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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最好的地方不是充满胶原蛋白的肌肤,而是无畏的精神。
输得起,是因为还有时间再重新来过。
如果这个时候都不肯搏,那终其一生也将不再有胆量。
“啧啧啧。”苏格格受不了甄理突然的文艺,夸张地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这就爱上了?什么感觉啊?”
甄理偏头想了想,然后道:“每次看到他,都好像第一次。”心跳加速,激动难耐?
苏格格举起水杯回敬了甄理一下,“行了,姑娘,这辈子能真正的爱一回也不算亏。既然你下定了决心我也不说啥了。如果受伤了,记得还有我。别再一个人去警察局舔伤口了。”
甄理“噗嗤”笑出声,“你还得记仇呢?知道啦,有事儿一定找你。”
只是有些伤口可以找闺蜜疗伤,有些却未必。
甄理有了爱情滋润,自然也不想再颓废下去,省得被隋遇看不起。
没有恋人在身边的日子,写论文那叫一个快。
虽然甄理的论文虽然很快就投了出去,但现在已经是四月里,想要指望评审在一个月内返回评审意见并录用,那真的只能拼人品。
甄理心里清楚,想的是自己只要尽力了就好,再次面对齐教授的时候就不用愧疚了。
所以当甄理在二十天之后收到论文的录用邮件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人品会爆发到这个程度。
甄理是指跑到齐教授的办公室去告诉老头子这个好消息的,总算是不辱她现在大师姐的名头,给学弟、学妹们做了个好榜样。
齐庆涛淡淡地点了点头道:“不错。不过甄理,这一次是有你妈妈帮忙,你才能顺利毕业,但是人生还很长,不是每一次都有人帮你的。年轻人啊,也不要太任性。”
甄理的神情立即为之一变,“齐老师,我妈托你帮我找评审快速审文了?”
有些事虽然看似不可能,但只要有关系,一切就是可能。
比如这论文的事儿,老齐好歹是他们这个领域的大牛,她们学科能投的杂志来来回回也就那么些,老齐都混熟了的,他自己也是好几个国际杂志的编委。
所以如果梁教授以私人关系拜托他的话,向来正直的老头子还是可能为爱徒开个后门的。
齐庆涛“嗯”了一声。
甄理的脸是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浑身的血液倒流,那么一刹那愤怒得眼睛都红了。
甄理给齐庆涛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齐老师,对不起,叫你为我费心了。”
齐庆涛摆了摆手,刚要说“没什么要紧”,却听甄理接着道:“这篇论文我不发了,我去写信撤稿。”
“呃,我说你这孩子……”齐庆涛话还没说完,就见甄理又给他鞠了一躬,然后飞速地跑了出去,似乎一边跑还是一边抹眼泪。
齐庆涛先是站起身,复又叹息一声坐下,“真是跟她妈一个脾气。”
都是一样的好强。
甄理从齐庆涛的办公室出来,就直接跑去了梁教授的办公室,她也不管梁教授在不在,她实在太需要发泄了。
也不知道甄理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大忙人梁教授居然真的在办公室。
甄理大力地推门而入,梁教授抬起头道:“出去,谁教你这样没礼貌的,敲门不会吗?”
甄理没有后退,直接走到梁教授的桌前道:“你教的。你去拜托齐老师之前问我的意愿没有?这就是你的礼貌吗?”
梁教授取下鼻梁上的眼镜看向甄理道:“如果你能顺利毕业,还用得着我厚着脸皮去求齐教授吗?我这是为了谁?”
甄理梗着脖子道:“我不需要你为了我做什么事。我自己的人生我自己负责。”
“你这是负责的样子吗?”相比甄理的气急败坏而言,梁教授的语速却十分平缓,神情也很冷静,只是带着对向甄理时惯有的鄙视而已。
“在你眼里,只有一辈子过成你这样子才叫对人生负责是吧?每个人有每个人自己的活法,我是一个独立的人,不是你的傀儡。”甄理道。
梁教授摇了摇头,满脸失望滴道:“甄理,你现在怎么变成这个样子,连别人对你的好你都分辨不出来了?”
甄理觉得自己真是窝囊,她对着任何人都能把眼泪逼回去,可每次对上梁教授却怎么也忍不住眼泪,她吸了吸鼻子道:“你这是不是对我好。这一次我要是接受了你的好,你这辈子都要说‘你看你,当初能毕业还不是全靠我帮忙。’?”
“我不要你帮忙,我自己能毕业,能找到工作,能自己养活自己。”甄理道。
“你所谓的养活自己就是去丢人现眼,让所有人看你耍猴戏,连睡觉都好意思拿出表演是吗?”梁教授道。
“我又没伤天害理,我靠自己的脑力和劳动力养活自己,怎么丢人现眼了?我是有伤风化了还是怎么的?”甄理完全无法和梁教授沟通。“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一声,那篇论文我会撤稿的,至于能不能毕业,想不想毕业那都是我自己的事情。”甄理说完就哭着跑了出去。
第48章
A大有湖; 每年都有在这里投湖轻生的; 甄理虽然没有真正的自杀念头,但也会想如果她死了; 也不知道梁教授会不会叹息一声。
“甄理。”郝若满头大汗地站在甄理的面前,背对着湖水。
甄理抬起红肿的眼皮看向郝若; 带着鼻音道:“怎么; 怕我跳湖啊?”
“哎; 你实验室师妹说看到你从齐老师那儿哭着跑出去; 我……”郝若在甄理旁边的草地上一屁股坐下道:“怎么; 没拿到录用邮件啊?这算个什么事儿啊,怕什么,我再陪你读一年就是了。”
话说; 郝若今年也是博三,该毕业了。以他的水平; 别说正常毕业了; 就是提前也可以。
至今依旧在校园里蹉跎,听他说是因为A大食堂好吃。
这口味也没谁了。
“我是那种为毕不了业就哭的人吗?”甄理“切”了郝若一声。
“那是为什么?”郝若问。
甄理把原因简单地告诉了郝若; 在郝若满脸的惊讶里自嘲道:“你是觉得我脑子进水了是不是?能毕业都不毕业?”
郝若抓了抓后脑勺道:“这倒也不是。你的水平咱们谁不清楚啊,想毕业分分钟的事儿。只不过你没必要跟梁教授赌气就不毕业啊,毕竟是你妈嘛。”
甄理懒得理会郝若。她和郝若虽然是好友; 但家里的事情并没怎么对他说过,反正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郝若也知道自己嘴笨; 说得多错得多。“走; 我请你喝酒。”
甄理看了看郝若; 这个提议若放在以前,她自然是欣然同意的,但是现在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儿,她怕郝若学坏了。“喝酒可以,不过你必须安全把我送到宿舍。”
对了,甄理是有博士生宿舍的。只是她几乎不去住而已,不过她并不喜欢别人知道她的老巢,所以没有告诉过郝若观云府的事儿。
“怎么,连家都不回啦?”郝若问。
早就回不去了。
甄理白了郝若一眼。
郝若赶紧投降道:“好,我什么也不说。”
两个人喝闷酒总比一个人喝好。
喝醉了甄理就埋在郝若肩头哭。
这时候有个坚实而宽阔的肩膀可真好。
当她拿着啤酒瓶站在花坛边上唱“有妈的孩子是根草”的时候,有人鼓掌,挺好的。
当她醉得发吐时,有人递给她一瓶水漱口,挺好的。
次日甄理全须全尾地在自己宿舍的床上醒过来,连衣服都还是昨晚那身,可见郝若的确信守了君子之约。
宿舍内空无一人,室友也是个偶尔才回来的人。
甄理简单地梳洗了一下自己,就接到了郝若的电话,顺带也看到了隋遇有几条微信进来,还有几通电话。
若是往常,甄理肯定迫不及待地给隋遇回复过去了,但现在突然就觉得有些没意思了。
一个远在天边的男友,并不是甄理现在所需要的。
其实也不是甄理将来所需要的。
她看着屏幕发愣,就像有人拿冰水从她头顶百会穴上灌下去一般,热恋烧起来的火瞬间就灭了。
楼下郝若提着早点道:“我给你买了点儿白粥,知道你肯定头痛没胃口。还有醒酒的药。”
郝若把东西递给甄理,“再没胃口也吃点儿吧,养胃。”
甄理接过郝若手里的东西,低头想了想,又抬头看着郝若的眼睛道:“郝若,我有男朋友了。”
郝若似乎没有丝毫惊讶,反而笑了起来给了曲起手指甄理一个栗子,“想什么呢?你知道我品味的,我只喜欢大胸妹。”
甄理没有继续戳破,也笑着揉了揉自己的额头道:“哦,我就是怕你一个想不通栽我这火坑里。”
“我傻啊我?明知道是火坑我还跳?真替你那倒霉男朋友操心,摊上你这么个不省心的。”郝若笑得有些僵硬地道。
甄理上前给了郝若一个拥抱,“郝若,我舍不得你这样一个好朋友,所以才跟你说清楚的。”
郝若搂了搂甄理,很快就松开了,“行了,你就别瞎想我了。”
甄理松开郝若道:“你知道我现在像什么吗?”
郝若不知。
“像个绿茶。真替你未来女朋友操心,摊上我这么个男友的好基友。”甄理笑道。
“看来是没事儿了,知道开玩笑了。还有,不用替我女朋友操心,我要是真交女朋友了,那绝对是重色轻友,唯女友之命是从。那时候我会连你姓什么都不知道。”
甄理给郝若比了个“六”的手势,“真是绝世好男友。”
郝若不再理会甄理,骑上旁边的车,对她挥了挥手道:“走了。”
甄理吃着郝若送的粥,心想她的人生还是很不错的,有闺蜜,有基友,虽然男朋友稍显不靠谱,但总体说来,带出去还是很让人羡慕的。
这样的人生没道理不振作的。
甄理正想着要振作,隋遇的电话就又进来了。
“怎么了?怎么一直不接电话?”隋遇问。
“昨晚睡着了没听见。”甄理道。
此时甄理已经没有了倾诉的欲望,而郝若正好赶上了“好时候”,那时候甄理正脆弱来着,否则这等“家丑”她是不会对人言的。
“发生什么事了?”隋遇可没那么好打发。
“没什么事。”甄理不耐地道,她头正疼得厉害,只恨隋遇在她需要的时候不能在她身边,给她揉揉太阳穴什么的。
“你不对劲。”隋遇道。
“都说没什么事了。头有点儿疼,我先挂了。”
甄理掐断电话。
她知道越是这样,隋遇那边越是会觉得有事儿。
可她的目的不就是为了让隋遇觉得有事么?谁让他这个男朋友当得那般不尽责。
很快甄理就迎来了隋遇的夺命连环call。
异地恋的男友也就只有这唯一一个招数。
甄理不情不愿地接起来,“都跟你说头疼死了,你能不能别打电话啊?”
“要我飞过去吗?”隋遇问。
要!!!
但女人总是口是心非,“不用,你的正事要紧。”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隋遇轻声哄道,“不然我马上飞过去。”
哎,不管体温有多冰凉,但至少这话叫人听着还是舒服的。
甄理轻描淡写地把昨天的事情说了一遍,等着听隋遇的意见。
“你做得对。如果这是你真心想做的事,每一步都要靠自己走。日后回忆起来,可以成功地说一切都是靠你自己。而如果你接受了梁教授的帮助,哪怕你最后成功了也不会想回顾,因为最初的那一步会有缺陷和遗憾。”隋遇道。
这种事富二代最有发言权。不管他能力有多强,但如果第一桶金是来自家庭,其实对他本身就是一定程度上的否定。
所以,隋遇当初在迈出第一步时,也是拒绝了他父亲的帮助的。
而那时候他的年纪还非常小。
甄理倒是没想到隋遇会这样说。
“那我去写撤论文的信了。”甄理道。
“嗯。”隋遇点了点头,“我还有个电话会议,先挂了。”
甄理对着黑下来的屏幕“切”了一声,难怪古人说“悔教夫婿觅封侯”啊,男朋友太能干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还不如一家庭煮夫呢,至少想见时就能见。
论文,既然撤回来了,但文章还是要发的。
而且还要精益求精。
学术圈的前言日新月异,甄理的实验数据已经是一年多以前的了。虽然还有那么点儿时效性,但要发顶级杂志就欠缺一点儿火候了。
甄理下定决心,要发一个影响因子更高的杂志,好叫梁教授知道,没有她的帮助,她可以做得更好。
所以甄理一头扎进了实验室。
宁致问起苏格格怎么许久不见甄理的时候,得到的答案就是她正泡在实验室。
“她泡实验室?”宁致惊奇地问。
“是啊,她实验操作厉害着呢。有个什么操作,他们实验室只有甄理做得出来,她跟我提过,我都忘记是什么了。”苏格格道。甄理提的那些术语就从没就进过她耳朵。
宁致回忆了一下甄理,实在想不出她做实验会是什么样子。
所以大少爷决定驱车去A大看看她,顺便要点儿医药费。
甄理收到的微信,先是一张宁致的“验伤照”,然后是一句:是不是该赔点儿医药费?
甄理没理会。
“我就在你实验室楼下,你往外看看。你不下来,我就跟每个进出的人说我找甄理。”宁致又发出一条短信。
甄理气呼呼地拉下口罩,真是个麻烦精,只会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