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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手都放在了门把上的夏繁锦,突然回过了身,唐敛眉头拧得死死的,不是刚才那般不明所以的不悦和愤怒,而确实是严肃和严厉。
他说:“乖,出去等。”
夏繁锦突然定定的看了一眼,眸光里有异样的神色流窜而过,柔腻白皙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陶瓷般的釉色。
她将头发撩在耳后,在唐敛的注视下走到了病**旁边,这次尧上云也不解的看着她。
“我来给你打下手吧。”
尧上云眉梢一挑,“你确定?”
他眼中有些迟疑的看了眼唐敛。
“你看他也没用,外面板凳太硬,坐得不舒服,我不想出去,”夏繁锦眼睑垂下,从医用推车上拿了双消毒手套戴上,“有什么可以让我做的?”
“你先等着,待会儿帮我绑纱布就行了。”
尧上云说完开始解唐敛的肩胛上的纱布,而唐敛则是一动不动的盯着夏繁锦,那双沉去了铅华的黑眸里,如同夜里深海的海面,虽然曾经经常看见他这样的眼神,夏繁锦依旧还承受不了其中的压力。
夏繁锦不再去想其他的,将视线和精力都集中在了那越来越薄的纱布上,已经隐隐能看到网状纱布下的浅麦色皮肤。
纱布揭开,尧上云把纱布放在推车里,虽然还没有看到他背后的伤口,可纱布上赫然的一团猩红色,让夏繁锦眼眶骤缩。
昨晚他脸色青苍,额头细汗弥补的一幕再次从回忆里冲撞而出。
“转过去一点,”尧上云手里拿着夹了医用棉花的镊子,一手拿着消毒水。
唐敛最后沉沉的将目光聚在了夏繁锦的脸上,才转过身去。
夏繁锦视线缓缓移到他背上,伤口处,呼吸瞬间一滞。
那是一处黏稠的血液与外翻的皮肤糅合在一起,血肉不分的枪伤,很明显的那里有一处窟窿状的口子,伤口在被消毒水清洗之后,才看清楚,外翻的皮肉已经在泛白,甚至因为发炎感染,而有了些许的溃烂,还导致了伤口的面积扩大。
夏繁锦呼吸变得厚重,疯子,果真是疯子。
如果他不喝酒,不拒绝去医院,何以至于演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夏繁锦看得心里一阵惊颤,死死捏紧了手指,那消毒水洒在伤口上,必定是一番闹心戳肺的折磨,唐敛连吭都没有坑一声,刚才甚至连脸色都没有变。
不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他又受过多少次这样的伤。
尧上云处理完伤口,才让夏繁锦去帮忙包扎纱布。
夏繁锦手指将纱布按贴在他的肩膀处,一寸之下,便是她的伤口,她的指尖有些明显的颤抖。
尧上云看了她一眼,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所以戏谑道:“都说了孕妇最好别看这些。”
夏繁锦动了动喉咙,发觉只能发出一声喑哑的颤音。
“这么紧张做什么?反正是他自己自作孽,痛得是他。”
尧上云这话说得夏繁锦很有同感,唐敛的确是自作孽,可她确实,确实,笑不出来。
背上的伤处理好了之后,尧上云才开始处理他手臂上的伤,而这两处流弹的伤,却不比背上的伤轻。
因为刚出了血,一拆开纱布,看见的是一片血肉模糊。
太阳穴突突的跳着,夏繁锦神智有些茫然、出神,接下来做了什么,她都只顺着尧上云的指挥和自己的本能。
“好了,”尧上云戴着口罩说话,声音有些翁,夏繁锦思绪拉回来一点,看去,尧上云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出去,他临走前嘱咐夏繁锦,“好好照看他一下。”
夏繁锦顺应本能的点了点头。
她低头,看着唐敛一只手拿起衣服,朝她使了个眼色,夏繁锦动了动唇,最终什么也没说,接过衣服,帮他穿上。
唐敛眯了眯眸子,诧异于她的顺从。
而夏繁锦此时有些怔愣的表情,他却不如刚开始那般开心,夏繁锦生气的时候,反抗他的时候,骂他的时候,他似乎也比现在的心情好。
莫名的,他心情瞬间跌入谷底,他做了错误的决定,才会让她留在这里面。
【第一更。说一下,今天不加更了,第二更等会儿写完就发上来。因为要进入最后**的剧情,有些东西要理一下,要交代的事比较多,所以会写得慢一点,见谅。】
317。317。将长期以来的情绪统统爆发
“你要不要告诉我,你的伤口,到底是怎么来的?”
唐敛正皱眉沉思,夏繁锦突然问道。()(。)
她转到他身前,开始扣他胸前的扣子。
细指如葱,她的指尖若有似无的擦过他的胸膛和壁垒分明的腹部。
她明知道,唐敛不想让她知道的事,她是问不出所以然来的,经过之前几次,她已经明白了,很明白,就当是最后一次,就当是例行关心。
她只需要一个答案,不管是真是假。
“谈事情的时候被埋伏了,”唐敛神色沉而淡的说着。
夏繁锦听着他轻描淡写的语气,心中一怔,连刚要扣进去的扣子也没有扣准,从手指之间滑开了。
所以她其实也不知道,唐敛这轻描淡写的一句之中,包含了多少。
包括他没有说的,他在枪战和打斗中,想的却是之前手下传来的她的消息,她搬离了银滩。
在留下了离婚协议书的之后,搬走了。
“以后小心点,”夏繁锦帮他扣好最后一颗扣子。
她刚要抽回手,唐敛突然握住了她,“等杜逸笙回美国的时候,你一起过去修养一段时间,怎么样?”
夏繁锦猛地抬起头,“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唐敛的眉头皱得太深,语气又太深沉,所以让她很不安。
虽然他不确定,夏繁锦究竟想不想让他陪。
这是他第一次在夏繁锦面前说起她的产前抑郁症,就是因为如此,这段时间,让她回避所有的问题和麻烦,对她才是最好的。
一旦有意外发生,都可能挑起她敏/感的神经,对她有害而无益。
按照他和叶凉达成的约定,‘组织’要负责将慕家的人引回欧洲,而这次慕家却异常的发了力,咬着‘北门’不放。一开始想要打入a市,在亚洲放置一块势力,因为有了‘组织’的干涉而失败之后,直接将爪牙伸向了国。
抢走了‘北门’几单军火交易不说,还想占去一条军火运输线路。
据说慕家的大当家慕沉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才在他父亲手中接手慕家之后,短短不到十年时间,成了‘组织’最大的威胁。
慕沉本想借此机会威逼‘北门’同意分一部分军火运输线出来,没想到欧洲那边出了事,叶凉出手的原因很简单,就是为了牵制慕家,如果慕沉不撤手,欧洲那边势必会一团乱。
慕家这次动手,本来就抱着决心刮走‘北门’的势力,到时候压下‘组织’基本不是问题,可要是欧洲那边总部出了问题,他们何尝不是得不偿失。
当晚才退了一步,同意扯出‘北门’的势力范围。
主要是,唐晋在勾搭上了慕家之后,资金的问题已经解决,最近从数个小股东中又购入了百分之二的股份。狗改不了吃屎,唐晋也不可能改的掉搞小动作的戏码,再加上一个慕家。
四面受敌,
他万万不可能,再拿夏繁锦冒险了。
可他刚说完,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还没咬断,夏繁锦却毅然决然打断了他:“我不信。为什么突然让你给我走?乱?有多乱?”
“信我,这一次一定要信,”唐敛顺势拉着她的手抱紧了怀里。
“你放屁!每一次你让我信你的结果是什么?”夏繁锦猛地挣开他,从他怀里抬起头,她紧紧咬住牙,才没有让自己突然的失控表现出来。
唐敛的话,让她觉得没有任何安全感,就像他身后即将有洪水猛兽扑身而来,他却还粉饰太平般,将她推向一个她料不到未来是什么样的地方。
这样的感觉很差劲。
“信你?难道你忘了你没有让我信你的权利了?”夏繁锦忍不住冷冷质问。
唐敛脸色紧绷,也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他的沉默是最大的利器,那些让她一开始无法置信,到后来变成她不得不信的一切,都是因为他的沉默。
最近的种种,在她还未沉淀到心底的时候,又开始翻涌而出。
“从一开始,你知道所有的我,而我对你一无所知,你便可以对我做任何事,你有没有想过这对我不公平?看着我在你的掌控之中被耍得团团转,你很开心,很得意是不是?”
她被他圈着,而她正在歇斯底里。
“你想知道什么?”唐敛重新抱住将他推得老远的她,声音中有些无奈。
夏繁锦一怔,倏地冷笑道:“你现在说这话不觉得晚了吗?”她转过头,看着他皱着眉头的俊颜,轻声喃喃道:“以前我想知道的时候你什么都不说,最难过的是什么你知道吗?我从别人口中才知道我的丈夫在做什么,对我做过什么。我现在也不想知道,你不用告诉我。”
她说完,动作麻利的从他身上爬起来,连食盒也忘了带走,竟然像落荒而逃一般。
唐敛看着双手落空,看着那抹消失在病房门口的背影,还有她刚才说的话,心尖上钝钝的一颤。他不知道,让她暂时离开a市会让她如同炸毛的小兽,将长期以来的情绪统统爆发……
【第二更。不好意思,今天真的卡文了,后面亟需整理,抱歉,两千大家先将就啃。】
318。318。夏繁锦是你永远碰不得的,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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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繁锦快步出了医院,直到自己身上出了一层薄汗,感觉有些吃力了才放慢了脚步
脑子里有些乱,刚才谈话的声音混杂着一些画面,像一团乱麻将她思绪搅得混乱不堪。
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待到车开远了,直到后视镜里,医院变成了一个白点,消失不见。
午后的道路上,车鸣声显得异常的聒噪。
夏繁锦冲上头颅的热血逐渐冷却,她很难想象自己跟唐敛说了那番话。
竟像是……像是在埋怨,在难过。
她将头枕在车座上,将手盖住了眼睛。
其实换个环境她之前也有想过的,只要对恢复她的情况有利的事情,她都愿意去做,并且,她生产完之后,本意也是要离开这个地方。
可不是在唐敛说了这些话之后。
他想让她到国外去养胎,甚至在国外生孩子,是因为国内情况会有动荡。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也不想的就回绝了,那种浓浓的不安,犹如最具刺激性的激素,在一瞬间入侵了她的头脑,她说她不信他,她不过是不想任他掌控着她,让她走便走,让她回就回。
想来可笑,明明都说服自己要做决定了,去国外,她只需要照顾好自己便行了,比呆在总是发生意外的国内好得多。
她掩面,紧紧闭着自己的眼睛,不敢让自己去直面心中真正所想。
她无需担心谁,无需为谁忧愁,连她都被变本加厉的算计进了他的圈套,区区唐晋,区区ST而已,不过是他的囊中之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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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繁锦离开的时候,刚好与站在护士站跟护士说话的尧上云擦肩而过。
尧上云看了一眼,有些疑惑,看夏繁锦表情凝肃,竟似有些生气。他不仅皱眉,这两人才相处了多久,怎么又闹翻了?
他双手抄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吹着口哨进了唐敛的病房。
正看见他半躺在**上,右手的小臂随意的搭在额上,高高的眉骨下那双深邃的眸子正紧闭着。
尧上云倚在门边,唐敛睁开黑不见底的眉眼,看了他一眼,“又干什么?”
“这话该我问你才是啊,”尧上云饶有兴致的说:“你跟你老婆怎么回事?”
唐敛本就烦躁,闭着薄唇不说话。
尧上云挑了挑眉,也就作罢了。
他刚要出去,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了,我们医院来了个病患,今天凌晨被发现晕倒在了’卡萨之南’的安全通道楼梯上,额头摔破了,体内酒精浓度超标,而且,”他说着,面色不由得变得正经凝肃了,“她手腕上有一道刀伤,看样子是旧伤,自己用酒瓶子划破了,还好发现得及时,还有啊,那人……”
唐敛突然投来鹰隼般的眸光,饶是尧上云也感觉头顶有一团低气压在徘徊。
唐敛不满他的欲言又止。
“看我干什么,我这不正在说吗,那女的是余音媤。”
唐敛沉默着,本来淡然却犀利的眸光,瞬间狠狠的一眯,“余音媤?”
“对啊,昨晚凌晨被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