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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适应过来,才发现与自己隔了一条深渠的对面岸边,树下多了一个小女孩,那个孩子满脸泪水,粉雕玉砌般的小脸可怜兮兮的扭成一团,一看见她,哭得更加厉害,伸着小手喊:“妈妈……妈妈……呜呜呜……”
夏繁锦心里大恸,“妈妈马上过来,不哭……”
看了一眼面前的深渠,什么也顾不上,抬脚踩下去,却顿时往下陷,孩子离她越来越远,声音也越来越小,视线再一次变成一片漆黑。
“不要!”夏繁锦想伸手抓住什么,却发现无物可依。
“不要……不要……不要!”夏繁锦倏地睁开眼睛,一下子想从**上坐起来,却发现腹部一阵火辣针灼般的疼痛。
她下意识的去摸肚子,那高高的凸起的腹部,早已变得平坦,而多了的,是小/腹处的一道伤疤。
模糊的记忆慢慢的变得清晰起来。
在手术室里,她努力了很久,可是孩子仍旧不出来,医生没办法,在她失去意识的前一秒说必须要剖腹产了。
对,剖腹了。
孩子呢?
想起刚才那个不详的梦境,夏繁锦张开眼四处张望,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
她刚要下**,病房门被人打开了。
顾婉看见夏繁锦脸色苍白,大汗淋漓坐在病**上的模样,心里惊了一惊,霎时又感到欣喜。这时发现夏繁锦茫然的看着她,顾婉着才转身去擦干眼底的泪水。
转过头虽然也无什么异样,可通红的眼眶,还是让人无法忽视。
她笑了笑,“睡了快一周了,总算是醒了,饿不饿?妈给你去买吃的。”
夏繁锦恍惚,“一周?”
顾婉点点头,走到**边,爱怜的抚了抚她的头,“嗯,你额头受了伤,可能伤到了一点头部,你睡太久了,我还担心你醒不来了呢,那么久没吃东西了,想吃点什么?”
夏繁锦脑子里一片混乱,这时候却无暇顾及其他,抓着顾婉的手就问:“孩子呢?两个都好好的吧?”
顾婉脸上的笑容一僵,双眼忍不住泛红,她擦去夏繁锦额头的细汗,轻声说:“龙凤胎,可是不足月,你当时又出了点事,所以孩子还要呆在保温箱里,隔离一段时间,过几天……”
“等他们好起来你就能见到他们了,”顾婉不忍再说下去,赶紧结束了话题,“快告诉我,你想吃什么,我亲手给你做,你现在身子不好,要好好调理才行。对了,你醒了,我马上去告诉护士,让人帮你压腹,拍体内的淤血。”
顾婉忙着去告诉护士,拍了拍夏繁锦的手背就离开了。
夏繁锦愣愣的,不是都好好的吗,她妈妈为什么要哭?
她还是想下**去看看孩子,可她不知道孩子们在哪里,而且她一动,肚子上未痊愈的伤口就疼得厉害。
全身都难受得厉害,她怎么会睡那么久?
脑子乱得很,她重新躺了回去。
没过一会儿,顾婉带着护士进来了,先给她做了检查,之后才让她躺好,开始按她的肚子,将淤血排出来。
第一下按下去的时候,夏繁锦感觉从肚子开始,全身的神经都像撕裂般的疼痛,一时间张着唇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第二次按的时候,她才痛得尖叫起来。
顾婉看得揪心,一直陪着她,帮她擦额头不断浸出来的汗水。
一直到结束,夏繁锦整个人已经虚脱,脸色苍白得吓人,顾婉扶着她去换衣服,整理身体。
重新坐到**上的时候,夏繁锦熬不住竟然又睡了过去。
顾婉看着她皱紧的眉心,暗自用手指抵住了自己的眼角,这孩子,醒来之后连饭也没吃上一口就又睡了过去。
夏繁锦睡着之后,顾婉在旁边坐着陪了她许久,才离开,准备回家做些饭菜来给她吃。
刚出了病房,顾婉反手关上门。
看见门边那道身影时,自动忽视他,也忽视了他眼中的殷切和小心翼翼。
顾婉这几天来,人也消瘦了许多,那天她晕过去之后,华非又也知道了她怀孕的消息,但她让他不要告诉任何人,这种时候,她不想再添乱了。
她和华非又之间夹着夏繁锦和唐敛,那本就是一笔糊涂账,更何况,她女儿的两个孩子都没……所以这事必须先缓缓。
可她也不敢太过度消耗自己的身体。
她每天会被华非又逼着回家去休息,第二天一早再把她送过来。
而唐敛守在这里一天**不吃不喝之后,忽然离开了,回去换了身衣服,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去了公司,然后下了班之后直接来医院,一守就是到天明,他变得更加少言寡语,几乎没有说过只言片语。
而这并不能挽救什么,也并不能弥补什么。
顾婉最恨的是,他竟然将孩子的尸体运出医院,火化之后葬在了公墓里买的私人墓地。没有跟任何人商量过,她当天听到消息晕过去以后,竟然连孩子的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到,醒来便已经听到孩子已经葬了的消息。
华非又也认为这是最好的结果,虽然一致决定先瞒住夏繁锦,以免她情绪过激。
顾婉因此虽然没有再说什么,却也对华非又冷淡了起来。
夏繁锦这边,终有一天会瞒不住的,她现在不敢去想繁锦知道后会变成什么样。
繁锦昏迷的日子,她一天天的提心吊胆,怕她就这么睡过去,每天连医生来给她排淤血时那么痛的痛楚她都醒不过来。
而且,她也不知道,除了隐瞒,到时候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拖住夏繁锦。
当然,一日一日的,在她心里堆积起来的,是对唐敛的恨。
他是华非又的侄子,她又不能对他怎么样,一切都是感情的因和果,再说,就算是她杀了唐敛,也换不回那一双孩子了。
顾婉脸色一冷,直接从唐敛身边走过。
唐敛却突然扣住了她的肩膀,低沉的声音,带着粗噶,“她怎么样了?”
顾婉顿足,冷声反讥,“你管不着了,就算你日日夜夜站在这里,守到地老天荒,夏繁锦也跟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了!想见她?你便去问问,她想不想见你!”
唐敛的手逐渐松开了,深邃的眸子里,有什么东西在逐渐的熄灭。
他要是能有勇气再去问,又怎么会守在这里几天连她的病房都不敢踏进去一步。
顾婉看了一眼时间,已经下午六点了,唐敛估计刚来不久。
“你现在该想的是,如何告诉她孩子不在了的事实。”
【第一更。】
342。341。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现自己两个孩子都夭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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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婉眼梢露出冷漠的笑,天地茫茫,唐敛终归不是她女儿的良人
无奈的是,这一段,可能让她以付出半生的痛为代价,两条生命,一颗心,真的够了。
顾婉说罢,也不想再往下去想,无论以什么方式知道,最痛苦的依旧是繁锦。
不再理会唐敛,顾婉赶着回去做点东西带来。
十月初的天气,一入夜便萧瑟得森冷。
唐敛的西装扔在了车上,现依旧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黑色衬衣,这近一周来,他脸上的棱角越发分明,轮廓也更加立体,以前穿在身上还能大致看出手臂和肩背极力轮廓的衬衫,如今已宽松了一些。
顾婉走后,唐敛站在了门口,一站就是几个小时。
届时,顾婉已经拎着保温食盒回到了医院,身后跟着表情有些凝固的华非又。
这两人的关系,似乎也因为唐敛和夏繁锦的事越来越僵硬。
顾婉远远的看着唐敛站在门前的身影,不冷不热的说了句:“能不能把唐敛请开些?”
“婉婉……”
华非又有些无奈的低声叫她,顾婉恍若未闻,直接走向了病房。
华非又看着那道身影,揉了揉眉心。
他没有说过唐敛在这件事情中一点错误都没有,唐敛的确是间接导致夏繁锦出事的人,可孩子没有了,唐敛整个人也都不太正常了,一天天这么守着,公司那边他还要去撑着以免出现变故,之前跟‘北门’有纠葛的慕家也不断的找麻烦。
楚茉菁死了,楚继宏和马婧知道是楚茉菁绑架勒索,自作孽,没有闹,但跟唐家也算是势不两立了。
倒不是为了维护楚茉菁,而是他们始终是做父母的,看见楚茉菁被废墟下挖出来的样子,怎么也没办法释怀,好好的女儿,几个月不见,再见的时候竟然已经死得连个全尸都没有,被炸断的三层楼高的柱子倒下来,楚茉菁身上几乎每一处骨头是完整的,天灵盖全碎了。这一切还不就是为了个男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大抵是时间最惆怅的苦痛了吧。
而且还是短短一两月之间,两个女儿都没了。
不过,更痛心的是,被唐敛关在医院精神科的余音媤告诉了他们楚莱死的真相,虽然不是直接被楚茉菁害死,却也是被她逼上了死亡之路。
现如今,没了的那两孩子也是唐敛的亲生骨肉,他这个做舅舅,自然要比别人更能理解他面临的境况,虽然这件事做错了,却还是希望他能有挽回的机会。
谁知道若是这次夏繁锦不回头的话,他这一生要如何过。
可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
顾婉对唐敛的成见已经深到无法化解,他在第一次感到无能为力。
顾婉从唐敛面前经过,病房门再次‘砰’的一声关上。
华非又跟唐敛相差几步之遥,唐敛一张脸崩得极紧,华非又皱了皱眉,走到了走廊尽头的窗户边,好多年没抽烟的他,拿出一支烟点燃,吸了两口,便夹在指尖,任由青灰色的烟雾缭绕在周身。
————
唐敛手机响了,他接起,那边是林泽秦咬牙切齿的声音:“唐二,慕沉又加派了人手去攻我们在东南亚的分部,那条海上交易线他想拿到手。”
几天前慕沉便来过A市,想从A市这边‘北门’总部入手,不知为什么又突然消失了,没过两天人便出现在了东南亚,直接开始火攻他们分部。
但这边好歹是‘北门’的主场,慕家的火力和人力始终还是不敌,停息了两天,今晚竟然用海运过来的新型武器炸毁了他们的瞭望塔。
他的目的很明显,也放过话了,要的就是他们那条海上交易线。
可这条交易线,是亚洲最长最大私运海陆,‘北门’也是花了很长时间从东南亚某大毒枭手里搞过来,这时亚洲交易的命门线路。若是失去这条主线,他们接下来失去的,可能就是亚洲这块主场。
也就是说,‘北门’将会彻底被取代,没落,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之前慕沉就没少在ST国际这边动手脚,从商业,延伸到与‘北门’之间的矛盾,看来这次他是纠缠不休了。
当初和叶凉的约定,也只限于将慕家牵制住,现在如果要让叶凉支援,恐怕很难。
唐敛只身站在空荡的走廊里,一抹黑色的身影,尤其孤寂,却也独一无二的打眼。
他眉风及厉,眸底冰凉一片,“让杜逸笙从欧洲撤走,叶凉既然跟我们有约,要牵制住慕家,那便要实行约定,让‘组织’跟慕家僵持,让杜逸笙带人去东南亚,你跟我守住A市这边的总部,慕沉现在分不开身帮唐晋,唐晋现在想撤我的职,只不过是在做困兽之斗。”
“嗯,我让杜逸笙近快解决,这次慕沉摆明了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现在已经惊动了周边几国政府,若是事态继续延续下去,不免会引起政府布满,到时候国际反恐出动了就不好办了。”林泽秦迅速跟上唐敛的思维,现在国际上也是焦头烂额,欧洲那边提心吊胆,生怕慕家和‘组织’将事情闹大,引起战争。要是在那边捞不到好结果,说不定会拿东南亚这边的‘北门’和慕家的争端开刀,借此来个下马威。
“而且,‘北门’毕竟是黑道属性,和慕家还有‘组织’这种恐组不好比,战斗力也不是一个级别的,能趁慕沉还没将主战场挪过来之前解决这事最好。”
唐敛声音如面色般沉冷,“嗯,慕沉也知道现在同时跟‘北门’还有‘组织’抗衡其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所以就他这种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来说,随时可能玩阴招。”
“所以,就是为了防止他来阴的,你才会……”
接下来的林泽秦没有再说,就算如此,唐敛保住的,也不过是那个还危在旦夕的生命,另外的……也已经成了遗憾。
“夏繁锦还好吗?”
唐敛沉默了许久,喉咙里就像有一块巨石,阻止着他的声音。
半晌,他才说:“今天刚醒来。”
林泽秦沉吟了半晌,终究还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