梦茹这样的女人,她们事故,圆滑,老成,细腻,全都是因为经历,这是不可逃避的成长。
我主动的打破两个人的沉默,“梦茹,虽然咱们认识的时间不短,可有关于你的事我都是听阿星说的。”
梦茹淡淡妆容下是一张疲惫的脸,她说,“你想问我什么?”
具体问些什么我也不知道,问这种多管闲事的问题反而会惹祸上身,知道了答案又怎样,除了徒增烦恼根本改变不了事实。
我随便问她,“还不知道你姓什么呢。”
她愣愣的看着我,思考的样子像是一座浮雕,如果留到很多年以后,一定可以让后人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孤独。
她缓缓说道,“姓秦,秦梦茹,我和妹妹是跟母亲姓,不过大家都习惯了叫我梦茹,每次自我介绍也说自己叫梦茹。”
我点了点头,一个跟母亲姓氏的人,家庭背景都会过于复杂。梦茹的指尖在纸杯上轻划着,“我和妹妹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婚的,那年代不比现在,离了婚的女人很难生活下去,后来她选择了跳楼自尽,你要是不问或许我已经忘了她了。”
我接茬道,“你是说你的母亲吗?”
梦茹只是抿嘴一笑,“她把我和妹妹扔给了父亲就不管了,没有办法,谁都要生活,妹妹很任性,跟着一个比她大二十多岁的老男人跑了。我真不理解,那男人有什么好的,长得不好,品格也不行,没有一样我能看得上的,可他就是能让我妹妹为他放弃一切。”
“我恨我的父亲,恨我的母亲,恨我的妹妹,他们都太自私了。”她停下来喝了一口酒,然后一直盯着酒杯,“我的父亲稍好一些,只是爱喝些酒,特别是在所有家人离开以后,酒喝得更凶了。”
梦茹需要一个倾听者,而不是一个安慰她的人,我跟她不熟,和她圈子里的人更不熟,除了阿星我跟她不可能有任何关联,就算知道了她的故事和她的软肋,对于她来说也没有任何的威胁。
梦茹说,“没过多久,我的父亲因喝酒过多,猝死了,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开始出来闯荡,那些年为了生活我什么都干过,好在没有那么倒霉。”
我很不理解她的决定,“你为什么要和你母亲一个姓?”
梦茹冷笑一声,“我要记住她,一辈子都不能原谅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因为所有自尽的人都是自私的,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每一个成功的女人背后都有一段沧桑的故事,原本梦茹会像个普通的孩子一样生活在父母的关爱下,而她的人生却因为母亲的自私而改变了。
☆、《幽梦长酩》第八卷 似是而非(03)
我不知道梦茹经历了什么,但是从她满眼的恨意里,我能猜出她的经历一定刻骨铭心,能从一无所有到今天的辉煌,她要遭受了很多折磨和委屈。
梦茹越喝越多,所谓的醉美人应该就是梦茹现在的样子,她看着我说,“阿卡你要记住,千万不要去糊弄一个爱你的女人,女人的直觉很灵,不说并不代表不知道,那些对我好的对我坏的其实我都很清楚,但有些人认为自己很聪明,我想他们早晚会输在聪明上。”
梦茹愿意跟我说这么多,我只好听着,我问她,“有的人该忘就忘了吧,所谓的念念不忘在自己眼里是爱,在对方眼里是烦,在别人眼里是贱。”我所肯定的过去是黑暗的,未来不一定是光明的,今夜注定无眠,这个城市里有多少人像我们一样。
梦茹每喝一口酒都会说一句话,她笑了,“你这么想就错了,如果你真的爱一个人就不会让她痛苦了,女人的个性都很强,你对她好她就会对你更加得好,一旦认定了你就会拿出真心来对你,就会把什么都给你。”
只有碰到喜欢的人才会变成话痨,碰到不喜欢的人一句话也不想说,我明白过来,梦茹这些话其实是说给她自己听的,或者说给一个她在乎的人听的,但她这些话都与我无关。
我斗胆问了一句,“那你和阿星在一起……”
梦茹想也没想干脆的说,“各有所需,阿星要钱,我要安慰,你会认为我们两个人是奸夫□□,没错,可我活着不是活给别人看的,别人觉得好,但我过的不舒服,这又是何苦呢?”
我和梦茹不再说话,而是一直喝着酒,现在她应该比我伤心,怎么说怎么做都是她说了算。
梦茹的酒量很好,我早已醉意熏熏,她还是面不改色,这位阿星喜欢的女人,她背后经历无数挫折和冷眼,越成功越容易忘记伤口有多疼,世间百态,人情淡漠,没人会关心她付出了多少努力,受挫的过程有多难受,所以梦茹从不想试图在别人身上寻求同情,我想连阿星都不会知道。
直到老板为难地过来说要收摊了我们才起身,我陪着梦茹沿着马路走了一段。
谁陪着谁都一样,我听了别人的故事,忘了自己的忧愁,像梦茹一样每一种创伤都是一种成熟,而每一种成熟都是一种沧桑,梦茹的这个经历告诉我,人在年轻时必须经历很多事,换个角度去看待生活,把有些东西当做是人生过程的历练。
伤心的人在一起不一定都是伤心,也可能是互相疗伤,只不过这些都是无意为之。临走前梦茹说谢谢陪她喝酒,我一笑而过,正像她说的,人都是自私的,高冷的夜晚,灯光刺穿着夜雾,谁都需要有人陪伴。
我整理了下心情,揉了揉有些红肿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