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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弱者——可是那又怎样?对于你所在乎的人,即使明知他比你更强,你也依然会想去守护他。”
在乎的人。
当夏怜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夏意似乎微微愣了一下。
夏怜说完这些话后也有些难为情,“我不是那个意思……并不是说大哥你保护不了自己……”
“我知道。”
他突然伸手,轻轻抚摸她的头。这个动作她也看过谷雨对小雪做过,也看过夏文对夏盈做过。这是发生在父亲与女儿之间、哥哥与妹妹之间的亲昵动作,她知道。她感觉到他的手滑过她的头发,留下淡淡的触感。当他的手落在她耳边的时候,他为她将鬓角的碎发轻轻拨到了耳后。
原来,大哥也会这样温柔。
不知怎么,在这一刻,她突然想,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子,以后会成为大哥的妻子。
大哥是多么冷酷狠辣的一个人啊,可是他却会把他心底最柔情的部分,都留给她。
到时候,身为妹妹的自己,就会与他越来越远。
想到这里,不知为什么,心中竟有些酸涩。她想起之前大哥说过的那个人,那个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人。他还说……自己,和那个人很像。
她抬眸望他,对上他的眸子。与他平日里的冰冷不同,在这一刻,她确信,她在他的眼底看见了缱绻的温柔,虽只是稍纵即逝,可是却已足够令人动容。
难道,他真的在透过自己……想着另外一个人么?
夏怜突然别过脸去。刚刚被他拨到耳后的碎发,又再一次落下来挡住了她的侧脸。
几乎就在同时,不和谐的声音又一次出现。
“咕噜噜……”
夏怜的肚子又开始叫了。
她顿时收起了异样的思绪,一脸生无可恋地说道:“说好的有人送吃的?我都要饿过劲儿了。”
“时间应该差不多了。”夏意算着时间,“很快就会到了。”
夏怜知道现在急也没有用,于是便也只好等了。没过多久,她似乎隐约看到不远处出现了红色的亮光。
亮光在一点一点靠近……好像是……
“大哥你看,那是不是红灯笼?”
夏意眯起眸子,“嗯。准确说来,是一群人——提着灯笼的人。”
话音未落,夏怜便看见了那些走近的人。这似乎是一个队伍,一共两列——左边的人掌灯,右边的人手中端着盘子。
而盘里是什么,夏怜在看清之前,却先用鼻子闻到了。
“好香啊……”
真的有人来送好吃的了。
送餐的人步伐整齐,在二人面前停下。走近了夏怜才看清,这些人都是姑娘,她们身上穿着一模一样的衣服,连发髻也是一模一样的。
“爹爹让我们给二位送餐。”
为首的少女对二人行了个万福,就像宫女在对皇帝请安似的,夏怜几乎快要脱口而出一句“免礼平身”。
当然,她现在整个人都被这些“宫女”手中端着的美味佳肴所吸引。后面还有人,是个壮汉,竟然直接扛了张桌子过来,将桌子放下,后面端菜的人一一将菜肴摆上了桌。不仅有菜有汤,竟然还有酒,俨然一副招待贵客的气派。
“还有饺子?”夏怜看到后面竟然还端了饺子上来,心中不禁感到惊奇。
“过年怎能少了饺子。”为首的少女淡淡一笑,“两位慢慢用膳,若有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嗯。”
夏意淡淡回应着,突然,夏怜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大哥,这些人没毛病吧?现在可是六月,过年?六月过年?!”
夏意侧过脸,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从我们走进来的那一刻,就已经不再是六月。”
不再是炎炎夏日,而是进入了他们所选择的冬季。
……
秦青墨走过了这段甬道,到出口处时,他闻见了淡淡的香气。
是花香。
不知怎么,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那首歌——
“有风吹来……驱散了风中的花香……”
“而我……假装是你……不曾死去……”
诡异的歌词和曲调,令人无端地感到心中抑郁。
走出去,他看见了一大片花圃。
红色、粉色、紫色……
他看见了很多很多花,都是他从未见过的种类。这些花都是一样的外观,花瓣微微卷起,花蕊微微吐露,细长的根茎上带着刺。是玫瑰?
不,不是玫瑰。他见过玫瑰,与这不同。
是什么花?
秦青墨现在心中有无数个疑惑,但是他知道,现在不是去考虑那么多的时候。待他走出这鬼地方,见到此次邀约的主人之后,也许,他会为他一一解惑。
他小心翼翼走过去,走进这片开满鲜花的小径。他侧身观望,越走越觉得这些花有些怪怪的。哪里怪他又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不太对劲。
还有花的香味——也不是他平日里所熟悉的花香。
总而言之,一切都很奇怪。
他踩着青石板一路走来,这条路已经被他走到了尽头。而他的面前是一堵墙,已经堵死了。
秦青墨微微皱眉,他望了望四周,却发现根本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此路不通。
但他必须得想办法走出一条路。
秦青墨伸出手,摸了一下面前的这堵墙。他轻轻敲了一下,传来清脆的响声。
这墙……是空心的。
……
现在不是六月,是腊月。
过年了。
夏怜低着头,看着自己面前的美味佳肴,手中端着碗筷。
突然,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她脸上。伸手一摸,凉凉的。
是一滴水。
不对,不是水。
是雪。
下雪了。
夏怜抬起头,看见无数雪花在月光中飘散。她伸手接住,感觉到淡淡的凉意,却只在一瞬间便融化在她的手心里。
她的睫毛上也落了雪,从侧面看,使得原本就纤长的睫毛看上去更加楚楚动人,似冰雪仙子踏入凡间。
“大哥……”夏怜喃喃地说着,“真的……下雪了。”
在她走进来之前,她带着一丝开玩笑的色彩对他说:“如果选择了冬,会不会看到六月飞雪的景象呢?”
而现在,她清楚地意识到,她的眼睛并没有和她开玩笑——
竟然……真的下雪了。
她的手在向外伸着,感受着雪花落下的冰凉触感。就在这时,一个温暖的手掌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
夏怜侧过头,“大哥说,有时候人眼所见,未必是真实。”
“那你现在闭上眼,觉得你手心里的是雪么?”
夏怜闭上眼睛,感受着那些飘落的小小雪花。那是雪的感觉——那就是雪。
“我……不知道。”夏怜依然没有睁眼,“那……不是。”
六月怎么会有雪呢?
再像,也不会是真的雪。
夏意又问她:“那现在……是白天还是夜晚?”
夏怜睁开眼睛。依旧是夜幕深沉。清冷的月光落在夏意的俊脸上,将他的轮廓照得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
这是夜,这是洒满了星光与月光的深夜。
可是她记得的,现在是未时——是下午。
“不,这不是夜晚。”
夏怜突然转过头,她紧紧握住夏意的手,目光坚定而明亮:“大哥,这不是深冬,这也不是夜晚。没有过年,也没有下雪……大哥,是眼睛……骗了我们。”
不知是不是月色太过美丽,这一瞬间,她突然感觉他的神色也变了。不似平日里清冷疏离,他看她的眼神很温柔。
“骗你的不是眼睛,是你的心。”
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磁性,在夜色里散发着些许回音。
“是我的心在骗我?”
突然,夏怜将小手从他宽厚的掌心中抽出。
“那么……大哥你呢?”
她所感受到的,他给她的温柔——
也都是……她的心在骗她么?
第53章 四季4
“你觉得?”
夏怜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垂下,“在这个地方,除了大哥,我什么也不会相信。”
夏意的眸子却愈发幽深,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也会骗你。你该相信的,只有你自己。”
她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是我的心告诉我,该相信什么。”
可是她的心也会骗人。
不,她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
说罢,她突然站起身来,走向了夜色深处。
夏意没有拦她。
她独独往最黑暗的地方走去,而他则跟在她身后。
“即使是在最黑暗的深处……也未必如你我所见。”夏怜喃喃地说着,似乎在说给夏意,又似乎是在说给自己:“在这世上,从来不曾有过……真正的昼夜颠倒,和六月飞雪。”
这一切的不合常理背后,都是被人埋藏起来的、不愿被人揭露的秘密。
夏意走在她身后,沉默。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也没有人可以猜到。
夏怜走着,突然,脚步声停下了。
她伸出手,感受着飘在空中的雪花。
紧接着,她伸手往前探,似乎想要触摸什么。
“是……雪的感觉。”
是雪么?
不,不是。夏怜的手心中触碰到淡淡的凉意,可是她仍旧在摸索。
她在感受……夜色。
所有的真实,往往只隐藏在最深的夜色里。黑暗令人感到恐惧,而恐惧来源于未知。她想要触摸真相,她就要亲手去触碰黑暗。
夏怜抬起头,看见一轮皎洁明月。月亮的光晕有些清冷,却似在与黑暗融为一体。
她突然伸出手,仿佛要去抚摸月亮。
……
秦青墨用力敲打墙壁,终于将墙壁打通。准确说来,他只是凿出了一个小洞,里面是空心的。
墙里藏着一把钥匙。
他刚想把钥匙拔出来,却发现怎么都拔不出来。它似乎就只是一个装饰,静静地插在那里,没有任何作用。
又或者,是他的方式不对。
秦青墨微微敛眉,他这次上手不再去往出拔,而是轻轻往旁边拧了一下。
“格拉——”
钥匙转动时响起机械的声音。所以这钥匙根本就不是用来开门的——相反,它本身才是门——因为它是一道机关。
随着声音响起,这栋墙竟然陷落了下去。秦青墨站在一个安全距离之外,眼睁睁看着墙体陷落,为他开出一条路。
而当整栋墙都落下去之后,映入他眼帘的,是一条铺着青石板的小路。小路的两侧也都是花,各种各样的颜色,美不胜收。
他整个人陷入一片花海中。
秦青墨突然觉得,也许……这才是真正的春天。
……
朔阳现在站在高楼之上,除此之外,他也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
“咕噜噜……”
他感觉到自己的肚子在叫。有些饿了。
朔阳有些无奈,不过现在他除了无奈也做不了其他的。他正想着要怎么出去,就在这时,他听见“咔擦”一声——
楼梯突然断裂了!
紧接着就像连锁反应一般,整座楼都开始倒塌!
危机之下,朔阳当机立断,立刻跳入了河中——不,是那只巨大的盛水的碗中。两害相权取其轻,他熟悉水性,所以落水比被埋进废墟中要多一分逃生的几率。
“噗通!”
随着水花四溅,朔阳努力从水中往上游去。终于够到了岸边,他发现自己竟然又回到了原处——就是他乘舟渡河的位置,也是刚刚走出甬道的地方。
朔阳的心底顿时升起了一股无名的怒意,就好像那个在幕后操控一切的人在故意耍他一样,让他做了那么多徒劳之事,最后一切却又都回到原点。
他爬上岸,正愤怒着,就在这时,他突然看见河中飘着一艘小船。
从哪里来的?
小船上坐着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女孩。
“笨死了。”
小女孩扬起肉嘟嘟的包子脸,“虽然爹爹不让我帮你……可是,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朔阳一听这话心里就更气了,“你个丫头,还敢嘲笑我?!”
“你怎么知道我叫丫头?”小女孩笑眯眯看着他:“我的名字就要丫头。现在,丫头要带你去吃饭,你要不要跟我去啊?”
“不去。”
话音还未落,却听见自己的肚子里传来尴尬的响声。
“咕噜噜……”
小女孩眉开眼笑,“大哥哥,你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哦。”
“……”
好吧,他是败了。
而且这小丫头……看上去,似乎也不是坏人。他堂堂一个大男人,难不成还会怕她一个小奶娃?若是顾虑这个顾虑那个,说出去也得让人笑话。
“大哥哥,你跟我来吧。”小女孩伸出纤细的小胳膊,“上来。”
朔阳觉得她很好玩,他笑了笑,便自己大步一跨上了船。
“大哥哥,你有没有发现,在河的形状有些特别?”
朔阳听小女孩这么说,也不禁皱起了眉头,“总觉得……有些像以盛满水的大碗。”
“嘿嘿,一碗肉汤。”
“肉……汤?!”朔阳顿时心底一阵恶寒,说不上来的不适之感。毕竟,那是他刚刚游上来的地方,被这么一形容,顿时有种很油腻的感觉。
说是菜汤也好啊!
“你知道为什么它的形状是一个碗么?”
“为什么?”
“因为……丫头马上就要带你去吃饭啦!”
“……”
朔阳有些无语,也不知这小女孩是太天真无邪还是故意就想耍他。
“我带你去吃好吃的,你怎么报答我?”
“不是你家主人叫你来的。”
“哼哼,真没良心。”
“……好吧,你说,你要怎样?”朔阳不想跟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讲什么大道理,左右不过是哄她一下,再说了一个小女孩能有什么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