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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去了没见到人吗?一家子几口到现在都还没死过来!这简直是不把这里当家了?我儿子尸骨未寒呢,这就野在外面不回来了?啊!大年初一,大年初一,这都晚上了,还哪门子的大年初一!”是老头子的声音。
很显然。
老头子很愤怒。
于锦推开门。
声音戛然而止。
“爸……”于锦不卑不亢的叫了一声。
然后转身看了看后面的三个孩子。
孩子们很有教养,妈妈虽然什么都没说,但是孩子们都清楚。
再不想回来这里,在跟这里的人没有亲味儿,可该叫的依然得叫。
“爷爷,新年好。”
“爷爷新年好。”
“爷爷新年好。”
三个孩子,异口同声。表情都和于锦的一样,不卑不亢,更不惧。
“还知道回来,以为自从我儿建起死了以后,你们娘儿几个就跟扎了翅膀似的飞了呢,原来还是有点良心的,原来还是知道建起还有爹娘活着呢!”唐建起的老父亲虽然八十多了,可说话的那份拿人呛人的劲儿,依然不减力度。
“爸……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于锦丝毫没有想让的意思。
犹记得,唐建起死的时候,他们老唐家没人掉眼泪,这足以说明老头子心够硬,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年纪越大越惜自己的命。
而儿子是死是活,他反而不那么在乎了。
也是因为年纪到了,对生死都已经看开了。
可你一个老头儿,你对生死都看的那么开,你为什么对儿子的未亡人这么苛刻?
说白了
还不都是为了自身的利益。
于锦知道!
心里明白着呢。
看老头子这半年里身体消瘦的劲儿,这半年他没少吃苦吧?
老太太全身瘫痪这么多年,绝大部分都是住在她那里,都是她于锦一把屎一把尿的伺候着,把老人伺候的还要多好?
可落得一点好了吗?
她身上痒,爱抓,有糖尿病,一抓一大片皮肤溃烂,流血,流脓,长不好。
不得已才把她手给用柔软而宽松的的布条绑起来。
而老太太呢?
真真儿远的香,近的臭!
不经常伺候的,老大家,老三家,偶尔拎了一点水果来看看老人,没擦过一回屎尿不说,偶尔拎了一点水果点心来看看。
“妈妈,你你吃得饱吗?穿得暖吗?老二家的没打您没骂您把?老二家的孝顺您吗?不孝顺您跟我说一声……”
甜言蜜语的喊着。
老太太都觉得好,反过头觉得那个为了她皮肤不再溃烂而绑她手的二儿媳妇是虐待。
是孬种!
是杂碎!
眼睁睁看着于锦被程超贵崔香云夫妇联合了老大和老三一起诬告,而进了看守所,躺在床上的老太太却幸灾乐祸。
“叫你个恶毒的婆娘虐待我!现在总有法律惩治你,让你蹲了牢,受了苦,你就知道接下来该怎么伺候我了!”这是半年前,于锦被抓紧看守所的时候,老太太幸灾乐祸的一番话。
而今呢?
唐建起死了,而于锦从看守所里出来,相关的部门调查清楚情况,不仅仅不说她虐待还觉得她方法用的对,而且,公平的评判之后,觉得,既然是老人,就应该由三家轮流伺候。
于锦已经伺候了几年了,就算一年轮流一次,那么接下来的两年内,也都没于锦什么事儿了吧?
可是
于锦这才离开邙山市半年。
老太太呢?
尚未看到,估计是在里屋躺着呢。
老头呢?却是比以往瘦了很多。
想都不用想,老大家的,老三家的,会用各种各样的理由搪塞老头儿,不愿意吧老太太接回家里伺候。
最多一日三餐来送个饭。
其余的,拉屎拉尿,洗,换。
什么不是老头的?
八十多岁,能把自己自立的已经不错了,还得照顾老太婆。
他能不瘦嘛!
“活该!”于锦在心里想:“我虽然是唐建起的媳妇儿,可你们老唐家的烂事儿,我不想管!再过两年,老太太若还活着,该轮到我的,我觉不昧着良心,该我行的孝道,我一定尽心尽责,至于其他,与我无关!”
所以
对于老头子的呵斥,于锦不打算相让。
还有一个原因,是简简。
老头特意让简简过来问她话,是什么意思?于锦已经一副张开翅膀母鸡护小鸡的姿态了。
我的孩子,我从小到大一把屎一把尿拉拔大的女儿,不是你们说嫌弃就嫌弃十几年,想训话就训话的。
你们既然没疼过我的孩子。就没有资格对她所谓的问话。
目光扫视了客厅的一圈儿。
老头子居中坐着,左边做的是老大老大媳妇,老大的两个女儿一家四口。
右边做的是老三家的两个女儿一个儿子一家五口。
不大不小的客厅里坐着十口人,十口人都用排外的眼光看着于锦唐简一家四口。
老头子觉得自己家人多,阵仗大:“你来了?大过年的,一年才就这一次春节,大过年的你不在家过年,你到了年初一的晚上了你才来,你以为你是来给我奔丧来了?啊,你大晚上的过来!”老头子看到于锦不让他,说话的语气更为的不好。
一旁的唐简听了,拳头都握紧了。
这是老公公该说的话吗?
这分明是欺负于锦死了丈夫,在唐家没了依靠,所以唐家上上下下都想欺负一把子。
唐东东更是气的喉结鼓起,喘着粗气。
正想上去跟爷爷理论,却被于锦抓住了手,毕竟八十岁的老人了,又是孩子的亲爷爷,于锦权当为了唐建起。
唐建起对她太好,一辈子照顾她,让着她,疼着她,爱着她,现下他死了,她应该代替他向老人行孝。
“爸……东东和西西在盛京上学需要很昂贵的学费,我在那边开的服装店才刚刚起色,这不过年生意好点嘛,就不舍得耽误,店里营业到昨天我才关门,本来说好今天一大早五点钟起床就往家里赶,赶回来正好吃早饭。却是下了一夜的雪,路上那么滑,总要等高速的积雪处理了才能来……”于锦耐着性子和老头解释着。
就看到唐家大嫂和弟媳妇的嘴同时撇着,嘴里咕哝着,不知道咕哝些什么。
“进来,别杵在门口!”老头子这算是消气儿了?
于锦冷笑。
然后看了看姐弟三人。
“简简,东东西西,快去叫爷爷。”
唐东东和唐西西不情愿的去了。
唐简没动。
从小叫爷爷,爷爷都不答应,现下里,他这样苛刻妈妈,她更不想叫他。
“呦,门口站着的一对男女是谁呀?”一直都没说话,穿着极为时尚的唐简大伯的大女儿唐潇不阴不阳的开口了。
“你眼睛瞎了么?”唐简怼了回去。
谁怕谁!
对于这个堂姐,她从小到大都没说过几回话罢了。饶是如此,也是认识的不是?
这么阴阳怪气的问话,唐简怎么可能让她!
“你……”唐潇被怼的哑口无言。
“潇潇姐,你真的一点都不识时务,你难道没听程颐可的爸爸妈妈说嘛,简简现在在盛京混的很开……”唐简三叔家的大女儿唐依诺也似笑非笑的开了口。
语毕
还时不时的瞄向一直都没曾开言的雍绍钦。那眼神里,内容多了去了。
嫉妒?
不屑?
恨?
各种。
从小到大,唐家一家人团聚的时候,就没有唐简的份儿,爷爷奶奶小时候发红包,从来都是只发给他们这几个孙子孙女。
而唐简?
她是唐家的小孩么?
唐家的孙女孙子,没有一个承认唐简的。
也怪唐家大伯三婶,从小到大都跟自家孩子灌输一个思想,那就是唐简是野种。
野种就是野种,野种差点害得当年的二叔没命。
野种害得二叔短命。
长得漂亮有屁用。
长得漂亮只会让唐家的兄弟姐妹更妒恨!
“妈,我在门外等你。”唐简泯然一笑。
视唐潇和唐依诺的话当做放屁。
终究唐家人是东东和西西的亲人,妈妈尚且在忍耐的时候,她不想爆发什么,但是她也不能转身就走,她得留下来保护妈妈。
“简简!”唐家老头终于开口了。
是呵斥的声音:“你潇潇姐依诺姐说你两句怎么了?不该说?我今天叫你来,就是有话要问你!还有你,门口的那个男的!是你男朋友吗?一点礼貌都没有,来了都不进来打招呼,你就是被你爸妈惯坏的!你们俩都给我进来!”
雍绍钦忍不住想笑。
他没见过这样当大家长的。
八十岁的老人了,还曾当过干部?
却是说话明显的向着自家的孙女,而对唐简,这么苛刻?
这明明就是护短嘛。
有意思。
用手肘碰了碰唐简,示意,进去?
唐简也笑了。
听那俩唐简说话的意思,那各种的酸味儿,真浓。
酸,意味着什么?
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
叫了她二十年的野种,而这个野种在盛京混的很开,所以他们嫉妒了,妒恨了,更甚至,心底里深处是有一点点的怕?
所以,唐老头都都开始诱小杂种改称为简简了?
以至于,两位堂姐也开始色厉内荏?虚张声势?
哈哈!
唐简将雪白的小手插入男人的大掌内,牵着,极为的大方,看到妈妈和弟弟妹坐在了最边缘的沙发上,唐简和雍绍钦便和妈妈坐在了一起。
因为年初一的关系。
一室内,所有人的穿戴都是齐整并焕然一新的,可那新度,都带着一种硬,一种刻意,等于是光有新度没有气质的那种。
包括唐家年轻的几个孙子辈。
唐潇,唐潇的妹妹唐沫。
唐依诺,唐依诺的妹妹唐依纯,唐依诺的弟弟唐烨。
全部都是,有光线度。
一眼看上去也很时尚,可,却是丝毫没有气质可言。
和唐简和雍绍钦比起来,他们低的简直不是一个两个档次,尤其是雍绍钦,近一米九的身高,硬朗刚毅里带着一种无与伦比的冷,带着一种无与伦比的贵奢,以及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独有的气息,还有他的那身剪裁合体的西装。
他的坐姿。
他的自然垂放的手掌,他修长而交叠的双腿。
与这件小城颇为有身份的宅院,与这里的人,是那样的格格不入。
雍绍钦将唐老头屋里坐着的十几个人给比的就形同于他们身上穿的衣服是租来的一般。
而且
第一次到这里来,雍绍钦却丝毫不紧张,不仅仅不紧张,他的面容里还有极为淡定的威压之色。
这威压,令在场的人都感到一种窒息。
唐家老大唐建斌和唐家老三唐建设是见过雍绍钦的,是知道雍绍钦的气场的。
只
那又如何?
唐简姓唐!
“你就是简简的男朋友?”唐老头率先问道,语气比刚才弱了一点,实际是被雍绍钦的威压给镇住了。
“老公!”雍绍钦不打算敬重这位八十岁的为老不尊。
“什么?”老头儿很是不相信。
拎起拐杖问唐简:“你嫁人了?”
“不可以吗?”唐简问道。
“她嫁人你知道吗?”老头又问于锦。
“知道。”于锦淡然的回答。
不忘了补添一句:“简简的老公,是盛京的名门。家资丰盛,简简这一生,总算是跑到福窝里去了……”
“你……家资丰盛?”老头子咳了两声,气的有点喘粗气:“你们母女俩,你们干的好事!程超贵和崔香云说的没错呀!你们母女俩在盛京,到底都干了什么?啊?都做了什么勾当,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简简到底是嫁人了,还是给人当……”
“程超贵和崔香云说我们什么?”于锦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反问老头儿。
“你们自己在盛京做了什么不知道吗?人家说你什么,你不做,人家怎么说你?程超贵夫妇在我们市里不比你们有钱?他们夫妻俩到了盛京半年的时间都混不下去了,到最后两个人要饭回来,回来的时候拿着一本杂志让我们看,说什么你做了什么模特!”唐建斌一副审犯人一般的口吻说道。
“就凭你!你能做模特?还不是靠你那副狐狸精的身材和狐狸精的脸!该不是你们母女两个人呢,在盛京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才能这么一副衣锦还乡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