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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行-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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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给了他一个头槌,“把你眼睛蒙上了还那么多话!”
她领着江沅走向营地,江沅埋怨道:“等到了地牢再给我把眼睛蒙上也不迟,我现在很没安全感。”
“要是途中被人看到你没耳朵怎么办?万一这个计划行不通,守卫也认不出你的脸,到时候直接跑就行了,”白露走着走着,忽然眼前闪过一道红色,她心中疑虑,但强压下了这股困惑。
舞凤折回凝霜帐前,她掀开帘子,发现刚刚还躺着的凝霜忽然坐了起来,淡淡朝她问道:“怎么了?”
舞凤感叹凝霜不知多少年没有睡过安稳觉了,不过凝霜是无敌的,说不定他根本不用睡觉。她把江沅和白露的计划一说,凝霜沉默了。
过了一会,凝霜斩钉截铁道:“你要保证他们能够顺利进入地牢,但你必须要先于他们找到挽清。不,是白秋霜,然后告诉她一些话……”
白露拉着江沅,用手沾了血和泥巴在脸上胡抹一气,拿出一直带在身边以便乔装的墨镜戴上。
两人走到地牢门口,守卫们正在打瞌睡,见到人来,立刻就跳醒起来吼道:“是谁!”
白露露出自己的白耳朵,佯装愤怒,“找死么?连我都不认得!”
那守卫憨憨壮壮的,大约是没睡醒,看了看白露的墨镜道:“我真不认识您……”
另一个守卫才打着哈欠起来,睡眼惺忪地朝这边走,埋怨道:“怎么又来一个,出什么事啦?”
白露低沉下声音,“这人竟敢半夜袭击灰家的人,我要亲自把他送进地牢,别挡我的道!”
这时,那个守卫才真正清醒了,捅了捅另一个的手,做出一个尴尬的微笑:“是,是,您请!”
白露拉着江沅大喇喇进了地牢,她解开江沅的手,拉掉了头套,不禁自言自语:“怎么那么容易……”
地牢中关押的都是重犯,这些人只有两条出路,一是关押至死,二是作为祭品。大多数都成为了后者,加之这十年来太平安宁,地牢中犯人极少,更别说有贵族,挽清是头一个。
江沅循着昏暗的烛火,辨认白秋霜的位置,他轻声道:“现在我们没有选择,就算是坑也要跳下去,多一点情报是一点。”
不一会,他就看到了昏暗中的那两点红色,还是防不胜防地一个激灵。白露上前握住了树干,轻声道:“是我啊,母亲!”
白秋霜化为人形,却还是满身的泥土,她走上前来,发现白露浑身血泥,便急问道:“这是怎么了?”
白露笑着拉过江沅道:“这是江沅想的法子,我们要偷偷溜进来找你问巫族的下落。”
白秋霜的眼神忽然冷了下来,紧紧盯着江沅不放,江沅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白露解释道:“这些伤是我自己弄的,他没想让我受伤。”
“难道衣服也是你自己撕破的?”白秋霜瞪了白露一眼。
白露和江沅面面相觑,不知道几个小时前还热心帮助的白秋霜怎么就一改了态度,白露只好耐心解释,“这都是我自己为了做戏更像才弄的,江沅还阻止我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巫族在哪儿,我的同伴等着他们的解药!”
“你的同伴,也是像他一样的获灵者吗?”白秋霜出乎意料的冷静。
江沅万万没想到前路那么顺,卡在最后一环上了,他只好好言相劝,“我们不会干涉犬族的事,但是白露是我们的朋友,我们只想多多帮助他。现在别的朋友有难,我自然也想借助白露的力量去帮他。”
白秋霜并不领情,反而往后退了几步靠在墙上,对白露道:“走吧,什么时候你断了这些什么获灵者同伴,我再告诉你巫族的下落。”
白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扇了江沅一巴掌,把江沅都打懵了,她转头道:“母亲你看,现在我已经和他们没关系了,你就告诉我吧!”
江沅难以置信地捂住脸,扑到树干上叫道:“白秋霜,看看你女儿做得好事!”
白秋霜只是冷哼一声,江沅捶打着树干她也不理,江沅怒火中烧,转过身去看着白露,忽然也给了一耳光。
男人的力道哪里是女人可比的,白露一下子就吐出一口血来,她也是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江沅,江沅满脸的得意之情,这下子疯得不只是江沅一个了。


第一卷 兽族之争  第63章 做戏 
白露刚想上手,白秋霜就立刻变为狼形,一脚毁了树干,走出了牢房,眼睛发着红光,龇着牙齿盯着江沅。
江沅虽然有些害怕,但心知这时候不能怂,挺直了腰板,叉着腰几乎要送到白秋霜的嘴里,十分狂妄地说道:“你有本事就吞了我!”又指了指脑袋,“照这儿吞!”
白露这时候才缓过劲儿来了,想着以后还有打江沅的日子,就赶紧挡在了江沅身前道:“母亲!你看到了,我们现在已经没关系了,你要吃了他,犬王必定要怪罪下来,到时候白家难逃罪责啊!”
江沅还要把脑袋凑上前去,“怕什么!老子跟你们什么白家犬族一点关系都没有了,你们爱怎样怎样!老子贱命一条,爱吃不吃。”
白秋霜一爪子撩开了白露,又一爪子把江沅按在了地上。江沅这时才藏不住害怕了,一个劲地在全身上下掏来掏去,嘴里还是狂妄,“你等着啊!我拿法器收了你!”
白秋霜并不迟疑,早就一爪子下去把江沅的胸口抓出血痕,江沅两手苦苦撑着那狼爪子道:“你仗着比我大,不公平!”
这时,他感到手上一轻,白秋霜又化为了人性,摆出一副打拳的姿势向他攻来。江沅原本就有些拳脚,立刻就躲过了一击。
他还特意左右点地横跳,朝白秋霜勾勾手指,“你来呀,看你打不打得过大爷我!”
白露还要上前劝,却被江沅一下子搂紧怀里,“你要是打不过我,女儿就是我的了!”
白秋霜听闻此言,差点气得仰倒,便更加极速地向江沅攻去。江沅对付几个三教九流的小混混自然有余,面对这些从小靠拳头吃饭的就立刻拜下阵来。
不一会,江沅脸上就青色紫色混合成了一片,他也没吃亏,乱挥之中打了白秋霜一拳,还及时出掌握住了她的拳头。这种制衡也只是一时的,江沅最终被教训了一顿,跟白露一起被赶了出来。
“突然扇我耳光,换成我是你妈,我也不信啊!”江沅在白露耳边吼道。
白露也捂着脸道:“一个大男人,至于那么记仇吗!”
“从来没人敢抽我耳光!你妈到底吃了什么枪药那么狠!”
白露也是真的生气了,她没想到自己和江沅连这一点默契都没有。地牢的风水简直有问题,大家进去都变了个样。
白露也怒道:“只是演戏而已,你也犯不着打我母亲啊?!”
江沅也是满腹委屈,“你看我用异能了吗?只是她打我打狠了,我才本能地招架几下而已,你妈到底被谁喂了枪药啊!”
白露奚落道:“你不还说挖个坑也要跳吗?人给你建起一小山了。现在好了,彻底把她惹毛了,怎么办?”
“怎么办?”江沅没好气道:“回家!怎么办!”说完就一言不发地走了,白露自然跟上来了。
江沅静下心来,拿膝盖想也知道是犬王搞得鬼,只是现在许天齐还在昏迷中,他们也不能直接冲到犬王面前硬干啊。让白露单独回去劝说白秋霜又不得不担忧她的安危。
江沅看过宫斗戏,却没切身体会过,他抓耳挠腮地想不通为什么白秋霜好歹也曾是一代巾帼,到底听到了什么才会改变了态度?
他不知道的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多么的脆弱,多么经不起考验,就连他和许天齐他们之间的利益联盟也是脆弱的。而且他忘记了,白秋霜首先是一个母亲,然后才是犬族的白夫人。
舞凤着急地跑到地牢中,打着是凝露幼时玩伴的名义,又是鼻涕又是眼泪,哭诉凝露怎样被获灵者带坏了要成为凝霜一样的人,为了利益不择手段。而这些获灵者更是卑鄙无耻、过河拆桥、无所不用其极的主,凝露还有救,趁现在赶紧拉她回来。
这话放在十年前的白夫人面前,她自是会不屑一顾。但她已经在地牢生活了十年,这是一份常人无法想象的坚毅。外表有多么坚强,她的内心就有多么脆弱。
女儿凝露的突然出现像是压崩她神经的最后一根稻草,到底该信谁,她也犹豫不决。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获灵者没个好东西,凝露跟谁要好,那个人就是最坏的。获灵者多死一个是一个,自己当然不要把巫族的下落告诉他们。
白秋霜在孤独的岁月中变得越来越偏执,儿子已是半个废人了,那个永远回不来的女儿是她心中唯一的精神支柱。但她回来以后,这根任凭想象的支柱就倒塌了。
于是,她开始犹豫不决。尤其是,舞凤正躲在暗处的牢狱之中,看着她的表现。揍了江沅一顿固然很爽,希望江沅能够明白她给的讯息。
江沅拉着白露摸回了圣潭边,此时天边已露出了鱼肚白,惑森有了一丝光明,令人感到身上的压抑被卸去了一些。
鸾鸣晚上不睡守着许天齐,陈新倒在一边睡得很香。江沅一屁股坐下,白露也一下子趴下,硬是把陈新给惊醒了,流着哈喇子问是不是野兽来了。
鸾鸣上前问道:“怎么了,吵架了?”
江沅摆摆手,“都是在演戏啦!”他伸出了手掌,发现掌心的泥已经剥落了大半,好在他先记住了白秋霜在他掌心写的字。
“瀑布,巫族在瀑布边,这是白夫人给我的讯息。”
“什么?”这回轮到白露惊讶了,“你们什么时候交换的信息?”
江沅的表情转为得意,“我临走前白老夫人塞给我一张纸条,后来我借着和你妈妈打架的样子,互相传递了消息。那张纸上写了什么,我也没看过。”
鸾鸣惊道:“你都不知道他们在演戏吗?”
白露指着江沅的伤结结巴巴道:“他们打成这样谁知道是演戏啊!你可没看到,他都打了我母亲一拳。”
江沅自己撕开衣服清洗伤口,淡淡道:“这就是你说的‘做戏’呀,既然有眼睛看着,我们就要做全套。”


第一卷 兽族之争  第64章 瀑布 
“眼睛?你们到底在说什么?”鸾鸣彻底被绕晕了。
白露也是一脸不解,江沅装酷似得甩了甩头发,用手指指点点道:“所以说啊,既然有人去说服白夫人不要帮助我们,白夫人又不是笨蛋来的,就算是被人给策反了,那个人会放心地让白夫人和我们见面吗?”
“所以说,”白露似乎有些懂了,“所以很有可能,那个人会躲在暗处看母亲对我们的反应?”
江沅十分欣慰地点点头,“你终于明白了。我不确定那人是不是就躲在暗处观察我们,索性就假装和白夫人发生争执。”
说实话,白夫人下手的狠劲让江沅以为要把他打残了,他抹了抹鼻血,问道:“瀑布在哪,你们都不知道吗?”
就连白露这个出身兽族之人对惑森瀑布的印象就只有史书上的图画,更别说鸾鸣和陈新了。
之间鸾鸣一言不发地坐了下来,摆出打坐的样子,两手伸出的食指和中指形成一条竖线。
陈新爬过来,瞪圆了眼睛道:“你不会傻到要去感应那瀑布在哪吧?”
“你不懂,水源边的树和普通生长在泥土里的树有不同之处,我想试一试。”鸾鸣闭上了眼睛,双手之间隐隐散出绿光。
江沅心想还有这种操作,便皱眉道:“有这样异能的古往今来肯定不止你一个,他们找不到,你也找不到。这几天你都没有休息,还是合一合眼吧!”
他这话像是触到了陈新的神经,陈新满脸神秘道:“沅哥你还别说,伏灵区的获灵者人头我是最熟的,也没听说过像鸾鸣这样的异能。”
白露也表示没有看到过,虽说获灵者拥有的异能有千万种,但大部分都是重叠的,除了一些因为血统原因而独一无二的异能,比如说许天心的死神异能。连许天齐的异能都是一抓一大把的,鸾鸣的怎么会那么独特呢?
到现在为止,只有鸾鸣的身世没有清晰摆在江沅面前。他一直认为鸾鸣是个普通获灵者,或许她的父母也不简单,否则怎么会招致杀身之祸。只是这个问题不是现下最主要的。
江沅抓了一把湿润的泥土,惑森位于异界,产生原理肯定也和人界不同。所谓瀑布带来的水源,并没有形成一支大的水系,而是渗入到了泥土中。对于水源的把控也是决定一个兽族地位的重要因素,比如犬族族内就流经一条小溪流。
就常理来说,只要惑森中有溪流这样的小水系存在,就能找到源头。惑森虽然覆盖面大,但也有个尽头,怎么可能千百年来都没有人找不到瀑布呢?
因此,不是找不到,是故意让人不找到。异界中能人异士众多,加之兽族中的奇怪法术,隐藏起瀑布也不是不可能。
之前鸾鸣无法感应到柳树,是因为那根本就是挽清变的。这次有人有意隐藏瀑布,她自然感应不到。
江沅如此推理一番,想要去拍鸾鸣的肩膀,“不要那么拼了,我们想一想实际点的办……啊!”
江沅缩回了手,只觉得刚刚碰到了一股电流,陈新说道:“鸾鸣每次认真都会不知不觉在外围建起结界,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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