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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吹絮-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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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絮收拾干净了二楼的一个包间以后,在毛巾上抹了抹手。
“小宁。”
“林先生?”宁絮转身看见林晖站在身后,他天生一张笑脸,人大概到了四十多岁的年纪,也不知道是为了跟茶馆的风格搭配还是平时就喜欢,他穿着一身棉麻的长衫,笑的慈眉善目,看起来就像是个温和的长辈,平时很照顾他。
林晖看了看一身整整齐齐的宁絮笑着说,“活重吗?如果累的话让小白他们帮帮你。”
宁絮摇了摇头,“不重。”
林晖点了点头,“上面包间你去一趟吧,有客人来了。”
宁絮不疑有他点了点头,“好的我就去。”他卸下腰上的围巾,推着装茶水的小车上了楼。
林晖站在楼下看着这个清瘦的背影,轻轻地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宁絮站在门口的时候握住把手的时候,突然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他的心突然飘了起来,毫无着落,像是从悬崖上往下跳,像是五脏六腑燃烧的感觉。很久以后,宁才明白这是一种宿命的感觉。
但现实是没有那么多给他反应的时间的,门轻轻地开了,他避无可避地看到那个坐在里面的人,宁絮停住了,一股凉意从脚下窜起来,他脸上的血色在刹那间褪的干净。
李怀云坐在原地没有动,她打量着推门进来的宁絮,心脏像是快要蹦出胸口,她日思夜想,魂牵梦萦,可是宁絮见到她时的反应像是一把刀洞穿了胸口,一时间,李怀云竟不知道她该说什么,两相沉默,中间隔着巨大的鸿沟。
最后,还是宁絮先动了,他冰凉着双手,将茶水推了进来,“女士您好,这是您点的茶水。”然后他将茶水一件件摆在桌子上。
李怀云贪婪而克制地盯着他的脸,几不可闻地出声喃喃道,“我以为你会拔腿就跑。”
宁絮抬眼看了她一眼,压制住他几欲狂奔的渴望,顿了顿,“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跑什么?”
“我们之间,就这么无话可说了吗?”
“为你服务是我的职责。”
李怀云被宁絮的冷漠刺的双眼通红,“阿絮!”她脱口而出。
宁絮的伪装终于摇摇欲坠,他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几乎端不住手里的水杯,他吓坏了李怀云,李怀云记得他发病地样子,她猛地起身想要扶一下宁絮,结果猝不及防迎面脸上便是剧痛,她被打蒙了,满眼通红地立在了原地,宁絮痛苦地眯起眼睛,他们两个,没有一个好受。
宁絮形容狼狈地站起身来,发梢从额头垂了下来,满眼苍凉,他盯着李怀云,“你别侮辱她叫我的名字。”
一句没有任何提示信息的句子,像一把长刀当胸穿过,李怀云不敢低头,她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腑碎成一片,她像一头被激怒的豹子,猛的上前扣住了宁絮的肩膀,宁絮躲闪不及被压在了墙上。
“你爱上她了。”她眼里有不知名的风暴肆虐。
宁絮肩胛骨被撞疼了,半晌说不出来话,他倒抽两口气,缓了缓,毫不畏惧地看向李怀云,“她是我的妻子,她是我要,交付一生的人。”他的肩膀被扣的生疼。
“你怎么敢?”李怀云感到那阵尖锐的痛苦过后,愤怒与悲凉要将她的世界付之一炬。
“我怎么不敢?”宁絮突然笑了,“李怀云,你需要我提醒你,我因为你失去了什么吗?你贵人多忘事,可我记得清楚。”
宁絮的眼睛终于让她的心寸草不生,不是因为他的冷言冷语毫不在乎,而是因为他眼里的绝望,李怀玉清清楚楚,她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还是说,你还要像当初一样,把我锁住吗?”
“我不会了”李怀云慢慢地松开他,像是自言自语,“我不敢了,你别喜欢别人,行么?”
宁絮挣脱她,默然无语。
“阿絮,周末同学聚会,你来么?”
宁絮没说话,转身走出包间,“你那张烧了一半的画,是给谁的。”李怀云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他抬头,看向面前雪白的墙壁,“随便画的,不用放在心上。”他走出包间,关上了门,头晕目眩,血液倒流,这感觉太熟悉了,这就是旧伤。
宁絮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林晖这么照顾他,他只觉得一切可笑的紧,他脱下工作服,拿了东西逃也似的跑上了马路。
他茫然地站在阳光下,只觉得冷的浑身发抖,报应吗?他把过去最平平无奇的东西给沈长风摊开了,唯独剩下心上一道狰狞的旧疤,满身的腥风血雨,他不想告诉沈长风,可是他背不动了,他一场噩梦做的太久了。
宁絮哆嗦着掏出手机,“你来接我好不好?”
电话对面的声音像平时一样温柔,“好,阿絮,你哭了吗?”
宁絮一抹脸,这才茫然地发现自己已经哽咽了,他说不出话,对着电话痛苦出声,“你来接我好不好,我求你你快来。”
多么相似的场景,人一辈子,果真世事难料。


☆、第三十章

沈长风赶到的时候,宁絮坐在小区门口的马路牙子上,低头抱着双臂,肩膀微微颤抖,沈长风心里焦急,她不知道宁絮出了什么事情,快步跑了过去,她一切都计划的好好的,当听到宁絮在电话里的哽咽时,心都揪了起来,她放下手头的工作出门就往茶馆跑,他这个时候,不会离工作的地方太远。果然在她看到走过小区的第二个路口,就看到了熟悉的影子。
“阿絮!”沈长风蹲下身子,轻手轻脚地抱住宁絮,“阿絮,没事,我来了。”她伸手在宁絮颤抖地背上去轻轻地拍,试图缓解宁絮此时的状况,但似乎没有作用,他的肩膀抖地越来越厉害。
沈长风觉得不对劲,伸手强行把缩成一团的宁絮打开,她伸手卡在宁絮的下巴处,强硬地让宁絮对上她的眼睛,沈长风愣住了,宁絮此时像是陷在噩梦里,他的手臂被自己咬的鲜血淋漓,满眼都是猩红的血丝,他战栗着,紧咬着牙齿,像一只困兽,哆嗦着望进沈长风的眼睛里,片刻,他似乎认出来眼前这人是谁,“长风。”细若蚊呐的声音从他的牙齿中溢出来。
“是我,阿絮,没事了,别怕。”沈长风伸手轻轻地搓了搓宁絮的肩膀,宁絮的呼吸好歹回到了一个正常的频率。
他试探着出声,“长风,长风,长风。”他反反复复念叨着沈长风的名字,他念一声,沈长风答应一声,他一边念一边哭,连带着整个人又开始抽搐。沈长风干脆把宁絮打横抱起来,直接打车打算把人带到市中心医院,于连那里不去不行了。宁絮揪着她的衣服,像是攥着一根救命稻草。
上车之前,沈长风似有所感,抬头看了眼马路对面,离宁絮不远的地方,站着一个熟人——李怀云,她身后跟着茶馆老板,沈长风眯了眯眼睛,跟李怀云对视了一眼,然后关上了车门绝尘而去。
林晖站在李怀云身边毕恭毕敬地说,“小姐,你何苦。”
李怀云没回答,只看着抱宁絮走的人,久久的站着。
于连再次被沈长风直接提了出来,沈长风抱着颤抖的宁絮直接上了于连办公室,她一见两人狼狈的样子,连平时的嘲讽都没放出来,立刻起身让沈长风把宁絮放在床上,沈长风想要起身离开宁絮,让于连检查,可宁絮的手死死抓住沈长风的手腕,他恍惚间嘴一张一合,沈长风看清楚了,他再说,“别走。”
她突然就有点红了眼眶,她伸出空着手摸了摸宁絮的额头,“我不走,别怕。”
于连只能跟沈长风挤一挤,翻了翻宁絮的眼皮,试着叫他几声,看看他的反应,“让你早带他来你不听,焦虑症发作了,他这是比较严重的应激反应,我给他注射一针镇静剂。”说着拿出一根注射器。
宁絮被她手里的东西像是吓到了,颤抖地更厉害,口中喃喃地喊道,“不要!我不!”
于连满头青筋,“大风你压着点!”
宁絮像一条被甩在岸上的鱼,绝望地看着药品被推进身体里,他的意识开始模糊,努力地伸手攥着沈长风,徒劳地解释,“不要,我不能睡着,不能。”最后在一片绝望中,他的视线里,最后一线光芒熄灭了。
沈长风满头大汗的看着睡着的宁絮,脱了力一般的靠在了床边。
于连瞪了她一眼,恨铁不成钢,“你就拖!你知不知道很多病人的情况是会恶化的!一次复发你在,那下一次呢?下下一次呢?”
沈长风沉默不语,“我错了。”
于连一筐讽刺被憋了回去,“画怎么样了?”
沈长风有点缓不过神来,“还没画完,都是蓝色。”
于连掏出照片,“看见吗?底下是深蓝色,并且有一道不明显的线,最深的地方藏着他的‘伤痕’,他想藏起来,你知道的那些,都只是浅水区。”
沈长风看着那一片阴影般的蓝色,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把他带来了,还是得,劳烦你。”
于连点点头挥了挥手,“我去安排一下孩子。”沈长风出了门点了根烟,掏出手机给顾深打了个电话,“爸,帮我接下小斐,我跟阿絮今天都加班,您帮我带带。”
顾深不疑有他,“成。”她挂了电话,抽了口烟,她今晚得陪在这里。
一根烟燃尽,她的手机突然响了,沈长风接起电话,“喂?”
“妈妈,爸爸是不是犯病了?”宁斐带着哭腔在对面说。
沈长风沉默了一会,“嗯,不严重,妈妈在医院,别怕,明天我去接你,乖。”
宁斐有点不情愿,“我能不能也去医院啊?”
她耐心道,“听话,我在呢。”
“嗯。”
最深处的旧伤,是什么呢?沈长风找到了这个故事的头和尾,唯独中间空缺这一片空白,她望着宁絮如坠噩梦的脸想,原来中间是一把刀子啊。

☆、第三十一章

噩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大概就是那副画画好的时候吧,贺斐当时少说一句话,宁絮画画的劲头像他,可他很多年之后才知道,有些凭借一时欣喜而完成的东西,就像是烟花棒那样,炫目,可是它算不得不朽。
宁絮少年时一腔赤诚,那副画他甚至都没来得及悉心装裱,草草晾干就把它装在包里,打算第二天去把这幅画交给李怀云,他这幅画脱胎于李怀云,理应送给她。
宁絮无数次想,自己那天要是稍微去晚两分钟,是不是就不一样了。
他把包放下,发现李怀云平时本该早早就来了,今天他前面的桌子还是空的,他桌上也没有甜甜圈,他没多想,他很高兴,以至于眼角都带着笑,他抱起画,问张赫,“班长,你见到李怀云了吗?”
张赫回头挑了挑眉,“刚她下去了,说有家人找她,你去门口看看。”
宁絮冲她笑着道谢,张赫还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这么高兴啊。”
宁絮像风一样,他想快一点,再快一点,他听到李怀云的声音了,一墙之隔,有些模糊,可他就是听出来了,宁絮的心跳有些快,他停下脚步,缓缓地贴着墙,想等到李怀云的家人走了以后,再给她。
李怀远云此时却不像宁絮想象的那样放松,她的站姿有些紧绷,自从李家灭门之后,大姐李怀英就变了,这些年来,李家大仇得报,甚至当年那个牵涉其中的宁姓高官都被拉了下来,只是她反应太快,只身进了局子,那么这剩下的怒火,就只能冲着还在外面的孤儿寡父了。
“怎么,还没玩够?”坐在车里一身西装的女子眉目冷硬,撩起一点眼角,说不出的戾气横生。
李怀云沉默了一会,“没有。”
李怀英太了解这个妹妹了,“还带哄孩子的东西啊,怀云,养出感情了?”
李怀云心里像是压了一片乌云,她心灵福至,本能的看了看手里的甜甜圈,突然吹了声口哨,学校里的流浪狗就跑了过来,“喂狗的。”她随手把吃的丢了出去。
可李怀英不会被孩子骗了,她嗤笑一声,“可不是养个小狗么,喜欢也就喜欢了,拿去玩就是了。”她把手撑在车门上,“去过他家了吗?”
李怀云的背绷的像一条直线,她沉默了一会,报出了一个地址。
李怀云赞赏的看了她一眼,“很好,终于决定告诉我,你可以跟他继续玩两小无猜的游戏,实在喜欢就绑回家里吧,我不反对。我走了,这事情早该结束了,咱们家怎么没的,你可别忘了。”她眼里闪着戏谑的光,摇下车窗,吩咐司机离开。
李怀云出了口气,眼神阴翳地看着被野狗分食的早餐,她转身绕过墙,猛地她的心咯噔一下,远远看见一个身影,宁絮,他是不是听到了!
没人知道墙后的宁絮是怎样的手脚冰凉,他听到了自己家的地址,他要给父亲打电话,家里的事情,贺斐没瞒过他。
李怀云加快脚步,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脚步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最后,她是走着进的教室,她进去的时候,宁絮不在,李怀云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她突然很后悔,年少轻狂陪姐姐那个疯子玩。
第一节下了课,李怀云出了教室门,楼梯尽头,宁絮刚放下电话,李怀云握了握拳,快步走了过去,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她只是想离他近一点,她自己安慰自己,她还没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他的事情。
“是我家对不起你们,所以你们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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