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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偲不解的看着她,神情不似方才那么明朗,墨静殊不解。
人已经被放在了轮椅之上。
“主子,粥热着,我去端来。”
绘风一说话,墨静殊这才明白,原来有外人在,他。
低头失笑。
“笑什么?”
弯着身子,李云偲正视着墨静殊。
墨静殊摇了摇头,看着他英挺的五官,伸出手,指尖轻轻的从他的眉描摹到下颚。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墨静殊再度失笑,心头松动了下。
这个人这样才真实吧。
“怎么了?”
继续摇头,瞥开视线。
“我要去洗脸刷牙,不是说要带我出去吗?有准备纸鸢吗?我想放纸鸢。”
李云偲愣了一下,看着女人俏皮的样子,心下闪过一丝名叫柔软的感觉。
无知觉中凑近,吻轻轻的落在她的额头之上。
“晚上陪你放灯。”
说罢,说站了起来,往书房走去,留下墨静殊愣在原地。纸鸢这种东西,确实不大适合现在的她啊。
放灯。是孔明灯吗?
“我想放很多很多。”
“你想放多少,我都陪你放多少。”
回过头来,他如是说着。墨静殊的心再一次怔在那里,久久平息不下来。
重新来过,是爱 20、你怎么知道我养过鱼
五月初的衡阳城已初入盛夏,艳丽的阳光铺洒在生机勃勃的植物上,原本只是李云偲带着墨静殊,后来墨静殊要带上灼华,说这事的时候,暖玉正好在灼华那,于是暖玉要跟上。
暖玉回去准备东西的时候,碰上了温小蝶,于是温小蝶拉着慕容青华也跟上了,既然温小蝶和慕容青华也跟上,于是得知消息的李博偲以减轻云逸功课为由,随行了。
问月的孩子一岁多,陶宇芊不在,于是她拉上六个月身子的芳如也跟上了。
就这样,一辆马车,变成了浩浩荡荡的五辆马车。
城中的难民还是比较多的,李云偲让连营驭着马车,尽量避开了难民比较多的道路一路向着城外而去。
马车里,墨静殊抱着灼华,无心看外边,所以也并不知道外边的情况,因为昨天一整天都在外边,都没有好好的抱抱灼华,这会抱着也不想撇手。小家伙精神不是太好,但是又不愿意睡觉,只得不停的纠着墨静殊的衣襟和长发。
李云偲坐在边上,面无表怀的看着灼华,再看看笑得一脸欢喜的墨静殊,长袖下的手握紧了又松开。等到车子开始颠簸起来,感觉已经出了城时,李云偲彻底忍不住了。
“小殊。”
墨静殊抬头。
“怎么了?”
“累么?”
墨静殊眨了眨眼,没弄明白,李云偲的目光扫了一下灼华。她才明白过来,是问她有没有抱累。
倾城绝色的小脸挂着笑,李云偲是个暖男,墨静殊之前就发现了,只是没想到这人细心到这个地步。
摇了摇头。
“不累。”
李云偲白衣长袖下的手再次紧了紧,然后看向灼华的目光有一丝的阴沉,但是很快就散去了。
“马车颠簸,还是让绘云抱着吧。”
李云偲说罢,看了一眼边上逗弄着灼华的绘云。
绘云会意立即上前将抓着墨静殊胸前衣襟的小少爷抱回怀里。在看到李云偲那一脸冰冷的眼神时,瞬间明白,谁说爷心疼儿子来的?这明明就是很嫌弃好吗?
李云偲的阴沉在墨静殊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已经收了去,接着一起身,直接将绘云挤到了马车的另一边。
好在这时,灼华打了个哈欠,似是困极了。墨静殊这才没有继续要抱。
李云偲顺手就帮她将灼华抓乱的头发理到了身后。又顺手把那扯乱的衣襟整理好,再三用眼神确认无误,才一伸手,将人捞在怀里。
“还有些距离,你睡一会,到了我叫你。”
马车颠簸着,没有灼华抱着,确实有些困,她的精神这些日子一直都不大好,李云偲这一拉,她就很自然的靠在了他的怀里。一闭上眼,就这么睡过去了。
李云偲低头,在她的唇上轻轻烙下一吻。
抱着灼华的绘风用眼角的余光,隐隐的看到李云偲眉稍处得意的笑。
爷,你真的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云皇爷吗?
绘云心底瞬间不确定了。
衡阳城位于谙尊的东南边,近海,近江南,这里的风光多以园林与水湖为主。
马车出城后,走了近半柱香的时候,才停在了一大片绿色的湖边,而湖的另一边则是一整片修葺非常精致的亭台与楼宇。
马车围着那巨大的湖驶了大半圈,才来到那些建筑的大门之下。
李云偲没有叫醒墨静殊,而是直接将人从车上抱了下来。
其他人见他没有说话,很自觉的各玩各去了。
从建筑的风格来看,这里是一片皇帝临脚的行宫。
它始建于什么时候,在宅门前的一块石头上写的很清楚,但是这会并没有人去在意。
宅子里有看守的仆人,仆人见来人后,十分恭敬的将所有人都带进了宅子里。
进到主宅后,李云偲才吩咐连营去安排众人。然后抱了人就往里边而去。
显然对这里的一切都很熟悉。
没办法,李云偲不管,连营只好充当地主之宜,安排起众人来,还特意让老仆人当向导,专给从人介绍这宅子的湖光水色之景。
墨静殊是被一阵奇怪的鸟叫声惊醒的,朦胧的目光看着四周青青的倒影着整个天底的青绿色湖水,接着就见不远处几只洁白的仙鹤站在浅水处。
墨静殊眨了眨眼,身下是温度不高不低的软垫子。撇去自己躺着的位置竟是一片的竹排。
接着她就发现,周边的风景在变化着。
这个感知让她一下子就惊醒的坐了起来。
鹅黄黄的长衫被清凉的微风带动着,说不出的冰滑。
终于发现自己竟然在竹排编制的乌篷船上。而她正巧睡在乌篷船弧形的遮篷之下。所以感觉不到外边正艳的阳光。
“云偲?”
李云偲一袭白色的长衫立于船尾,身后是如水墨一般的风景,一时墨静殊竟是看呆了。
“醒了?”
李云偲放落手中的长竿,固定好,然后走到船内,随意的席坐在墨静殊的边上。伸手将被风吹落的发抚到她的耳后。
“饿吗?”
墨静殊想了想,中午吃的是粥,他这一说,她还真有点饿。见她不说话,李云偲从边上的食盒里拿出一碟的点心来,随后又取了壶及杯子,泡好的茉莉花茶清香四溢。
墨静殊接过杯子,先喝了杯茶水,随后吃了些点心。
乌篷船的篷子特别的高,两边微向上翘,并没有什么遮拦。所以坐在软垫上,视线极好。
“这里是哪里?”
看着在密林中若隐若现的古朴建筑,墨静殊便猜到,这里肯定不是普通的观景处这么简单。
“衡阳城又称旧京,在上四代皇帝之前,谙尊的都城并不在上京城,而是在衡阳城。那时候的谙尊和南巢关系非常不好,于是那时的皇帝转迁至了上京城。在他转迁后不久,南巢就直接攻到了衡阳城。旧皇宫就在那时被全部毁坏。而这里是那位搬迁都城的皇帝在迁都前两年才开始建来做避暑行宫的,因为建立的时候很隐秘,所以在衡阳城遭破坏的时候,它却很幸运的逃过一难。”
这个时代并没有历史这么一门课程,所以墨静殊并不知道这些朝代间的一些细碎的事。毕竟在这个信息封闭的时代,这些事算得上皇家的秘密,她不知道也不奇怪。只是这么所行宫,就被搁置在这里,真是可惜。
“喜欢这里吗?”
墨静殊用力的点头。
看着那些鸟儿在林子的上空盘旋,看着几只不知名的鸟儿从不远处点着湖面抓鱼,再看这四周浑然天成的美景。
“要是有鱼竿就好了,可以钓鱼!”
墨静殊看着清清的水中,几条小手臂长的鱼悠闲的游着,就有种想将之钓上来,晚上煮鱼汤的冲动。
看着她一脸的期待,李云偲笑了一声,然后也不知从哪真弄出了两根鱼竿来。
“吖。你还真带了作案工具。”
对于作案工具如此现代化的名词,李云偲怔了一下,却没有说什么,只是弯唇一笑,又从边上取了两顶竹子编的笠。在将鱼竿给墨静殊前,他先将笠轻轻的戴到墨静殊的头上。
墨静殊看他一脸认真的模样,也有样学样的取了另一只笠戴到了李云偲的头上。
修长的手指将笠两边的绳子缠在指尖处,轻轻的落到李云偲的下巴处,墨静殊也十分认真的将绳子系了个非常漂亮的蝴蝶结。
“好了。”
李云偲动了动,感觉不须要调整后,将鱼竿送到了墨静殊的手中,顺手还帮她上好了鱼铒。
因为乌篷船构造简单,左右是对称的,所以李云偲让墨静殊先轻轻的往右边阴凉没有太阳的那边走,自己则抱了船中间承重的沙代到另一边,等到把船两边的重量平衡好后,李云偲才坐到墨静殊的边上。
两人都不是钓过鱼的人,所以只能照着自己所认为的方法钓起鱼来。
湖里的鱼真的很多。但是奇怪的是,并不怎么好钓,两个人坐了半响,竟是一条都没有钓上来。
墨静殊看看李云偲。
“这些鱼是不是在水里吃的很饱所以不上钩?”
李云偲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说:“不会的,鱼应该不是那种会感觉到饱的物种。你以前养的金鱼是怎么死的,你忘了么?”
墨静殊点了点头,想起自己前世养的金鱼,因为自己有次要出差,怕它们饿死,于是做了一件很多第一次养金鱼人一样的错事,就是把鱼撑死了。
可是,这不是前世的事吗?她突然转过头来,不可思议的看着李云偲。
“你怎么知道我养过鱼?”
李云偲愣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无意中说出上一世的事来。
微微一笑道:“你想想,那鱼是怎么来的。”
李云偲避着阳光,五官英俊明朗的让人无法呼吸。
墨静殊眨了眨眼,很努力的想着他所说的话的答案,可是任她怎么想都想不起来那鱼是哪里来的。
看着她紧皱眉头的样子,李云偲心疼的将人揽到怀里。
“因为那鱼是我送你的。”
李云偲说罢,目光死死的看着水中,墨静殊拿着的那根崩的直直的鱼竿上的鱼线。
重新来过,是爱 21、一蓑烟雨,溪边晚钓之翁
“有鱼上钩了!”
李云偲说着,丢了自己的竿子在一边,抓住墨静殊的手。墨静殊还没有从他的话中回过味来,人已经落在了他怀里。
偏头,就见李云偲极为认真的看着那绷的直直的鱼线,虽有疑问,但墨静殊却并不想过多去询问,至少不是现在。
“好重。”
墨静殊试着用了下力,发现杆子的拉力很大。
李云偲嗯了一声,两人的距离极的,墨静殊能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喷洒在脸上,这样的距离似乎已经成了两人独处时非常自然的标志。
墨静殊的脸微微红了,随后开始帮李云偲拉手上的鱼竿,两人拉了好一会,墨静殊终于明白,拉线放线轴的重要性。
拉了好一会,两个人都开始出了些许的汗。
“这鱼是不是太大了?”
墨静殊不由的有些担心。
李云偲笑,并不说话,而是继续拉着鱼竿。
“用力。”
李云偲突然说着,抓着墨静殊的手也紧了紧。两人一起用力。终于那鱼线脱出了水平面,小手臂长的鱼从水里出来时带起了一阵水花,那水花在阳光的照射下,折射出银色的光彩,竟是美的让人有种难以言喻的喜悦。
“好大!”
墨静殊别说是第一次钓鱼,连这么大的鱼几乎都是第一次见到。想来刚刚看着水底的水,这会竟真有这么大,实在是不可思议。
“确实挺大的。”
李云偲总结性的应了句。然后将那尾还不停甩尾挣扎的鱼拉近。
墨静殊回首,似在找什么。
可是看了看响,才道:“我们用什么装它呢?”
李云偲却是不急。将鱼拉近后,不急着将鱼钩从鱼嘴里取出,随后从边上取来一根草绳,将草绳从鱼的腮边直接穿过鱼嘴。
墨静殊看呆了。
“你以前练过吗?”
“早些年在军营时,没钓过鱼,但是和部下一起下河抓过鱼。”
李云偲说的轻描淡写,墨静殊却是能想像到很多的画面一样,遂看着李云偲认真的侧脸,“是和连营他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