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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阿姨的感情,并非只有一丝丝的喜欢。”娄慧轩不准自己退缩,她和萝莉之间好不容易才搭起了沟通的桥梁,她不该再让过去的阴影、隔阂阻挡在她们之间。
她紧握着萝莉的手,直勾勾地看进她的眼眸深处。“当我看见阿姨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时,我恼中一再回想起她常对我绽露出的温柔微笑,她对我永远不变的耐心和包容,对我视如己出的关怀和爱……”晶莹的泪水盈满眼眶,她再也忍不住流下泪来。“当她放开我的手,咽下最后一口气时,我所感受到的,是再次失去……母亲的悲痛……”
“姊……”她的告白,撼动了萝莉的心弦,教她也忍不住热泪盈眶。
“我叫了……当她临终前,我在她耳边轻轻地喊了她,我早就想要喊她一声‘妈’——”
“姊!”萝莉激动地冲进她怀里,泪痕斑斑的小脸上却带着感动和满足的笑容。“值得了,她为你昕付出的一切全值得了,我相信,她最后是如愿以偿地含笑而终。”
娄慧轩任泪水尽情地挥洒,内心感受到从来不曾有的明朗和舒畅,仿佛积压心头已久的阴霾和包袱,已随泪水而逝。
“你曾经认真地问过我,若不是基于对阿姨临终前的托付,是不是就会忍心地弃你于不顾?”她捧着萝莉泪湿的小脸,以充满感情的嗓音说道:“我不能,因为在我的内心深处,早将你和阿姨当做是真正的家人看待,只是我……一直羞于表达。”
“姊——”
两双相对的泪眼中,盈满着爱与谅解的光辉。
萝莉满脸泪痕,嘴角却溢出一个俏皮的笑容。“我拥有一个全天下最啰嗦、最爱教训人,却也最爱我的姊姊。”
娄慧轩破涕为笑,同样的回敬她。“彼此,彼此,我也拥有一个全天下最任性、最会制造麻烦……却也最可爱的妹妹。”
多年来的心结和隔阂,宛如春阳融雪般,再也了无痕迹。
娄慧轩隐约听见窗外传来婉转、清脆的鸟语,闻着扑鼻的淡淡花香,暖暖的朝阳透窗而入,斜照在她身上;但真正带给她温暖的,却是躺在身边的骆奕。
满足!
这是娄慧轩张开眼时,第一个跃进心中的感觉。那无可形容的满足感,让她的生命直到此刻,才算真正的圆满,她终于寻觅到遗失已久的半颗心,原该紧紧契合的另一半。
“嗨,我的睡美人!’骆奕发出低沉地呼唤,企图得到她的注意力。
娄慧轩缓缓转头看他,他的眼神像宝石般闪闪发光,他性感的唇边,带着与她一般满足笑意。她忍不住开始幻想,如果往后的五十年,她在每天睁开眼睛都能看到心爱的他,若能如此,夫复何求?
“我希望往后的数十年,每天都能像这样静静看着你醒来。”仿佛真的心灵相通,他将她心里所想的话全说了出来。“你给了我最美好的一夜。”骆奕将她拥进怀中,使他们温热的身躯紧紧贴合。
她溢出一声满足的叹息。昨夜发生在他们之间的一切,重新出现在她的脑海中。就是那么自然的发生了,没有一丝勉强,没有一丝犹豫,自然得仿佛他们天生就该在一起。她已记不得是谁诱惑谁,是谁主动,应该说……是他开的头,却是由她结束;而在温存的过程中,双方均热情地投入其中。
“饿了吗?”他用鼻尖摩挲她白玉般的颈项。“我饿得可以吃下整条牛了。”
“我也是。”她甜密地微笑。
“想吃什么?我吩咐王妈替我们准备。”
“等一下——”骆奕的话,突地将她震醒,让她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
昨晚,她几乎是在做梦的状态下,跟着他回到骆家。当时,她什么也不想,什么顾忌也不管,满心所想的只是他;但这会儿,她可是完完全全的清醒了!
天啊!该不会骆家整楝屋子上上下下的人,全都知道昨晚他们之间所发生的一切吧?
天啊!教她怎么有脸若无其事地走出去见人?
娄慧轩目瞪口呆地弹坐而起,脑中顿时一片空白……直到接收到骆奕两道如火般灼热的视线,她才大梦初醒似的抓起被褥,遮住自己雪白的双峰,但却遮不住脸上害羞的红霞。
“怎么了?”他想拉回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天啊!我彻夜未归,该拿什么脸回去面对萝莉?到时候势必会被严刑拷问一番。”她满脸愁苦,一副天快塌下来的模样。
骆奕安慰地轻拍她。“她会谅解的。”
她对他的安慰置若罔闻,一个劲地叨念着:“我怎么有脸这么堂而皇之地走出去?你的佣人会拿什么眼光看我?还有小陈……”说到最后,她差点哭了出来。“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可以取笑我的大好机会……”
骆奕抱着她轻轻摇动,被她这种反应弄得哭笑不得。“慧轩,我们之间的一切是再美好、自然不过的事了,何必管别人怎么想呢?有时候你应该试着放开点,太在意别人的眼光,无法随兴的过日子,不是很辛苦吗?”
“你当然不在意,因为你是男人。”
“奸吧,这样好了,待会谁敢有任何异样的眼光或举动,我就立刻开除他,你就不怕以后面对他们尴尬了。”
她虽然知道他只是在哄她,但还是感到相当窝心,终于转忧为喜,再度露出笑靥。
“算了吧,真要这样,恐怕这骆家大宅除了我和你,再也找不到其它半个人影了。”
“我只要有你,还在乎什么?”
看着她,骆奕胸中那把欲望的火苗再度被点燃,他用深情的目光盯住她,饥渴地吻上她徽徽开启的红唇。
娄慧轩宛如被催眠了,再次抛却世俗的眼光,将自己沉浸于他的温柔和激情之中。
沉浸于爱河中的两人,完全遗忘了整个世界,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的存在,根本对门外的骚动毫无所觉,直到房门被粗鲁地推开——“天啊——”
苏巧茹那足撼动天地的尖呼声,震碎了他们所有的浓情蜜意,更将他们自激情的洪流中,拉回到现实世界。骆奕敏捷地抓起被褥,遮掩住慧轩和自己裸露的身子。
尾随在苏巧茹身后的小陈,只敢站在房门口,扬声说道:“老板,不干我的事哦!苏小姐硬要闯进来,我又不能拿她怎样!”
对一个失职的人而言,小陈所表现出来的轻松自若,甚至带点欣喜的窃笑,实在太不合理。
“你先下去,这没你的事。”骆奕警告地瞪了他一眼。“这次,你该不会又让其它人闯进来吧?”
“不会!”小陈不舍地掉头离去,对自己错过这即将开战的“世纪大战”,深觉惋惜。
小陈离开后,最初的震惊也过去,娄慧轩稍稍掀开被子的一角,抓起骆奕置于床边的浴袍很快地套上。她可不想光溜溜地像只被拔光毛的鸭子,等着被张牙舞爪的苏巧茹给生吞活剥。
骆奕正好也有这种想法,他抓起被子围在腰间,起身面对巧茹。他的一身……实在不合时宜,但他那泰然自若的神情和随意的站姿,却仿若身着三件式西装时的他一般潇洒、称头,而且更加性感无比。
“是谁给你权利这样闯进我的卧室来?你不该连这种基本的礼节都不懂吧?”骆奕冷冷地瞅着她,对巧茹一再干扰他的个人隐私,已感到极端的不耐。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苏巧茹嘶声尖叫之后,接着是泪水攻势。“你怎么可以背着我跟别的女人厮混?你怎么可以这样伤我的心……”
“巧茹,别说得好象我们之间有什么约定,我之所以没有断然拒绝你,是因为我们两家的交情。对我而言,你只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妹妹。”骆奕直言不讳,他后悔没有在一开始就这么做,那么今天就不会有如此尴尬的场面发生。
“娄慧轩,你这不要脸的女人!”巧茹将炮口转向她。“你这种放荡的行为,简直和出卖灵肉的妓女没有两样!”
“住口!”骆奕瞪着她的眼睛,射出两道慑人的寒光。“我不准你污辱慧轩,否则,我会亲自把你丢出去!”
巧茹已经急怒攻心,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我偏要说,她不要脸!她是个勾三搭四的狐狸精!”
骆奕刚有动作,娄慧轩立刻冲上来阻止他。
“让她说。”她才不愿躲在骆奕的背后当弱者,自己的战争必须自己打。她振振精神,沉稳地问:“巧茹,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值得你这样污蔑我?若不是基于跟阿盛的交情,我不会这样容忍你。”
“你还有脸提我哥?”巧茹以充满轻视的眼神瞪着她。“你耍了他那么多年,让他像哈巴狗一样跟在你身后团团转,这会儿你又看上了骆奕,又想故技重施迷惑住他。”她发出十分不屑的鄙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用的是什么伎俩吗?你用自己的身体蛊惑男人,好让你能够予取予求,借着出卖灵肉来达到目的,你真无耻!”
“你也未免太抬举我了。”她冷冷地嘲语之下,却已怒火高涨。“如果我的身体真的这么有用,或许我应该直接找上阿拉伯王子。”
骆奕轻佻眉峰,对娄慧轩这种非比寻常的反应,不知是该宽心,或者忧虑。
“你……你显然对这种下贱的行为很引以为傲!”巧茹拿看怪物般的眼神瞪着她。—娄慧轩强忍住割下她那恶毒舌头的念头,露出冷冷的讪笑。
“你呢?我怀疑你是嫉妒的成分居多。就算你脱光衣服,主动献身,骆奕也未必要你。”
“你——你好恶毒!”巧茹像一只火鸡似的,气得直跳脚。
娄慧轩反唇相稽:“关于这点,我倒是望尘莫及,怎么样也追不上你的恶毒。只不过,你的表现有‘吃不到葡卜,说葡卜酸’的嫌疑,如果骆奕不是那么挑剔,或许你早已主动投怀送抱了!”
对于她的伶牙俐齿,骆奕实在得刮目相看。巧茹原意想羞辱她,这下反倒自取其辱。
“娄慧轩,你不要得意。”苏巧茹重振旗鼓,再次发动攻击,所说的话字字像利剑。“像你这种人尽可夫的女人,谁会对你认真?正所谓‘到嘴的鸭子,不吃可惜’,你以为骆奕会对你认真吗?在你之前,他有过许许多多的女人,你最后的下场无非跟她们一样。玩过了,就再也不值一顾!”
骆奕警告地扬声:“巧茹……”
“你闭嘴!”娄慧轩凶巴巴地打断他。“这没你说话的余地。”
骆奕真的依言闭上嘴巴,他当然不是怕她,只是不想在这混乱的当口与她争执不休。如果她执意靠自己撂倒巧茹,他何不成全她?
娄慧轩犀利地反击。“玩?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是我在玩他?”
骆奕深觉无辜地抗议:“慧轩……”
她再次丢给他一个恶狠狠的白眼,打断他的话:“巧茹,你大概没搞清楚一件事。就算我和骆奕上了宋,那并不表示我就会死黏着他不放,我可不是你,我对‘骆太太’的宝座一点也不稀罕!”
“骆奕,你还看不出来吗?这一切全是她耍的阴谋。”巧茹绘声绘影地控诉:“他们家的女人,全都是满肚子阴谋、心机深沉,意图攀权附贵的坏女人。从她跟她继妹相继缠上你和骆齐,这一切已经够明白的了。她在利用你,她们姊妹要的只是骆家的财产!”
“够了,巧茹。”他自我挖苦的一笑:“你这等于是在污辱我的智商和男性魅力。更何况,你根本不必替我操心,她刚刚已经说了,她只是在……‘玩’我。是不是?慧轩。”
娄慧轩睹气地不肯看他。
苏巧茹哭着偎进他怀里。“骆奕,我究竟哪里比不上她?我是个有教养、有良好家世的富家干金,而她呢?她不但什么都没有,说话既下流又粗鲁,你究竟看上她哪一点嘛?她根本配不上你!”
骆奕不耐烦地将她推出自己的怀里,以充满嘲弄的眼神看着她。
“很不巧的,她正好符合我那‘低级’的品味。巧茹,其实是你一直高估我了,我和慧轩可说是‘臭味相投’、天生的一对,你最好还是快点离开我们远远的,免得你那‘特殊’、‘清高’的气质被我们给污染了。”
“你……我恨你!我恨你们——”巧茹哭着飞奔而去。
骆奕无奈地摇头,只希望巧茹对他毫无理性的迷恋,真能到此结束。
他按下门锁,转身走向娄慧轩,一边叨念着:“这回我可学到了教训,即使欲火难耐,也一定得记得锁门。”
娄慧轩并没有像他松了口气,露出笑脸;相反地,她看起来僵硬得像尊雕像。
“怎么啦?”骆奕想伸手搂她,却被她躲开。“慧轩,我没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