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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简单的一句:“内外合力。”
再多的字,也写不下了。
不过之前已经有过习武经验的她,一眼就看出了,这一定某种剑法的其中一段。
她需要将所有的伞骨都拆下来,将其背面的字连在一起——
也许,她能够得到一份完整的剑谱!
……
京城,千机楼。
每年,暗道上各派势力当家都会相约在此处会面,轮流做东,从不例外。这些势力与朝廷很多党派有错综复杂的联系,甚至可谓是朝堂派系在朝堂之外的延伸。
包厢内,檀香袅袅升起。侍女小心翼翼端着茶进来,从始至终一直低着头,不敢正眼看这屋内的任何一个客人。这些男人身上带着血腥的气息,即使穿着最干净的衣服、点着最名贵的熏香,也依然无法消去。
她不敢招惹谁,因为她知道这个包厢里的人谁都不能惹。
这一次,轮到烈天英作东道主。烈天英年近不惑,人长得威武霸气,但他的左眼却是瞎的,眼低还有一道长长的刀疤,几乎延伸到额角。和很多有故事的人一样,这是他年轻时拼过性命的见证。此时人尚未到齐,这时他的随从匆匆赶来,似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烈天英的眉头逐渐拧紧,低声问道:“公主这么说?”
“确定无疑。”随从小心谨慎地向烈天英汇报自己刚刚得到的消息:“那秦家少爷我见过几次,不过今日以他的资历应该不会过来,目前还是他爹说了算。”
“年轻人就是喜欢胡闹。”烈天英冷笑了一声,“老秦不会冒这么大风险,到时候让他回去劝劝他儿子。”
“大当家,我看未必。”
就在这时,烈天英身边的一个妩媚女子突然开了口。此女年纪在二十五岁上下,正是女人最有韵味的时候。长得自是有几分姿色,但烈天英却是被她的这股子媚态所勾引。
一颦一笑间,就能令男人身体酥软。若是再有些头脑,便简直再好不过了。
所以她才有资格陪他出席这种场合。一般情况下,只有东道主会带着自己的女人作陪,其他人是不会将女人带进来的。因此,这场子上的唯一一个女人,往往都是些有手段的。
烈天英饶有兴味地看着她:“那媚娘有何高见?”
被唤作媚娘的女人掩唇一笑,“就前段时间,老陈走镖的一批货被劫了,这事你可知道?”
“知道。怎么了?”
“那是谁劫的、劫的是谁的,你知道么?”
“呵。可那又如何?即使如此,老秦也不敢轻易挑衅。”
“大当家此言差矣。看来,大当家是不知道,那批货是什么了。”
“你是说……”
媚娘美目流转,瞧着四下无人,手中的团扇掩住自己的大半张脸,这才压低了声音在烈天英的耳边低声道:“那批货,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烈当家,好久不见。”
就在这时,又有新客到。烈天英连忙站起身来哈哈大笑道:“朱总管,好久不见。”
寒暄几句,客人找了地方坐下,而媚娘也收起了姿态,彻底打住了刚刚的话题,神色自若,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的。
坐下的客人彼此交谈,随着到场的人越来越多,气氛也越来越热烈。道上的人说着道上的话,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每个人都在笑里藏刀,谁也不知道今日与你寒暄的人会不会就是下个月屠你满门的人。
将这些人聚集起来的,不是道义,而是利益。
每个人、每个势力团体,在乎的都不外乎这两个字。
那边,其他帮派的头目也在议论着最近以来的各种事情。
“你听说了吗?老陈走镖,上次的货被人劫了。”
“这么大的事谁不知道。老陈也是老江湖了,谁那么大胆子!”
“还能有谁!我还听说啊……”说到这里,那人似乎有意压低了声音:“这批货被劫,跟一个小姑娘有关。”
“真的假的?道听途说!”
“我要是说假话,天打五雷轰!这事也是奇了怪了,我一个兄弟在老陈的镖局里干过,当时雇主派人运这批货来的时候,他自己一个人偷偷看了一眼。你猜,他看见什么了?”
“别卖关子!”
“我的老天!你都想不到,那几个大箱子里,装的全是女人!活人!若是普通的女人,估计是往妓院送的,但你猜怎么着?好家伙,这帮小娘们儿全穿着一样的白衣服,跟奔丧似的,脸上还都蒙着面纱!”
对面的人皱起了眉头。江湖中无人不知,只有一个门派的弟子,所有女子皆着白衣、且面纱覆面,不露真容。
“他娘的……全是月华门的人!!!”
二人议论间,身旁的另一个人突然插话道:“月华门的女弟子多的是,怎么偏偏就劫了她们几个!要我看,怕是这几个骚娘们儿不知检点,嘿……”
边说着,边露出了猥琐的表情。
“去去去,净说那些不正经的!”被打断的那人有些不悦:“你知道什么!我那兄弟还说,说他一打开那箱子……”
“怎么着?”
“香……真香!那几个小娘们,身上都特别香!”
第84章 媚香1
皇宫,沁心殿。
这是宁歌公主所居之所。房间中燃着清幽的熏香,很淡很淡,淡到几乎感受不到。
因为她不想要浓郁的香气。这样,会干扰她的判断。
“公主,那个调香师到了。”
“让他进来。”
“是。”
宫女退下后,一名瘦高个子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拘谨,甚至紧张。他虽已从事调香十几年,但这是第一次被召入皇宫。
男人在宁歌公主面前跪下:“参见宁歌公主。”
“起来吧。”
宁歌的声音,妩媚动人。她的眼尾微微一挑,便是万千风情集于一身,带着撩人心魄的媚态。
男人几乎要看呆了,足足有一刻,他跪在那里愣住,甚至忘记了起身。
宁歌对他的反应很是满意,当然,她却也习惯了。大多数男人,只要她稍微引诱那么一下,不管看上去如何正经,都会原形毕露,成了这副模样。
一瞬间沦为她的奴隶。
除了,那个人。
宁歌的眼底闪过一丝微妙的变化,却转瞬即逝。她只是淡淡说道:“起来吧,怎么,要一直跪着?”
男人这才回神,“是,是……”
说着他站起身来,脸已经快红到了耳根。宁歌则已经没了玩弄他的兴致,而是直接进入了正题:“怎么样,我的要求,你应该已经知道。”
“草民定当竭尽全力!”
男人嘴上这样说,但他的心里其实并无十足的把握。
因为宁歌公主的要求……实在是太过奇特。他调香这么久,也接过不少活儿,但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提这种要求。
“那真是多谢了。”
宁歌美眸一转,风情万种,“您若是能帮我这个忙,我真是不知该怎么谢您了。”
“应……应该的!”
男人紧张地喉结上下滚动。她这一番话说得暧昧,但好在他还有那么一丝神智。公主金枝玉叶,岂是他能够肖想的。
只是宁歌那顾盼生辉之间将他彻底迷住,他想,即使是死,都一定要尽力让公主得到她想要的!
宁歌瞧着他,淡淡笑了。
希望这一次,能够成功。
虽然不管怎样,等待这些调香师的结局,都只有死路一条。
还是希望他们能在死之前贡献那么一点价值吧。
宁歌这样想着,眼底的笑意逐渐变得阴冷。
……
夏怜将所有的伞骨拆下来,果然得到了一份完整的剑谱。因为她之前已经练过宁柔要她学的剑法,所以她很快发现,伞骨上刻的,是这套剑法的延伸。
剑法的境界,越往上越难突破,无一例外。夏怜仅仅是扫了一眼,就能够明显感觉到其中的高深。之前她在练剑的时候能够很快掌握心诀和要义,但此时此刻她望着伞骨上刻的这些字,却蹙着黛眉,明显感觉到其中的复杂。
寥寥几笔,光是一个简单的招式,其中就可以有十几种复杂的变化。文字表面看不出这些,可夏怜在习武上造诣非凡,她很快领悟到了其中更深的含义——
这套剑法要修习起来,恐怕并不容易。
但困难往往伴随着机遇。
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险远。
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
风景如此,习武亦然。这套剑法之复杂精巧,不是一般的剑法能够相提并论的,光是一招就能变化十几式,多招叠加下来,可以说是变幻莫测。这就意味着,一旦掌握,无论对方使用的是何种招数,都可以第一时间拆解。也正是因此,夏怜下定决心,一定要练成。
后期的招式与前期不同,极度消耗内力,所以不能蛮练,要先掌握和领悟心诀。
她出了房间,走到后院。桃树下,随着风起,落英缤纷。香气扑面而来,令人感到心旷神怡。
夏怜拔剑,平心静气,脑海中回荡着剑法口诀。
“一出一收,内外合力。”
内功与招式不同,是由内而外发出的进攻。夏怜此前第一次尝试使用内力,却只敢用于草木。见花落草折,以此判断速度、力度和程度。她之前与朔阳交手时,曾有一次进入了状态,酣畅淋漓间她使用了内力,一剑过去,直接将朔阳手中的佩剑震落。
当时,朔阳惊讶于她的内力之深厚,但这些听在夏怜耳中,毫无疑问,都只是鼓励性的话语罢了。她始终认为,朔阳是不可能败给她的,他只不过是不敢对她动真格而已,否则,她哪里能占到便宜。
更多的,她也不会去细究。
夏怜先练了第一招第一式,尚能轻松上手,到第二式,即第一次变化,便开始复杂起来。待整个第一招的所有变化都做出一遍,她已经几乎全身发热——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打开,它蕴藏着无限的可能和无限的力量——就在她的一招一式当中。
这个时候她已经有些微喘,几乎快要到达她身体的极限,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继续下去了。若单单只是身体的劳累,她尚可再坚持一会儿,但内力消耗却不是儿戏,元气大伤一次至少要调息好长一段时间。
她坐在桃树下休息了一会儿,脑海中仍旧在想着刚刚的剑法动作。这还只是开始而已,仅仅是一个开端,就已经延伸出无数变化,后面的复杂程度可想而知。可越是这样,她反而越感到兴奋。她想,也许真是习武世家赋予了她这样的血脉——她喜欢这种沉浸在练武中的感觉,让自己整个人与手中的剑融为一体。
汗水湿透,她不觉得辛苦,只觉得酣畅淋漓。
桃花一阵阵飘落,泛起淡淡花香。恍惚间,夏怜想起了曾经读过的一句词:“暗香盈袖”。
她休息了一会儿,便打了水去洗了澡,清清爽爽。虽有些疲劳,却大有收获。这令夏怜的心情顿时愉悦起来。
不过累倒也是真的。夏怜躺在床上,几乎刚一沾到枕头就沉沉地睡着了。
这一晚,她没有梦到他。
第二日,夏怜比平时起得晚了些,不过也只晚了半个时辰而已。她简单梳洗了一下,便还是如往日一般,打算去集市吃个早点。如果来得及,还可以赶上中午之前去戏园听一场戏。
她到了馄饨摊,刚刚叫了一碗馄饨,正要动筷,就忽然听到不远处一阵骚乱。
出什么事了?
夏怜本不是多管闲事之人,但就在这时,她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放开我!”
这声音清冷婉转,是她上次遇到的那位颜姑娘!
她怎么在这里?!
夏怜放下手中的筷子,就看见颜姑娘一身白衣上染着淡淡的血痕,虽然仍旧白纱覆面,但从她露出的那双眼睛可以看出,她对围在她身边的这些黑衣人是充满了敌意的。她有些站不稳,可见她衣服上的血不仅仅来自敌人,她自己也受了伤。
那群人似乎是要动手将她擒住,就在这时夏怜突然站了出来——
“住手!”
其他看热闹的人纷纷回头,他们看着夏怜,不敢相信这个看上去柔弱俏丽的姑娘竟然会在这种时候挺身而出。
就连颜姑娘自己都没有想到。
“……小怜姑娘?”
她还记得她的名字。
夏怜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上前一步拉住了颜姑娘的手,“颜姑娘,我们走。”
颜姑娘有些诧异,不过她现在受了伤,硬拼恐怕也拼不过。那些要追她的黑衣人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这两个人就这么离开,可他们刚要上前,就被人拦住。
是夏府的暗卫。夏怜外出,必定有人跟着保护她。所以她直接拉过颜姑娘便转身离开,后面的人暗卫会替她们解决。
颜姑娘被夏怜拉着,心中有些疑惑。这个小怜姑娘到底是什么人?上一次她被夏府的人追杀,这一次,却又有高手随时跟在她身边保护她。
看来,她的来头不小。
颜姑娘的这些考虑,夏怜能够隐约猜到。不过她并不想多解释什么,只是带着她离开了此处,走到安全的区域。她之所以会救她,是因为颜姑娘是月华门的人,而且是一个——
和她一样,也在寻找真相的人。
也许,她可以为她解答一些疑惑,虽然未必都有用,但能多掌握一些信息还是好的。
两人到了安全地方以后坐下,夏怜侧过头问她:“颜姑娘,刚刚那些人为什么要追杀你?”
颜姑娘微微皱眉,“他们要拿我去试药……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