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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问我叫什么,几岁,随口说了什么天气,房子什么的,然后问我,想不想娶她,为什么想娶她。”郭永清有些难堪,大半聊天内容其实想不起来,只能支支吾吾的搪塞过去。
“你怎么回答?”唐脂注意到这个,皱眉。
“我还没说话呢,就被你们叫出来了。”郭永清挠挠头,唐脂有些迟疑,叹口气走开坐在桌子边上了,唐胭也叹口气,自己去盛饭:“永清啊,这样,今晚你还在这里好好睡觉,再去那里,回答了,好好记住到底发生了什么,然后醒来告诉我们。”
“大老板,这个画到底有什么不妥啊?”郭永清挪上桌,然后端起粥碗,喝一口粥,李季林坐在一边也跟着喝了一口。
“死不了,听说是令断子绝孙吧。”唐胭叹口气,说完了,李季林和郭永清全喷了出来,唐脂正举筷子夹咸菜,二人喷了一桌子粥,唐脂看看,放了筷子,无奈的端起碗干喝粥。
唐胭端着手里的粥碗,看看二人,郭永清端子盘子赔笑:“那个,大老板,我跟季林全吃了,全吃了,不浪费。”
“你怕什么断子绝孙,你都已经死了。”唐胭无奈摇头,李季林张张口欲言又止,唐胭看了李季林一眼:“你别怕,睡别的屋吧。”
早饭后,唐脂拿了大衣围巾递给唐胭:“咱们再去问问,看看那些男人们是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的。”
“万一不过是她跟永清随口胡说,并不是每个人都问过的呢?”唐胭穿戴好,跟唐脂一同出门,唐脂摇摇头,面色有些凝重:“我看不会,这些问题,怎么看都像是精心设计出来,专门问的,不像是随口,竟有些像是咒语。”
“小脂,从没见你这么上心,永清不会有事的。”唐胭看唐脂表情很严肃,以为她担心郭永清,连忙安慰,唐脂摇摇头:“正月初三日,老鼠娶亲,鼠族身为生肖之首,这是它们族中最大一件事情,为这张画,让他们今年不能嫁女儿,对他们来说,是最大的不幸了。”
“可是初三,就是明天了。”唐胭迟疑,拦下一辆出租车,二人上了车,唐脂笑笑:“正月十五之前,都是他们成亲的好日子,见年略微推后一些,没什么关系。”
大过年的,连找了三家都是房门紧闭,估计都到亲戚家里拜年去了,直到第四家,才来了一个年轻女孩子开门,开了门看见唐胭唐脂两个人站在门口,愣一下,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叉着腰冲屋里喊:“我就知道你不老实,你个混蛋!”说完,年轻女孩子拿起皮包跑了,一个满脸胡茬的男人穿着睡衣跑出来,倒也没喊着让那年轻女孩子回来,看见唐胭唐脂两个人,原本怒气冲冲的脸立刻堆上笑:“哎呦,两个美女,怎么大过年的老天爷给我送礼?”
唐胭和唐脂进门坐了,男主人邱老板端了两杯咖啡来,唐脂低头看咖啡杯脏兮兮不知道刷没刷,推开不喝,唐胭倒是没注意,端起来喝一口,放在手心里捂着。
“你们说那幅画啊,要不是你们来说,我都快忘了。”邱老板苦笑摇头:“有了那幅画,我到处乱搞,才真正放了心,哎,你们说,要是那样的画普及了,杜蕾斯是不是就破产了?”
邱老板故作轻松,开玩笑,插科打诨,唐脂看出了他表情里的失望,知道他应该也是深受其苦,假笑一声:“我的朋友拜托我们解决这件事情,所以今天来问问您这幅画在这里时的情况。”
“什么情况,你们怎么解决,不瞒你们俩,当初出了事儿,歪门邪道的人我找了不少,不管用!”邱老板斜睨了唐胭一眼,嗤笑,唐胭不以为意:“我也是帮别人的忙,忙得了我就要尽心,帮不了我也好说为什么帮不了。”
邱老板看了唐胭一眼,自己从唐胭手里拿走了咖啡杯喝了一口,放在茶几上:“我做梦,梦见那女人缠着我,完事儿了还跟我聊天,我完事儿了特别困,就有嗯嗯啊啊的回答,后来她问我娶不娶她,我就随口说‘娶,不娶你,跟你乱搞什么?’,她就问我,为什么娶她,我就说,因为你好啊,然后又说了好多话,然后梦见自己睡着了,接过竟醒了,再睡过去,就再也没做过那个梦。”
话说完,唐胭皱皱眉头,唐脂心里想,必定是这些男人们都说假话答应娶她,接过没做到,就遭到报应了。
唐胭总觉得有些不妥,拉着唐脂走了,又找了几家,都没有人,只能回房子去了。
大年初二的晚饭为了让郭永清能睡的长一些,多做一会梦,唐胭专门调了一杯催眠的牛奶,给酒足饭饱的郭永清灌下去,郭永清看看墙上的话,干了一杯牛奶,闭眼躺着:“大老板,要是我没能解开这个诅咒怎么办,我这辈子不用生孩子,下辈子会不会也被诅咒啊?”
“我哪儿知道,估计会。”唐胭坐在桌子边,端着一杯红酒优雅的喝着,连着两天喝酒胡闹,初二晚上终于能文文静静的吃顿饭,唐脂也觉得舒心不少,专门拿了一瓶蛋酒出来。
郭永清闭着眼,是不是说两句笑话逗逗唐胭,说着说着,只觉得自己飘飘忽忽的睁开眼睛,四下一片竹林,再看的时候,那个美人在自己身边,含笑说:“你又来了,你真好,来陪我么?”
“啊,是啊。”知道了这个女人的厉害,郭永清虽然心里觉得心头一阵激动,可是还是有些发憷,拉着美人的手走向小竹林的小屋子,在屋子里,美人伸着一双玉臂缠上来,抱住了郭永清,郭永清只觉得美人身上的香气熏得自己喘不过气,心口怦怦跳,强忍着推开美人:“咱们说说话,说说话好不好?”
“好啊,咱们聊聊。”美人表情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仍旧是一副娇嗔媚态。
“你叫什么名字?”郭永清不敢直视美人,推开了,假装搂着美人在自己胸口,眼睛别向窗外。
“别问这个,让我问问你吧,咱们也算是有情有义了,现在你想娶我么?”美人问出来,郭永清搂着美人在胸口,看不到表情,心里更慎得慌,想说娶,记得听唐胭说起上一个男人回答娶但是没做到接过就遭了报应,想说不娶,但又害怕自己说不娶更是得罪了美人,一时间左右为难,满头大汗说不出话。
“说话啊!”美人催促一句,郭永清无奈,点点头:“娶。”
“为什么娶我呢?”美人询问,郭永清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回想起在成为伥鬼的这些年里,也曾经爱上过别的女人,那时不能说的话,此时被郭永清当成了遗言。
“因为你笑起来很美,味道很好闻,说话温柔,眼神很善良。”郭永清激动的说:“别跟我说我看到的都是你的表面,别跟我说我就是因为你是美女才肯娶你的,美就是你的特点,美就是我找媳妇的要求,美就是我们相爱的缘由,别跟我说什么现在人年轻漂亮我就嘴甜,老了就不一定了,你才说错了,看上你是因为你漂亮,爱上你绝对不是,美女多了去了,我活了这么些年,不敢说看尽了国色天香,比你美的也不是没见过,我怎么没爱上人家,当然不排除人家没看上我的因素,可也有我不想要她们的因素在里面啊,归根就地,就是你的美色吸引了我,你的灵魂彻底征服了我。。。。。”话匣子打开,郭永清滔滔不绝,不谈爱情许多年了,自以为心里那份感情早就磨灭干净,其实并没有被磨灭,而是被沉淀了,此时激荡起来,不吐不快,美人看着郭永清,十分惊讶,表情也变了,脸色也白了,直勾勾的盯着郭永清,就是不说话。
“我告诉你,我就是要娶你,我就是要对你好,我就是爱你,爱咋咋地!”郭永清咽下口水,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美人愣住,看着郭永清,半天才自己松开了手,起身站的稍微远了一些:“你不同,这么多年了,我终于见到不同的人了,真不容易。”
郭永清看着美人,自己有些发懵,美人朝郭永清来个万福:“你是个好人,我不该害你的,你走吧,我不会害你。”
“哎,别,你害的其他人呢,他们一时糊涂,可是你不但害了他们,还害了他们的家人,别这样,告诉我解救他们的办法吧。”郭永清此时才想起来自己的目的,慌忙抓住了美人的手。
“你跟我来。”美人拉着郭永清转过小竹林,小木屋背后有一片荒地,郭永清走近了才发现,竟然是一大片坟地,墓碑都雕刻的很清晰,每座坟都如同新的一样。
“这些是?”
“那些臭男人。”美人冷着脸:“那些在我身边安眠,却随口敷衍我,无情无义的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祝贺下,本周又是分频图推
无情画(四)
郭永清看着四下遍布的坟墓,只觉得一阵寒意涌上心头,不由得有几分恐惧,自己心里想着:我明明就是鬼,我怎么会怕坟呢?
“他们的人,我总也留不住,我知道,我也就不强留了,可是他们的缘分,还是要留下来陪着我,我!”美人蹲下,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抚摸着墓碑:“他们的缘分,陪着我,不朽。”
“你爱他们?”郭永清愣住,咽下一口口水,艰难的询问;话说出口,总觉得自己仿佛一个吃醋的怨妇,因此尴尬的咳嗽几声,揉揉鼻子。
美人看看郭永清,略一笑,伸手抚摸着面前的墓碑:“爱,当然爱,不爱,怎么会这么傻,留不住人还要留下人家的缘分,你敢说我不爱么?”
美人看着郭永清,眼角盈盈有了几滴泪,郭永清顿时觉得头大,这个女人竟是个疯子,一会哭一会笑,一会激情如火,一会冷若冰霜的,郭永清不由自主又后退了一步,美人起身,却并不是朝向郭永清走来,而是走进坟地里,挨个抚摸着那些墓碑:“他们的缘分,我的爱,全都埋葬在这里了,你说,我可怜,还是他们可怜。”
郭永清向墓地深处望去,一片雾蒙蒙,不知道有多少坟墓,一个念头涌上郭永清的心头,没准在这墓地的中心会有着不同之处,乍着胆子往里走,四下具是白茫茫的,活像是卷轴背景的白纸,郭永清跟在美人身后,美人走走停停,抚摸每个经过的墓碑,喃喃自语,神情间仿佛在跟情人谈笑:“他们的缘分留在这里,有的不安分,有的却很安静,我猜测着,那些不安分的可能还活着,安静的可能已经死了吧,到死,都休想取回去,下辈子,他们的缘分,依旧会停留在我这里,生生世世,陪伴我一个人。”
郭永清只觉得一阵寒意冷飕飕的,忍不住伸手挡住了裆部,暗自祷告:上天,我以后积功德,结善缘,恳求上天不要让我的子孙福气停留在这里。
走着走着,一片白雾散开,墓地中间竟有一座八角亭子,美人走上去,扶着凭栏坐下:“你也来坐。”郭永清走上去才发现,亭子中间有个牌位,写着:夫君薄琩文灵位。
“你有夫君啊?”郭永清指指牌位,坐在离美人稍微远一些的地方,心里发慌。
“给你讲个故事啊?”美人含笑,扭头看着郭永清,郭永清哪敢说不用,连连点头:“讲吧讲吧。”
“那时候,我才十六岁,好多年前了吧,犹记得当朝的天子姓朱,后来听一个埋在这里的人说,外面的世界,早就没有皇帝了,是么?”美人询问,郭永清头大起来,这画的时代明明不长,怎么画中人会是个明朝女鬼?
“啊,是啊,是啊。”郭永清干笑,突然想用力掐自己大腿,让自己赶快醒过来,可是不管怎么使劲,就是不疼,无奈松了手。
“我十二岁就名动南京城了,京城的文人雅客都喜欢来我们宅院里求我的画,我拿笔画,传神,值钱的很,他们买了我的画,都盼着我到了岁数能开门迎客,都口口声声说爱着我,一个赛一个的情深似海。”美人看着远处,幽幽的说:“我十三岁,妈妈就等不及要赚钱,让我开门迎客,我们宅院每日车水马龙,千金一求我的人,踏破了我的门槛,那时节,我要是想要个什么玩意,说出口,第二天千百个就会送上门,南京城的姐儿们,独我最风流。”
郭永清索性靠在凭栏上听着,这个女人的确很美,当年又是才女,被推崇也可以想象。
“那时候,想要为我赎身,买我出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做妾都是说小了,八抬大轿在我门前停过不知多少次,我都不出门,金银珠宝堆成了山,我眼睛都不眨一下,我说了,想要做我的夫婿,我不问金银多寡,只要给我画一张相,画的感动了我的,就能娶走我。”
“一连两三年,天天有人来为我画像,画出来的卷轴,堆起来可到了房顶,一张也不能入我的法眼,有的将我画的无比美丽,有的将我画的恍如神仙,都不能感动我。画有个讲究,画人先画脸,画脸先画眼,他们画中我的眼睛,都是那样的傲然,却没人知道,我的傲然背后,是什么?”美人看着郭永清,郭永清一愣,想了想:“我也不知道。”
“你是个俗人,自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