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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的心跳“ 怦怦”作响,耳边传来一阵温润如玉的声音,“ 姐姐的影子若被射在窗户纸上,可是会被看见的。”
那人话语虽然说的温温的,可是却带着一种极凉的冰意,让卓画溪耳根一阵发麻,不由得一阵乱动,“ 嘘——”那人明显感受到了卓画溪的挣扎,他虽然捂在卓画溪嘴上的手没有加重力道,话语也说的柔声柔气,可是却总觉得带着一股难以描绘的意味,“ 姐姐若是再挣扎,那我只好将姐姐推出去了。” 听完他的话,卓画溪才慢慢平静了下来,点点头,示意那人自己不会再出声,“ 真乖。” 似乎能感受到卓画溪的安静,那人话语带着一抹暖意全无的赞赏地说了一句。
正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屋门一下被推开。闻到人味的张老爷走了进来。屋内没有点灯,漆黑一片,显然张老爷的眼力也非夜间捕食者一样敏锐,他不断地动动脖子,吸皱鼻子,一点一点摸索。卓画溪躲在窗帘之后的角落里,她双目瞪的滚圆,紧盯着张老爷,不敢眨眼,生怕眨眼的片刻就会失去了对他的监视。人本能的害怕,让卓画溪想要不停地往后退缩,往后躲,身后并非是冰凉的墙壁,而是一个比墙壁更冰冷无温度的胸口,“ 嘘,姐姐,别动。” 那人依旧在耳边低语。他一边说,一边将揽在卓画溪腰间的手移到她发髻之上,手指灵巧地抽下一支发簪,“ 姐姐,杀过东西么?” 他嘴角一笑,在卓画溪耳边带着如同是唱着童谣的语调轻哼,手打开卓画溪紧握的拳头,将发簪放入其中,再一次将她的拳头握紧,让她紧握着发簪的一头。卓画溪的注意力全部在那个发了疯的张老爷身上,丝毫没有知道自己手里多了一支簪子。
“ 咳咳!”两声故意,明显加重的咳嗽声冷不防在卓画溪身后响起,吓得神经紧绷的卓画溪猛然一惊。同样被吸引注意的还有已经搜寻到床边的张老爷。听见声音,他猛然抬起头,分辩声音的来源,然后毫无顾忌地冲了过来!
“ 吼!”
“ 你!” 卓画溪猛然回头,看着身后已经松开自己,靠着墙角,双目蒙着纱布,嘴角带着似笑非笑弧度的季雪禾,“ 你!”
“ 姐姐,喉中三寸,便好。” 季雪禾嘴角依旧笑意浅浅,却笑的根本笑意全无,似乎担心卓画溪不能理解“ 喉中三寸” 的意思,他伸出自己修长的手指,指尖轻点自己喉咙的部位。
卓画溪已经来不及再责骂,质问他为什么要暴露自己,要吸引张老爷的注意。因为如今更棘手的是那个已经发了狂的张老爷!在张老爷带着一股子冲劲冲过来的时候,卓画溪一个机智,抄起一旁地面的椅子,朝着张老爷抡了过去。在她伸手抓椅背的时候,手中的簪子也掉落在地面。因为女子的力气比不上男子,那把椅子也只是贴着地面扫去,正好打在张老爷的双腿之上。他显然没有防备,一个踉跄往后退了两步。发现了机会,卓画溪一下跳到另外一侧,拉开了与张老爷的距离,“ 张老爷,” 卓画溪企图通过自己的声音呼唤张老爷。可是张老爷完全听不进去卓画溪的声音,他站稳了脚跟,双腿肌肉紧绷,好像是青蛙一般带着弹力地一蹦,稳稳地落在方才的椅子之上,双手蜷曲成爪,死勾椅子的扶手,脖子撑着僵硬的脑袋动作迟缓地左偏偏,右偏偏,喉咙里发出一阵“咯咯咯咯”,好像是湖底的悬崖中不断冒出的气泡声音。
卓画溪眼神紧盯着张老爷,生怕他有什么异动,余光则不断巡视着周围,希望可以找到当作是武器的东西。如今的张老爷已经完全失去了一个人的姿态,看起来仿佛是野兽,畜生一般。想到野兽的时候,卓画溪脑海里有了想法。自古都说猛兽怕火,想着卓画溪三步两步跑到床边的烛台,一手飞速拾起柜上的火折子,点燃了蜡烛。
“ 吼!” 张老爷锁定了目标,化手为掌,猛势扑来的时候,卓画溪一个侧身将手中的烛台丢出,烛台砸中了张老爷,蜡烛上的火苗顺势舔上张老爷衣服的布料。火苗一点点蚕食他的衣服,张老爷却好像感受不到火的炙热一般,他丝毫没有顾忌火焰,而是紧追卓画溪不舍。屋内空间并非很宽阔,张老爷跑过的地方,都被他染上一层火光的颜色。卓画溪从衣服到床单,从床单到床帘,一点点被点燃的屋子,她心中暗想如此拖下去只怕这间屋子烧毁了,张老爷依旧没死!想着,卓画溪的目光停留在桌上的一壶酒。这样的酒醉风楼的每间屋子都会有,毕竟青楼生意,怎么可以少了暖||情的美酒呢。卓画溪一咬牙,抓起桌上的酒壶,壮着胆子两步走近张老爷,一手揭开壶盖,将壶内酒全然铺洒在张老爷身上。因为酒的作用,火势一下带着两倍的力量迅速将张老爷包围,“ 吼!吼!” 只是眨眼的功夫,张老爷整个人便被火的光球包裹,只能看见一双手四处挥舞。
看到如此景象的张老爷,卓画溪二话不说就跑到角落里,看着依旧嘴角挂着看似亲切微笑的季雪禾。不得不说,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双眼缠着纱布,不是亲耳听见大夫说他双眼有疾,卓画溪一定会怀疑季雪禾根本就是能看得见的。而且,他刚刚也是一直在欣赏着这一出“ 好戏”。不过现在不是与他算账的时候,卓画溪拉起季雪禾正要往门外跑去,却觉得有些不妥,万一被人发现了可要怎么说?一个放火的罪名就能让她被关进天牢。如此想着,卓画溪顺着墙角,捏着鼻子,走到书柜旁,她记得是第三层的第三本书。按照自己的记忆,卓画溪抽出了那本书,然后将那本书塞进了第一层的最后两本书之间的空隙之中。随着书本的推入,书柜后的墙壁裂开了一道门,“ 走。” 卓画溪推着季雪禾先走了进去。她的目光看看那本书,又看了看书柜。决定将书柜上的书系数打乱,与那本书一通扔进了火光之中,自己走进了密道,从里边关上了密道的门。身体靠着冰凉的墙壁,双腿一点点软了下去,她大口大口喘着气,想要从方才的惊慌之中平定下来。
“ 想不到姐姐家竟也有如此密室。” 季雪禾的声音带着一股宛如清泉的清凉宁静,他嘴角浅笑着说。
“ 你究竟能看见?还是不能。” 卓画溪一边喘着气,一边问。
“ 先前说我双目有疾的是姐姐,如今怀疑的也是姐姐。姐姐,你可真是一个有趣的人。” 季雪禾下巴维低,看起来好像是在打量着卓画溪一般,“ 本想着提醒姐姐吼间三寸即可取命,却不想姐姐更爱火烧。” 说着,季雪禾笑了出来,他的笑声在密室的回荡之中显得格外好听,带着蛊惑的意味。
“ 你能看见?” 听见季雪禾的这番话,卓画溪双手撑着墙壁站了起来,眼神警觉地打量着季雪禾,“ 否则你如何知道是火烧。”
“ 姐姐,眼瞎并非代表人傻。是否是火,难道还闻不出来么。” 季雪禾一边说,一边用手轻指自己的鼻尖,“ 不过,姐姐。火不一定能烧得死那些东西。”
“ 天哪!走水啦!!” 醉风楼的人们发现了火光,急匆匆地提着水桶加入了灭火的大军之中,“里面可还有人?”
“ 嘶嘶——” 一阵低却尖锐的悉悉簌簌声音从已经被烧焦的张老爷体内传出,“ 咚!咚!咚!”他漆黑碳化的喉咙内似乎有什么不断撞击着焦硬的肌肤,“ 嘶嘶——”终于,因为极度缺水而变得松脆化屑的皮肉被撞出了一道缝隙,焦糊的表皮一点点如同石灰一般脱落下来,一条红色的水蛭模样的蠕虫痛苦地扭动着肥硕的身体,用肥硕躯体最后的一节推着自己接近窒息的身体爬了出来。
“ 我的天,怎么会这样?”大火被扑灭,人们提着水桶走进来,眼神都是不可思议地看着周围几乎全部被烧毁的屋子。在人们的注意力都被屋内的废墟一片吸引的时候,那条蠕虫顺着潮湿的印记,一点一点爬上了水桶,“ 噗通” 一声,落入桶内剩下的半桶水中。
☆、第七章 谁是真凶
一场惊魂换卓画溪一夜未眠。因为每当闭上眼的时候,面前出现的都是张老爷在火团中挣扎的狰狞模样。心脏的跳动早已平息,只是心灵的颤动还未离去。
“ 小溪儿,” 门外,容容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官府的人来了。”
官府来人,并不意外。确切地说,是在卓画溪的意料之中。“ 该来的总会来。” 卓画溪再一次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她的脸色平静略染一夜未眠的憔悴。走下楼,官府的人早已等候在大厅之中。而醉风楼外,更是挤满了前来看热闹的人群。
“ 卓姑娘,” 一位衙门的赵捕头走上前,面上的笑容带着同样看热闹的调侃,“ 昨夜醉风楼的这场火,可真是让我们衙门也变得风风火火。” 话语说完,他脸色一变,手一挥,“ 听仵作说,这张老爷可是烧死的。”
“ 这位捕爷想要说什么?” 卓画溪抬起眼眸,双目带着宛若薄霜的冷漠,问得不卑不亢。
“ 你那间屋子,带我们去看看。” 赵捕头说着,手一挥,命令着一众衙役,“ 听着,将醉风楼封了。没我的话,谁也不许出去。”说完赵捕头手一指一旁战战兢兢的一位姑娘,“ 你,带我们去那间屋子。”
“ 是,是。” 姑娘显然被吓破了胆,她急忙点头,低着头带着他们走了过去。
“ 哎呀,这可怎么办呀?”
“ 这么多衙役,我们可是要被抓走了?” 剩下来的姑娘们也纷纷害怕起来。比起她们的担忧,卓画溪脸上显得淡定,她不急不慢地跟着衙门的人走了过去。
大厅中喧闹,就算是屋内静养的人也能听见动静。屋中,坐在桌前的季雪禾听见了屋外的声音,嘴角轻轻勾起一道自然的弧度,手掌朝上,指尖往回一勾,“ 过来。” 他的声音带着绵言细雨的温润如玉,着实好听。
在屋内照顾季雪禾的画莲听见他的声音时,受宠若惊地四下看了看,确认他是在于自己说话,“ 公子,你是说我么?” 不得不说,画莲从未听过有人的声音可以如此之美,美到只是听着他的声音,便能醉在其中。
“ 自然。” 季雪禾绵音轻语与他特有的亲和微笑成为了一张略带粘稠的大网,能将人捕获,“ 带我去屋外,可好?”
“ 屋外?” 呆呆地走近的画莲听了季雪禾的话停顿了片刻,“ 我不能带你出去,不然画溪姑娘会生气的。”画莲老实地摇着头,说。
“ 可是,我想见姐姐,”季雪禾的声音转化成一种略带可怜哭音的哀怨,听起来好像是受了气,一脸委屈的小动物一样,“ 带我去,好么。小东西。”季雪禾往前移动自己的身体,俯下身,他的声音带着一种暖中寒凉的气息打在画莲的肩头。一种酥酥麻麻的感受瞬间走遍画莲全身,直戳进她柔软的心脏。
失火的屋内,官府的人已经细细检查,搜寻了一遍屋子,“ 还真是一片狼藉。” 赵捕头看着几乎完全烧毁,已经发黑的房梁,说:“卓姑娘,昨夜大火的时候你在何处?”
“ 自然在招呼客人。” 卓画溪轻哼出来,她眼神波澜不惊看不出任何的破绽,“ 捕爷应当也知道,醉风楼到了夜晚,最为忙碌。”
“ 怎么我记得你卓画溪很久不接客了?” 赵捕头并不认同卓画溪的解释,他双手叉腰,往后走了两步,围绕着卓画溪绕起了圈子,“ 这张老爷与卓姑娘可有过节吧?可是拖欠了卓姑娘的银两?”
“ 捕爷此话何意。” 卓画溪站在原地未动,没有被赵捕头带动自己的脚步。她的眼眸看着地面,眼神中的敏锐捕捉着赵捕头话语中的任何猫腻与陷阱。
“ 随便问问。姑娘这醉风楼这么大,想必熟客也多。不过熟客归熟客,拖欠的银两还是要给,是吧。”
听着赵捕头话语的猜忌与怀疑,卓画溪挑亮了天窗,说明话,“捕爷这是在怀疑我了?”
“ 姑娘怎么说的这般。这话,我可从来没有说过。若非是姑娘做了什么亏心事,才如此想?” 话虽然这么说,可是赵捕头看卓画溪的眼神带着怪异。就好像是,他早就挖好了一个坑,在期待着卓画溪掉进去。
卓画溪并非惊慌,她微微一笑一边嘴角,“ 我卓画溪能开这醉风楼,这些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有的。”
“ 这倒是,不过有些人生意做得大了,自然也就目中无人无王法,以为意外的借口就能逃脱牢狱之苦。” 赵捕头边点头边转过身子,在他转过身的时候,他的手中捏着一支簪子。簪子已经烧焦发黑,花式也因为大火的灼烧而变了形,“ 这簪子是方才在这间屋内找到的。想问一下卓姑娘,这簪子看的可眼熟。”虽然说是问问题,可是赵捕头的话语不带着任何的疑问。
卓画溪目光落在那根簪子之上,虽然簪子的颜色难以辨识,可是大体的形状还是可以看得出来。这是她的簪子。怎么会?她的簪子怎么会掉在这里?卓画溪眼神底部闪过片刻的疑惑,忽然一个记忆的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