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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奶奶一直说凝霜哥哥现在很辛苦,我是犬族的公主,一定要为你们做些什么,就像凝霜哥哥的忍辱负重一样。我一定会很乖,不惹组织的人生气。”白露甚至挤出了几滴眼泪。
接下去就是一些推辞的客套话了,凝霜已经显露出欣喜之情,白露最后说道:“但是,以后局势转变了,你一定要来接我!”
“那是自然!”
白露为了装得更真实一些,还伸出了小拇指,“拉钩上吊,不许变!”
凝霜早熟,露出一丝嫌弃,但还是和她拉钩了。白露知道他不会遵守这个约定,因此在这个时候,她无比地思念许天齐。
“还有!在我走之前,能不能让我见一见祖奶奶?”白露眼泪汪汪地祈求着,她特意不说出白夫人,以免触到凝霜的雷区,“请你也要一直保护祖奶奶,她对我们这么好。”
凝霜点头道:“那是自然。”说完就走了出去,想必是兴奋地去联系牙音组织的人了。
大概是他不想显得太心急而让白露疑心,特意拖了三天才让白露出行。这三天里,舞凤一直缠着她玩这玩那,她也没有功夫去看一看凝煌。不过,她也知道,费再多的口舌也没用,凝煌心中只以哥哥马首是瞻。或许在男孩子的成长过程中,兄长和父辈的榜样作用更为重要。
临走那一天,她得以见到凝煌,凝煌说了许多要为凝霜哥哥着想的话,白露怎么劝都没有用。舞凤还十分不舍地躲在高高的树上一边哭一边朝她挥手帕,或许是凝霜不想让她出现在公众的视线中。
白露心想,或许当年舞凤是真的很喜欢自己,或许原本回忆中的自己,也是真的喜欢凝霜这个哥哥,所以心甘情愿地被他送入虎狼之地。
与白月容的见面在凝霜的注视下完成,白露开口道:“凝露一定秉持祖奶奶教诲,为犬族出一份力。”
白月容立刻就会意了,说了一番官场话,白夫人并未出来相送。到了最后,白月容依旧是笑着的。白露坐在轿子中,不禁心想,她是经历了多少年的风雨,才将眼泪流干的呢?或许像白月容这样懂得如何生存的人,并不需要她操心。
轿子走了许久,白露都睡了一觉,醒来以后天都黑了,马车也停了。她掀开帘子跳下轿子,发现马夫已经不见了,周围是一片砖石地。
她已经走出惑森了。
这时,一只手从身后捂住了她的嘴巴,顺势将她抱了起来,白露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身处无比熟悉的神殿,一位带着金丝边的中年男子坐在许天心日后所坐的王座上。他的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到脑后,穿着黑色的袍子,戴着一只金怀表。白露后来才知道,那是人界民国时的打扮。
十年来,这个王座前都罩着一层轻纱,这是她第一次看到那个王座的真实样貌,也不怎么样,金闪闪的,没什么气势。
那人缓缓开口道:“回到过去的感觉怎么样?”
声音传入耳朵的那一刻,白露的心跳像是漏了几拍,脑子快要转不过来。
他又轻声漫语道:“什么都改变不了的感觉,怎么样?”
白露一怔,只觉得这些天来的经历充斥了整个脑子,她跪了下去,双手撑地,连落泪都感受不到了。
她做了什么?她确实一点都没有改变。没有改变犬神的惨死、凝煌的命运、凝霜的心结、白夫人的未来,以及犬族的发展。
一股无力感涌上白露的心头,这时她才明白了,最能打败人的是无能为力。
眼睁睁地看着很多东西都在真实地失去,痛苦不是来源于一个巨大的毁坏性结局。细碎的痛苦和折磨隐藏在生活的点点滴滴中,她明白了这一切以后,依旧无法改变悲剧的发生。
不知为何,她看着那个男人的眼睛,忽然感到惊惧充满了她的内心。
“很痛苦吧,那就全忘掉吧。”
第一卷 兽族之争 第54章 唤醒
白露大叫着:“我不要忘记!我不要以后被你们培养成一个傻子!我要记住这一切,记住我的父辈是如何死去,我的族群是如何落败,我要杀了你们!”
白露感到眼前的一切都越来越模糊,最终变成一片黑暗,她在地上摸爬打滚,最后连地面的存在都感受不到了,她处于一个不可言明的空间中挣扎。
“我不要忘记!”白露依旧大喊着。
她没法做出什么让现实有所改变,因此她更不能忘记。白露像疯了一般大吼着,渐渐地,连声音都听不到了,她开始丧失了对自己的感知。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白露只是瞪着眼睛喃喃道:“我求你了,我会忘记的,会把一切忘记的……”
“快醒来!”
白露忽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许天齐,你快看看我啊!我就在你面前啊!”江沅无力地大吼着。
许天齐眼前却是一片黑暗,他像个孩子一般蜷缩着,眼里空洞一片。
他又经历了一遍屠杀,他坚信自己还在十岁。找不到出路,想不出任何办法。他感到自己已经在黑暗中躺了一个多月,心中除了恐惧再无其他。
江沅无助地坐在他面前,知道他无法看到自己。他不知道自己喊了许天齐多少次了,连自己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了。
江沅两手捂住脸,抹了抹脸上的汗水,拿开手时,忽然发现许天齐不见了。他立刻站起来,在黑暗中打转,大喊道:“许天齐!”
这时,他忽然看到远处有一个白点,仿佛像是归途的灯,盖茨比眼中的绿光一般。江沅跌跌撞撞地朝那个光点跑去,跑到她面前时,他已是上气不接下气了。
白露睁大了眼睛望着他,脸上已是泪痕遍布,她的心像是忽然定了下来,颤声道:“你能看见我吗?”
江沅跪下来拉住她的手,像是许久未见一般,憋出一句话来,“我能看到,我能看到你。”
白露一下子扑进他怀里,这才放声大哭起来,“我好害怕!这……这是在哪里?我怎么逃都逃不出去!”
江沅轻轻拍着她的背,终于能碰到一个实体的人了,他心中也升起一股巨大的安全感,不禁湿了眼眶。或许他们谁都没有料到,彻底的黑暗和孤独的绝望会突然席卷而来,而他们面对自我最深处的恐惧时,竟然一点办法都没有。
江沅拉开了白露,摇晃着她的肩膀喊道:“你得快点醒过来!不要再害怕,努力醒过来,不然一辈子都在这里出不去!”
白露在见到江沅后一直吊着的神经已经彻底崩断,她不顾形象地大哭,“我不行了,真的不行了,我什么都改变不了……”
“你已经记起来过去的事情了吗?”江沅捧着她的脸庞,问道:“你知道自己是谁了吗?你打算怎么做?”
“我全部记起来了,我叫凝露,我姓白,可是,我什么都改变不了!我只是个无用的人而已!”
“你在胡说什么?”江沅不可置信地看着她,直视她的眼睛,“你做得太多了,你知不知道,自从你出现了,许天齐和鸾鸣就不一样了?虽然只是微小的改变,但他们确实更相信未来了,笑得更多了。”他们的心也更柔软了,江沅觉得这句话太肉麻,还是说不出口。
白露果真不哭了,只是呆呆看着他,江沅趁热打铁,激励她道:“大家都以为你是个小妹妹,没想到,你竟然还是个小犬神!你知不知道,一想到你终要离开我们回到自己的族群,他们俩有多失落?想到他们不能永远保护你,你终究要自己去面临犬族的腥风血雨,他们又是多么无奈。”
说着说着,江沅感到鼻子一酸,他低下头,轻声道:“你或许还弱小,但你是我们的希望。你让我们这些一心只有复仇的人知道,世间还有美好单纯的东西,愿意陪在我们身边。”
江沅再也说不出话了,沉默了许久,白露忽然淡淡道:“我不是。”
江沅抬起头,发现她脸上的脆弱一扫而空,换上了一副熟悉的神情,白露续道:“我不再是什么希望了,我要成为你们的战友。我要你们帮我夺得犬神之位,帮助我治理犬族。以此为代价,我会一统兽族,帮助龙族复兴,一同讨伐牙音组织。”
这时江沅才记起来,这就是院长被害后,他初入灵界之时,许天齐对他说“共同利益”时的神情。这是一种复仇者脸上才会显现的表情,“利益”将成为最具安全感的锁链,将双方栓在一起。
江沅早已做好了迎接这一天的打算,他苦笑一声,一字一句道:“我答应你,我们会助你铲除犬王,扫平余孽,扶你登上犬神之座。如果有必要,我们会用尽一切手段,统一兽族,与牙音组织抗衡。”
白露十分悲凉地笑了笑,“小江哥哥,他们会失望我变成这样吗?”
“不会的,”江沅摸了摸她的头,心里也是酸楚十分,“今后我们的关系会更加紧密,他们会很快接受这一切,并以另一种方式接待你。”
江沅这时才明白了,为什么当初他看到许天齐和鸾鸣对白露那么好时,自己心中的不服之情。因为他心中也明白,自己再也无法变回白露的那个样子。而许天齐和鸾鸣,确实以另一种更坚毅的方式在帮助他。
这时,他忽然感到眼前一白,眼睛无比疼痛。再次睁眼时,他已在牢狱之中。
第一卷 兽族之争 第55章 逃狱
江沅感到头痛无比,身上也湿湿黏黏的。他挣扎着站起身来,发现地上是黏腻的湿土,背后是一根根粗壮结实的树干。他苦笑一声,自己也算是过了一把古装剧中关进牢里的感觉了。
周围的烛火昏暗,还好他所处的小牢房中只有他一个人。他看不清周围的牢房中的犯人,便轻声开口道:“有人吗?”
并没有人回答,他一拳砸在树干上,心想自己还是太莽撞了。或许现在白露已经被唤醒,但许天齐和鸾鸣一定还在沉睡,他终究没有还掉许天齐的人情。想起龙后被钉在墙上的头颅,江沅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
这时,他忽然感到一束灼热的目光射到了他身上,他左看右看,由于太过昏暗什么都看不清。他转过头来,不禁后退了几步。
在十米开外的地方,有两点红光正在朝他靠近。牢房只有几步宽的距离,江沅牢牢抓着背后的树干,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渐渐的,那两点红光走进了烛火的照明区域,始终没有再上前。江沅等了一会,大着胆子往前走了几步,一个轮廓慢慢地显出形状。
江沅不禁开口道:“狼……?”
江沅扑到了树干上,用小小的缝隙努力看清那个轮廓。虽然他只能看到头颅,但是能确定那是一头脏兮兮的狼,毛发上结满泥土,与黑暗混为一体,只有一对眼睛散发着红光,被关在他对面的小牢房之中。
“你是谁?”江沅试探性地问道。
过了好一会,才有一个女声传来,“为什么获灵者会被关进这里?”
“因为我不自量力,你是犬族的族人吗?你知不知道凝煌的惧术该怎么祛除?”
“凝煌?你见到凝煌了?”那个声音变得激动起来。
江沅还被吓了一跳,“是……是的,他好像,被犬王控制了。”
“他有没有受伤?”
此时江沅已经不顾这是不是犬王安插在这套他话的人了,套话的人不该是这个问话形式,他索性说道:“我刚找到犬族时,他就被绑在祭台上,下面的族人轮流朝他扔暗器。”
对面许久没有声音,江沅心叫完蛋,踩到雷区了。过了好一会,那个声音才沙哑得响起了,“你是跟着谁找到犬族的?”
江沅权衡答案,决定拼一拼,“我是跟着犬族的小公主许天霜找来的。”
“不可能!她现在正在神殿中,早已丧失了记忆,怎么可能带你找到这地方?”
看来这个人对于王室还了解很多,江沅故意漫不经心地说道:“你爱信不信吧,她已经找回了记忆,不再是牙音的人了,要回来夺取犬神之位,你尽可以去跟犬王说。”
那声音越来越强硬,一点都未松动,“我凭什么相信你?”
江沅搜刮刚刚和白露的谈话,决定放手一搏,“许天霜只告诉过我一个人,她姓白。”
那声音稍显迟疑,“你真的是跟着凝露来的?”
江沅急道:“那是自然,只是我太过鲁莽,被犬王关到这里,白露也因为大意中了凝煌的惧术,若您知道解除之法,还尽快告诉我!”
忽然间,他眼前刮起一阵狂风,使他不禁蹲下来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待风平浪静后,江沅才放下了手,发现自己身前的树干竟已全部被斩断,只剩下十几厘米的残骸还插在地上。
江沅不可思议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那头狼,在烛光的照耀下,他得以见到她的全身,那是一只直立起来起码有三米的巨狼。
人类在面对巨物时都会有种恐惧心理,江沅没见过那么大的狼,更何况她的眼睛正发着红光,他不禁后退几步道:“我刚刚说得都是实话,没有一句骗你的!”
那狼冷冷道:“我知道,骑上来。”
江沅点头哈腰,“那……那我不客气了……谢谢啊……”
他跨上狼背,忽然感到一阵疾风,他立刻俯倒在背上,用力抓着狼毛不让自己掉下去。在天旋地转和黑暗光明之间兜转了几圈,江沅忍住要吐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