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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后没几年,妈妈就去世了!”
陆一鸣愣了一会,勾起她的伤心事不是他的本意,“你好歹爸爸还在,我爸爸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车祸去世了,我是姐姐带大的!”
窗外秋阳灿烂,平淡无奇的周末早晨,两个年轻人不知不觉互相吐露了身世。
“反正你也没学习,想不想再去红枫山看看?”陆一鸣问道。
“你昨天不是刚去了吗?”
“你没去啊!我可以陪你去的。也许你可以再去看看,今年的红叶有没有当年的感觉。当年你才六岁,老实说,我很怀疑你还记得多少当年的情形!”
“记得的。”汪白妙把书合上放回桌洞,站起来和陆一鸣一起走出去。
陆丽娜睡了个饱,等起来时陆一鸣早跑的没影了。她刚想Call他,又想起那家伙把书包和BB机丢了,不由得一阵气闷。暗下决心,不能再由着他在外头撒欢了,小马也该套上辔头。天气很好,阳光金灿灿的,门口的小花园里一大丛白菊开的正好。今天她不用去公司,穿一身简洁的家居服,拿只水壶给花浇水。金丙相走到院子里隔着栅栏对陆丽娜打招呼,“丽娜!”
陆丽娜白他一眼,“叫谁丽娜,我比你大,叫姐!”
金丙相笑着说,“也没大多少啊!今天晚上我生日,你跟一鸣来吃蛋糕吧!”
“不吃,长胖!”洒水壶不出水了,陆丽娜气闷的朝壶里看了看,明明灌了一大壶水,不知不觉就浇完了。
“不用吃很多,一点点不会胖的!我过生日嘛!”
“过生日?你一年几个生日,上半年你叫一鸣去你家吃过一次吧!”
“那次不是过生日,就是吃蛋糕,今天才是生日!”
“真的生日?”
“真的,不信给你看我身份证。”
金丙相转身进屋,拿来身份证递给陆丽娜。陆丽娜接过身份证的时候心中暗恼,自己吃错了什么药,站在这里等他去拿身份证,等他拿来了,还真的接过来看。陆丽娜看了看日期,确实是今天生日,再看一眼,不由得在心中默算了一下,这一算怒火冲到头顶,大声喊道:“今年是你二十五岁生日?那五年前你连二十岁都没有?你……”后面的话说不出口,把洒水壶朝地上一丢,转身就走。
走了两步停下来,金丙相还拿着身份证呆头呆脑的站在原地,完全没有平日电视上的那般风度翩翩。他看见陆丽娜又转身朝他走来,面上一喜。陆丽娜气势汹汹走过来,从他手上夺过身份证又看了一遍,冷哼道:“你还是少数民族?”
金丙相说:“是啊,那次在KTV,我不是唱了朝鲜语的歌吗?你还跟我喝酒,夸我唱得好!”
陆丽娜呸了一句:“谁夸你了?不要脸!”
“夸了的,你喝多了,忘记了!”
陆丽娜沉下脸,转身进屋。
金丙相跟在她后面问:“丽娜,你喜欢吃什么口味的蛋糕?”陆丽娜重重的把门掩上,算是对她做了回答。
陆一鸣和汪白妙走到校门口,陆一鸣招手就要叫出租车。汪白妙忙拉住他,“我们坐公交车吧!出租车太贵了。”
“公交车?开那么慢什么时候能到啊?”
“长途汽车站有到红枫山的大巴车,我们坐公交车去长途汽车站。”陆一鸣长这么大还没坐过长途汽车,新鲜的很。和汪白妙坐在一起,呱唧呱唧聊天。一开始她说什么汪白妙还附和几句,渐渐的她就不说话了。陆一鸣注意到她脸色苍白,忙问道:“怎么了?不舒服吗?”
汪白妙有气无力的说:“我晕车了!”
“晕车?”
“嗯,早上没吃早饭,我饿着肚子容易晕车!”
陆一鸣想了想从衣兜里掏出一大把大白兔奶糖,“吃颗糖吧!”这糖是他临出门放兜里的,原本就是想带给汪白妙吃,现在正是好时机。
汪白妙从他手拿了一颗糖,扒了包装纸放进嘴里慢慢吮着吃。过了一会,陆一鸣问:“好些了吗?”
“嗯,好些了!”
“那再吃一颗!”
汪白妙伸过手从他掌心又拿了一颗,陆一鸣看到她手背上的红痣,笑着说:“你胆子真大,那个叫什么,何根宏?那人那么凶,你都敢拿夹子叉他!你不怕吗?那天我走了以后,还替你提心吊胆,怕那人回去找你麻烦!开学那天在教室里看到你手背上的红痣,我一下就认出你了!”
汪白妙掌心握着大白兔奶糖,翻过手看手背上的红痣,说:“当时很紧急,我都没想那么多!”又说:“看到这颗红痣就认出我了?身上长红痣的人那么多!”
陆一鸣挠挠后脑勺,“我也不知道呢,反正就感觉是你!”
汪白妙一连吃了好几颗大白兔奶糖,面色渐渐正常了。两个人说了会话,车子来到红枫山脚下,再走一段盘山公路就到目的地了。车子一上盘山公路,汪白妙又开始晕车了。她胃里翻涌,使劲忍住不吐出来。陆一鸣看她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忙问:“又晕车了,厉害吗?”
“想吐!”汪白妙捂住胃说。
陆一鸣忙站起来对几步走到司机身后,“师傅,能停车吗?我同学想吐!”
坐在旁边的售票员站起来,从椅背后的口袋里扯出来几个塑料袋递给陆一鸣,“停什么停,吐塑料袋里!”
陆一鸣刚把袋子递给汪白妙,汪白妙就忍不住了,对着袋子哇哇吐起来。她一早上没吃东西,也没什么可吐的。刚才就吃了几颗大白兔奶糖,吐出来一滩白白的液体。吐着吐着,陆一鸣突然说:“你这个样子就像小孩子吐奶一样!”
汪白妙本来很难受,听他这么一说,脑海中想起楼上张大爷孙子吐奶的样子,可不就像现在这样吗?思及此处,忍不住就笑了。吐了一阵子,没那么难受了。陆一鸣递给她水漱口,问她:“要不要再吃颗糖?”
汪白妙摇摇头,“再吃又要吐奶糖了!”
陆一鸣哈哈大笑。
作者有话要说:啊,最近太忙了,码点文字不容易。请大家将就看吧!可能不能日更,喜欢的朋友请收藏……
☆、井水豆花
盘山公路终于走完了,大巴车在红枫山停车场停下,停车场里停满了车,今天是周末,天气又很好,游客很多,热闹非凡。已经十二点了,陆一鸣说:“我们找个地方吃个午饭再爬山吧!你早饭也没吃,中午还吐了!”
汪白妙也不扭捏,大大方方的说:“好!”
陆一鸣领着汪白妙去奥海山庄。进到山庄里面,汪白妙一看铮亮的大理石地面,服务员穿的笔直板正,男的西装领带,女的一式套裙高跟鞋,忙一把拉住陆一鸣,“别在这里吃了,这里太贵!”
“不贵,饭总是要吃的!”陆一鸣说。
汪白妙执意拉着他向外走,“我知道有个地方饭菜好吃,还很便宜。我领你去!”
陆一鸣大感有趣,笑着问:“你不是只来过一次吗?上次来吃的?这么久了还记得?”
“来过一次我也记得!”
红枫山这几年开发的很厉害,修了好几家像奥海山庄这样的度假酒店。陆一鸣很想说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你说的那家店可能早就没了,但看到汪白妙期待的样子,话到嘴边咽了下去,就跟着她出了奥海山庄。汪白妙在停车场辨认了一会方向,领着陆一鸣朝一条林间小路走去。小路是泥路,间或铺了一张石板,一看就是多年前的老路。这里是半山腰,不是正式的景区,树木也不全是枫树,偶有几颗松柏,翠绿的枝叶夹在红色的枫叶中又是另外一种风景。顺着小路走了一段,渐渐开阔起来,前面竟然有一条没有铺地面的泥土公路。几辆车从山上开下来,带起来一股飞舞的浮尘。
“红枫山我也来了好几次了,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个地方!”陆一鸣笑着说。
汪白妙领着他顺着公路向上爬,“这里原来还有好多人家的!”
陆一鸣向四周看了看,树林里确实有几处荒废的老屋子,门前杂草丛生,藤蔓已经长到屋顶上了。有的屋子塌了半边,只剩下残垣断壁,饶是如此也不觉得荒凉,大自然用另一种方式改造了人工痕迹,不自然的慢慢也成了自然。走了大约十分钟,远远看见前面有农家乐的大牌子,蓝色的底子上写着几个白色大字‘井水豆花’。汪白妙欢呼一声,“就是这里!”看到汪白妙情绪高涨,陆一鸣也很兴奋。
农家乐是一栋两层楼高的土房子,建在绿树环绕的一大块空地上,屋前是几片绿色的菜畦。门口一条窄窄的小路和公路连接。有几个吃过饭的人从小路上走过来,陆一鸣和汪白妙侧身让路,其中一个人笑着说:“又来了两个识货的人,这家的豆花好吃啊!”他们二人笑着点头,等那些人过去了才朝农家乐走去。
农家乐里只有五张吃饭的桌子,已经坐满了四张,刚好还剩下一桌。陆一鸣和汪白妙坐下,汪白妙四顾看了看,原木色长条桌子、长条凳子,地板是坑坑洼洼的水泥地,墙面只刮了层大白,时间已久,显出灰扑扑的颜色。门口砌了一口大灶,灶上一口大铁锅,盖着白铝锅盖儿,热气从锅盖的缝隙里袅袅溢出,豆腐的清香便飘过来了。
陆一鸣看了看周围的食客,几乎都是吃的豆花,再配点小菜。他悄声问汪白妙:“怎么点菜?”
汪白妙还没回答,一个中年妇女拿了两张菜单子过来,硬纸板上印了几个菜名,正面寥寥几行,背面是空的。陆一鸣花了几分钟把硬纸板看完,又推给汪白妙,“你吃过,你来点吧!”
汪白妙看了看旁边桌,对中年妇女说:“阿姨,就那种的,给我们来两份吧!”
中年妇女头也不抬,对着厨房喊道:“两碗豆花,再来两碗蒸菜……”中年妇女说完拿着菜单要走,汪白妙对她说:“阿姨,请问有没有油茶?”
“油茶我们当早饭卖的!你等一下,我看看还有没有剩……”中年妇女拿着菜单去了后厨,一会出来说:“早上卖剩下的只有半碗了,我给你多加点花生和炸粉条,算一碗行不行?”
“行,行的!”汪白妙高兴的答道。
等中年妇女走后,陆一鸣小声问道:“油茶是什么东西?你很爱吃……”
“我妈妈是四川人,爱吃油茶,有时候会在家里做。妈妈去世后我再没吃过。刚才看见灶台上的盆子里有炸好的粉条,顺便问一下,没想到真有!”
豆花和油茶上的很快。蒸菜是预先温在后厨的大蒸笼里的,豆花从灶上的大锅里直接舀上来,雪白柔软的豆花装在褐色的土碗里,一人一碟佐料,夹一块豆花沾点佐料就吃,十分香甜可口。陆一鸣大快朵颐,连连称赞。汪白妙笑着看他,说:“豆花水也可以喝,有股淡淡的甜味。”
两人正吃的高兴,中年妇女把油茶端了上来。热腾腾的油茶上面一大把金灿灿的炸粉条,颜色十分诱人。汪白妙拿勺子把油茶和粉条拌了拌,只吃了一口便把勺子放下了。陆一鸣看她明明很期待,却又不怎么吃,不由得问:“味儿不对吗?”
汪白妙摇摇头,“……”
陆一鸣见她只摇头不说话,从她面前把油茶端过来,拿起勺子就舀起来吃。汪白妙忙又拿了一个勺子,“换个勺子!”终究是说晚了,陆一鸣已经就着她用过的勺子吃了一大口,鼓这腮帮子把粉条嚼的嘎嘣响。汪白妙本想说‘那个勺子我用过’,见陆一鸣仿佛没注意到,又舀了一口吃,自己反而不好再说,索性闭嘴,低头吃豆花。
“嗯,很好吃啊!咱们这里好像没有油茶啊!你觉得不好吃?跟你妈妈做的不同?”陆一鸣放下勺子问。
汪白妙笑笑说:“是很好吃,你都吃了吧!”
这中间有很多蜿蜒曲折的心事,陆一鸣不去揣摩,顺着她的意思把一碗油茶全部吃下,还用勺子把碗里头刮的干干净净,就差要用舌头舔了。汪白妙噗呲笑了,“虽然妈妈去世的早,但我还记得油茶的做法,以后有机会我做给你吃,算是报答你送我泰迪熊,又带我来红枫山!”
“好啊!好啊!”陆一鸣说完左右环顾,从纸盒里抽出一张卫生纸,又拿起桌上一根写菜单用的圆珠笔,俯身在卫生纸上写道‘证明——汪白妙承诺给陆一鸣做油茶吃,兹次证明,以防抵赖。’在上面写好时间,递给汪白妙要她签名。
汪白妙看着卫生纸上歪歪扭扭的字,乐的哈哈大笑,干脆利落的签好名字。陆一鸣郑重其事的把卫生纸叠好收在口袋里,“有这个就放心了,就算将来不在一起上学了,也可以拿这个找你!”
汪白妙掩口笑道:“嗯,嗯,收好,收好!丢了我就不认了!”
“就知道你……”
陆一鸣这么一混,汪白妙的伤感一扫而空。
两个人高高兴兴吃完饭,从饭店出来的时候,太阳正在头顶,秋日的暖阳把心都暖的通泰了。上山的游客很多,下山的也不少,本来很宽的步梯都显得拥挤。陆一鸣护着汪白妙慢慢爬上山,到了关兰峰,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山风吹过来,毛孔骤然收紧,两个人不约而同的打了个颤。这突如其来的相同动作,让两个人都笑了。等观景平台上的人散去,汪白妙小心翼翼的走上去,只见漫山遍野的红叶如画卷一般徐徐展开,把眼睛都染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