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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再度出战。他暴躁的是那妖女近日又回来了,回来后若能规规矩矩的待在后宫他也能勉强容忍,但她才刚一回来就撺掇着陛下,要引荐她的族人同伴入朝。
真是得寸进尺无法无天了!
闻太师每每想到这就坐不住,恨不得提着他的蛟龙鞭入宫一鞭子结果了那妖孽。
“太师太师?”
跪在堂下的大将迟疑地唤道。
闻仲迅速回神,亲自点兵十万,命底下的差官将他的太师令箭送往青龙关,命他旗下的得力大将张桂芳得令后即刻启程,领兵攻打西岐。
下了令箭后,闻太师马不停蹄,即刻进宫面圣,想再次劝谏。
可惜这些时日以来,帝辛早已被骚扰出心得,刚一结束朝会便不知所踪。
闻仲只得郁悴得在御花园和帝辛平日出没之处守株待兔。他本是两朝元老,帝辛平日也极为尊敬他,朝野上下积威已久,侍人哪里敢拦。也亏得苏苏运气好,难得拉着一队宫娥出来晒太阳,便一头与闻太师撞了个正着。
“妖女!”闻仲也不跟她客气,见到她这个罪魁祸首,额上三只眼同时嗖嗖得放冷箭。
苏苏扯起灿烂的笑容,“哟!这不是闻太师么?”夸张亲昵的模样实在嚣张。
闻仲冷厉的目光从她脸上的青纱扫过,“妖女,你又在施什么诡计?”
苏苏无辜道,“这次我可是善意。”
他喝道,“一派胡言!”她蒙着面纱和善意有什么相干。
苏苏感慨,“真是好心贴了驴肝肺,”瞄了眼他腰间的雌雄蛟龙鞭,苏苏估算依照她目前的实力,在他的蛟龙鞭下也不会太吃亏,于是大胆挑衅道,“我只怕太师你也会被我这妖女迷惑。”
闻仲活了这大半辈子,还没有人敢在他面前调戏他,怒气更是狂飙,若不是还顾虑着她是帝辛跟前的宠妃,没有经过允许不能杀,他早一鞭子让她去冥界。
苏苏却是主动靠近他,右手缓缓揭开面纱,刻意释放出娇媚
“太师,仔细看着,这宫中我便只给你一人看过哦”
但见每次见她便不断喊打喊杀的闻仲第一次怔住,随即飞快的移开眼,恨声道,“妖孽!你使得什么妖法!”
苏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拉回面纱,“算了算了,我终于明白你对我的执念了。”莫非她上辈子,上上上个辈子都得罪了他,才会让他这么坚定不移的保持着对她的恶意?
闻仲冷冷地瞪着她离去的背影,愤恨的摩挲着腰间的金鞭,“妖孽!”
良久之后,却不自觉低了声,“妖孽!”
帝王之心(上)(中)
帝王之心(上)
巍巍大殿内,文武群臣分列两端。
但见沉檀八百喷金炉,珠帘高卷。兰麝氤氲笼宝扇,雉尾低回。
座上的君王照样威仪,可惜往日肃然的大臣们今日心中颇不平静。
右首当先的闻仲闻太师从帝辛踏入大殿那一刻起,那火热的目光就未从帝辛身上移开过不错,今日正是申公豹被引荐入朝的日子!
此前联合群臣多次上谏,围追堵截,奈何帝辛始终水火不侵,铁了心思招揽这申公豹。闻太师面上冷凝,心下已气得五内俱焚,可恨那妖孽正当红,不能轻举妄动,只得将这越发蓬勃的杀意苦苦强抑下来。
想到这,一张失了面纱遮掩的绝魅容颜划过识海,他拧紧了眉,想他刚刚平叛东海归来却又遭妖孽挑衅,外患不消内患频出,不由对那扰人心魄的妖妃更恨上一分。
帝辛临殿登座后习惯性的朝左右一扫,果然,只见每位朝臣身边,密密麻麻的龟甲骨片堆积如山,朝外看去,十数个奴隶们仍在侍卫们的驱使下源源不绝的把龟甲搬运入殿。
苏苏当初曾有幸窥见过公卿们抱本上朝的盛况,不由深深感慨,纸,果然是跨时代的伟大发明。
帝辛自然知道这些公卿们孜孜不倦的反对谏言是为谁,没等他们的本子搬运完,就先下手为强,直接向午门官一扬手。
“传,申公豹觐见——”
午门官吊起嗓子,拉长着声道。
闻仲和左首的黄飞虎飞快对视一眼,两人同时按住兵械,凝神绷紧身体,等待那申公豹上朝。
未几,一个紫服身影从远处缓缓浮现。
极远又是极近的,那身紫服似乎能吸纳阳光一般,在日光中分外刺眼
人眼被这阳光一蛰,忍不住眨了眨眼皮子。下一刻,只见原本还在数百米外的身影此刻已静静站在帝辛面前。
闻仲眯起眼,拇指拂过鞭梢。
“陛下,贫道申公豹稽首了。”男子一袭过分靡丽的绛紫道袍,腰束赤红锦带,头戴珠冠,风骚得和道者二者相差千里。
朝野上下哗然,各色探究的视线几乎快将他扎成筛子。
帝辛姿态不变,曼声道,“道者能为我成汤,奉献什么。”
申公豹微微一笑,“陛下想让贫道奉献什么,贫道一概倾力相赴。”
话分两头,此刻远在青龙关的张桂芳收到闻仲的太师令箭后,点兵十万,日夜兼程赶往西岐。
“启总兵,人马已到西岐。”哨探飞马报入中军。
张桂芳向左右嘱咐,西征大军在离王城五里外安营,且按兵不动。
如此声势浩大的兵阵,霎时震动王城内外。
“报——张桂芳领十万人马,已在南门安营。”
传令官火速入城,这是姬发继位以来,遇到的第一场险战,自然格外慎重。
“尚父。”姬发忧心忡忡,转头看向姜尚。
姜尚朝他露出淡淡安抚的笑容,立刻召集众将,共议退兵之策。
此刻远在千里之外的苏苏也在同一时刻露出淡淡的笑容。
“怎的这般高兴?”申公豹道。
苏苏笑而不语。
申公豹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座下的白额虎,顺着她的心思猜,“莫非是这次的西征军出师得利?”
苏苏抬眼一睇,“你倒是清楚。”
“我只是对闻太师的眼光有信心,”申公豹道,“能被他委以重任,点将十万,那张桂芳的本事可不小。”
“不仅如此呢。”苏苏惋惜地摇摇手指,“这般好戏,却只有我一人懂得欣赏当真是可惜了。”
张桂芳确实身怀绝技,大商上下,除了极少数将帅之外,也只有死在他手上的冤魂才窥得身法。
但凡两军交战,对阵双方的将领势必要互通姓名。而张桂芳的绝技便是只要获知对方的名字,那么只要在对战时大吼一声对方的名字,例如“姜尚不下马更待何时!”那么正与他对战那方就会立刻落马败走。
原著中,这一仗原本是黄飞虎归附西岐,他自然也知悉张桂芳的绝技,一语道破天机。
但历史在这绕了一个大弯,她没有像原著那般残害忠良,害死黄飞虎之妻,逼得黄飞虎叛逃西岐,因此浑然不知张桂芳底细的西岐,此际定要狠狠栽个跟头。
可是,破此术的关键人物——
哪吒。
她该如何安置?
心思浮动间,苏苏不着痕迹的按住面纱,面纱之下,有什么在蠢蠢欲动
情劫已破,这一次又该是什么劫?
苏苏蹙起眉,想起那人,情绪竟不受她控制的翻腾叫嚣。
申公豹细窥她的表情,“倒是难得,怎么露出这般犹疑之色。”
苏苏翻了个白眼,忽然又仔细打量了他一阵,“你看上去很闲嘛。”
申公豹道,“又有何事需要我跑腿?”
苏苏有些不好意思的放软了声,“你若能赶去西岐拦下哪吒,此战我们必胜无疑。”
“啧啧,”申公豹从白额虎上下来,唏嘘感慨,“小狐狸的本事可不小,如今还能未卜先知?”
苏苏直捣黄龙,“你只答一句,愿意,还是不愿意?”
“贫道乐意之至”申公豹点头,看着苏苏脸上乍起的喜色,继续慢悠悠地道,“可惜,如今初入朝歌,陛下交代贫道的众多要务未完,实在分 身乏术”
未等他大义凛然地说完,苏苏直接挠他一爪子,愤愤拂袖而去。
“等等,先别走你不是还有一个人选吗。”
申公豹一拍白额虎,迅速跟上。
苏苏蓦地停下,她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低声道,“我已亏欠他太多,不想再让他为我奔走了。”
更何况寐喜的立场与她相左,他要灭商,她想辅佐。怎么能让他相助?
申公豹徐徐道,“真是有趣啊,我与姜尚同属阐教,最后却选择站在你这一边,而寐喜与你虽同为妖,他却是和那些道貌岸然的仙家守着同一个使命。不过最有意思的当属阐教自己,你们也算是同领天命,却对你们赶尽杀绝这乱乱乱,怎一个乱字了得。”
苏苏摩挲着自己紊乱的掌纹,就是天下大乱才好,既然她这只煽动翅膀的蝴蝶搅乱了所有人的命运,何不浑水摸鱼,搏一搏最后的赢面如何。
帝王之心(中)
西岐
“那张桂芳用兵如何?”姜尚道。
探子道,“只知凡是与他对战,无往不利。似乎通晓旁门暗术,能幻术伤人。”
姜尚起身看向沙盘,“他用何幻术?”
在座众人沉默下来,皆是不知。
姜尚沉吟片刻,环视在座将帅一圈,忽然看向雷震子,“哪吒呢?”平日他们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怎么今日只见雷震子,哪吒却不知去向。
雷震子干巴巴地道,“哪吒他我也不知他去哪里。”
“是吗?”姜尚望了他一眼,平静地道。
雷震子霎时僵住,最怕的就是姜师叔的平静无波,只得低了头,老老实实地交代,“哪吒之前说要去探探敌营一会便回来。”
“他去了多久?”
雷震子讪讪道,“两个时辰”
姜尚眉宇终于现出忧色,“胡闹!”毕竟是年少轻狂,仗着艺高人胆大,莽撞胡为,但需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雷震子期期艾艾地道,“师叔要不,我再去趟敌营把哪吒找回来?”
姜尚嘴角抽搐了下,差点把这对活宝给踢回昆仑。
姬发的十二弟姬叔乾也是个文武双全的少年英豪,他主动向姜尚请命,“丞相,首战请让我一试。”
“叔乾!”姬发看向弟弟,张了张嘴想去拦,却又念及身为王不得徇私不能偏帮,只得按捺下来。
雷震子性急地道,“师叔,还是让我来,我倒是想会会那个张桂芳,究竟有什么本事。”
姜尚道,“你资历最浅,还需多磨练。行军作战不是只有一腔蛮力便可行。”
姬叔乾再次请战,“张桂芳来历未明,需要一个人探明来路。丞相你要坐镇中军,指挥战局,不可轻易下阵,吾自幼随父王征战,熟通技艺兵法,请让叔乾一试。”
姜尚定定看了他片刻,姬叔乾长跪不起,请战再三。
姜尚终于轻轻颔首,让他出营准备。
城外战鼓一阵比一阵急促,雷震子猛一扬双翼长啸一声飞入苍穹。
这声长啸点燃了战局。
张桂芳的西征大军呈半月状,环住王城出口。飘飞的旌旗下张桂芳银盔素铠,白马长枪,目似寒冰。
城门发出压抑的“隆隆”声,被左右打开
只见一排排西岐将士鱼贯而出,姜尚隔空传令,“摆五方阵。”
西岐军立刻训练有素的摆开阵势,分列两队。金盔者,英风赳赳;银盔者,气概昂昂。整支军容肃杀,纪法森严,左右有雄壮之威,前后有进退之法。
姜尚骑在一匹青骔马上,鱼尾金冠,道袍飘然,手提雌雄宝剑驱马而来,风采慑人。
张桂芳笔直看向他,一马闯至军前——
“放肆!”姜尚身后的亲卫纷纷策马来挡。
“无碍,退下吧。”姜尚道,径自策马相迎。
张桂芳冷冷道,“姜尚,你原为商臣,也受过陛下恩禄,为何又背弃朝廷,助姬发作恶!吾今奉诏亲征,尔等速速下马受缚,以正欺君叛国大罪。若顽固相抗,就休怪我踏平西岐,玉石俱焚,那时悔之晚矣!”
姜尚不卑不亢道,“贤臣择主而仕,良禽相木而栖。天下尽反,岂在西岐!公乃忠臣良将,也不能辅纣王之稔恶。今日兴兵侵犯西土,乃是公来欺我,非我欺足下。倘若失利,岂非遗笑他人?何须自取祸端。”
张桂芳闻言怒道,“闻你在昆仑学艺数十年,却也不知天地间有无穷变化。就如婴兒作笑,不识轻重。非智者之言。”说罢纵马杀来!
和他清俊的外表截然相反,张桂芳的武器是
狼牙棒 =口=!
只见姜尚在原地不动,一旁的姬叔乾提枪策马挡住,“你的对手是我!”
张桂芳怒喝道,“你是何人!”
姬叔乾不疑有他,依对战通名的规矩,报名,“吾乃文王姬昌十二子,姬叔乾!尔等速投我枪下!”
张桂芳冷笑一声,举棒相迎。
但见姬叔乾枪法神妙,演习精奇,浑身毫无渗漏。偏生张桂芳的武器是狼牙棒,攻不进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