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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静殊摇了摇头道:“赴汤倒火的事,静殊可不敢麻烦王老板,只是想请王老板帮静殊找个靠谱的先生。”
飘摇兮,情难自禁 9、跟着我,也未必是福
王傅婉拧了眉头,不解的看着墨静殊,想着这墨静殊可是上京城的第一才女,给她找先生,这打着灯笼也不好找吧。
想了想,没有直接拒绝,便是道:“不知墨小姐想寻个什么样的先生?”
墨静殊暗了下眉头道:“懂医术,能长驻府中,最好是个女的。”
王傅婉没有立即说话,坐在那好好的想了想。想了许久才道:“墨小姐就想找个女大夫?”
墨静殊点头。
今天再次碰到李慎偲时,她便记起上一世中毒的事,眼下自己身边能用的人实在是少。她没有什么找人的路子,唯一想到的只有王傅婉。
目光希冀的看着她良久,王傅婉才道:“你说的这样的人,我府中倒是有一个,不过她的脾气甚是奇怪,且身份也有些特殊,如果不是看在墨小姐日后是云王府的人,我也不敢贸然推荐。不过,我得问问她的意见。”
其实墨静殊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可听王傅婉这么说,她便是有种感觉,这个人一定不简单。
便是点头道:“好,你且问问,若是有信了,便在子时差人去墨府外放盏灯,我便来找你。”
王傅婉点头。
两人便不再言语,王傅婉看了看主仆三人,又看了看外边。
“墨小姐,恕我多言一句,你这样女子出门在外,身边可得有个会拳脚功夫的比较安全。”
墨静殊眨了眨眼睛,愰然醒悟,自己确实三翻五次被李慎偲骚扰着,若是身边有个像看剑那般的高手,也硬气些。可是找个会武的,可不比找个会医的强啊。
“昨日在这西街头,方姑娘在卖身葬父,这姑娘身世可怜,父亲是押镖的,近年走了些镖均被抢,家道落没了,父亲上个月走了个镖被劫就算了,还受了重伤,养了一个月,没救回来,家中所有的财物都没了,这不,只能卖身葬父,可姑娘长的不好,卖了一日也没人要。”
墨静殊拧着眉看着王傅婉,“这姑娘与王老板是何关系?”
王傅婉微愣,随后笑了笑道:“墨小姐果然冰雪聪明,这姑娘的父亲与我有些交情,既然墨小姐问了,我也老实的说,其实是方家得罪了些人,所以才会如此,可我与方兄,唉,不提也罢,实在是不忍心看方家落得这般境地。墨小姐多少有些背景,那些人怕也不会找墨家麻烦。所以。”
墨静殊点了点头,她倒是不在意王傅婉的小算计,毕竟王傅婉的本意是好的,且这姑娘这样的身世,倒真适合收在身边。
“王老板且告知我位置,我这便让家丁去领人。”
王傅婉听罢,眉开眼笑,站起来行了大礼。
“姑娘菩萨心肠,王某人在此替老友谢过姑娘。”
墨静殊没有什么表情。淡淡的说了句:“跟着我,也未必是福。王老板客气了。”
初见方暖玉的时候,墨静殊确实惊讶了,王傅婉说这姑娘长的不好,她顶多以为这姑娘只是长的丑,可真见了暖玉,才知道她说的长的不好是什么意思。
飘摇兮,情难自禁 10、妹妹也是去上香求福的吧
姑娘长的倒不是五大三粗,就是五官实在过于英气些,要不是个头小些,配着这黑黑的小脸,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个硬气的小伙子。
“暖玉见过小姐。”
方暖玉是习武出身的江湖人,不兴下跪,抱了拳行了礼,便是代表了尊重。
墨静殊也不勉强。
点了点头,嘱咐了几句,就让问月安排人住下了。
因为第二天要去永乐家祠,所以夜间,墨静殊难得的在前厅用餐。
墨家父母是军营呆过的人,自然严肃些,一顿饭吃下来,话不多。情感交流更是少的可怜,三人的关系很是生疏,墨静殊却是习惯的,也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劲。
饭后墨静殊与墨惟庸说了要去家祠的事,墨惟庸皱了下眉头,看了眼墨母,两人半响没有说话,墨静殊原以为是很顺利的,没想到会遇到这情况,下意识有些不解,但也没有多想。
许久后,墨惟庸才道:“你若要去便去罢,家祠那边仆人少,多带些人,注意安全。”
“是,谢谢爹。没事,女儿就先回去了。”
“去吧。”
墨静殊神情淡淡的,随后领了人就回了自己了院子。
她方走,墨母拧着的眉头再次皱成峰。看着墨惟庸道:“这姑娘怎么突然想到要去家祠,那族谱上可没有。”
“莫要多说,名字在不在族谱不甚重要,她也见不着墨家族谱。”
墨惟庸如是说道,墨母似还有言,但是看墨惟庸板着的脸,也就不再多言。可想到墨静殊,她就不觉的皱眉。
因为暖玉要处理父亲的后事,所以这天早早去永乐山的路上,便只有墨静殊与问月、芳如及几名家仆。暖玉并没在一起。
会碰到周桐语,墨静殊倒真是觉得很意外。
可看着周桐语嘻笑的和自己打招呼,她就莫名的想与之保持距离,这个女人不是省油的灯。
上次在国子监的事,就能看的出来,自己之前对她的想法是错的。这个女人不但不单纯,还跋扈的很。与钟兰馨有的拼。
“静殊妹妹这是要去哪里啊,姐姐正好要去永乐寺上香求福,瞧妹妹这方向,该不会这么巧,妹妹也是去上香求福的吧。”
周桐语说话的时候目光朝边上飘了飘,还没有看到刘映雄的踪迹,心里有些不高兴,这刘映雄莫不是忘了这事吧。
“不是。”
墨静殊语调淡淡的,心里知道永乐寺就在墨家祠边上,却是不想与周桐语一道。
可上山的路就这么一条,要分开走也不大可能。
于是两辆马车终是并着一起上了山。
春天的山上枯了一季的树全长出了嫩绿的新叶,一树一树的将整座山装点的茂盛而深幽。
周桐语话多,墨静殊话少,一开始周桐语还会多说些,可墨静殊始终表情淡淡的,不言不语的翻着手里的书。没有理会她的意思,她觉没意思了,就也没再说话。
只是想着刘映雄怎么还没来。
却不知刘映雄早已经在途中做了详细的部署。
飘摇兮,情难自禁 11、啊,出人命了!
春雨绵密,晨起时就不是个出太阳的天,一行人走了没一会,天上就开始飘起蒙蒙的细雨来。
因着是春季,天气也没那么暖,又在山里,就更冷了几分,越往山里走,马车便是越加的费力起来。
不得已,墨静殊只得捥了面纱系了披风下马车,跟着走在了车队后边。
周桐语与墨静殊不同,她吃不了苦,又因久久没看到刘映雄一行人,便也就停了马车,躲在马车里避着雨。
墨静殊之所以不躲雨,也是料想着周桐语不会冒雨前行。
心想着这样一来就能甩掉她。
果然没一会,就将她们甩在了后头。
站在大山深处,墨静殊哈出一口白气,看着脚下新生的嫩芽,心中满是醉人的新生感。
不想,意外来的那么突然,竟是让连反应都来不及,几匹狼就这么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打头的家丁牵着马车,马儿在狼群的吼叫声中惊吓的四下乱动,没多时就挣脱了马车冲出了众人的视线,家丁吞着口水,将墨静殊围在人群中间。
这几匹狼出现的突兀,使众人都失了主意,墨静殊阴冷着表情看向四周,却是看不出有什么法子自救。边上的问月和芳如都快哭了,家丁也吓颤了腿。
她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突然拨出自己头上的簪子。挑着前头最壮实的狼就冲了过去,所有的都吓呆了。
连带着暗处准备收回狼匹的刘映雄都忘了动作。
这些狼并不是野生的狼,而是一种有着狼族血统的狼狗,且还是带着军犬的血统。
就在墨静殊冲过去的时候,那些狼狗意外的没有攻击墨静殊,而是非常快速的避开墨静殊的攻击,适时以大嘴反击。
就在众人看傻的时候,一匹狼猛的用力突然就冲着墨静殊撞了过去。
墨静殊一时不查,整个人瞬间就滚落到深山老林中去,也就在那里躲在暗处的人群也惊吓着发出声音。
“啊,出人命了!”
墨静殊愰然明白过来,这些狼出现的突兀的原因。
刘映雄的本意是将他们的马儿吓跑,再适时的出现,来个英雄救美。却不曾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趁着人还没发现,他们立即往着深处逃了。
另一边,问月几乎是立即就往着墨静殊滚落的地方冲了过去,可惜天还下着雨,且她滚落的地方没有路,跟本就下不去。
问月只能眼圈通红的朝着墨静殊消失的地方大声的喊着。
狼狗在刘映雄等人离去时,也跟着跑了,但那匹撞了墨静殊的狗却在墨静殊滚落下去的时候,也跟着跑了下去,所有的家丁都吓的失了主意。
滚落下去的墨静殊并没有失去意识,她本能的用双手护着头,可身体却不停的刮蹭着边上突出的石头与植物。
衣服撕裂的声音,植物刺到肉里的痛处,让她死咬着唇瓣,也不知滚了多久,墨静殊一脑袋撞在了一棵巨木上,最后滚出了山林,晕迷到了一条小溪边。
而溪水的不远处驻扎着几只帐篷。
飘摇兮,情难自禁 12、墨府的事,与本宫有何干系
刘映雄下山的时候很自然的碰到了周桐语,周桐语很生气的质问他为什么爽约。
刘映雄想到滚下山的墨静殊,吱唔了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最后就一句话,出事了,赶紧走。
周桐语看着刘映雄离去的背影,接着就看到由着山上下来的墨府家丁。
“怎么了这是?”
墨府家丁不知周桐语和墨静殊的关系,还以为遇到救星,便道:“我我家小姐滚下山了!小人得回府喊人来寻!”
周桐语一听,很快就联想到刚刚匆匆下山的刘映雄。心道自己怕是错怪了他。
墨静殊滚下了山?
周桐语在心中冷笑,突生一计。
“你家小姐与我乃好友,她滚落山下正是缺人去找,你快去寻她,我这派了人去墨家寻求救兵。”
这么大的山,多一个人找和少一个人找效果是一样的,可多一群人找就不一样了。
家丁听周桐语要帮忙,急得也是失了思考,连着声的道了谢,然后嘱咐周桐语一定要快速去传达,就返身回了山里。
“小姐,你为何要帮那墨静殊?”
看着那家丁离去,边上的吖环不解的问出声。
周桐语冷冷一笑道:“谁要帮她?今日这雨是停不下来了,拉了马车转头,这便回府吧。”
“那墨府?”
“墨府的事,与本宫有何干系。”
吖环瞬间明白过来,周桐语只是骗那家丁的。心道小姐果真聪明。
李云偲从账篷里走出来的时候雨还没有停,看剑支了把伞递给他,他却是将披风的大帽盖上,没有接过伞,拿了个器具就往河边走。
这个东西的研发已经持续了半年,这几日将最后的难题攻克了,就可以赶在夏季来临前大面积的用上。
毕竟礼部祭祀说过,今天的夏天将是一个非常难熬的灾年,雨水的肆意会是举国最大的难题。
看一眼手中不成熟的物件,李云偲深深的皱了眉头。
谙尊是农业大国,遇到水灾年,不用想也知道,将会是怎么样的处境。
想着,他的眉头便皱的更厉害了。
看剑知道李云偲想事情的时候不习惯被打扰,所以拿了伞,只是远远的跟着。
注意到溪对面的一抹白色的影子时,看剑紧了紧眉头,虽不确定是不是人,但也是提高了警觉,毕竟这里是禁区,不可能出现闲杂人等。
跟着墨静殊一并下来的狼狗从墨静殊从山上滚下来开始,就一直守在墨静殊的身边,整整一天。墨静殊受了伤,又夹了风寒,所以一直都处于晕迷的状态。
这会有人过来,那狼狗便立即叫了起来。
看剑看是一条狗,心里有一丝的异常,终还是为了弄清楚怎么回事,快步走到溪边,好在水面不宽,他一个跨步也就过去。
走近了才发现,那一抹白是一人一狗。走近了,看到墨静殊的衣服时,看剑潜意识里闪过一丝的熟悉感。
但也没想过会是她。毕竟这荒郊野岭的,她一个千金小姐怎么会在这里。
跨步走近,那狼狗很是通人性的让到一边,便让看剑将人的脸看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