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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卖乖,我不吃这套。”姚巾帼口吻冷淡,顿了顿,又问:“和周易有关?”
戴殳没辙,憋出一句话简介:“我做了一件让他生气的事,他不理我了。”
“生气?我看不止,还有伤心吧?”
连戴殳给情敌加油,那位都能在第二天嘘寒问暖,要不是看他第二性征在,她都要怀疑这是不是个男人。
如此根深蒂固的奴性想要拔除,只能是被伤了心。
戴殳没想到女神一语即中的,低下头,“嗯,不只是生气,还有伤心。”
“既然伤了心,看你的样子,也很在意,那就评估一下受伤面积,该怎么赔偿怎么赔偿,躲这里长什么毒蘑菇?”
戴殳撇撇嘴,“就是赔偿不了啊……”
沟通无效,赶在戴殳的毒蘑菇变成蘑菇云之前,姚巾帼去了趟二班教室。
当时周易的座位正好在第一组,靠走廊的最后一排,姚巾帼直接走进去,敲了敲他的课桌,“请了一节晚自习的假,说是出去走走。”
做题的人没有理会,继续做题。
姚巾帼站了片刻,“虽然我看不懂你这些鬼画符,不过上面还是AD,你下面就写成AP,图中可没有P这个点。偷偷告诉你,前几天还哭过了,别提多伤心。”
话落三秒,就见周易掷下手里的笔,一言不发地起身走了,走不过几步,又跑了起来,转眼消失在走廊的转角。
张一卦对姚巾帼简直大写的服气。
翻遍大半个校园,周易终于在操场上找到了戴殳。
后者正在加速,结果脚腕处一拐,没稳住,登时仆倒在地。好在她手心先一步垫在了地上,不至于摔出个狗吃/屎。
耳边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转眼到了跟前。
她还不及抬头,两只手先被人攥住。
借着投光灯的光线,周易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戴殳的掌心,发现没有出血,这才松了口气。
“跑个步还能摔跤……”
戴殳赶在他的话说完之前抽回手,“你不是不理我了吗?现在又来干什么?”
周易抬眼看她,眼里宛有笑意,“来看你出糗,可惜,没看到狗……啃泥的画面。”
戴殳一言不合就起身,打算潇洒离开,被人一把扯了回来。
他低头,“这么多天不理你是我的错。你看,是让我写个千字检查,还是你当面批评教育?或者……”
周易举起另一只手,伸至她眼下,“给你打?”
戴殳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不说话,他不收手,直到一滴液体砸进他的掌心。
想起刚才姚巾帼说的话,周易目光一沉,蹲下身,果然见到她眼里包着泪,他伸手欲要抹,戴殳拒绝让他看到自己这么小女生的一面,左躲右闪,眼泪跟着越流越多。
末了,他实在没辙,问她:“哭什么?”
戴殳模糊不清地咕哝一句。
周易却是听懂了,她说:“明明是我的错。”
他沉默半晌,忽然像一名斗败的战士,颓然放下了姿态,他伸手,盖住她的眼:“不喜欢就算了。别哭了。”
戴殳的泪腺却是继续运作,这些天所有的委屈和恐惧因为他一句“别哭了”尽数爆发。
“你不会对我好了……”
这句话,周易听得清清楚楚,包括话里的伤心。
感受到掌心越来越多的湿润,他更紧地捂住她的眼,确认她的眼不会看到任何画面,他单膝下跪,握住她一只手放在唇边轻碰了下。
“忘了我说过的?我愿将一切奉献给您,公主殿下。”
第43章 心动 。。。
戴殳的哭声渐渐止住; 这句话……好熟悉。
她哽咽着扒开覆在她眼睛上的那只手,眨了眨湿漉漉的眼,“这是我们幼儿园演过的……”
她之所以印象深刻; 因为当时她演公主; 而周易演的是……骑士。
他们的幼儿园老师算得上国内最早一批的日漫迷,擅长DIY,嗜好COS,那会有个元旦联欢晚会,每个班都要出一个节目。他们班出的是小话剧,老师选了她和周易当主角,而且大笔一挥,硬生生拆散了王子和公主这对官配; 让公主和骑士成双成对。
周易一开始是不答应出演的,嫌弱智,后来老师牵着穿公主裙的她到他面前,周少爷手插兜; 说:“我看了下,这几天我挺空的; 随便吧。”
考虑到他们年龄尚幼,设计的台词都很简单。
而周易刚才说的那句话,正是骑士向公主宣誓时说的。
他的意思是; 他会一直对她这么好?
戴殳皱了下眉,可是,她凭什么?
她低眼; 周易正蹲在她身前,操场西南角的投光灯亮着,淡冷的白光清晰地勾勒出他的五官轮廓。
眉很黑很浓,眉型英气十足;眼睛是内双,双眼皮的褶线深刻带翘;鼻梁直而挺,有点像老外的鼻子,又不至于到粗大的地步;嘴唇有点薄,下唇较上唇要厚;她记得,他的右耳垂上还有一枚小小的痣。
这是十五岁的周易。
和小时候的周易又有什么不同呢?
至少在外貌上,长开了,和小时候大大不同了。
可是他说,他会一直对她这么好。
她的五指还扣着他的手,她无意识地拽了下,嗓音里带了哭腔,可怜兮兮,“可是那天你在食堂对我视而不见。还有大年初五那天,你是不是故意出去的?还有啊,之前我在山上打给你,你为什么不接?”
“我认错。”
“哦,那我也认错。”
戴殳放开他的手,而后伸出右手的食指,蜷曲起,之后食指不断地啄着虎口,看上去就像小鸡在啄米。
这是他们之间独有的“对不起”的手势。
周易从善如流,对照着比了个“对不起”。
影子投在地上,就像两个憨实的二傻子。
******
就这样和好了吗?
戴殳发现,没办法,至少她没办法心安理得地接受周易的好。
每个周三,张年年都要到嘉中上音乐课,顺便找戴殳侃大山。然而持续两周,戴殳皆情绪低迷,说什么都是神情恹恹,张年年看不出端倪才怪。
周六,张年年约戴殳到市里一家知名的甜品店。上午十点,甜品店零星坐着几个人。
两人选了楼上的位置,张年年要了个芒果班戟,戴殳则是木瓜炖奶。
张年年伸腿踢了下戴殳,“你最近不太对劲,老实招来,到底怎么了?”
戴殳抓了几颗赠送的爆米花入口,想来想去,打算坦白:“年年,你知道周易喜欢我吗?”
“我去,全世界都知道的事,你问我知不知道,你在质疑我智商吗?”
“……”
张年年打量着她的脸色,“所以,班长终于向你告白了?”
戴殳想了想,点头。
“你这表情,不会是……拒绝了吧?”
戴殳继续点头。
张年年一脸的不可思议,“我天,为什么?你看上外面哪个野男人了?那个傅少爷?”
“没有。”
“那你是……不喜欢班长?”
戴殳把双臂横放在桌子上,额心贴着手臂,把整颗脑袋埋进去。
“喜欢啊。”不喜欢,她又怎么会去干涉他和徐侑倩的事?
嗓音虽模糊,张年年还是听明白了,她火速扳起戴殳的脑袋,一只手扣着她下巴,“他喜欢你,你喜欢他,那你干嘛这副鬼样子!”她拔高嗓音,“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最稀罕的就是两情相悦吗?”
正巧,服务员来上甜点,听到这句话,再看看张年年手里戴殳的下巴,愣了。
“呃,打扰一下。”
服务员走后,张年年把甜点推一边,再把戴殳举起的那把勺子压进炖盅里,“吃什么?本小姐都被你气饱了!我说你到底怎么想的?”
戴殳没精打采的,半晌后,再度叹了口气,“年年,我和你说实话吧。周易对我而言,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我希望和他的关系是稳定的,能维持一辈子。我这样说,你明白吗?”
张年年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明白了,你是想省掉耍流氓的环节,直接和他扯证生娃,但你们还没到法定婚龄,所以你在苦恼?”
“……”大小姐,您的脑洞没比陨石坑小啊。
戴殳搅动着炖盅,牛奶的甜香和木瓜的清香糅合,温柔甜美,味道像极了每回她大姨妈造访时,周易给她做的奶茶。
她嗓音微沉,“不是,我是想和他就这么当发小。”
这样最安全。
“咳咳咳。”张年年受不了甜点的诱惑,正咬了一口芒果班戟,乍听到这话,差点没被芒果噎死,她心有余悸地咽下嘴里的东西,开嗓就是骂:“你刚说的是人话吗?你喜欢他,他喜欢你,你说要和人家当发小?我的殳,你是不是对发小两个字有什么误解?”
“我们之前就很好啊。”
“之前班长跟你告白了吗?之前你知道班长喜欢你吗?之前你知道你喜欢班长吗?”张年年没等她回答,抢白:“我替你回答,是都没有。而且,殳啊,你就没有发现,你现在这么苦恼,是因为现阶段你急需改变和班长的关系?”
戴殳迷茫脸。
“呼,有些话,看来我不得不说了。”
从甜品店离开,张年年这个重色轻友的和杨盛林约了吃午饭,于是和戴殳分道扬镳。
戴殳差不多是飘回家的。
张年年的话还在她耳边回荡。
“先说说每中午一杯的酸奶,按一年两百天算,那种酸奶五块钱一杯,所以一年就要一千,三年就是三千!三千啊,殳,这可是我一个月的零花钱!人家真金白银地往你身上砸,你说要和他当发小?”
“你还记得你初二来大姨妈的事吧?对,就是你厥过去那次,是班长和我送你去医务室的,你当时没看到他脸色,我一度怀疑连他都要跟着厥过去了。他还打算公主抱你,咳,我偷偷告诉你,没成功,还差点把你摔地上,后来是我和他把你搬到医务室的……”
“不过这件事好像引起了学校的注意。你肯定不知道,当时高我们一届的一个学姐又是怀孕又是流产,事情闹得很大,我们学校不是才评上实验中学没几年嘛,发生这种事,对早恋这事可以说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你还记得吧,当时班长隔三差五就要被叫去办公室。”
她怎么会不记得呢。
校服裤子上的一片红、围在她腰间的校服、十一月末只穿着白T的周易、一杯温热的奶茶,构成了她最初的浅浅心动。
第44章 想通 。。。
后来呢?
后来她在李简的办公室外; 听到李简说:“好,你说你们不会在一起,我就信了; 你们还小; 要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十二三岁的少女心,比较脆,被那句“你说你们不会在一起”敲出一条裂缝。
如果没有听到周叔叔和周易的争执声,她想,这条裂缝还有修补的可能,可惜,她听到了。
“我之前说过了,就算你高中不出国; 大学我也是要把你送出去的。周唯不是池中物,迟早要自立门户,我那个事务所不能指望他。去美国拿个JD,如果你想早点回来; LLM也行,顶多五年。”
“我对您的事务所没兴趣。”
“我辛苦打下来的江山; 你说没兴趣就没兴趣?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重!你想创业,头破血流没怕的,行; 到时候你别问我拿钱,我一毛钱都不会给!”
“我不会向您要钱。”
“哼,不知天高地厚!说到底; 你就是舍不得戴家那丫头。之前说搬去市里,你不肯,说读七中,你也不肯。我就问你,到底是前途重要还是那个丫头重要?”
周易的答案是什么,她不知道,因为她没听下去。
那段时间,也正是家里最不太平的时候,二老每周都要为买房的事吵架。
亲爹最常说的一句话是:“老周不就是同情我们吗?戴家和他们比,穷是穷了点,但还不需要他们的施舍。”
亲娘最听不得这话,当即呛他:“戴老师,我原本以为你只是迂,没想到还酸,这酸气都要顶破天了!”
正是在初二,她慢慢意识到何谓大人的世界。
表面和气,暗地里,各有肚肠。
于是,那颗脆弱的少女心被彻底敲成齑粉,风一扬,散了。
好在她没心没肺惯了,时间一长,也就忘了自己也曾动过心。
如果没有发生提前招那件事,她也以为自己是真忘了。
******
戴殳揣着心事下了公交车,大中午,她习惯抄小路回家。
等发现身边多出个人,她已经走至小路的中段。
一名挑染银发,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岁的男生嚼着口香糖,对着她吹了声口哨。
“小妹妹,可算等到你了。”
这声“小妹妹”听着轻佻,和傅景白叫她时截然不同。
不过,等到她是什么意思?
戴殳没多浪费时间思考,直接往前跑,奈何她腿短,很快被人扯住马尾,拉回来掼在了墙上。
她吃痛,更让她惊恐的是,刚才随意一瞥,她发现巷尾有人影站立,应该是旁边这名男生的同伙,往巷头一看,居然也有人。
戴殳转了转眼珠子,既然跑不过,那只能破财消灾了。
他们这片治安不大好,偷摸拐骗的事时有发生,但嚣张到中午就出来作案的,少有。不过温贵妃说过,女孩子遇上事,要是能用钱解决,就不算事。
她从裤兜里掏出小钱包,把所有的钱都倒了出来,坐了两趟公交,吃了木瓜炖奶,就剩三十块,她笑眯眯地说:“那个,少是少了点,不过够买三瓶啤酒了。”
男生扯唇,邪气一笑,他一只手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