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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月气的牙痒,她不是芳如,很少这般没有分寸的失了理智,墨静殊愣在那,知她这次是真气到了,心里感动,但还是将问月生生的拉住了。
问月被墨静殊拉着,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只能站在那气愤的看着门口。
而墨静殊却像变戏法一样,从一叠纸下边拿出了十份抄好的女德放在了桌上。
上一世,钟兰馨虽没有和她一同受罚,但却也出现过,就是来撕她的文稿的。这一世,两人一起抄,她也预料到会出事,却没想到比上一世更狠。好在她早有准备。
“小姐!”问月很是惊讶。
原来墨静殊每抄两份,在换纸时,就将其中一份压到最下边,所以问月也没有注意到,其实她是抄了二十份的。
髣髴兮,淡情铭心 16、初见王傅婉
“嘘,先别声张,待到子时准点,我们再行离去。”
问月懵在那,不知道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但有一点她十分确定,那就是小姐好像未卜先知一样。
子时一到,高袆便走了进来,连板子都带来了,想必是料定了她是抄不完的了。果然太后和钟兰馨是一拨的。
墨静殊冷哼,然后让问月将稿子放到高袆的面前,在高袆诈舌的表情下,规则行礼,然后离去。宫侧门处,原本停着墨府马车的地方空空如也。
只剩芳如与家丁委屈的站在那,很是不知所措。
墨静殊却难得的心情极佳。
问月推着推椅,好半响才问道:“芳如,马车呢?”
芳如委屈的都快哭了。
“小姐,奴婢有罪,钟宰相府里的人突然冲上来,将我们车上赶了下来,就抢了我们的马车走了。”
“这钟贵女太不讲理了,抢了小姐的文稿,还来抢马车!”
问月气疯了,芳如愣愣的看着发怒的问月。就连墨静殊都吓到了,从来不知道问月还有这么硬气的一面。
心下感动,扯了扯她的袖子道:“好问月,别气了,夜色正好,走走也好,就当夜间散步了。”
问月低头,就见坐在推椅上的墨静殊脸上挂着明媚如春光一样的笑对着她撒娇。
自大火过后,她还是第一次见自家小姐这样纯粹的笑。
心里疑惑到了极点,被欺负成这样,小姐倒是高兴的和捡了钱一样。
小姐真的很反常啊。
一时之间,气也气不起来了。
看了眼芳如和众家丁,远方的宫门马上就要闭门了,也不再多问,推了墨静殊就出了宫门。
深夜里的上京城很是安静,少有客栈还亮着灯,墨静殊寻了第一家客栈要了间房,便让家丁先行回府驾车来接自己,自己则留了芳如和问月看护。
家丁一走,墨静殊便让芳如和问月一起换下了女装。
青黑的男装穿在尚未成人的墨静殊的身上,使她看起来就如同一名十一二岁的普通少年一样。
问月以一条黑色的布带,将她过半的发在脑后盘了个少年发髻。
镜中翩翩清隽少年,年少青涩的样子使墨静殊看的发怔,上一世到十九岁身亡,她都从未做过什么出阁的事。
这一世,她自知,不早早的为自己谋划些什么,只怕日后要改变,都是极为困难的。
人生在世,名利均是十分重要的东西。
有了这些东西,才能左右自己的命运。
而墨静殊正好,就是要改变自己命运之人。
墨静殊换好衣服,便让问月推着自己往着上京城最落魄的长宁巷而去。
问月心有疑问,但是聪明如她,没有问出口。
另一边的墨静殊一直半敛着眉,思索着自己这么贸然出现会不会扑个空,另一方面又在想,真碰到了,一会要怎么与王傅婉攀谈。
虽然此时的王傅婉不过是长宁巷名不见经传的一个小老板而已。
谁又曾知道,两年后,她会成为整个谙尊王朝最大的敌人。
很快三人就来到一个挂着小小的王字牌杂货铺前,长巷空空,仅有这一家店还亮了灯开着门。
问月上前敲了敲门。
“老板还开张吗?”
里边一名穿着中性款深色常服的女人霍的从柜台内站起身来。
髣髴兮,淡情铭心 17、此墨静殊可是彼墨静殊
她的个头极高,三十出头,身形微胖,五官端正,一双眼睛闪着沉着的光芒。
一看便知非池中物。
王傅婉第一次见到墨静殊时,便看穿她不是公子而是一位养在深闺里的小姐。
只见这小姐一身青黑的长袍,稚嫩的小脸上露着不符年岁的沉稳,端坐在推椅上没有半分弱质之相,一派自得的脸上,散着一股子不容忽视的气势。
“开张,开张,不知三位小爷有何须要?”
问月和芳如费力的将墨静殊推进屋里。
墨静殊平静的扫视了一眼琳琅满目的货架,最后目光停留在王傅婉的身上。
两人就此对视着。
墨静殊很是平静的道:“听闻老板手上有庄大买卖,不知可否与老板坐下来喝杯茶,仔细聊一聊呢?”
王傅婉心里惊讶,但是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
她手上的这庄大买卖急于脱手,但不是什么好打发的活。
看着这位年轻的小姐,她有些犹豫。
可是她到底是个商人,还是个非常精明的商人,自然是不会放过任何一次可以做生意的机会。
拱了拱手:“贵客临,容王某人先打个烊。”
说着便去关了店门,随后引着墨静殊进了内院。
小小的四合院,布置极有条理。墨静殊在心底里感叹了一声,成大事的人与常人确实是不一样的。
客屋里,一杯热茶送到墨静殊的面前,墨静殊道了声谢。
“不知小姐所说的大买卖是哪庄?”
王傅婉也不掩饰,直接挑明了墨静殊的身份。
墨静殊是头一次和商人打交道,拧了下眉头,对于直接揭穿她伪装的王傅婉显得有几分不悦。
但是此事她暂时还没有把握能全盘接手,只能忍着。
“听闻王老板手上有座荒山急于出手。不知开何价格。”
王傅婉拿着茶杯的手顿了下,随后市侩的笑了笑,看着墨静殊道:“不知小姐怎么称呼?”
“墨静殊。”
王傅婉执手的杯子顿了顿,脸上的笑也收了,惊讶的看着墨静殊。
“此墨静殊可是彼墨静殊?”
“废话,上京城莫不是有两位墨姓第一才女不成。”
芳如见不得王傅婉那副生意人谨慎而不自持的模样。
墨静殊看了芳如一眼,示意她无须生气。
王傅婉笑了笑,目光如同看向黄口小儿一样的看了芳如一眼,这三人中,也只有这个小吖环正常一些。
“既然是墨府里的小姐,那王某人也不兜圈子。城郊的山,王某人并不打算直接出售。”
墨静殊长袖下紧拽的手松了松。面上却依旧淡然如水。
“正巧,我也没有要收购的意思。王老板开个价吧。”
不是王傅婉看不起墨静殊,而是这娃娃装的再好,在她面前也只是个十二岁左右的孩子。
那荒山是祖上传下来的,挖了几十年,虽然还没有什么东西挖出来,可不代表永远都挖不出东西来,眼下里她将所有的家财全部都耗进去了,现在实是没有钱了,才出此下策。
“小姐的意思是?”
王傅婉也不立即全盘托出,探起墨静殊的口风来。
髣髴兮,淡情铭心 18、明着打劫来的
墨静殊微微一笑道:“联资,想必王老板也是这么想的吧,如此缺钱,却一直不卖。而我刚好手上有点钱。我出钱,王老板只须继续干下去,若有一日荒山挖出了东西,我七,你三。”
王傅婉眼睛一跳,十分严肃的看着墨静殊,七三分配这是明着打劫来的。
看着王傅婉一脸不愿意的样子,墨静殊强势而冰冷的道:“这荒山王家挖了几十年都不曾挖出过东西,此时王老板除了家仆,怕是一个子的闲钱都没有吧。若不是看在王老板是个讲究人,我本意是八二分账的。王老板无须这样看着我。我是认真的。”
王傅婉咬了咬牙,这墨静殊看着小小年纪,这股子气势却是极为唬人的。
她说的没有错,此时她确实缺钱缺的厉害,各大钱庄欠着的,自家房屋抵押着的,没有一件不在等着她拿出银钱来填补。
若不是如此,她也不会将这个卖买的消息放出去。
不是没有人来谈过,比如前几天才见过的,这位大小姐的父亲,但他们大抵是想直接以低价买走荒山,没有人愿意出资给她继续挖,这也是为什么这么久,这卖买还挂着的原因。
“六四,最低了。小姐若是同意,王某人愿意将荒山地契双手奉上。”
墨静殊看着王傅婉,乌黑的眸子波澜不惊,长袖下的手却是再次拽的死紧。上一世王傅婉就是没有在谙尊王朝找到相应的合作商,最后以三七的分账与邻国来访的使臣联手,开采了荒山后,将大量的矿物走私他国,制成武器,使绵薄无力的大修成了谙尊国不可轻示的强敌。
“我的手里有三万两现银,以及南城正街的十间铺面。王老板有心合作,这些铺面我便交由王老板打理,一年的时间内所赚的所有银钱均算我的出资,若一年后,荒山还是挖不出来东西,这些铺面和钱,我都不会收回。契约也会还给王老板。如果一年后荒山挖出了东西,王老板归还我店铺,账我七你三。”
王傅婉是真的很吃惊,这荒山能不能挖出东西谁也不知道,当然她是十分笃定一定能挖出东西的,可时间是多久,天知道啊。这小姑娘开的条件是真的很极限,完全是任性劲上来了吧。
王傅婉会这么想也不意外,毕竟她并不知道,不用一年的时间,荒山就成了金山。
墨静殊静静的看着王傅婉,王傅婉眉头紧蹙,这是一笔说不清道不明的买卖。
好似她是赚了的,但是又有亏的风险。说到底风险比较大的还是墨静殊。
看着眼前雷打不动的墨静殊,王傅婉没有多余的选择,她是真的很缺钱!
“成。就按小姐说的办,我这就去立字据,拿地契。”
她才起身,墨静殊额上的冷汗便滴了下来。
好险。
没有多久,两人就立下了字据,签下名字,印上印章,这一纸协议便是生效了。
墨静殊伸手,从问月那将一早准备好的银票送到了王傅婉的手里。
“这里是三万两现银,王老板清点。”
王傅婉收着银票,眼前发花,手却依旧沉着,多久没有看到大笔银钱入账了!
“墨小姐真是雪中送碳的活菩萨啊。”
髣髴兮,淡情铭心 19、活着,就要有活着的样子
墨静殊的眼神暗了暗,面色依旧冷淡。
“人生在世,哪有什么雪中送碳,有的永远只是锦上添花罢了。”
王傅婉抬头,对上墨静殊漆黑的眸子,只是灯光下,那通黑的眸子波澜不惊,看不出什么名堂,她在心中暗叹,上京城第一才女,真真是了不得。
将银钱收好,墨静殊便请辞了。
三人是从后门离去的。
王傅婉拿着三万两的银钱站在后门,看着一高一矮,推着推椅远去的三人。
目光深幽如洞。
三人回到客栈时,家丁还未驱车前来。
换回衣服的墨静殊坐在四方的桌前喝着茶,也不知在想什么。
问月在边上帮她梳理头发,芳如坐在那里打着哈欠。
不久,墨府的家丁便驱车前来。
到达墨府时,不觉天色竟已经是寅时。
墨静殊仰头,看着漆黑的夜空,晃然记起上一世的光景来。
钟兰馨撕了她的书稿,她被打的遍体鳞伤,从清心殿被拖上马车后晕迷了过去,下车时,醒来发现马车停靠的地方并不是墨府而是慎王府。
那时的夜色也是如此朦胧而暧昧,李慎偲就那样出现在她的面前,在她惊诧的目光中,伸着长臂将她抱在怀里。
几尽温柔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指尖轻轻的揩去她眼角委屈的泪珠。
说与她一生一世的誓言。
想到那件事,墨静殊的心口再次如破洞一样裂开。
紧了紧拳头,闭眼,将这些记忆全部抛去。那不过是他的苦情计罢了,好在,这一次,她没有再让自己受到伤害。
只是不知道,李慎偲发现“请”去的不是自己,而是钟兰馨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呢?
一杯安神茶下去,墨静殊倚窗而坐的身体,却依旧没有半点睡意。
启明星开始慢慢升起。黎明前的黑暗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