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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璟面色不悦盯着八贯问道。
“那什么,小的话还没说完呢。”
八贯见情况不妙,立马改口道,“虽然那公子看起来挺斯文,但跟少爷比起来还是差远了。”
八贯一顿,又补充道,“不不不,是简直没有可比性。所以,小的根本没让他进海棠姑娘的家门,在门口就将他赶走了,没有欢不欢迎那一说,海棠姑娘服的呀,还是您吩咐给送的汤药。”
“是吗?”
听到这儿,宋璟的脸色总算缓和了一些。
他一眯卷翘的眼角,觉得对这事还是有点在意。
他将书桌上因长久不用而开了叉的毛笔扔给八贯,开口道,“把那公子的模样给我画出来。”
八贯接过毛笔,稍一迟疑,便将毛笔头含在嘴里蘸了蘸准备下笔。
宋璟瞧着他的动作,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咿,你恶不恶心。”
他伸手一戳八贯的脑门,满脸嫌恶。
八贯歪着脑袋嘿嘿一笑,铺好宣纸画了起来。
待画好之后,八贯将画递给宋璟。
宋璟接过来一看,只见上好的白纸上面画着一只拙劣的大乌龟,乌龟怀里还抱着一个大鸡蛋。
宋璟拧眉,“我让你画那位公子,你画的这是什么?”
他挥挥宣纸沉脸问道。
八贯将毛笔一放,迈着小碎步上来给他捶着肩膀殷勤道,“跟少爷比的话,那位公子在小的心里就是一个乌龟王八蛋的样子。”
说着,他还点了点头,一脸的真诚。
宋璟听了,忍不住噗嗤一笑。
这玩笑虽开的恶劣,可居然神奇的消散了他心里的焦躁烦闷之气。
“耍贫嘴。”
宋璟往八贯脑袋上一拍,遣他下去了。
待晚上就寝之际,宋璟躺在床上想起了白天听到的史承德的事情。
这和衙门里韦羽负责在查的案子恐怕就是同一件。
宋璟撑着脑袋想着,明天得去找韦羽,跟他一起去史府探探情况。
毕竟平日里也没少跟史承德打交道,出了事情去看看也是应该的。
况且,宋璟掀开被角瞧瞧身下,去怡红院喝过花茶看过歌舞的人,自己可也是有份的。
尽早查清案子,也省得哪天悲剧降临在自己头上。
连通房丫鬟都没有过的宋璟,可不想这么年纪轻轻就不行了。
他这么胡思乱想着,在床上翻了个身。
一颗柑橘糖突然吧嗒一下从怀里掉了出来。
宋璟一愣,拾起糖来细细端详了一会儿。
他悄悄咧嘴一乐,眼眉轻弯剥开酥纸将糖塞进嘴里吃掉了。
嗯,果然甜甜的。
他在床上欢乐的打了个滚,咕噜一下爬起来向门外吩咐道,“来人啊,再给我热一碗鱼汤!”
☆、解围
第二天一早,宋璟起了床便赶去了衙门。
和韦羽说了说史承德的事情之后,韦羽果然对此很上心。
“璟兄,咱们快去史府问问情况吧。”
韦羽听完,拿起翎剑就要出门。
“哎哎,我还没换官服呢……”
宋璟连忙跟在后面,整了整身上的衣服索性就这么出去了。
两人来到史府门口,瞧见一辆雕花大马车刚从史府方向驶向街道。
马车轿子上用兰花字体写了个招眼的“史”字。
“史公子不会出门了吧?”
韦羽一皱眉,抬脚就要追上去。
宋璟伸手拽住了他,“这是史大人的马车,史承德应该不会出门。”
以他对史承德的了解,这会儿的史承德恐怕还没脸出门。
韦羽瞧着逐渐加速的马车,收回了脚步。
正当两人准备敲门进府的时候,突然“嘶”的一声长鸣,紧接着就响起了一阵碰撞的声音。
两人闻声回头,只见一辆镶金的锦丽马车正匆忙停在路间,轿身上还熨着一个烫金的“季”字。
宋璟和韦羽相视一眼,看来这是季王府的马车。
两辆马车相撞在一起,车轮相碰。
“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连老子的马车也敢撞!”
史达怒气冲冲的骂着,掀开了轿帘。
他一瞧端坐在对面马车上的来人,一斜眼没了刚才的怒气。
只见他捋着胡子换上了一副嘲讽的语气道,“我当是什么毛头小贼呢,原来是季王爷,真是失敬失敬。”
史达这么说着,可脸上的神色却丝毫没有失敬的意思。
季伦面色不郁,沉着脸庞重重哼了一声。
“小文,继续赶路。”
季伦放下轿帘,似不愿意再看到史达那张脸。
“小心给你家王爷赶路,昨个儿给太后献寿礼,他可是挨了太后好一顿骂,心情正怫郁着呢。”史达幸灾乐祸的说着,捋着胡子将马车杵在路中间并没有让开的意思。
“你……”
季伦掀开轿帘怒目而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史达冲他一扬头,笑的很是得意。
自从那方面不行了之后,他今个儿还是头一次觉得心情这么畅快。
季伦冲冠起身,拿起短剑就要下车。
“哎哎,两位大人,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宋璟见空气中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忍不住上前一步出言劝道。
韦羽也点点头,并且亮出腰牌道,“大人如果执意争吵,那在下只好得罪,请二位去衙门坐坐了。”
“去衙门那就不必了,本官还有要事要办。”
史达说着,冲自家的马夫使了个眼色。
史府的马车往路边靠了靠,闪出了一条道。
季伦握紧了手中的短剑,他盯着史达瞪了一会儿,斜了一眼宋璟,回到车上一把合上了轿帘。
力道之大,连帘布都被扯烂了泰半。
“小文,赶路!”
他压着怒气沉声说道,眼里不由得闪过了一丝狠厉。
史达冲宋璟和韦羽点点头,也差马夫赶着马车重新上路了。
进到史府之后,史承德果然不愿意见客。
韦羽拿出腰牌施压,宋璟也好说歹说的劝着,好不容易他才将二人迎进了房里。
史承德一脸萎靡的躺在床上,头发蓬乱,胡子拉碴。
看来不举这件事,对一向风流自诩的史承德来说,确实是个很大的打击。
“史兄,怎的就突然这样了呢?”
宋璟瞧着他那模样关切道,“都说了怡红院那地方不能常去,你就是不听。”
宋璟叹息着摇了摇头。
“唉,小王爷你有所不知,我这些天压根就没再去过怡红院那地方。”
史承德唉声叹气的坐起了身,“谁成想还是这样了。”史承德皱着脸。
“没去怡红院?”
韦羽抓住重点皱眉。
“那怎么会出现了这种情况?”
韦羽思考自语着。
这件案子里的其他受害者,可都是去过怡红院之后才得了不举之症的。
“谁他妈知道呢。”
史承德垂丧,“真是乐极生悲。”他抓着被角叹气。
“史公子,你发病的前一天都做了些什么,能不能跟我说说?”
韦羽进入探案状态坐下问道,又开始例行公事。
“这……”
史承德拿眼睛瞧向宋璟,不知道这捕快可不可信。
宋璟冲他点了点头,给他吃定心丸道,“韦捕快查案一向严明,你放心。早日弄清楚情况,也好抓紧破案,解决史兄的困扰。”
听了这话,史承德方才起身。
“听闻小王爷现在在府衙任职司隶校尉,这案子,就全仰仗兄弟了。”
他说着,冲宋璟和韦羽一拱手道,“待到案子查清,还望二位早日寻得解药,让史府兴旺门楣啊。”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
宋璟嘴上应着,可心里也不免嘀咕。
给史达和史承德治好了这不举的症状之后,不知道这父子俩会不会又去祸害小姑娘。
“那么,史公子那天都做了些什么呢?”
韦羽的问话拉回了宋璟的思绪,他也回头瞧向史承德。
“也没什么特别,”史承德回忆道,“就是正常吃了早饭,然后去后院骑了会儿马,午膳过后休憩了片刻,下午喝了喝茶,和爹爹下了几盘围棋。”
韦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那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照常用了晚膳。”
“用完晚膳之后呢?”韦羽又问。
史承德一挠头发,“这,这也要说吗?”
韦羽点点头,严肃道,“必须要说,任何细节都不能放过。”
宋璟在一旁瞧着,心道当捕快审案原来这么神气啊。
史承德为难了半天,最后下定决心似的一扯被角道,“然后,然后就是上床跟我的爱妾云雨欢好。”
话一出口,史承德顿时有种隐私被窥探的别扭感。
他抓扯着手上的被角,一本图策突然从里面掉了出来。
宋璟顺势拾起,见图策上面画着一口庄雅的古钟。
他随手翻开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图策里面画着一对裸。身男女,正以男前女后的姿势做着交。合。
宋璟眯起桃花眼又翻了几页,俊脸泛上了丝丝红晕。
他合上图策,将手放到嘴边掩饰了一下脸颊上的羞红。
宋璟咳嗽一声道,“想不到史兄还有这种嗜好啊。”
史承德接过图策,有些不好意思的将它往被子下面塞了塞。
“也不是,我看家中藏书室里有许多,便随便拿了本瞧瞧。”
史承德为自己挽回面子道,“这,也能增加床上的情趣不是?”
他瞧着宋璟和韦羽等着得到认同,结果宋璟和韦羽同时眨眨眼,不知该作何回答。
两人都没有过经历,要怎么说?
宋璟瞧着史承德巴巴的模样,率先打破了尴尬气氛。
他随便的一点头,给了史承德一个台阶下。
不过,宋璟想起刚才看到的画面,皱皱眉又撇嘴道,“这种东西史兄还是少看为宜,于身体无益。”
接着又摇摇头感慨道,“画这种图策的人,多半是粗鄙下流之辈,简直为天下一害。”
韦羽拿过那本图策,思量了一下问道,“这图策,是在史府藏书室里拿到的?”
史承德点头,“对呀。”
“那就是说,史大人平时也会看这种图策了?”
韦羽突然将话头转向了史达身上。
“额……”史承德一塞,老实点头道,“应该吧。”
这图策都是爹爹买回来了的,自己只是跟着顺带看了一眼而已。
“刚才璟兄说,这种图策有损于身体健康,那会不会是你和史大人是看多了这种图策,而损耗了太多精力呢?”
韦羽道出了自己的猜想之一。
“不可能!”
居然有人质疑自己的精力,史承德立马站起来道,“这图策我以前也看了不少,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况且,小爷的精力也不是这么容易就被损耗的。”
史承德给自己撑着面子。
如果真是因为这样的话,其他那些大人难不成也是因为看多了图策才导致不举?
韦羽稍一思量,推翻了这个想法。
不可能这么凑巧。
他想了想史承德之前说过的话,突然又道,“你说,染病前一天你和史大人一起喝茶下棋,那你们喝的是什么茶?”
史承德被问的一愣,皱着眉头思考了老半天。
他略一迟疑,开口道,“喝的应该是花茶,很香的那种。”
“花茶?”韦羽追问,“哪种花茶?从哪里买来的?”
“这……我还真不太清楚。”
史承德挠了挠头,“不过这花茶味道挺熟悉的,好像最近经常在哪儿喝过的感觉。”
花茶?
宋璟听到这俩字,就觉得脑子里好像冒出了什么想法。
这时只听韦羽道,“史公子能不能将那天所喝的花茶拿一些给我?”
“可以呀。”
史承德不明所以的应着,准备吩咐门外候着的丫鬟。
只是还不等他开口,丫鬟便神色惊恐的推门闯了进来。
“少,少爷,不好了,小香投井死了!”
这话让三人听了均是一惊。
“什么?”
史承德惊诧的站了起来。
丫鬟抽抽搭搭道,“自从那天小香被少爷从房里打断腿赶出来之后,下人们就都说,少爷的病是因为小香伺候的不好才得的,小香受不了这些指责,一时想不开,便投井了。”
说话间,她不停的抹着眼泪。
史承德听完,一脸不屑的撇撇嘴冷哼道,“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大惊小怪的。那天晚上要不是她伺候的小爷,小爷说不定还不会得这丢人的病呢!”
史承德嫌恶的摆摆手,不耐烦道,“哭丧着脸做什么?你主子还没死呢!下去下去,别因为这等小事烦我!”
“是。”
丫鬟一抽鼻子,准备转身出去。
这时史承德又叫住她道,“慢着,去,给韦大人拿些新进的花茶过来。”
丫鬟喏喏应着,抹着泪出了门外。
“死了人……都不去看看吗?”
丫鬟走后,宋璟忍不住发问。
他知道史承德一向不是个什么正经人,可没想到居然还这么冷血。
“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史承德满不在乎的重新坐下道,“不过是一个下人。”
这话让韦羽的面色沉了起来,他颇有微词的眼神看了史承德一眼。
宋璟扯扯韦羽的衣角,小声道,“你不去看看吗?”
韦羽微一沉吟,开口道,“死者的父母不报官,捕快就没有插手的权利。”
宋璟一撇嘴,也是束手无策。
丫鬟自己要寻短见,官府确实也插不上手。
韦羽去史府后院的马场转了一圈,又去厨房看了看,还摆弄了一下府里的围棋。
他重现过史承德那天的活动轨迹之后,拿着丫鬟给他包好的花茶离开了史府。
宋璟一头雾水的跟着他,不懂他做这些是要干什么。
两人出了史府,准备回衙门。
然而刚出史府大门走了没几步,宋璟突然哎哟一声抱住了小腿。
他只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