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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陌言寻笑得有些不怀好意,“那你把夏怜嫁给我,怎么样?”
夏意的神色一下子冷下去。
沉默片刻,才开口道:“你不是值得托付之人。”
陌言寻哈哈大笑起来,“我不过是说笑而已,不必当真。这世上的美人多得是,可坐在你夏意面前提条件的机会,可着实太可贵了,我不能浪费。”
夏意并不言声,只径自饮茶。
“其实我想要什么,你也多少能猜到。”陌言寻放放下茶杯,刚想继续,这时朔阳突然匆匆赶来,在夏意耳边说了什么,夏意连眼皮也不曾抬,只冷冷应道——
“叫你的属下进去,不管进去多少人,不把她弄死就别出房间。”
“……是。”
朔阳退了下去。
陌言寻垂着漂亮的眸子,似乎神色未变,又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是……虞昭?”
“嗯。”
夏意说得云淡风轻,“我给她下了极乐散。”
陌言寻的神色晦暗不明,“夏意,你可真狠,给女人下这种药,会让她生不如死吧。”
“我的目的便是让她生不如死,否则我十年前便杀了她。”夏意的语气听不出情绪,“当然,她最后能这样落在我手里,也全在世子相助。所以,现在到了我履行承诺的时候。世子无论提什么条件,我都会答应。”
陌言寻玩着手中的白玉扳指,突然,轻声叹了一口气。
“算了,你赢了。”陌言寻站起身来,“带我去找虞昭。”
“怎么,世子有答案了?”夏意不动声色,“虞昭可是我的仇人。”
“虞昭是你的仇人?明明你是虞昭的仇人。”陌言寻收敛了平日里玩世不恭的态度,“你爹害死虞昭的父亲,为了报仇而害死叶竹的是虞昭的姐姐,其实当年她也只有八岁,她……也很可怜。而你,你杀了她姐姐,杀了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所以虞昭想找你报仇……我,能够理解。”
夏意继续不动声色,“嗯……你说得好像有点道理。”
他的眼睛眯起,像一只在等着猎物上钩的狐狸。
“带我……去找她。”
终究,还是于心不忍啊。
“随我来。”
……
当夏意与陌言寻进入房间的时候,虞昭已经痛苦地在床上蜷缩成了一团,衣衫不整。
她的身体是滚烫的,好难受,好空虚,迫不及待想要被什么东西填满,体内的躁动越来越难以抑制。
陌言寻在床边坐下,想为她拭去脸颊上的汗水,她却一把攥住他的衣角,“求你……给我……”
他握住她的手,不忍看她这样受折磨。
转过身,对那个面色冷漠的男子说道:“我……我要带走虞昭。”
夏意凤眸轻抬,“你刚刚才说过,美人多得是,和我谈条件的机会可不常有。”
“是啊,可我从来都不是懂得算计的人。夏意,我不是你,我做不到你那样。”陌言寻将虞昭抱在怀里,“我要带走虞昭。除此之外,其他都不要了。”
夏意神色如常,“好。”
……
陌言寻回到世子府,将虞昭抱到自己的床上。此时的她已经神志不清,脸颊绯红,身体烫得吓人。
他解开她的衣服,看见她白皙的胴体已经被她自己抓出一道道红印子。
陌言寻有些心疼地抚摸着她身上的伤痕,床上的女子在他手掌抚过的瞬间身体越来越敏感。
他低下头,温柔地吻她的唇。
陌言寻从来不缺少枕边佳人。可是他极少会对哪个女子如此有耐心。
特别还是一个……中了极乐散的女人。
大概是因为,他怜惜她,想好好疼爱她的缘故。所以,他才会不忍见她被糟蹋,宁可放弃自己一直想要的关中腹地的控制权。
一场春宵迷梦,几度沉沦。
虞昭醒来时,身体十分虚弱。两个人缠绵了太久,她的脑海中已经没有任何记忆了,唯一保留着记忆的是她的身体。
她侧过头,正对上一双温柔的桃花目。
她认得这双眼睛。
“斐辰……”她喃喃念着他的名字,突然,眸中涌现出了疯狂的恨意。
是那个……欺骗她的男人!
她将他狠狠推开。
“呵,你和他将我玩得团团转,你们现在满意了么?!”
她双手捂住胸口,知道自己的清白没有了,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
陌言寻揽过她颤抖的身体,不顾她的反抗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对,我现在满意了,你是我的女人了。”
虞昭不再挣扎,而是冷笑,“既然到了这一步,何必还这么假惺惺。”
陌言寻却不再跟她解释,而是有些心疼地将她抱得更紧。
“我早就告诉过你,你斗不过夏意。别说是你,就连我,这一次,也是他的局中人。”
……
对于虞昭而言,夏意的局,是对她一切复仇计划的掌控。
但对于夏意而言,这个局,他要牵扯进来的人,却不止虞昭。
陌言寻早已盯上关中腹地一带,他一直在寻找一个找机会。
这一次,夏意主动将机会送到他手中。
那一日,夏意主动拜访陌言寻,称有一事需要他帮忙。事成之后,他可以答应他的任何条件。
陌言寻自然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只要事成,他便可以光明正大提出要求,从他手中得到关中腹地的控制权。
更何况夏意要他做的事也不难,先到马家老宅以“斐辰”的身份做卧底,再找机会接近虞昭,假意帮她复仇。
一时兴起,便应了下来。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虞昭落在了夏意手中,而夏意也按照协定履行承诺。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他就要说出“关中腹地”这四个字。
可是,为什么偏要他听见虞昭的下场呢。
他认识夏意这么久,知道叛徒或仇家落在他手里的下场,从来都没有最惨,只有更惨。他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虞昭,可是当夏意说出他给虞昭下了极乐散,又打算派他的属下去糟蹋她的时候,他的心却狠狠疼了。
他突然明白,原来,从一开始,局中人,就不仅仅是虞昭,还有自己。
夏意让他接近虞昭是故意的。他早已料到他会在最后的时刻怜香惜玉。
表面上看,夏意给了他一个夺取关中腹地的机会,是他自己没有把握住,可实际上却恰恰相反,夏意在提醒他,不要再打关中的主意。
这次,他可以用一个女人而让他的心动摇,下一次,他还可以有别的手段,让他在距离这块地皮只有一步之遥时也不敢伸手。
他终究输给了自己的感情。
……
叶竹曾经的小院被修整了,房间也被打扫干净。
夏府恢复了平静,所有人都不再提起“虞昭”这个名字。
可是有些人有些事,并不是想忘,就能够忘记的。
比如,夏文。
直到现在,夏文依然在与夏意冷战。
夏盈劝过他,不要再与大哥较劲了,可是他不听。
但是夏怜未曾料到,这一日,夏文竟会主动来找自己。
第19章 仙子1
已经进入四月了。春日的气息在京城中渐渐弥漫开来。
夏文院里种着的一些花已经渐渐开出了颜色。夏意路过夏文的住处,突然停了下来。
身后,朔阳低声问了句:“大少爷,要不要进去……”
“不必。”夏意转过身,“走吧。”
朔阳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默默跟在夏意身后,也不再多言。
两个人走到后山凉亭,却看见了夏文和夏怜。他们似乎在交谈着什么。
夏意与凉亭中的两人隔着一段不远也不近的距离。远到隔着树木葱茏他们很难发现他,近到他若有心,完全可以听清他们的谈话。
可是他不想。
夏意转身欲走,朔阳跟在身后也正要离开。可就在这时,夏文突然问了一句:“小怜,你不恨大哥么?”
静默。
夏意突然停住脚步。
那边,夏怜却没有声音。
这一瞬,仿佛全世界都在沉默。
朔阳有些尴尬站在夏意身后,虽看不见他的表情,可是他毕竟跟了他那么多年,又怎会发现不了此时此刻主人的气场在发生着些许的变化。
夏意从不在乎别人如何看他。
心狠手辣、六亲不认、冷酷无情……哪怕世人皆以这般词语形容他,他也不在乎,更不辩解。
可是他停住了脚步。
朔阳知道,因为某些缘故,夏怜对于夏意而言,是特别的。
“小怜?”
夏文又叫了她一声。
“我……不知道。”
最终,夏怜的回答是,不知道。
这似乎已经可以算是好的答案了。夏府上下所有人都以为,夏怜心里一定是恨着夏意的。
夏意微微侧过头。阳光下,他看见那个白皙清秀的少女静静坐在夏文对面,白色与粉色相间的纱裙让他想起了水中的芙蓉,含羞待放,在盛开成娇艳前仍旧保留着一份纯真。
“我……不知道。”夏怜看不见夏意,她也没有看对面的夏文,只是垂着眸子:“二哥,大哥和我们终究不同。我们每个人考虑的是自己,可是大哥必须要站在夏家整体的角度来考虑。毕竟总有一天,大哥会成为真正的夏家的家主,整个夏家都要落在他的肩膀上。”
夏文闻言一怔,他不曾料到,夏怜会对他说这样的话。
“当时大哥不救我,我心中不可能一点怨言都没有……可是,如果我是他,我该怎么办呢?”夏怜苦笑,“你们都说大哥太过心狠,可是在这条路上,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我们都没得选,从我们出生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注定没得选。”
他们是夏宗元的儿女,这样一个身份,就注定了他们永远不可能过上平凡人的生活。
“可是……可是这一次,大哥明知道虞昭是仇家之女,来到夏府就是为了复仇,他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夏文俊秀的面庞因激动而有些发红,“如果这是他的计划,他为什么不能提前告诉我,难道在他眼里,我这个弟弟就这么没用,生怕告诉我计划我就会搞砸么?!”
“不,不是这样的。”夏怜终于知道夏文究竟在为什么而别扭,“其实……大哥要想对付虞昭,很容易的,完全不需要将二哥你牵扯进来。他之所以一开始没有告诉你,也许……正是为了保护你。这一次,虞昭尚在他的掌控中,在这样的情况下让你看清她的真面目,总好过有朝一日,当大哥不在我们身边的时候,我们被仇家所欺骗。”
夏文沉默了。
夏怜的一番话将他点醒,他才意识到,夏意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夏意想借着虞昭的事,让他真正成长起来,让他真正懂得,在这世上,没有谁是值得相信的。因为他是夏宗元的儿子,所以任何一个出现在生命中让他动心的女子都有可能是仇家,任何一个看似对他推心置腹的朋友都有可能是在算计他。
这就是残酷的真实,他早晚都要面对。
“也许,我们已足够幸运。”夏怜见夏文沉默了下去,望着杯中漂浮不定的茶叶,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那一日在叶竹的小院里,那个有些孤单苍凉的背影,以及他对自己说的——
“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很可恨。”
夏怜咬住嘴唇。
“二哥,我们已足够幸运。至少,在我们身后,大哥为我们挡住了大部分的腥风血雨。很多我们不愿见到也下不去手的事情,都是大哥在替我们去做,那些压抑和痛苦,也都是大哥一个人在默默承担。我想……大哥是很在乎你的,只是他从来不会将他的感情说出口。”
夏文突然抬起头,目光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谢谢你,小怜。”
他很惭愧,竟然没有一个十五岁的姑娘懂事。他和夏盈从小与夏意一起长大,可是夏怜今日所说的这番话,他们竟是谁也不曾想过。
凉亭之外,幽幽树木中,还停留着一丝清冷的气息。
先前一个小丫鬟端着茶水过去时,看见这里似乎有人,不过夏文那边在催促,她便也不曾细看。
现在她端着茶杯往回走时,她又经过那里,却发现那里空空如也。
原来……没有人么?是她看错了?
还是曾经站在那里的人,不知何时早已离去,不曾留下一点痕迹。
只有树叶“沙沙”的声音,似言似诉,最后飘散在风声中。
……
夏文向夏意提出,想一个人出去走一走,去南方看看。
多年来,夏文很少出远门。在不自知的情况下,他一直生活在夏宗元和夏意的保护之下。可是,夏怜却提醒了他,他必须要自己学会成长,成为真正的男人。
夏文没有告诉夏怜,在他找夏怜之前,夏盈也劝过他。只不过她并没有夏怜考虑这么深,只是单纯劝他不要再和大哥较劲了。
那时他问她,他也有自己的尊严,为什么所有人却都认为他不该和夏意继续抗衡下去。
“因为你和大哥没有可比性。”夏盈说话从不委婉,“若说性子,二哥你自然是比大哥好上一百倍,可是你没有大哥强,在他眼里,你也好我也好,我们都是小屁孩啊。”
“可是当初,你和小怜被抓,他从来没想过用妥协来换取你们的性命。你能完好地回来,是因为马老大退让。”
“我知道,可是……怎么说呢,”夏盈转了转眼睛,“的确,关键时刻,也许大哥是一个会舍弃感情更在乎利益的人,可是,只有大哥有能力保护我们——只要不到那种极其关键的时刻——更何况谁也不能预料那些平时看上去‘重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