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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捻着瓜子仁的手半空顿了顿,然后划了半圈又转回他自己跟前,“也没有最讨厌,爱吃剥给就是了。”
惊奇地望着他,“花花,怎么了?”
他哼笑了两声,顺手捉了只茶盏呷了口茶,没有言语。
欢乐地嚼着他剥给的瓜子仁,又忽然省起一事来,于是道:“花花,其实这么看,这个身形倒与那日暗算的十分相像。”
“噗——”
花花这一口茶喷得着实有水平,就差那么一尺半寸地,就能够喷到秦璋的袍子上了。
遗憾地看了看正兀自翻着半本残卷的秦璋,善良地替花花顺着气,一边顺一边感叹,说:“看这样激动,搞得都要以为果真是推下池塘的。”
于是花花喘得愈加厉害,抽出一只手来对着使劲地晃,却不知道他到底是要表达哪个意思。
秦璋侧坐榻上,忽然“哒”地一声将手里那本残卷倒扣几案上,然后稍偏了偏头看着,说:“阿歌,问的事情,不如由来解释给听,看怎样?”
遂便扔下半死不活的花花,凑了过去。相对而言,比较喜爱听狐狸这个讲故事。
“唔,将推下池塘的,是小花。”
他说完,花花就闪着满眼的泪光,险些倒下。
“苦肉计这个事,其实比之别的要来得叫放心些。”
秦璋的手指桌面上哒哒地敲,心惊肉跳地看着他,说:“就是猜一猜罢了,没想到一言成谶。”
他瞥了眼花花,又道:“这个事是小花挑的头,收的尾。虽是累得受了点苦头,但总归是将剑取了回来。,生气么?”
摇摇头,“反应比较慢,目前不生气。”
秦璋叹了一声,说:“这个样子,委实太让忧心了。”
再摇摇头,“不如将事情和盘托出罢,那就算是往后要死要活的,也多了个要死要活的理由不是。”
他将手撑额角上,按了半圈,说:“封奕住的那间屋子,是十二夜替他重新造的,机关重重。所以就打算赌一赌,然后,赌赢了。”
花花那厢总算喘上口气来,他急赤白脸地喊了一句“不是”却因为喊得太急,后面的话又被淹没一阵咳嗽声里。
拢了拢袖子,将一双危危颤抖的手重新掩回去,说:“虽不知道浴池家里的那柄剑里究竟藏了什么玄机,但其实真的不怎么意,意的是意它。可是这样利用,会不高兴,知道的。但明明知道最怕的是什么,却还是这么做了,对不对?”
“对。”
狐狸说出这个字,没什么犹豫,甚至是斩钉截铁,可却隐约盼望着这是他又哄。
“好吧,其实也理解,但为什么不能说个谎话来骗骗?很好骗的啊,看以前就骗过那么多次,直到现也有许多事情不明白,可是不意的,为什么要这个时候来告诉?”
使劲地揉着一双眼睛,可眼泪还是不听话地从眼眶里滚出来,连同鼻涕也跟着凑热闹,让觉得很难堪。
“阿歌,现讲给听,是因为到了该讲的时候。好了,这样哭,明早眼睛会肿的像桃子一样,怎么见?”他掰开的两只手,用温热的手掌擦去了脸上湿漉漉的泪,然后就唇边攒出一个笑来看着。
扒拉开他的手,“要管是像桃子还是像榴莲,只管说的。”
秦璋拿了块帕子,帮擦了擦手上的水渍,然后又沏上杯热茶塞进手里,他说:“其实这柄剑上的雕花,才是传国玉玺的图纸。而屠家的那张图,则是如何解读这剑的密文。这个事情,十二夜与朱承钰都晓得。十二夜同有个互利互惠的君子协定,告知这其中的玄机,算是协定的一部分。至于先前的事情,大抵也能猜到些了。”
佝偻着背将下巴抵茶盏盖子上,那盖子略微有些烫,可却懒得再动一动。他说能猜到些什么,但其实又能猜到什么?
猜到的,不敢信,猜不到的,不肯信。
摩挲着那茶盏的边沿,一面忐忑着一面又故作无所谓地说:“能见到十二夜,狐狸,是安排的罢?其实是要知道宫里过得如何,但又不能直接去问小皇帝。小皇帝吃不准到底这儿是怎样的分量,所以就不能露一点软肋给他。这个质,给的连丁点犹豫都没有,小皇帝那么多疑,便不会对怎样。拿出了那枚玉佩去叫他威胁于,就大大减少了他的戒心,这就有利于和十二夜行事。宁可拐弯抹角地让封奕去天牢,也不愿意冒险去露一面。猜的,对不对?”
“对。”
这世上,有一种情绪叫做无望。那是种徘徊麻木和痛苦边缘的情绪,是份连死亡都不能解脱的苦楚。
二十几年来,从不知道生身父母是何,从不知道承欢膝下该是怎样的幸福,可没自怨自艾过,独独是这一刻,有些许盼望见到的娘亲。
听别说,女儿家的私房话唯独能与娘亲、姊妹唠一唠,可是却没有这样体己的。
以前,以为有狐狸,可现,却不知道了。
“阿歌,肯不肯原谅?”
“狐狸,如果再有一次选择,那会不会选择另一种方式?”
关于这个问题,他没有回答。
寂寥的夜空里,就连星子都零落得不见几颗。
花花陪着院里刮西北风,他的声音风中有些破碎,他说:“阿歌,有些事,即便看到了,也不见得是真实的。”
看看他,“花花,不怕出卖,可出卖的,不能是他。”
花花有些怔忡,他问:“为什么?”
说:“先前有认真琢磨过,狐狸之于是怎样的。后来得出个结论,他就如同从娘胎里带出来的一个时好时坏的习惯,这辈子,都不能没有。”
花花替裹了裹斗篷,他说:“秦璋是这世上最不会出卖的,就算是拿他的命去换一时安稳,他也是不会眨一眨眼的。”
拨弄了下手上的梨花纹玉佩,“可他没有否认,不是么。”
花花眯了眯眼说:“这个,总是很别扭。罢了,要是活得不自,就同回若虚山去,有活着的一日,总会有的一口饭吃。”
听罢,感动唏嘘之余,又觉得很惊悚,但也默默认同他这个观点。
许久,才问他,“叶绥哪儿去了?”
花花一愣,旋即笑道:“两个不是冤家路窄么?”
想了想,答他:“考虑到他将来会是天一教的老板娘,也不好意思总跟他掐。但话又说回来,两个到底谁扮演女来着?”
花花瞪着,看那神情似恨不得将生吞活剥,他吼道:“沈凤歌,怎么不去死?”
摊了摊手,“死了,一个活着多么没有乐趣。”
然后花花就暴跳如雷,嚷嚷着不该作这个劳什子的知心大哥,结果搞得他反而很郁闷。
没有理会他,满心舒畅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里的炉子烧的很旺,大抵是浴池小弟那个擅于持家的来摆弄的,于是就甚窝心地躺了那张宽阔的雕花床上。
琢磨,等回了若虚山,一准要加紧锻炼,争取搞一个强健的体魄出来。然后没事了就跟花花比划两下子,得空的时候又可以去跟闻师兄学学种植中草药,这样就方便自滋补。
如此生活,该是何其婀娜何其多姿,只是可惜了师父他老家,不晓得又去了哪里逍遥。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更新了。。。脑子果断不转了已经
童鞋们,晚安,尤其是一贯的沙发君和板凳君。。。
50第四十八章 臭味相投
晨起的时候;窗外日光淡薄。浴池小弟院里比照的一本书打太极拳;花花和叶绥围石桌旁,交头接耳、窸窸窣窣地不知道讨论些什么。
没有看见秦璋。
缩了缩脖子重新木塌上坐下,望了眼桌上那半卷残本,是秦璋昨夜反复琢磨的那本。
猜度这残卷大抵是十二夜交给他的,里面断断续续地记载了有关传国玉玺和图纸的渊源。
可耐着性子从头看下来;却毫无头绪。
反而胃里空空荡荡的;隐约有些凉痛。
收拾了衣裳;从木塌上下来;出门的时候正巧撞上花花顿半空的手。
他轻咳了声将目光移向别处;讪笑着说:“是来喊起床的。”
迎着日光眯了眯眼,说:“唔,要出门了;这本破书拿去还给狐狸。”
将那本残卷塞进花花手里,想了想,又说:“其实说的那个建议挺不错的,打算采纳了。”
花花愣了一瞬,旋即十分疑惑地问:“哪个建议?给了那么多个建议,说的是哪个?”
“回若虚山,”向前迈了几步绕过他,转头时奋力想要搞出回眸一笑百媚生的意境,但花花的脸色却不怎么惊艳,说:“也是时候回去了。”
花花瞪着,神色怔忡,就仿佛那个放话说“有他活着的一日,就有的一口饭吃”的不是他花月一样。
哀叹一声,他果然是年纪大了,已不能再拥有短期记忆,这显然是小脑萎缩后的结果。
于是迈开步子踏着沉重的步伐挥别了花花,又分别挥别了浴池小弟和眉头紧锁若有所思的叶绥。
出了门向西,打算去寻摸那个与甚投脾气的女。
城西的芙蓉糕点铺子今日歇业,据说是因掌柜的没能早起。
绕到铺子后门,掏出钥匙开了角门上的大铁锁,穿过一进小院并半截回廊,这才到了卓娅的闺房前。
抬手推门,那雕花门似并未落拴,“吱呀”一声就应声开了。
屋里,卓娅正懒洋洋地躺一张软榻上,手边摆着数个瓶瓶罐罐,六六软榻旁低眉顺眼地立着,面上没什么表情,直到望见进来,神色间才有了一丝惊愕。
晃晃手上的钥匙,对六六道:“趁着手闲的时候配了把钥匙,只为图个方便省事。”
六六眼底的薄怒一闪而过,却也没接的话茬。
卓娅哼笑了一声,对挑了挑眉道:“来了?那正好,过来帮敷敷腿。”
“使唤使唤的倒顺手,”将手里的钥匙搁几案上,拢拢裙摆软榻旁坐下来,遂望了眼她那双掩裤管下的腿,说:“不是一向自诩是毒见愁么,怎么自己的腿给耽搁成了这样?”
显然,卓娅的腿并不是先天残疾,而她这个又体魄强健,断不会是因得了哪个罕见的病给落下了后遗症,所以正常范围内的假设就只剩下毒了。
卓娅看着,将一只垫后脑枕着,另一只手无意识地垂一旁,半晌,她才说:“沈凤歌,知不知道,这个世上,有些悲剧是需要眼睁睁去看着发生的,不然,造物主的乐趣又何?”
卓娅说她中的毒有个不赖的名字,叫做欺霜傲雪,听起来十分霸气,毒性亦十分霸气。
于是就觉得稀奇,按照常理推断,以卓娅这样毒遍天下无敌手的姑娘,是万不该栽一种毒上的。
但卓娅说,这个大概就是世事弄的一种巨象解释。
她问晓不晓得这世上存着某种情分,是不能用生死去衡量的。
想,是晓得的。
卓娅告诉,她对闻洛,就怀有着这样的一份情。
那不是可以为他去死的莽撞,而是可以为他生不如死的勇气。
生不如死,大抵懂得她的意思。
骄傲如她,却宁愿这样卑微地仰鼻息而活,等着一个不知何时才会来的。
卓娅说那个秋季似乎格外漫长,她追逐着闻洛的脚步到了四川,却猛然间失去了他的音讯。
朱承钰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但其中不符合类想象的是,朱承钰并没有使出什么阴谋诡计去诱使卓娅掉进沟里,而是直截了当地用海战术擒获了她,并且强行灌下了欺霜傲雪
欺霜傲雪的期限是七日,若七日拿不到解药,体就会从内脏开始溃烂,直到化作一滩白骨。
朱承钰给卓娅灌了毒药,就没再看管着她。因朱承钰笃定卓娅必有法子能寻到闻洛,且会求着闻洛为她解毒。
但卓娅是何其傲慢的一个,她虽是放下骨子里的那份傲气去追随着闻洛,却断不会为这样的事去低声下气乞求他的怜悯。
何况,朱承钰的目的卓娅并不清楚,所以她就宁可牺牲了自己,也不肯让闻洛冒一丁点的风险。
于是,就为了这莫须有的危险,卓娅失去了两条腿。
“呵,中了欺霜傲雪的,是独一个活下来的,沈凤歌,服不服?”卓娅有些眉飞色舞地看着,眼底没什么悲戚,反而是得意洋洋。
替她一旁的炉子上热了药袋子,然后趁着药滚烫的时候搁她的双腿上,瞧着她拧了拧眉心,才打趣道:“旁的不说,这个朱承钰也是很傻的了。明明就是死乞白赖地追着师兄,又怎么会有与他联络的法子。”
“喂,就这么看不起?”卓娅瞥瞥嘴,瞪了一眼,又道:“虽然没什么法子去联络他,可他带着的心有灵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