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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恨。
没有恨,这意味着什么?
他的心,突然生出一丝绝望。
她若恨,他一定有突破口。
她不恨……
他拿什么突破她?
束手无策。
“怎……怎么?现在就连在一起坐一坐,你都不愿和我?”他自嗤又自卑的笑着问。
“你也看到了,我父亲在病床上,需要照顾,而且我工作又那么忙,我每天能挤出来的时间也就这么点。坐一坐,对我来说真的很奢侈。”温晴坦白的说道。
然后又道:“你千里迢迢找来,肯定有话要说,只是,想说什么就在这儿说,好吗?尽量把话缩短,节约时间。”
“我说了,跟我回去,好吗?”他只好干干的这样问道,所有自己在心里能够打动她的语言组织,一点儿也用不上。
“长鸣你真的不能浪费我的时间,我的时间很宝贵。”温晴正色说道。
“我知道错了,温晴,我真的知道错了。”君长鸣微屈着身子,语气极为的低求:“跟我回去,我会给你婚姻,给你冠上君太太的名头,我名下所有的资产,都是你的,只要你跟我回去,我君长鸣此生将会身无分文,我甘愿为你,为孩子,做一辈子奴仆……”
“还有吗?”温晴问。
“还有?你还要什么?你告诉我,只要我能办到的?我都给你,包括我的命!”君长鸣一时没明白温晴的意思。
“我问你,你的话说完了吗?还有话要说吗?”温晴轻叹摇了一下头。
“……我。”君长鸣好沮丧。
无与伦比的沮丧。
一颗心被猛兽撕咬般的痛。
她该是心灰意冷到什么程度,才能这般的永别过去,相似失去记忆那般,无恨,何谈爱?何谈留恋?
没有留恋?
你跟她谈什么回去?谈什么给予条件?
那不是扯淡吗?
“没有了什么要说的了是吧?”温晴又是一抿唇:“好吧,那我告诉你,长鸣,请看在过去的四年,我们合作的还挺愉快,还挺默契的份上,请你不要……不要来打扰我好吗?”
“温晴……”君长鸣真的被堵的难受。
“请你回答我,好还是不好!”温晴不耐烦的说了一句。
“好怎么说?不好怎么说?”君长鸣有些恼怒,又是压抑着自己的恼怒的语气。
“好,那说明你还是我那个曾经的好……炮友,不好!我只能说你太无赖,实在是太欺负我了。”温晴挑眉直言。
“你知道,我不是欺负你,我只是想好好的弥补你……”君长鸣穷途的解释道,此时此刻,在她的面前,他没有了驾驭她的那种纯男人气息的霸道,没有了那般的将她压在身下的强迫与不讲理。
更甚至,没有示意随从而来的手下,将她强行押回盛京,押回天琴湾,然后日以继日的将她压在身下,直至将她制服。
却是。
她,竟然还说他欺负她!
“没有欺负我?”温晴眉头极为不悦的皱了起来:“是你曾经和我口头约定的,我们不是男女朋友关系,我们只是炮友,我们彼此都是成年人,都能对自己付得起责任,有一天无论我们任何一方若是厌倦了这种合作,不想在一起了,都可以潇洒的毫无怨念的离开,我做到了,为什么你要耍赖!你力气比我大?家世比我好?想要碾压我分分钟的时候,只允许你立霸王条约,不爽了,再自毁条约?”
“可你肚子里怀着的孩子怎么说?”君长鸣的一双眼眸突然的冰冷阴鸷起来。
“呵呵呵!”温晴笑:“那你只能怪你,品种不同,雄性和雌性的区别就在于,雌性能够孕和哺育下一代,而雄性不能!你能怪我吗?”
“不能!可她是我的骨肉,我的骨血!”君长鸣一声猛喝:“你怀着我君长鸣的孩子,难道要终身都瞒着我不让我知道吗?”
“你想怎样?是你不愿意戴套,我吃药了,避孕了,各种措施都做了,可我还是怀上了,当初你若是愿意带套的话,不就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温晴终于从淡然转为悲怒:“我已经打胎两次了!最近一次距离我怀孕那么近,如果再打胎,我将有可能终身失去做母亲的权利。你不是女人,你无法理解一个母亲对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什么情感,之前两次,我每做一次人流,都觉得自己坠入万丈深渊,都觉得我是杀死了我自己的孩子,我百死都不为过!而这一次,长鸣,你的骨肉吗?请你不要逼我把孩子打掉,不要逼我恨你。如果你退一步,天涯海角,我们依然是曾经那个……炮友。”一席话太长,温晴说完突然觉得有些疲惫。
然后看着楞在那里的君长鸣,她站直身子走了,走出两步之后才又缓慢的说道:“你曾经最为崇尚的和我交往的方式便是,君子之交淡如水,我们彼此都是能为自己负责的成年人,我之前从未恨过你,到今天为止,依然不恨你,所以长鸣,到此为止别再前进。从哪儿来的,你还回哪儿去。不要让我恨你,因为我此生不恨人,若恨,一定会杀人!”
一席话,很平淡。
却已展露了决绝与杀机。
一席话说完,她也已经走远,回了病房。
留下仍然站在窗台的君长鸣,不敢举步。
怕
没有找到温晴的时候,他花尽一切心思去找,觉得,只要有消息,就是他最大的幸福,后来有了一点蛛丝马迹,但不确定,他心里又觉得,如果温晴真的在圳城。
那就是此生他最大的希望,就等于他又将温晴,又将幸福抓到手了,来了,看到人了却才发现。
不是他想像的。
太难了……
难的令他,无从插手。
难的令他一脸茫然。
眼睁睁的看着温晴进入病房,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她拿了外套,出了病房。
他没有去打扰温晴的老父亲,没有做出动用自己手腕把温晴父亲转院然后以此来要挟温晴这样的事情。
为今之计。
他唯有真诚的打动,除了真诚之外,他做任何事情,都有可能适得其反。
如此以来
温晴回到办公室内,挑灯加班了一个小时后,朝医院打了电话,得知,父亲依然安好的睡在病房里,没有人前来打扰。
心里略作放心。
拿起座机,给老同学展重打了个电话,那端瞬间接通:“温大美女,还在工作?加班呢?你现在的情况,不能在加班了,要多注意休息!”
“展重,我在圳城没亲戚没朋友,唯一的就是你了,我今天遇到了点麻烦,你和你爱人你们俩人可不可以护送我回家?”温晴直言问道。
“怎么温晴,发生了什么事?”展重立即认真起来。
“我孩子的父亲,来了。”温晴坦言。
“……”展重无语。
停了一会儿,他问道:“来……悔过的?”
“大概吧。”温情笑。
那边又良久的停顿,然后直言说道:“温晴,我当你是老同学,好朋友,我才这么直言,我觉得,他既然来了,就给他一个台阶下吧,毕竟我是都是三十多岁的认了,没有什么比孩子有个完整的家更重要了。”
“我知道,展重,我知道,你和你媳妇儿对我真好,真的。我发自内心的感激,可是展重你不了解他那个家庭,你不了解他对我……我能够做到不恨他,都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我将来要给我孩子一个公正的交代,为此,我也只能做到不恨他,再多的,我做不到。”温晴解释着。
“嗯,你的感受最重要。”展重点到为止,然后问道:“现在去你公司等你还是哪里?”
“来我公司吧,我可能要加班晚一点,因为这几天里,我父亲要手术,所以我要事先把工作做好。”
“好。”展重爽快的答应着。
收了线
温晴便专注自己的工作。不再多想其他,直到展重夫妇到来,她才收拾收拾办公桌,然后坐上了老同学展重的车,回了自己租住的地方。
一方不算高档却也极具有人情味的小区里,他们三人回来的时候,小区内很多人家已经熄灯睡了,展重车子进入大门的那一刻,他和媳妇儿两个人就东张西望的看看小区里有没有异样。
一路上,温晴已经向他们详尽了孩子父亲的情况,有钱,有权,有势,若是君长鸣想将整个小区包围起来,不是没有可能。
但是坐在车里的三人粗略的看了一下,小区内一切如常,展重将车停稳,下了车,然后两夫妻护送温晴进入电梯,上楼,到了温晴所在的楼层之后,展重又上上下下的消防楼梯都检查了一遍。
然后才放心的对温晴说:“他没来,你安心的睡吧,没事的,实在有什么事儿,明天搬我那儿去住。”
温晴一笑:“也是我担心过度了,他那个人其实还是挺文明。谢谢你啊展重,天那么晚了,你们赶紧回去休息吧。”
“嗯,你保重。再见。”展重道别之后便和媳妇儿一起下了楼,发车走人。
温晴这才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轻轻的推门进去,然后关门,正欲伸手打开门边的壁灯,灯却自己亮了。
温晴吓得不轻。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君长鸣冷冽又淡淡的语气,问道。
------题外话------
晚上十点之前会有二更。
昨天题外话里忘了说了,那个表示,偶简简会有双胞胎哈,表示,那个孕育能力就跟下猪崽子似的,不节制的话,包子会一长串的,而且,花胎。
201:虐 长鸣,姐妹重逢 。
温晴的面上闪过一丝决绝的很冷,然后从容的退了外衣挂在玄关的衣架上,从容的放下包,从容的转过身来。
即看到。
君长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他依然是那般的温文儒雅的气息,依然是那般的略带些雅痞的坏的调调儿,他双腿交叠着,唇内叼着一支咖啡色的古巴雪茄。
那姿势。
雍容又淡雅,有一种极具吸引力的男人味儿。
相似
他是这个家的一家之主,而温晴,是他圈养着的专属于他的小女人那般。
他在刻意营造什么氛围?
温晴在心里想。
“你别怕!”君长鸣将雪茄掐灭,放入垃圾桶内,站起身来:“只要你不同意我在这里跟你谈,我马上就走,我进了你的房坐在这里等你,是想告诉你,只要我想的,没有什么做不到,但,我不愿意强迫你,我只想告诉你,我爱你!此生只爱你,至死不渝。”
“我没有怕。”温晴淡笑了一下,然后耐着性子的问道:“你表达完了吗?如果表达完了,请你马上离开。”
温晴将门打开,做了个请的姿势。
君长鸣愣了一下,想到了是这样的结果。
可是,小女人。
他一个多月快两个月没见她了,心中对她的思念几乎是深入蚀骨的,现在,在她这方被她收拾的井井有条极为温暖,极为富有家的气息的一方天地内。
近距离的和她在一起。
她一头的蓬蓬犹如蘑菇的短发,是那么的娇俏撩人,她微微凸起的小腹,让他有一种想要立即拥揽她入怀然后抚着她的小手二人共同抚摸那神圣小生命的冲动。
他太想她了。
曾经
她的各种对他的好,一顷夕间,全部都跃入他的面前。
他要她至深至性至疲时,她会不顾及自己光裸着的身子,而是起身湿了帕子为他擦净身体,然后才会擦了自己。
有时候
他霸道,一整夜不出来。
还不让她擦净自己,美其名曰,他喜欢她身上沾满他的味道的她。
每每,她都是乖乖的顺从,犹如一只被完全驯服的小猫儿。
曾经
她是那般的听话。
他不在她那里过夜,她从纠缠。
他不让她在他那里过夜,她亦是转身就走从无痴怨。
他让她跟他回天琴湾,她便乖乖的跟了去。
他不让她撒娇,她就从不在他面前撒娇。
他不给她升职,她便一直默默无语的连续四年没升职没加薪。
她是那么的好。
犹如一颗生生不息的小草,任凭风吹雨打依然默默温顺,从无怨言。
他再也找不到这么好打发的小草儿。
他的最爱。
即便此时此刻,她依然那是那般的温顺,而且更美,独立自主的美,疏离的美,苍白的凄美,以及孕味十足的美。
可
她又是那么的不一样。
好久不见她,如此思念她,此时此刻他真的欲罢不能。
想好的,对她用真诚打动。
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