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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代价是坠水。会是谁呢?要不是当时有所警觉,那一暗器直冲心脏,当场毙命是注定的。
墨静殊并不清楚,暂时没有办法去排查,但是她知道,这衡阳城也不是外表上看上去的那么安全。有人要她的命。
李云偲很快就在水里找到了墨静殊,看着她下沉的身子,脑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冲破了涌出来一样。可是最终什么也没有。
水中的视线并不好,但是墨静殊还是看清了那一身白衣朝着自己游过来的李云偲。
水底背光,那人乌黑的发散在水里如同海藻一样肆意。恍惚中,这样的场景似曾相似。但是她记不起来那似曾相似的画面里,主角是谁。怎么想,墨静殊都想不起来。
很快李云偲便游到了墨静殊的边上,伸出手,用力一勾就勾住了墨静殊的纤腰,再微一用力,便将人带出了水面,在水中游没多远,就到了船边,随后船上的问月等人立即上前将人拉上了船。
因为这是订亲的仪式,所以男子是不能上船的,在将墨静殊送上船后,李云偲又原路游了回去。
抛福袋环节其实早早就已经结束了,至少数量上是足够了的,但是因为好玩,所以才没停。
但谁都不曾想到会有这样的意外,可好在众人早就做好了会被淋湿衣服的准备,所以船上是有备很多套衣服的,这会在船上就将湿衣换了下来,除了长发还是湿的外,也没有别的异常。
“暖玉,方才你有没有注意到我们的边上有可疑的人?”
暖玉拿着干布正帮她擦头发。
“什么意思?”
墨静殊也不准备藏着。
“有人向我投了暗器。”
暖玉和问月纷纷一惊,赶紧又再次检查起墨静殊的身体来。
在确定墨静殊没事后,问月才在边上叨念着,“这船殊还是少坐的好,少有安全的。之前在上京的时候,我不过是去倒杯水的功夫,殊就被人推下水,想想真是后怕的很。都是我不好,明明之前就有这样的前例,这次还发生这样的事。”
墨静殊原本没仔细的听,可随后听到她曾经也落过水,可是自己一点记忆也没有,倒是方才在水里的时候,有过一丝的感觉。便立即问。
“问月,你是说,我之前也掉过水?”
问月一愣,随后记起她失了些记忆。
便细心的解释道:“三年前,主子在上京城游船,曾被人推下水,当时好在云皇爷及时救下主子,虽主子没事,可是云皇爷却因着这事,躺了好久。”
墨静殊愣在那里。原来他确实在水里救过自己。那也就是说在水里的时候,她根本就不是幻觉,而是真实的。那么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琼花露并不是那种完全将记忆消除式的毒!只要解了毒,记忆还会回来?
“好了吗?”
外边传来舞悦的声音,显然大家并不知道这落水之事的细节。
“马上就好了。”
墨静殊回了一句后又低声道:“暗器的事先不要提,过了今日后,我再让人去查。”
“可是,那人有第一次,会不会就有第二次?”
问月总是想的会多一些。
“不会的,第一次没有得手,他们不会那么快第二次下手的,你放心,自保的能力我还是有的。方才实在是因为太没有戒备才会给了他们机会。”
问月还是担心,可墨静殊已经换好了衣服,随意的将半干的头发挽了起来。
中午的行程很简单,所有的人一起在城中的酒楼进行用餐。
女子为女子席,男子为男子席,隔了帘子。偶有些互相灌酒的小互动。并没有什么不妥。
到了下午,女子们便要上城外的姻缘寺守姻。
而男子则要带着上午接的福回祠堂,在祠堂里斋戒。
等到了傍晚,由着男子们一同去接女子下山,这一天,女子是要住在男子家中的。
所以几乎是天还没有黑,慕容青华为主的众人便已经接着座满女客的马车入了城。
入城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农历的五月又称为毒月。正巧了这一天又是五月的第一天,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节日,因这节日的独特性,城中处处都可见着贩卖面具的小商贩,还有就是城中很常见的一种可燃烧驱虫的植物。
舞悦睡了一个下午,这会一下子清醒了过来,掀了帘子,入目是城中提了熏草小炉来回跑着的孩子与年轻男女。
重新来过,是爱 15、曲终人散。
舞悦目光中的羡慕,墨静殊看的明晰。
“要下去?”
舞悦眨了眨眼看了看边上的几个人。
“可以吗?”
其实这会车上也没有温小蝶,就是她们几个人而已。定亲的所有环节已经走完了。
在寺门口,慕容青华专注的牵起温小蝶的手时,墨静殊在夕阳下露了个释然的笑。
记不得那个晚上,坐在船头,他别一朵新娘花与她的头上。
记不得,他常说,你不用想太多,我于你好,只是我自愿,你若不接受,才是对我最大的伤害。
把药蛊给她的那天,他说的,盈袖接下来就要麻烦你照顾了。
与慕容青华,墨静殊有过感动,我心匪石,又如何不情动。
只是给不起的情,又如何去接受?
终了,看一眼月老祠,真心的希望他们能白首齐老。
“下去走走吧。”
一声令下,墨静殊面上挂着温和的笑,牵了舞悦,与众人一并下车,赶车的飞鸟看着挤不进马车的长巷,好在此时长巷中的人也并不多。倒是这一行人下去,使得长巷热闹了好几分一样。
看着她们拿着各色的面具,墨静殊也淡笑着接过舞悦递来的面具。
那是一张嗫着笑意的面具。刚戴上,又不知舞悦从哪提来一只莲花形的熏草灯,献宝一样的递到墨静殊的面前。
“给我的?”
舞悦笑的像个孩子一样点头。
墨静殊轻笑着,接了过来。道了声谢。
接着边上的绘风过来,拉了舞悦就玩去了。
墨静殊竟是一个人留在了原地,放眼看着重彩浓色过一翻的长巷里,那群你追我赶的姑娘们玩的不亦乐乎,墨静殊的心情也莫名的像被那挂着的灯柔黄的光裹了层蜜糖一样,散出恬淡的喜悦。
仰首,看着墨空中的点点星辰,不得不承认,这真是一个大喜的日子。
抬步,一步一步的往着巷子深处走。
一路上都是植物燃烧后的香气,馥郁而浓稠。
随着心的指引一路走着,等到墨静殊愰然回神时,不觉竟是入了空人巷,而那巷子的尽头,只见一身烟灰色外衫配有白色半袖装褙子衫的男子提有一支形状极为文雅的灯笼站在路的尽头,他面上戴的是原木色的面具,最简单的面具,四四方方的外形,两个圆圆的规则的眼洞,一道诡异的割痕是它唯一的装饰,再无其他。
两两相遇后,都没有立即作出动作,而是就这么对视着站着,半响,墨静殊才踏了碎步走过去。
虽然不知为何,墨静殊觉得此人比平日里看着要壮实些,还是说落水后,换下的这身衣服使他看起来要壮实些?
墨静殊不知道,但是想到落水时的场景,墨静殊便是仰起头,已经站在了那人的面前,看着那人。
“好巧啊。一起走?”
墨静殊的声音在这空荡的长巷里显得异常的温婉而清甜。那人没有回应,只是侧了身,让出身侧的位置。
默然的同意了?
墨静殊上前,低了头,看着手中的莲花灯,也不言语,衡阳城她不熟,所以边上的人往哪走,她就跟着,只听身边阿婆沧桑的叫卖声,还有那各类小吃飘散而来的食物的香气。
走了好半响,两人都没有说话。
墨静殊不知他是天生沉静不喜多语还是如何,想着白日里的事。
“今天,谢谢你。”
边上的人顿了下步子。
偏头看了一眼边上低头看着莲花灯的女子一眼,然后阔步前行。
墨静殊有一丝的不解,却也没有多想,赶紧加快了步子追了上去。
正想问怎么了的时候,就见不远处的茶棚边竟是塔起的戏台子。
远远的听不清那戏子在唱什么,但是从那戏子的步调再到装束,墨静殊不难猜出,这是一曲儿女情长的戏文,讲的是一名书生偶遇了上香的富贵小姐,自从发奋图强,考取功名,只为娶富贵小姐为妻。
后来他中了功名,可那小姐却早早的嫁了人。
他爱看这类戏曲?
墨静殊不解的仰头,正巧看到那人侧着身子看她,然后伸手,动作十分缓慢而优雅的将那面具取了下来。
半张面具掩盖不了的是她惊讶的神情,他微微一笑,竟是夹了些邪魅的气质在内。
“对,对不起,我,我以为。”
他轻轻一笑道:“何必道歉,是我早先有意戏耍与你。该道歉的人是我。”
看着他坦然而有些皎洁的面目,墨静殊竟是气不上来,心头有些委屈,实在是她没有想到,他会穿着和李云偲一模一样的衣服。
她以为只有李云偲换了衣服,才不会去怀疑他不是李云偲。
或者说,在那个时候,她想看到的人就是李云偲?
墨静殊的神情一下子沉了下去。
“怎么了?生气了?不会这么开不起玩笑吧。”
李博偲难得不羁的玩笑着。
墨静殊将自己脑中的想法全挥散了去。
“没,我错认了你,你戏耍与我,算打平,谁也不得气谁。”
李博偲听罢,扬唇而笑。指了不远处的茶棚。
“不不,有意欺骗于你,是我不够风度,请你饮茶赔罪,不知姑娘可否赐脸?”
李博偲伸手,作了个如同戏文里,那男子第一次遇见那小姐时的一个动作。
墨静殊失笑,没有多想,毕竟上一世,李博偲并没有做回王爷,而是一切大隐于市井中,做着天下世无双的泊桑公子。
那一手举世无双的字,终抱憾的人生。
他与董淑媛便是这戏文里一样的故事吧。
墨静殊在心中感叹。
两人坐落到茶棚之下,煮茶的阿婆慈祥着笑问买什么茶。
各色的茶香让墨静殊竟是有些迷惘。
看了半响,点了杯清火气的凉茶。
“给她拿杯普洱橘红。”
李博偲在边上打断了她的话,不解的看着他。
李博偲侧过身道:“女子喝些红茶养身。”
这一句话竟是让墨静殊这个身为有着些医术的人不自觉的羞红了脸。
没再说话,她和李博偲的相处,多数都是有李云逸。
说起来,这时她才记起来,看到他时,那脸上的面具和手里的灯,无不彰显着,他不可能是李云偲这件事,可是她竟是真的没有去想。为什么?
墨静殊想不明白,也就懒的再去想了。
饮了些茶,两人没有过多的交谈,只是静坐着,边上的戏台伊伊呀呀的唱着,没多久便也入了尾声。
随着尾声的到来,许多凑着热闹不想给赏钱的人慢慢的散了去,留下的都是半富贵的人家,老老实实的给了赏,那收了赏的戏子们在人走尽后,也收了工具离去。
留下空空的席坐,与空空的戏台。
“会唱吗?”
李博偲突然问,墨静殊一愣,随后微微一笑,点了头,确实是会唱的,实在是爷爷当年除了与上官爷爷喜欢下棋外,另外的爱好就是听戏了,说起来,那时年幼,还真没少和上官沐阳一并在台上,认认真真的学着这个戏段,生生的让两位老人笑的合不拢嘴。
却不想,多年后,她不曾在上京城连是上官沐阳的面都不再能见了。
“上去来一段?”
李博偲没有强制的做何动作,还是半调笑的模样。
墨静殊从来也不是那般放不开的人。况且,她一直都将李博偲当好友,又因着这样的夜色太旖旎,让她记起了太多的往事,又加上失忆,便是全无顾虑,点了头。
李博偲领头,跳上戏台。古老的戏台并不大,墨静殊上台后,发现这台上的视线极佳,正巧能看到不远处的护城河,幽幽的河中倒影着岸边模糊不清的灯火。
一回首,就见李博偲已然摆好了姿势,便知道,他要唱的正是这篇戏文中最为经典,也最触及人心的一幕。
书生考取了功名,功名利禄傍身,光宗耀祖荣回故里,迎着他的却是心上人已嫁他人妇的打击。
当天夜里书生提了酒前往当年初遇的寺庙,对着一轮明月倾诉没有结果的情事。
却不知,隔了一堵墙的那间厢房里,一名妇人言辞犀利的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