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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醉尸意-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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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生的一口眦龅的长牙,牙尖锋利如锥。
“我的天,”见到面前异样的小兔,齐若月吓了一跳,正欲爬起的身子在一起向后一倒,“ 这是变异了?蛊尸兔?”
卓画溪看着手中的小兔,抿了抿嘴角,“ 只怕也是染了尸毒。此兔不可食。”说罢在她欲松手丢弃小兔时,小兔的的双脚忽然蹦弹几下,前爪亦如同复苏一般肆意抓挠挣扎。见到小兔竟“死而复生”,卓画溪握着小兔长耳的手收紧,抬起的手臂因小兔的扑腾而颤抖,手中的长耳也因小兔的躁动而一点点从她拳中滑落。
倘若这只小兔逃脱,那多的便是一威胁。卓画溪一咬牙,紧握小兔的手臂猛然一甩,砸向坚硬的石壁,其用力之大,动作之猛,每一次小兔的身体砸落于石壁之上均发出“ 喀嚓”的声音。
一下,两下,三下…… 
不知究竟甩砸多久,直到手中小兔一身洁白的绒毛被其体内溢出的污血染湿,其原本蓬松的绒发也因血而变的粘稠耷拉时卓画溪才停下手中的动作。手中紧握的小兔此时再无动静,四肢无力地垂拉着。其低下的口中,鼻中,乃至眼中均流淌出浓稠的血脓,顺着淌出的血脓之中包裹着无数圆润淡黄色的卵体。
早已被卓画溪接近疯狂的砸兔之举惊吓到的齐若月颤颤巍巍地开口道:“ 这是什么?”   
“ 蛊尸卵,” 此刻,卓画溪心依旧未平复,跳动依旧明显。
凌衍峰内,一弟子走来,一脸头痛之色地皱眉,“ 掌门,曲姑娘又不愿用膳了。” 
听闻弟子所言,文辞擦剑的手一停,眼神一皱,继而不言地放下剑,随弟子走去。凌衍峰大而绕雾飘渺,顺木廊,来至一间门前,还未进屋便见得屋内一柳纹水玉瓶正于空中垂落,在瓶颈落于地面前一刻,文辞手一抬,柳纹水玉瓶随之方向反转,如腾云般凌空浮起,稳落于台面之上。
柳纹水玉瓶空中悬浮的片刻惊得曲华裳睁大了眼睛,方才所想发泄的心绪皆不见,双目盯着那只瓶,“ 你会戏法?”
“ 非戏法,” 文辞手收,走近屋内,目光直视曲华裳,“ 为何不用膳。” 
文辞的目光冰冷让曲华裳心下不由一顿,气势也随之被浇灭五成,“ 我不喜那些。” 
“ 你喜何物?”
文辞的不苟言笑让曲华裳的声音变得至微,如同做了错事的孩子一般,“ 喜甜,喜糕点。” 
“ 听见了?” 文辞眼神冷漠无情地耽了一眼身侧的弟子。
“ 是,” 弟子道一声,退了下去。
文辞欲转身,眼神瞥见曲华裳脸上欲言又止的模样,继而言:“ 你有何想问。”
曲华裳虽心中百疑,想知为何他要带自己来此处?想问他又是何人?然则在触及文辞冰不可碰的目光时,那些话悉数退缩进了喉咙。曲华裳摇了摇头。
见到曲华裳摇头,文辞看向桌上的柳纹水玉瓶,“ 此瓶,你可曾有印象?”
“ 什么?”曲华裳并未能理解文辞话语何意,一双眼朦胧地看着他,看向瓶面。
看着曲华裳眼中的迷惑,文辞闭上眼,“ 罢。” 他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走至门外,一弟子匆匆走来,“ 掌门,大师兄与驸马回来了。”

☆、第六十一章     静若尸子

林中走出的齐若月手中提着一只灰兔,目光放于卓画溪手中依旧提着的那只尸兔身上,百思不得其解道:“ 卓画溪,你拿着那只蛊尸兔子要干什么?为什么不扔了?”
“ 若随意扔于林中,被其豺狼一类食了去,岂非成了祸害,” 卓画溪语气淡淡,手中提着尸兔走至烈阳之下,将其尸身抛于正阳之下。阳光的灼烧让尸兔的血肉渐溶,然阳光未能照射进的草丛之中依旧残留着方才因卓画溪提拎而拖出的一条血迹,血迹之中遗落的稍许尸卵附着粘黏于草茎处不引人注目。
“ 想不到现在连兔子都能被感染了,” 齐若月深吸一口气,心中略带遗憾般感叹道:“要是有抗毒疫苗能研发出来就好了。”
“ 抗毒疫苗?那是何物?”
“ 就是可以抵抗这种尸毒的东西,” 齐若月说着抬起头,眼神中一缕迷茫与飘渺闪过,“ 唉……要是在我那个年代…… 算了,不想了,反正想了也回不去,回去了也是一个样。” 
听到齐若月略带哀伤的感叹,卓画溪问:“ 你的家乡很远?”
“ 至少徒步或者马车这辈子也到不了。”
听闻齐若月所言,卓画溪略有不解道:“ 那你为何来此?”
齐若月双肩无奈轻耸,言:“ 能有什么办法。其实我出生的地方就是末世,为了寻找源头制作解药,我才来的。”
“ 末世?”
“ 末世就是现在这样,蛊尸横行。”  
虽不能完全理解齐若月口中所言,卓画溪却能从她话语中知晓大概,“ 你的家乡也有蛊尸?你是为了寻求治愈之法才来的九州?”
“ 可以这么理解,” 齐若月点头道。
“ 为何是九州?九州与你的家乡有何关联?”
“ 这个说起来你可能也不会理解,我的家乡在未来,” 齐若月甩了甩手中的兔子,“ 为了知道病毒的源头,我才被派遣来到这里。毕竟只有知道了源头,才能知道解法。”
齐若月口中所言的未来说辞于卓画溪听来着实难以理解。阴阳轮回,便早已让她觉得蹊跷不信,更何况所谓的未来之说呢。然则她却未开口驳辩,毕竟在尸回人间的事实之下,再荒唐之事也都有可能存在。卓画溪不言语,眼神看向面前渐显的人群,“ 走罢。”
她们回去的时候,画梅与楼舒玄已经生好了火。靠着石头休息的何大人看着齐若月手中的那只算不得肥硕的灰兔,皱眉言:“ 你们这么久就这一只兔?如此一只要怎样果腹?”
“ 你唧唧歪歪什么,爱吃不吃拉倒!” 何大人的言语引得齐若月心头不悦,想起方才见到的尸兔,她没好气地回堵其,“要是不愿意,你自己抓去。” 
听见齐若月的话,何大人嘴角一抽,正欲吼其一句“愚女子”时,却觉脚踝处一阵钻心之痒让人难以忍受。何大人忍不住伸出手,顺着靴筒伸进,一阵抓挠。感受到靴筒中的手指似抓挠到沙石一般有异感传来,何大人的手一顿,缓缓抽出手,只见五指指尖已被粘稠的红色染遍,指缝之中残留渣沫点点。见到如此之景,何大人一惊,心下一沉,捉贼心虚般着急将手擦于腰间衣布之上。欲脱靴查看伤势,然却担心会被众人知晓。何大人看了眼忙于烤兔的众人,不动声色地独自走过卓画溪方才所经之路。走至草林交界的阴影之下时,何大人才小心翼翼地脱下脚上靴,见得腿骨与脚掌相连之处的伤口已开始溃烂,轻轻按压,便能挤出浓稠的红黄色相间的膏体,伴随着一阵痛痛痒痒。
何大人拿出袖间算得干净的手帕,轻压盖于发脓的伤口之上久久。血脓之粘稠,只是稍作的压盖便让手帕与附着血脓的皮肉相连,难扯。轻轻拉动,便会牵扯伤口周围的肌肤一阵作痛。“ 嘶——” 隐隐约约抽抽的酸痛让何大人倒吸一口凉气,“ 罢了罢了。” 他说着摇头,不再拉扯手帕,只想着不如便连同帕子一起穿进靴中即可。许是多了帕子的缘故,在其落脚准备入靴时,脚下未稳,错踩于靴侧,继而靴倒脚落地。落地之时,枯草顺力卷起何大人脚踝的帕子,草茎处几枚柔和的卵体顺势附着黏蹭于伤口的脓血之中。
因枯草刺戳引起一阵刺痛,何大人不由得再次皱眉,将帕子紧紧压在伤口之上,动作缓慢地穿上靴子。
野兔烤好时,众人才发觉何大人不见了身影。齐若月看了看四周,“ 那个何老肥呢?”
“ 方才便未见到,许是去何处解手?”
“ 不管他了,我们先分了兔子吃,” 齐若月的肚皮早已饥||饿||难||耐||地作响,她说着一手戳了戳兔腿,伸手便欲顺着兔腿扯下,然却被烫了个激灵,“ 烫!烫!” 
“ 这兔方才好,自然烫得,” 卓画溪摇摇头,取出一剑,将剑刃放于未灭的火上炙烤片刻,顺着切下兔腿的一块上好的肉,“ 季雪禾,你先前为护我们而动骨,你请先用。” 
“ 对,你要是不吃饱了怎么有力气保护我们,” 齐若月也附和道。
季雪禾未作言语,嘴角的牵扯微乎其微。
继而,卓画溪切下一块连接肋骨的肉,将剑交递给齐若月后便拉着乌雀走至一侧,口中轻吹手中肉,双手顺着骨头的方向撕开,蹲下身子,“ 来。” 她说着,将兔肉递到乌雀口边。
兔肉入口的时候已不太烫,乌雀的小手接过兔肉,抓着骨头一角啃着,因肉汁香嫩,其双目笑得弯弯。饿了许久的乌雀不一会便吃完了手中的肉,就连骨头上的软骨肉渣也被他啃的一丝不剩。
“ 这还有,” 看着乌雀似意犹未尽的模样,卓画溪笑了笑,递过手中的兔肉。乌雀看着卓画溪,虽然腹部依旧发出未饱的咕噜声,然则他却摇了摇头。
“ 不用担心我,那兔肉还有的剩下,”看出乌雀眼中的担心,卓画溪一手摸了摸乌雀的脑袋,一手将兔肉放于乌雀手中,点头示意他吃下。话虽如此,然而等到卓画溪走去火前,所见得不过是仅剩下支架片零的野兔残骸。
因想到未归的何大人还未曾用过,加之她似觉胃口并非好,卓画溪抬起一旁的剑,只是劈下两截骨。
乌雀看着双手中捧着的兔肉,抬头看了看卓画溪的背影,小小的嘴角挣扎犹豫一番,小手握紧了兔肉,揣进了怀里。
待到一行人啃完兔,齐若月眼神看见一侧走来的何大人。“ 随地拉||屎的终于回来了,” 齐若月冷哼一声。
齐若月毫不避讳的话语引得众人不由低声嗤笑出来。
何大人脸色不知是因因齐若月的冲撞所怒还是因伤势而痛,看着竟也带着些灰青的土色。
“ 何大人,” 卓画溪起身道:“ 此兔还剩下稍许,虽不算得多。” 
何大人额头夹汗未消,目光一扫所剩无几的兔子,本欲发作的怒意因作痛的腿而被压制。
“ 虽然你这个人自私得很,不过我们可还是给你留了吃的,” 齐若月见何大人不作为,冷嘲热讽道:“ 快吃了,然后我们要继续赶路。今天要在天黑之前找到可以过夜的地方。”说着,齐若月想了想,继而言:“或者,我们现在先睡一觉?等到晚上再行动?”
“ 为何如此?”卓画溪不解,问。
“ 因为你想啊,那些蛊尸是晚上出来活动的。生活作息与我们相反,我们现在休息的话不就不用担心遇见蛊尸了?”
“ 然若夜间出行,则会遇,” 卓画溪摇头,并不赞同齐若月所行,“ 且夜之黑,于我们并非有益。” 
“ 画溪所言有理,” 楼舒玄点头道。
“ 这倒也有道理,”齐若月点头道:“ 算了,不想了,现在让我睡着了我也睡不安心,还要提防着流壑宫的人来捣乱呢。” 齐若月说着,看了看四周,“ 卓画溪,接下来你要去哪里?”
“ 我想寻着县镇,兴许那里还有人在。”
“ 这里我认得,” 身后不做声的何大人忽然开了口,语气冷哼带着一丝寒意,“ 往南便是衢县。”
“ 所言可真?”卓画溪看向何大人,问。
“ 我堂堂九州官,骗你一愚女子做何,” 何大人略翻白眼,道。
“ 你的话不可信,” 何大人话音刚落,小宫女便吼了出来,“ 你杀了小五子,你的话不可信!” 
“ 愚女子,” 听到小宫女的指责之语,何大人咬牙忍痛,道:“ 如今大家皆为同船蚱蜢,骗你做何。”
虽然何大人为人不值深信,然其话语倒是有几分道理。
“ 若此言为实,我等去了衢县也可寻得屋宅庇护。若遇人,也可打听容容下落,” 楼舒玄看着卓画溪,道。
几人谈话间,站于一侧的季雪禾脸侧顺风轻撇,耳感风中似有异动。
林间阴影下,一双红目透过枝叶晦影,看向渐渐离去的几人身形,脚步正欲跟上,却惊觉似被藤蔓锁住双脚踝般不可移动。他低下头,然不见任何枝蔓缠绕在双脚之处。一双暗红蚩眸渐变鲜红欲滴血,锋利的五指紧绷,其深吸气间伴随着“ 呼” 的喉音,听来比起诡异更带气魄。
凌衍峰的书房内,君渊面对文辞,道:“ 如今的变故只怕皆与尸王的复苏有关系。如今蛊尸显然并不如开始般愚钝木讷。”
然文辞却如同未曾听见他所言一般,眼神落于面前架子上的柳纹水玉瓶上。“ 文辞,你可听我所言?”见文辞无甚表态的模样,君渊抬高了声音,“ 如今外乃已然无法掌控,我希望画溪他们能入凌衍。” 
“ 旁人之命与我何干,” 君渊话语落下时,文辞口中冷漠地道出一句。
文辞的寡言淡漠引起了君渊的不悦,他手一丢书卷落于桌面,“ 君文辞,你怎能如此无情?”
“ 君文辞”三个字落下的时候,文辞眼角随之一抬,继而侧目眼光犀利带冷漠地射向君渊,“ 若无情,便更不应插手。” 
“ 既然你不愿插手又为何要独独带走曲华裳?”
文辞听罢后不语,目光中似有波珠流转。
“ 文辞,你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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