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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这种可能性不大,但依着墨静殊的性子,还真有可能做的出来。
可是这一刻,白珏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墨静殊肯定是知道这也要下雨的。
天下雨,对于他们这种偷袭的行动,完全就是很大的障碍。
而谙尊的追兵一见下雨,原本要撤退的心思也没了,想着反正这是自己的地盘,所以追起来就更加的肆无忌惮。
砍树的士兵淋着雨,心中有很大的疑问。因为一早说的是带他们出来偷袭,这附近确实有一个护卫营,可是他们来到这以后,墨静殊从没有提过要偷袭,而是丢了一包的斧头让他们吹树。
眼看着树就要倒了。雨也越下越大。
墨静殊的眼睛一眼盯着水位。
那里是个拗口。因为有这个拗口,所以处在上游的一条河流被引去了大海,其实在这拗口的另一边也有一条河道,这是她无意间发现的。
而这个河道因为长时间没有水流,所以早就看不大出来。
不然的话,李云偲的军营也不会选那个位置做为最大的外围武器屯点。
雨开始越下越大。
墨静殊没有撑伞,雨水从她的大帽往下滴落。她的视线始终看着那一点。一成都不变。
李云偲看着外边的雨水,莫名的有些烦躁。
太安静了,北堂的将士都不是那种很能忍受的军队,这些天,他一直整理内部分析着要怎么打开北堂的缺口。
前几战谙尊都没有讨到什么好处,那天晚上一的战,两边都没有占到多大的便宜,但对于一直都吃亏的谙尊来说,已经算是很大的进步。
下午看着沙盘的时候,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先前这里的一切布兵都不是他布的,这些日子重新整理了一翻后,北堂的人想来占便宜并不件简单的事,可是李云偲就是感觉不大对。
睡不着,干脆披了衣服撑了伞往军营里边走。
连营守的夜,见李云偲出来,也赶紧跟了过来。
李云偲仔细的检查着所有的内外部布局。最后视线落在了外围的囤点上。
“连营,赶紧派人去看下这里的情况。”
连营愣了下,有些不解。
而此时外边的雨已经下的很大了。
一名士兵由外而来,大声的传报声让李云偲这一夜的烦躁找到了出口。
“备马!”
明知道已经来不及了,但是李云偲还是淋着雨,快速的往着外围营地而去。
小殊,为什么?
李云偲死死的拉着缰绳。
树倒在了拗口上,先前一直蓄水的地方一下子全部绝提,接着水直接绕过那大树档住的拗口往着下游奔腾而去。
墨静殊从怀里拿出信号弹。
一记撤退信号弹发出。
苦苦煎熬的白珏狠咬了牙,带着队一点也不恋战,直接往着北堂大营而去。
追兵看着不远处的北堂大营,这时才发现,追出来已经很远了。
是追还是不追,雨越下越大。追已经不现实了。
于是只能撤退。
外围的屯点发现大水汹涌而来的时候,立即派了人去四周的防守点求救,可是去的人都没带几个人回来。
这时所有的外围点才发现,自己已经中了敌军的计谋。
眼睁睁的,看着那外围最大的屯点就这么直接的被大水淹没。
墨静殊在大树倒后,拉了马绳,命所有的士兵往营地集合。自己却往着谙尊大营方向而去。
士兵想问,但是这个人到底是现在的代任总军,还有她强硬的手段,众人最后谁也没敢站出来。
眼睁睁的看着人离去。
李云偲拉着马在一处地势高的地方,看着已经被水全部淹没的屯点。紧咬了牙。
小殊,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李云偲突然间听到远处的一处断崖传来一阵马儿嘶鸣的声音。
他一抬头,就看到漆黑的夜幕中,一个骑着马的人,就那么定定的停在那山顶之上,以从上向下的姿态,睥睨着自己。
“小殊。”
李云偲情不自禁的喊出口,可是隔的太远,别说墨静殊,就连边上不远处的连营都听不到。
墨静殊神情冰冷的看着下边仰望着自己的李云偲。
修的直觉是对的,墨静殊这一次对谙尊是下了狠手的。一点余地都不留的狠手。
战场本来就是这么个地方,就像下棋,抓住了破绽,不强加利用,不将对方压下去,对方就会成成长姿势。
她不想再想那么多。
只想和李云偲真正的断一次试试。
看着那被淹没的屯点,墨静殊拉了马绳,很淡定的转身离去。
细水长流,凡情归平 6、剩的时间不多了
白珏看着所有的士兵,统计完伤亡情况,并且将敌军外营最大屯点攻陷的消息传到了整个军营,都没有见到墨静殊回来的踪迹。墨静殊的下落比这一场仗到底胜了多少比起来。白珏根本就没有摇摆。
雨还在下,大营正门之下,白珏站在那里,雨水不停的冲涮着。
天快亮的时候,白珏才看到一匹马悠然的往着大营这边而来。
他紧咬着牙,促狭的眸子死死的看着那马儿淋着雨水漫步而来。
“墨静殊,你还知道回来!你去哪里了!”
白珏劈头就是一阵怒吼。
墨静殊看都没有看他一眼,驭着马依然淡然的从他的身边路过。
被无视的白珏怒火更加高涨,他用力的拉住马蹬。墨静殊直接一鞭子甩了出去。
目光凶狠的像一头野兽。
她就那么死死的看着白珏。
白珏怔在了那里。
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松手。”
墨静殊嘶哑的声音丢出两个字。白珏还抓着马蹬的手下意识的要松开。但是在松开的那一瞬间,他回过神来,死死的看着墨静殊。
“墨静殊,你到底去哪了!今天不说清楚,这北堂的大营,我看谁敢放你进去。”
白珏的本名叫北冥宣,怎么算也是个北堂的世子爷。且这次派他和墨静殊一起过来,原因也是十分简单的,万一墨静殊叛变,还有个暗桩能用。而白珏就是这个暗桩。
墨静殊冷冷的看着白珏。
“松手。”
再一次出声,她的声音已经好多了,不像方才那么嘶哑,但是也好不到哪里去。
雨水从发长及膝的梢尾成串的滴到地上。
空气中无形升起一股肃杀之气。
白珏僵在那里。
修撑着伞过来的时候,墨静殊正欲扬起鞭子再给白珏来一下。
“掌门。”
修走到马边,用迅雷不及耳的速度将人抱下马。
墨静殊一时之间没站稳,差点倒地上。
修手快,丢了伞,直接将人打横了抱起。
墨静殊想挣脱,可是全身却是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冷意一股一股蔓延在四肢百骸之中。
“好冷。”
墨静殊晕迷之间,丢出两个字,倒失去了知觉。
修皱着眉头,一个跳跃,直接抱了人往军营里走。看样子墨静殊是染了风寒。而且就她这脸色,不难看出,这一夜,只怕一直都是淋着雨的。
从空宅出来,墨静殊虽常时间不怎么受护身体,可是这般自虐一样的事,却真是第二次做。
上一次还好,至少是有个亭子,那样的寒度只要不是直接渗入身体,一般都造成不了太大的伤害,可是这样的雨水。
修狠狠的咬着牙,墨静殊泡寒潭,泡了一年半以上,骨子里对水是有很深的排斥。这样淋一夜,她所承受的痛苦和施极刑没什么区别。
“蠢女人!”
修狠狠的骂了一句,随后直接将人抱回了主帐。
白珏看着两人的背影,好半响才回过神来。
赶到的时候,修守在帐外。哑娘在里边忙活着,还能听到舞悦着急的哽咽声。
“仙儿,仙儿,你怎么了。仙儿,你醒醒啊。”
哑娘说不了话,只能打手势,可是舞悦跟本就看不明白。
哑娘帮墨静殊泡过热水后,又帮她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拿了干的擦布给舞悦,让她帮墨静殊擦头发,这才出了门。
“好了?”
修询问着哑娘,哑娘点头,又做了好几个手势,白珏一直在边上看着,可是他看不懂哑娘要表达的意思。
好半响,修才点了点头,又吩咐了几句,哑娘这才撑了伞离去。
修叹口气,并没有进去。
白珏知道此时墨静殊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了,便要闯进帐。
“你敢拦我?”
修冷冷的看着白珏。
“她还没有醒,男女授受不清,走。”
最后的一个走字,形同与滚一般,让白珏整个人都火了。
“男女授受不清?我告诉你,我今天非进不可。大不了我娶她!”
修一把将人甩到地上。长剑直指白珏的喉头。
“就凭你,也想娶她?少痴人说梦。再闯,便是死路一条。”
话语间,修的剑直接往着白珏的皮肤里刺了下去。
雨水将血冲向了泥土。
修是来真的,白珏吞了口口水,随后身子向下退了几分,手上一用力,就把剑挡到了一边。
站起来,狠狠的瞪着修。
“算你狠。”
丢下三个字,白珏便快速的转身离去。
修看着他的背影,终于弄明白了他这些日子以来的异常。
墨静殊。他喜欢上了这个女人。
作为龙吟门的人,他没有个人情绪的资格,而现在,墨静殊于他而言。想到这其中的错综复杂,这才萌芽的情感,只能扼杀。
雨越下越大。
修就守在帐外,任雨水这么淋着。
他是药王谷的人,深知墨静殊现在的身体状况,更能明白,这一夜,她到底承受了怎么样的痛。
明明心底里很痛恨杀戮,却又要去杀戮。这样的矛盾情感,远远比身体上的痛苦更让人难以接受吧。
墨静殊这一病就是整整五天,醒来是第三天的早上,这雨下的久,停停下下,每日里放晴的时间并不多。
看着外边还在下的雨,再看一眼边上趴着的舞悦,墨静殊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慢慢的坐起来,边上的哑娘是最先意识到她醒来的人,赶紧走了过来,扶了她一把,不然就她这虚弱的样子,别说坐起来,就是起半个身也是很为难的。
哑娘打着打势让她靠一会,然后自己去取来了药。墨静殊没说什么,接了药,直接喝了下去。
哑娘拿了蜜饯,墨静殊却没有接。摆了摆手,意思很明显是不用的。哑娘便拿开了。
墨静殊伸手顺了顺熟睡中的舞悦的长发。
没多久,许是药里的安眠成份起了效果,她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的就没有那么久。
第四天,勉强可以起的来床。
雨已经住了。
营中的侍卫来报,因为大雨,所以谙尊的外围几乎全军覆没。而北堂的士兵在第二天还特意冒了雨前去突袭,就这样,直接将两国的划分线重新做了定义。
墨静殊不是傻子,从她有这个心开始,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毕竟这些人都是战场上的老手,有优势不占,那是傻子。
“掌门。”
修站在墨静殊的书桌外。
“有事就说。”
“庆王他们这两天就要到了。”
墨静殊头也没抬,继续处理着手中的军务。
“掌门。”
见墨静殊半响不说话,修出声提示着。
墨静殊抬头看着修。
“这种找线索的事,我做不来,我只凭个人喜爱以及恩怨情仇去做事,别人欠我一分,我定要讨回十分,我欠别人一分,我也会还人十分。空俭到底要怎么样,他不说,我便不管。反正你们的意思就是让我跟着北堂让谙尊难堪,可以,我无所谓。”
说完,墨静殊继续低头看自己的文件。
修紧皱着眉头看着墨静殊,要是以前,他一定会信的。
现在的墨静殊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让他完全看不明白。她喜欢李云偲,爱到了骨子里,可是却可以眼都不眨一下,杀伐果断的进行围杀。说这是不爱?不爱又何必在那样的雨夜里折磨自己?
她的心该是很痛的吧。
修紧蹙着眉头,胸口是一阵又一阵的疼痛。
“掌门。庆王身边的人,你多加小心。”
修说罢,转身离去。
墨静殊手中翻看的资料停在了那里,半响都没有动过。
她的神情凝忡,许久一把将资料扑到了桌上。闭眼,深深的吸了口气。
这些破事,到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墨静殊紧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