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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知,隔了一堵墙的那间厢房里,一名妇人言辞犀利的怒斥书生考取功名不为天下事,而在这为儿女情长的不应该。
两两相对,男子幡然醒悟。隔了墙向妇人道了谢。
他不曾知道,这边已嫁的妇人便是当年的心上人,更不知在得知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着自己,却不能相认,不能相知相许的妇人早已泪流满面。
戏文的最后,书生第二便踏上了离乡之路,离乡的那一天,女子站在高阁之处,黯然送别。
另一厢走远了的书生,突然停了步子。回首间,手中握着的竟是昨天夜里女子被风吹飞的那张绣帕。
故事就此落幕。
李博偲唱的十分投入,一言一词中,均是对女子相思倾诉。
好似正在切身体会一般,墨静殊则依着记忆中该有的样子,一句一句的斥着李博偲。
待到最终,站于高楼,那心怀不舍的看着离去的李博偲。
曲终人散。
“啪啪”一低头,竟是发现那卖茶的婆婆与老伴坐在首席,面上含着笑,看着台上的两人。
重新来过,是爱 16、真是可笑,可悲
原本还奇怪着阿婆为何会坐在那里,当看到边上的两盏灯笼时,墨静殊了然,两人离去时,竟是将灯落下了,阿婆是来还灯的。
下台,接过阿婆递来的灯,道了谢,两人这才并肩着往回走。
夜色如水,回望长街,迷离的灯光中,行客匆匆而过。
墨静殊始终不发一言。
李博偲也只是与之并行着走,两人的步调都是缓慢的。
当过面摊时,李博偲停了步子。
“饿么?”
墨静殊微怔,在府中时,这会早就过了饭点,确实是要饿了的。
点了点头,笑道:“你请我饮茶,我请你吃面。管饱。”
此时墨静殊难得俏皮的样子,使人感觉回到了那时在宫中的情形。李博偲微微一笑。
两人的心里装了不同的心事,却是谁也不提起。
中年的妇人端一海碗盛了半碗的汤,三分之一份的阳春面妥帖的浸于清汤中,临了洒上翠绿的青葱沫,引人十指大动。
“可有粥?”
李博偲问那妇人。
“有,有,客官要几碗?”
“几碗?”
墨静殊微怔,在宫中时,她时常下厨,但是少有吃,多是食粥,不想,李博偲竟会养成这样的习惯。
“两碗。你若也要吃,便是三碗。”
心头微暖,朋友之间细小的习惯总是这般暖人心肺。
“两碗,再上空碗两只。”
李博偲说着,然后将海碗摆到桌中间。
妇人的手脚麻利,或是这个点街上的人本就不多,客人就更少,所以不忙。
很快就送来了两只碗,两碗粥。
墨静殊说了请客,李博偲想怎么吃,她自然不会主动去动手。
就见李博偲从大碗中夹出小碗的面,随后送到自己的面前。再盛了一碗到自己的面前。
墨静殊终于正色的看着李博偲。
李博偲却是一点感知都没有一样,做了个请的姿势。
便低头吃面。
墨静殊却是一动不动的看着他。
“怎么不吃?”
墨静殊长袖下的手紧了紧,又松开。
将面放到一边,取来边上的粥碗,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等到李博偲吃完,就着另一只未动过的粥,分去一半。才放落筷子,心满意足一般的看着墨静殊。
墨静殊伸手,将半张的面具取下来,目光看着李博偲。
“我看不大明白你在想什么。”
墨静殊心中有些猜想,但是又无法去确定什么。
李博偲眨了眨眼睛,坦坦荡荡的好似没有任何的异常。墨静殊将说出口的话,也因着他的坦荡而退缩了。是自己的错觉吧。这吃食的习惯,她向来改不了,也不知何时养成的,习惯食小碗。
而李博偲是有心上人的人,定然不是自己所想那样。
“看不明白什么?”
李博偲的话言很坦然,真的很坦然,没有一丝逾越,却又有半分说不明的暧昧。墨静殊是从骨子里便是讨厌这种感觉的,但是基于对李博偲的信任,她最终没有说什么,摇了摇头。
“没什么,如果这天下再也回不到云逸的手里,你有别的打算吗?”
墨静殊仰头看着李博偲,李博偲呵的一声低笑出声,然后目光十分坦然而平淡的看着墨静殊,那模样竟是让墨静殊记起第一次在大殿上与之对视的情景来。李博偲不是个没有智商的人。
“不管云逸会不会再回到那里,我的归宿都不会是那里。天高任鸟飞,海阔任鱼游。谁束缚得住我呢?”
他说的坦荡,墨静殊听着心底激荡。放荡形骸?狂妄不羁?是了,这才是那个她所知的李博偲。
低头,竟是痴痴的笑。墨静殊你太小心了,就这样的人,别说是李云偲会看上你,就算看上也不屑用这般不入流的手段。
“嗯,说的也是。是我多想了。时辰不早了,该回了。”
与妇人结账后,墨静殊转身站在李博偲的边上。
“走吧。”
李博偲明白,她这是不明白路。笑着抬手,指了方向,然后两人进前走。
一路上谁都不曾开口。
直到走到宅子所在的巷口时,墨静殊发现那大门处似乎站有一个白色的人影。那人影看着十分眼熟。
偏头看了一眼李博偲。李博偲挑了挑眉。
随后道:“怕是在等你回来。”
墨静殊回过脸,然后低头。
“是吧。”
没有更多的话语。是呵,能说什么?
两人走到大门下,果然那一身烟灰色衣服的李云偲直立于大门之下,面色犹如冰山一样的看着墨静殊。
墨静殊被他看的有点不自然,有种心虚感,可是想到那天夜里的事,她又不觉得自己心虚,毕竟两人是没有结局的吧。
这是墨静殊内心真实的写照。
却不知李云偲的内心并不是这般想的,他自然知道,这两个人不会有什么出阁的地方,但是自己在长街上长了一个晚上,却没有找到这个人,那种失落和被缘份抛却在外的气愤,再加上此时的情景,想不气也是很困难的。
“你们聊,我先进去了。”
李博偲含笑着离场,留下冰山脸的李云偲和低头不知情绪的墨静殊。
两人就这么站了许久,谁也没有先开口,倒是墨静殊走了一天,又加此时天色也晚了,体内的药早就不支,腿上的疼痛使她脸色发白,汗一颗一颗的从颊边往下掉,可是她却是倔强的不开口。也不想在输阵。
是的,她不会主动去问有关他的事,也不想主动去提要如何处理这件事。
因为她有自尊。就算李云偲要娶别人,也必须是他开口与她说,她再与之和离。
有些事是不能主动的,有些事,唯有被动,才能有主动的制动权。
可是墨静殊显然高估了自己的体能,在她没有因为流汗过多而脱水前,腿先一步发作了。
一个不查,人已经晃悠着站不稳,在她无所觉时直接跌向地面。
也就在这时,边上石雕了很久的李云偲下意识的上前,将人揽入了怀里。
“怎么了?”
这时李云偲才看见她苍白的脸,以及那汗湿的衣襟。
墨静殊虚弱的摇了摇头,并不想与他多言的样子。
李云偲皱眉,不再看她,移去视线的时候,竟是叹了口气。
抱着人进到门内。
“我想给你些时间,现在看来,这些时间似乎并没有什么存在意义。”
墨静殊的神识已经恢复了几分,一副不解的看着李云偲。
李云偲低头,看着她。
“我们是结发夫妻,就算不记得彼此,也没有太大的关系。”
呵,墨静殊原以为他会说什么,没有想到,他竟然说的是这样的话。意思就是因为是夫妻,所以就应该像夫妻一样在一起,其他的都没有太多的关系。
其实墨静殊理解错了,李云偲的意思是,因为是夫妻,且又再次相遇,只要以后还在一起,就算不记得从前也不是什么事。
这两种理解看似相差无几,但是却蕴含着很多不同的信息。
在互不了解,也不想了解对方的情况下。两个人的歧义便这么,越走越多。
要不是全身无力,墨静殊只怕是立即就挣开了李云偲的牵制。
只要这一挣,两人间的误会说不定也就解开了,但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墨静殊无力,受制于人,心中觉得对李云偲已经绝望,也不愿再多说,便是不置一词的闭了眼,纯当听不见。
而另一边的李云偲见她闭了眼,以为她是累了,也是早上那么早出去,现在这么晚回来,且她体内还有影响着她作息的琼花露。
紧了紧抱着她腰间的手,更加大步的往着静沁院而去。
另外的一间院落里,李博偲坐于书桌前,执着笔,一帖字,一帖字的书写着,字迹狂放不羁,带着一股子发泄一样的气势,洒洒扬扬的写了十来张,李云逸将那些字一张一张的挂到墙上。
“皇兄。”
李博偲落下最后一笔,将笔挂回架子上,坐到太师椅上,面色深沉而疲倦。
脑中盘旋着那戏台之上,女子婉转而执着的神情。那一低眉的天真与柔情,那沟唇一笑的清明与温婉。
多年过去,他已然记不清,当年在人群里,簇拥着的灯海里,对着他回眸一笑的到底是谁。
长甲入掌,痛入心底,是谁,待查清又有何意义?
“呵,真是可笑,可悲。”
那苍白的一句话,李云逸听不懂,但是却能感觉话中深深的悲凉与绝望。
李云偲将墨静殊送回静沁轩后,并没有急着离去,而是在绘云伺候她梳洗的时候,在偏屋里逗弄着灼华。
绘风帮墨静殊擦头发的时候,突然道:“主子,今日你落水时,博王爷也下水了。明日是否要送份礼过去?”
墨静殊一怔。便是明了李博偲为什么会和李云偲撞衫了。可是她不明白。
“他是几时下的水,为何我不曾知晓?”
绘风一怔道:“诶?博王爷当时似是因为离着甲板最近,所以在主子往下掉的时候,他就跳下了水,比爷还早呢。要不是爷一下水,立即超过了他,怕是救小姐的就不是爷了呢。”
墨静殊怔在了那里,脑中不敢多想,只安慰着自己,该只是因为他离着甲板近吧。
重新来过,是爱 17、我的身边不会有别人
“主子?”
绘风拉回沉思中的墨静殊。
“送份礼过去吧,我记是库里有方砚台。就那个吧。”
“是,主子。”
墨静殊没有再说话,她的脑子有点混乱,很不喜欢这样不明所以的事情。
余光一瞥,就见屋子的方向,男人高举着孩子玩耍的情景。纵使是再怎么样,墨静殊知道,她是该做些什么的,就因着自己不乐见这些事情,也足已说明,自己曾经是真实,再真实不过的爱着李云偲的。
“绘风,你觉得云皇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绘风顿了一下,然后道:“以前我不曾接触过爷,只觉像爷这样的人,应该是高高在上的。事实是爷的性格很内敛,听明玥师傅说,当初主子在城郊生小公子的时候,爷全程都守在主子的身边,还说要不是爷,只怕主子和小公子都很难安全。后来在蜀都时,也是爷一直照料着主子的。所以说,爷是个很可靠很实在的人。”
墨静殊怔在了那里,目光再次看向那个男人的身影。想起这些日子,就单单他与自己独处时的样子。倒确实有绘风说的那般。
“主子,你和爷什么时候能重修旧好?”
墨静殊这下是真傻了,不解的看着绘风。
“何出此言?”
“嗯,有些话不是奴婢应该说的,但是主子,既然你问了,我便说说。主子回来的时候对爷还算不错,两个人至少还有些许的交流,可是后来,越来越。”
墨静殊叹了口气。确实,从下船时,她和李云偲之间还有些微妙的能称为暧昧的东西,而自己并没有多想和排斥,但是换个人,比如发现那人是李博偲的时候,她就开始拘谨。但是对李云偲,她并没有这样的过的经历。
“主子,其实爷真的挺好的。您别躲着他了。”
墨静殊这下是真的哑然了,确实,她躲的太过明显。
“好了,早些去休息吧。晚上让灼华和我睡。”
“是。”
绘风还有些担心的看着墨静殊,墨静殊已然披好外衫往着主屋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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