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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吧。”
“你究竟是为何在消失了十几年后重新来到我的身边。”帝辛指尖挑起她尖细的下巴,转过来正对他,眼若冰霜,“你对我大商,有何图谋。”
我对这成汤天下当然没有图谋,关键是我背后的女娲对你有图谋。
如今的帝辛心思越发难测,更何况还有闻仲,太乙真人一行在陈塘关霸着,她还没有活腻了挥霍自己的小命,对他直言‘没错!我是奉命要毁你成汤六百年基业,你看着办吧。’。
于是苏苏只郁郁地道,“我没有图谋,只是甫化为人形,想去熟悉的故人那适应一下人间的生活。”接着无耻的搬出当年糊弄姜尚的那套说辞,“在我们狐族,每只狐成年时都必须去人间试炼,历经了总总情事锤炼身心,在修业中方能更好的静心领悟,领会奥妙。”
帝辛沉吟了一阵,神情莫测,难以看出他有没有尽信。只不置可否的抚摸了下她的头,直接跳入下一个问题,“既然如此,为何你不主动告诉我你的身份,却假冒为苏护之女,引诱我带你回朝歌。”
小狐抬起小下巴得意昂昂的甩着雪白的大尾巴,“能隐瞒过你,证明我的功力还是很高的嘛。只是你身边的术者着实可恶,整日叨念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若我真的有异心,”她伸长颈子,脑袋在他微微敞开衣襟的光裸胸前用力蹭了蹭,讨喜可爱的歪着头,“若我有异心的话,我与你可是从小玩到大,那时你才十一岁,羽翼未丰,多得是机会可以趁你毫无防备时吃了你,又怎么会拖到现在才去害你。”
她故意挑出旧事打消帝辛的大半疑虑,虽然现在他还未尽信于她,但眼中的寒霜已褪冰许多。
“若非最后你被闻仲打回原形,我尚且不知,你就是当年那只白狐。”帝辛修长的指节滑到她毛茸茸的雪白耳朵上,“我记得你的眼睛,记得你的皮毛。为何那时你不出声向我求助?”
看到她原形那瞬间的冲击很大,反复确认了多次的纯真少女,原来那些甜蜜的情话全部都是骗他,他是占据了六百年天下的成汤之主,竟被一只妖邪耍弄欺瞒了这么久,叫他如何不愤怒!
只是最初的怒气过后,视线下意识停留在那双熟悉的眼睛和毛色上,他有片刻的怀疑,遂极力压抑住怒气,从闻仲手中暂留下她。
还未待他亲自审问,她便被同伴救走,离开朝歌。
过去那只神秘来去的小狐和现在这个朝夕相伴的少女,与他们相处的日日夜夜在脑中闪过,心中有某种不可捉摸的东西,熄灭了多年之后重新燃烧他独自在宫中静思了一夜,第二日下令,四海搜捕这只满嘴谎言的狡猾白狐。
苏苏在他隐隐灼热的眼神下不自在的偏了脸,“那时我吓都吓懵了,更何况看你怒气滔天,先不说在你气头上坦白有没有用,我与你已经十几载未见,我哪知你还记不记得当年那只白狐。而且宫中妖孽之说盛行,你是天命所归的王,大庭广众之下,我又怎可坦言害你?若是被一些卫道士知道你曾与我这妖孽过从甚密,会辱了你的清明。”
可惜这般慷慨陈词也没换得帝辛一丝感动之色,他依然曼声道,“那时云中子送‘巨阙’除妖,为何测不出你。”
“那时我的妖力被封住,对成汤又没有心怀恶念,因此‘巨阙’才没有示警。”她在中间额外多加了一句。其实‘巨阙’又不是测谎仪,哪里能分辨她是否心有隐瞒对成汤又是不是怀抱恶意。
这般一问一答了大半夜,帝辛时而将几个问题交叉,时而在已答过的话语中下套。苏苏一头冷汗彪了大半,凭着顽强的心理素质和超群的记忆力一路对完。
月上中天,帝辛将低低呜叫着在他胸前拱来拱去的小狐提溜出来,深深盯着她的眼睛,“最后一个问题:你那时所有的话,都是假的吗。”
苏苏摇头,“不是。”
“那么,你说的喜欢朕,是真的,还是假的?”
翌日,天子抱着一只莹白小狐缓缓踱出厢房,苏苏偏头,正对上骑着黑麒麟的闻仲那三只眼,他视线冷冷的从她脸上掠过,右手不自觉摩挲着腰上的金鞭。
蓦地想起她在离开王宫前夜用发簪扎入他心口,苏苏耸肩,原该知道他命硬,这样是死不了的。
帝辛抱着她,“可想去哪里逛逛。”
她摇头,“你何时回朝歌。”
“再过五日。”
“你真的要带我回朝歌?”当初目睹她被打回原形的人那么多,他能全压下去?
帝辛颔首,不再说话。
苏苏安静地躺回他怀中,昨夜的他也是这般,抛出那个棘手的问题后,她久久不答,他也是这般点头,“朕明白了。”而后不再说话。
她了解他,对于他不想说,或者是不打算接受的答案,他就会这样单方面的切断对话。也许你此际会以为他不介意,但他的不说并不是不做。
而是你的回答与否并不是他所关心的,他会直接付诸行动,达到他所想要的结果。
你的所有意见,与他无关。
苏苏心情复杂,不论身体如何破败,在内心深处,帝辛依然是当年那个傲慢的俾睨天下的少年,连众神都不放在眼中,唯一能让他垂眸的,只是如何获取他所想要的。
不论是权利,江山,威望
包括爱情。
西岐之乱(二)
天子在陈塘关停留了三日,第三日夜里,苏苏无声无息的从帝辛枕边起身,朝熟睡的帝辛轻轻吹一口气,确保他可以不受干扰的一直睡到大天亮后,她跳下床榻,往外飞去。
守了这么久,终于守到空隙。
毕竟英明神武的闻太师舍弃仙途后还是肉身,不可能24小时不眠不休连续几日几夜的守着帝辛。她观察了几日,到了近四更时闻仲会小憩一个时辰,这个时间点他在周遭密布了结界,又加补一圈厚厚的死士人墙。不论是人抑或是妖,根本无法越过他进入其中,可以算固若金汤了。
但若是妖邪不进来,而是出去的话
苏苏将夹带着帝辛气息的单衣一裹,试探性的探出结界
果然,闻仲是如何也不敢将帝辛置于危险中。毕竟他的守卫这般频密森严,若是一个不小心,帝辛误触了咳,原本他的小身板就已经够破了,再受这一击,当朝天子怕是直接魂梦归去了。
出了总兵府后苏苏轻点脚尖,瞬息消失在原地。
城南
少年勾在枝头,将垂至脚踝的长辫随意扎起,单手枕在脑后。
这如勾的新月是这般静谧,他指尖摘下一片叶子,红唇含着叶子低低的吹奏着族里求偶的情歌。
哀婉缠绵的乐音在夜空中低回,透着思之而不得的苦闷,渗出牵心而相念的甜蜜
苏苏停住脚步,暗叹着她的桃花不少,可惜个个都是桃花劫。
“寐喜。”她隔得远远的唤道。
他转头,下一瞬便出现在她跟前,“这三日如何?那闻仲帝辛可有欺你。”
她摇头,“我很好,大概再过两日我就要随他回朝歌。”
少年沉默了下,“你喜欢他吗?”
苏苏愣了下,“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无名的不安袭来,寐喜握着她的肩,克制不住的将她揽入怀中,将头埋在她颈窝,闷闷地道,“不要喜欢上他,苏苏。”
随即一叠的重复着,“不要喜欢他不要喜欢上别人”
在少年搂住她将脸贴近她的瞬间,苏苏僵硬了下,而后努力放松下来,玩笑道,“今日怎么突然这么孩子气?平日你不是都端着大男人的架子么。”
他有些脸热,这难言的不安来袭,他却又不能陪伴在她左右,总觉得总觉得若是不抓紧她,她便会这么随着别人去了,将他远远的抛在脑后。
苏苏拍拍他的头,想拉开些距离,“怎么,你也学着别人做起闷葫芦了?有话就直说吧。”
寐喜抱着她不撒手了,“等到成汤灭亡,我们完成了任务之后苏苏,你能不能随答应我,随我回族里。大荒时代我的祖先九凤一族便住在北极柜山上,待我封神之后,我便带领全族,重回大荒时代的故土。”
苏苏咬着唇,“若是我们完不成任务呢。”
寐喜收紧手臂,“不可能,我们一定能完成。”
“若是我们完成了女娲也言而无信呢。”
“别胡思乱想了。”寐喜稍稍放松了下钳制,道,“这一路我会暗暗尾随,伺机一道入宫。以后宫中你我也好有个照应,我也不必在轩辕坟日夜忧心。”
苏苏调笑着勾起他的脸,“你可是用女装混进来做妃嫔?”
少年恼羞成怒道,“你以为帝辛会允一个男子日日伴在妃子身边吗。若不是若不是为你,我也不用忍受这奇耻大辱!”
苏苏忙安抚道,“是是是,好寐喜,辛苦你了,委屈你了。”谁叫这时候的商并没有出产太监,日后太监的普及要等到一千多年后的东汉了。
一个时辰的时间很短,两人又草草商量了些细节,约定日后以翎羽联络,便匆匆告别了。
回厢房时苏苏悄无声息的躺回帝辛枕边,她眼还未阖上,忽地发现窗棱上依稀有一点荧光。
她犹豫了下,缓缓走到窗台前,朝那点微渺的荧光伸手,在指尖即将触到光芒的那刻,倏地掌心一热,只见一块小小的骨片上写着‘明日速离’四个字。
这熟悉的字体令她攥紧骨片,是那人。
因为她说过不想再见他,于是这些天他便再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以这骨片向她示警,但究竟是所为何事,才这般仓促的要她离开陈塘关。
将骨片销毁,她趴在帝辛身边,明天要不要提醒帝辛早一日启程。
“为何要提早一日?”果不其然,帝辛问道。
苏苏不想惹他疑窦,插科打诨道,“直觉,动物的第六感。”
帝辛忍不住抚掌而笑,不顾她张牙舞爪的警告,啃了她的小鼻子一口,“不行,苏苏。你想见见伯邑考吗。今日我们且去会他一会。”
他们之间小心翼翼的玩闹着,努力慢慢恢复从前的融洽。
但苏苏知道,有什么东西已经回不去了。
可知道又如何?这日子还是要继续过下去,这傻还是要继续装到底。
于是苏苏听罢帝辛的话,也放开来闹,忧郁的抱着尾巴备受打击的在墙角画圈圈,“小受,你来陈塘关难道不是为了我吗。”
“有一部分原因,”帝辛依然理智道,“周方国被闻卿打败,此刻既然已到南广郡,周方国自然要献上贡品,前来拜望。”
苏苏道,“小心他们倒打一耙,已经设下陷阱正等着来围剿呢。”
帝辛沉冷下脸,“放肆!”
见苏苏依然毫无畏惧的歪头看着他等待答案,帝辛故意沉下的脸也瞬间回暖,“如何围剿?我与闻仲皆能飞天,骑兽水火刀剑不入,更何况象队也在离境数里内集结,周方国居边疆之地,国力困顿,若不是先祖怜悯,将姑母嫁予他又赐他一方土地,哪还有今日的西岐,西伯侯。”说罢眼中隐隐鄙薄之意。
“若是突有贤才助周,又有术法高强之辈辅佐呢?”
“这天下的能人异士皆汇聚在朝歌,闻卿数次征战,大胜而归,皆未窥见一二。”
“那么若是天命呢,若不是人间的异士,是上天所派下的呢。”
帝辛停下来,周身充斥着沉冷得令人几乎要窒息的压迫力。定定凝视着她良久,他道,“苏苏,你知道什么。”
“我已经选好阵线了,”苏苏将小小的脑袋无防备的倚在他掌心,没有直接回答他,却是立下了誓言,“我选择你,我会与你站在同一条阵线。”
未来的那场封神之战,她选择,站在众神的对立面。
申公豹,你选择站在那边?
此际,十支分队无声无息的掠入南广郡境内。
明明是青天白日,但这十支队伍仿佛是虚无一般,所有人皆视若无睹的在他们身旁穿梭来去。
当先两支队伍在南广郡进入陈塘关的城门前停下,每支仅有数人,其中一方青年丰姿都雅,与他相对的异人却极为骇人,他面如蓝靛,发似朱砂,背上竟还生有双翼,在阳光下每一根羽毛如钢铁犹带金属般的色泽,极为锋利。
羽翼一展,他正要飞入陈塘关时,一道冷淡的视线教他凝起神,立刻转头梭巡。竟有人能破师尊的仙法看穿他们的行踪,莫不是那闻仲在此。
目之所及,便看见一个穿着青色道袍的术者正远远望着他们,毫无隐藏行踪的意思,翡翠色的纱衣拢住颀长的身影。
那风雅青年道,“你是何人。”
西岐之乱(三)、(四)
西岐之乱(三)
去周方国路途不算遥远。
至陈塘关城楼之上,帝辛唤出他的骑兽,伴随着一声高亢的嘶叫,一团红云袭来,苏苏定睛一看,“这是独角兽?”
“独角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