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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明月照彩云-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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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一鸣被勒的喘不过气了,涨红了脸,出气多,进气少。他觉得胸口疼的难受,就快要死了,手臂也软了,渐渐无力挣扎。花窗里忽然伸出一双手,他视力有些模糊,但还是看清楚了,那双手手指纤细修长,指节分明,指甲修剪的规规矩矩,左手手背上有一颗醒目的红痣。那双手伸过来,把手里握着的一根夹头发的黑色夹子用力插进了勒着自己的手臂。只听得背后的男人嘶吼了一声,脖子上的禁锢松了。气流涌入陆一鸣的肺里,他缓过劲来,一脚把身后的男人踹开,再回头看时,帮助自己的人正背对着自己蹬蹬蹬的爬楼梯,一闪身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受伤的男人扑过来还要再打他,张海洋已经解决了另一个,赶过来帮他。受伤的男人一看要吃亏,扭身就跑了。
张海洋脸上挂了彩,青一块紫一块的,唇角还留着血渍。陆一鸣虽然武力值不行,但战斗时间短,躲的也及时,除了被勒着脖子外,身上并没有吃太大的亏。他扶着张海洋向外走,心里有些担心帮他的姑娘,又回头看了几眼。楼梯间的声控灯一盏盏渐渐灭了,黑乎乎的一团什么都看不见。张海洋以为他担心跑掉的男人回来偷袭,忍痛笑着说:“放心,有我们两个,他不敢回来!”
陆一鸣没好气的说:“放心个屁!就出来打个游戏,怎么就跟人动起手了?”
“还不是李冬那小子惹的事,他把人踩了一脚,又不肯道歉。这帮孙子也是够狠的,上来就是一凳子,李冬没防备,都被开了瓢了!”
陆一鸣重重哼了一声,李冬的惨样他已经见过了,也不好再狠心责备。两个人扶持着向外走,半道碰见吴远扶着李冬来找他们。一看到他们,吴远笑着说:“出来了!那两个孙子被打跑了?没吃亏吧?”
张海洋得意洋洋的说:“吃亏?有你海洋哥在,吃亏的是那俩孙子!”
“诶,那个纹身男还是挺凶的,打起人来下手狠着呢!”吴远心有余悸的说:“李冬的头就是他一凳子砸破的。”
李冬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靠,要不是他突然那么一下子,哥能被砸着……”
李冬还要吹嘘,陆一鸣打断他:“头有没有事,去医院吧!”
李冬摇摇头,“找个医院包扎一下吧,万一被学校知道就惨了。今天报了名就算开学了,我不要一开学就记大过!”
陆一鸣见这小子脑子还不糊涂,估计没大碍,便由着他在附近寻了诊所处理头伤。
打车回到家已经十一点多了。陆丽娜已经回来了,铁青着脸坐在客厅里等他。一见他进屋就喝问道:“这都几点了?跑到哪里去浪了?明天要开学了不知道吗?我给Call了你这么多次怎么不回?”
这一连串的发问让陆一鸣招架不及,晚上出去打架,他心虚的很,但还是回嘴道:“你不也是刚回来吗?你晚上跟谁吃的饭?男人吧?”
陆丽娜平时对弟弟溺爱的很,很少大声跟他说话,今天晚上也是等的急了,态度才不好。见他安全的回来,气已经消了一大半,这会被他一叠声质问,反而不好意思了。她贼兮兮的笑着说:“你猜到了?跟你说,这个男的真的很迷人啊!他叫艾同,是艾霓裳的儿子。我都不知道她有个这么优秀的儿子。”
陆一鸣心中叹气,他都不知道姐姐是怎样把一单单生意做成没有贴的倾家荡产的。他疲累的很,转身回房,把背影留给犯了花痴的姐姐,冷冷的说一句,“你看男人的眼光不行!”
陆丽娜有点心虚,在他身后嘀咕道:“这次这个准行!”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开坑,欢迎前来围观,保证甜到塞牙,苦到泪干。急转直下的人生,只要坚持,一定也会急转之上的……

☆、转校生

汪白妙咚咚咚的敲门,继母何翠打开门,她闪身进来,砰的把门关上,哗啦一声拉上插销。她披散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跑的气喘吁吁,瘦小的身板,胸口犹自起伏不定。何翠从她手上接过脸盆,揭开毛巾看了一眼,下面是洗过的内衣裤,她从茶几的底下拿了几个衣架一边替汪白妙晾衣服,一边笑着问:“是不是在楼道口碰到王家的狗了?那只小博美,个头不大,凶得很,见人就追着咬!”
汪白妙向前走了几步,灯光下她的脸色格外苍白,脸上有掩不住的惊恐,“阿姨,我把何根宏的手扎了!”
何翠一愣,把衣服放回盆里,站起来说:“他又打你了?”说完急急忙忙过来查看。
平心而论,这个继母待汪白妙不坏,不但不坏反而非常关心她,把她当成了真正的女儿。但她的儿子何根宏是个彻头彻尾的坏种。当船员的父亲汪云在家的时候他还有所收敛,等父亲一走,他就常常欺负汪白妙。何翠虽然护着她,但两个柔弱的女人总不是十八九岁大小伙子的对手。近两年汪白妙长大了,出落的胸是胸,屁股是屁股,何根宏看她的眼神渐渐就不对了。何翠整天担惊受怕,时刻关注着汪白妙,生怕她受欺负。好在汪白妙一直住校,只有周末和放假在家,而放假的时候,汪云大都也在家,这才安安生生的没出事。汪云前天就到船上去了,明天新学期正式上课汪白妙也就住到学校里,谁知今天晚上就出事了。
何翠正要上前问个清楚,大门就被拍的梆梆直响。何根宏在门外大声喊道:“妈,开门,开门!”
汪白妙脸唰的白了。何翠忙给他使眼色,让她回屋。她跑回屋里,把门插上,又从门后拿出一根手臂粗的木棍把门顶上。何翠等白妙弄好,这边何根宏已经快把门拍烂了。她畏畏缩缩的打开门,何根宏冲进来大喊道:“汪白妙,臭□□,给我滚出来!妈的,敢帮着外人对付老子,今天要你好看!”
何翠生怕儿子发疯做坏事,把门大大的打开,方便一会闹起来好喊人。她冲过来拉住儿子,“你疯了,这么大晚上,你喊这么大声,生怕人家不知道你欺负你妹妹!”
“妹妹,谁是我妹妹?和我是一个B生出来的吗?”何根宏扯着嗓子大吼,上去就踢汪白妙房间的门。
何翠听他说的粗鄙不堪,气的上去就打他。她那是这个逆子的对手,何根宏轻轻一推,她就倒在了地上。
何根宏使劲踹汪白妙的门,一边踹一边说:“臭□□,敢拿发卡扎我,老子今天要把你扎成筛子!”
汪白妙听他说的不像气话,知道他发起狠来言出必行,不由吓得瑟瑟发抖。他们住的这栋老楼用的是公共厕所,家家户户也都没有淋浴间,要洗澡就要去大澡堂。今天下午一直下雨,吃了晚饭等雨停了她才出去洗澡,谁知道回来的时候碰到何根宏行凶。她蹲在那里不敢动,生怕一走起路来,把声控灯弄亮了让何根宏看到她。人算不如天算,自己不出声,却管不住打斗两人的嘴,声控灯亮起来的时候,她看到何根宏眼里闪动的残暴的光。那男孩被勒的只有出气没有进气了,鬼使神差的,她就把手里的铁丝发卡插到了何根宏的手臂里。
何根宏踹了一阵子门,见难以撼动后,冲到厨房里拿起砧板上的菜刀。何翠骇的三魂丢了七魄,双腿双腿战战的软倒在汪白妙门口。等儿子过来一把抱住他的双腿,“孽障啊,你打骂人就算了,拿刀杀人是犯法的,你先杀了我吧!”何根宏根本不理她,拿起菜刀就朝门上猛砍。好在这楼老虽老,却是货真价实的实木门,几刀下去,刀口瘪了,门上就砍出几个印子来。何根宏一看不行,把菜刀向地上一掷,甩开他妈,跑出了门外。何翠朝门口看过去,只听蹬蹬的脚步声人已经跑的没影了。
这一切来的太快,何翠瘫坐在地上半天没反应过来。等了好一会,邻居老梁头探头探脑的在门口问:“大妹子,你儿子又发疯了,要不要替你报警!”何翠连连摇头,站起来走过去说:“汪大爷,让你看笑话了!不用报警,谢谢你!只是等白妙爸爸回来,请千万不要告诉他。他要是赶我们走,我跟孽子就要流落街头了!”梁老头说:“你儿子越长越大,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呀!”还要再说,看瘦小的何翠发黄的脸上泪珠子一串串滚落出来,心中不忍,叹了一口气,转身走了。这楼上楼下的邻居,几乎都是老头老太太,有什么事情都不敢出头帮忙,虽然平时没少见这娘儿俩受欺负,但对三大五粗的何根宏都很畏惧,只敢事后安慰几句。
汪白妙听着屋外的对话,梁爷爷出来了,那何根宏就应该走了。她刚松了口气,听见窗外咔哒一声,下意识回头一看,何根宏被发卡插过的手臂血淋淋的扒在窗户上。她吓的汗毛倒竖,猛地踢倒顶门的木棒,拉开门栓跑了出去。大门口的何翠和梁老头吓了一跳,看汪白妙夺门而出,身后跟着凶神恶煞的何根宏。这个疯子竟然顺着排水管道爬了四层楼高,从窗户进了汪白妙的房间。他冲出来两步就赶上了汪白妙,一把揪住了她湿淋淋的头发,紧接着就是一掌劈下来。何翠已经跑到跟前,一把抱住白妙,生生替她受了这一掌。何根宏甩开母亲,把汪白妙摁在门口的高低柜上,顺手拿起笸箩里的一把剪刀,就朝她身上扎下去。
“孽畜,你敢伤她,我明天就给汪云打电话,看他回来不要你的命!白妙明天就要上学了,你伤了她弄得人尽皆知,这次谁也帮你瞒不了!干脆我们就报警,把你抓去坐牢算了!”何翠死死拉住儿子的手臂,大喊道。
何根宏愣了一下。他以前调皮被汪云狠狠收拾过几回,现在虽然长大了,但心里对汪云畏惧的很。欺负汪白妙也有泄愤的意思,但从来都不敢留下明伤,大多数时候都是言语侮辱恐吓。今天也是气的狠了,才有如此疯狂的举动。剪子在空中停留了两秒钟,就朝着汪白妙一大把乌黑油亮的头发剪去,他一边疯狂的剪,一边怒喝到:“贱人,叫你吃里爬外,叫你帮外人扎我……”等他泄愤完毕,把剪子狠狠往地上一丢,捏着汪白妙的脸朝他扭过来,威胁的说:“今天的帐先记着,终有一天,老子要连本带利要回来!”汪白妙脸被他捏的扭曲变形,泪水大颗大颗滴落下来,眼里满是惊惧,却并不开口求饶。何根宏撂下狠话,心满意足摔门而出。走到门口看见老梁头家大门开了一条缝,老梁头正在门后探头探脑的张望。他朝他威胁的指了一指,嚣张的说:“老梁头,劝你少管闲事!”老梁头吓得缩回脑袋,砰的关上门。
屋里何翠抱住犹自瑟瑟发抖的汪白妙,虽然心里还在害怕,但做坏事的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善后的事情还得她来做。她柔声劝慰汪白妙,看她的一头长发已经被剪的七零八落,只能锁上门,带她去理发店剪头发。明天总不能这个样子去学校,还是刚转到的新学校。
陆一鸣洗了澡出来,用毛巾擦头发。润湿的毛巾擦过脸颊的时候,他突然想起晚上被那男人按在墙上,暴雨过后的墙面,湿漉漉,滑腻腻,潮湿霉旧的感觉。濒临死亡的那一刻,他在泥腥味中问到了一股清新沐浴液的味道。他有些烦躁的把毛巾丢在筐子里,心中隐隐担忧,怕那男人回去报复那女孩儿。心中担忧,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且不说找人,现在让他回去,他大概连那栋楼的位置也记不清了。他重重的倒在床上,烦躁的关上灯。黑暗并不能缓解他的焦躁,他翻过来翻过去的无法入睡。后半夜终于睡着了,又不停的做梦。梦里自己还被那男人抵在墙上,那蹲着的瘦小身影没有出手救他,他看她的背影,一耸一耸的爬楼梯。昏黄的声控灯一盏盏亮起来,又灭了。她的背影还在不停的向上攀爬,没有犹豫,没有回头。
陆一鸣早上昏头涨脑的起床,姐姐陆丽娜顶着一头鸡窝一样的乱发,眼泡浮肿的等他吃早饭。姐姐这个样子一点也不奇怪,每次她看上哪个男人都会出现这种状态。这种因春心荡漾而辗转难眠的状态大概会持续个三五天,三五天之后要么春风荡漾的发展下去,要么狂风催花的凋零两天再恢复常态。放在往常他逮着这个机会总要奚落她几句,今天他睡得不好,也有烦心事,懒得多说,吃了饭,骑上自行车上学去了。
陆一鸣在校门口自行车棚碰到李冬,这家伙头上纱布拆了,贴了一个纱布贴。一看就陆一鸣,这小子上来搂住他肩膀说:“一鸣,昨天也没细问你,你没吃亏吧?”
陆一鸣甩开他,“吃了亏怎样,没吃亏又怎样?”
“吃了亏怎么行,咱哥们再去给你打回来呀!”
陆一鸣心中一动,问:“你们还能找到那人?”
“我和吴远在游戏厅等你和张海洋的时候打听过,那个拿凳子砸我的孙子叫何根宏,是个游手好闲的混混,家就在那一带住,要找他不难。”
陆一鸣听说那叫何根宏的混混家就住在那一带,心中更担忧那姑娘的安全。正要再问的时候,张海洋气喘吁吁的从后面赶上了,挤到他们中间一左一右的搂住他们的肩膀。李冬扭头看到张海洋的脸,捂住肚子就哈哈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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