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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头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元禹鸣惊忧满面。
郁风更是震惊不已,“没想到琼亲王妃竟有如此功力!”
三竹对望了一眼,雪竹便以短剑撑地,站起身来,步履艰难地走到玉无痕身边,“请你阻止大小姐!”
玉无痕眉梢微扬,自从那次在万毒谷无意之中冒犯她,这丫头每次见到他都一副恨不得杀了他的模样,她会来求自己倒是稀罕事。不过此时此刻他实在没心情去逗这个闷子,“你们是不是知道女兄台功力暴涨的原因?”
他早就想阻止了,只是不明原因,不敢贸然出手。
雪竹点了一下头,“大小姐怕是逆用了大无相内功心法!”
“逆用?!”玉无痕有些吃惊,大无相内功心法是佛门绝学,他自然知道,却不知逆用会有什么后果,“女兄台会怎么样?”
“武功尽失,心脉俱断。”
“什么?!”玉无痕变了脸色。
雪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求你阻止大小姐,也只有你可以阻止她了!”
玉无痕顾不得回话,身形一晃,朝海微澜掠了过去。
元禹鸣在旁边听得明白不明白,糊涂不糊涂,急急地问道:“雪竹丫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说与朕听听!”
雪竹凉凉地瞟了他一眼,“大小姐是为了救你!”
元禹鸣从那一眼里看出了埋怨和厌恶,顿时羞愧不已,也没脸再追问了。打眼望去,便见玉无痕已经到了海微澜身边。
“女兄台,够了!”他一把抓住她拍落的手。
海微澜看了他一眼,“躲开!”
她的手冷如寒冰,她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双眼也是古井无波,仿佛彻底摆脱了七情六欲,已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一座只会吞噬生命的冰山。
玉无痕被这个陌生的女兄台刺痛了心房,紧紧地握着她手,任由那寒气在自己的手臂上凝成霜,化作雪,“女兄台,我们已经安全了,不需要你再出手了。真的,你相信我!”
海微澜眼波微动,紧绷的手臂松弛下来。
玉无痕感觉到她的变化心中大喜,语气放得愈发柔和,“女兄台,你累了吧?现在已经没事了,你可以休息一下了。来,收了功力,不要急,慢慢的”
海微澜眼波连连晃动,周身的寒气骤敛,身体颤抖,面上有了痛苦之色。
玉无痕赶忙揽住她的腰身,“女兄台,你哪里痛?”
海微澜不说话,目光缓缓地移动,落在了自己隆起的小腹上。是的,她很痛,肚子里如同有千万把刀子在翻搅。那痛楚连着心脏,不知怎么的,她很想哭。
对了,孩子,她的孩子。
这孩子大概明白了她想牺牲自己去救皇祖父的心思,所以要离她而去了。原来骨肉剥离是这种感觉,痛彻心扉,痛入骨髓!
“救救孩子!”她反扣住玉无痕的手腕,恳求着。
玉无痕还从来没见过她如此痛苦和无助的神情,心头大痛,“我会的,女兄台,你别着急。来,坐下来”
他好言哄劝,扶着她慢慢地坐下去。
这边的人都察觉到事情不妙,急忙往这边赶来。青临见那些没来得及逃走的江湖杀手还呆呆地站在那儿,生怕他们再刺激到海微澜,忍不住喝道:“你们还不快逃?!”
那些人被他一语点醒,如蒙大赦,撒丫子就跑。刚跑了没多远,又纷纷掉了头,就连之前逃走的那些也都先后奔了回来。周围的树林之中突然气息大盛,脚步纷杂,“这边,这边有人”
章节目录 1023。你莫不是老糊涂了?
众人惊然四望,只见草木晃动,人影重重,刀锋枪芒闪烁不停。眨眼间便迈出密林,出现在空地四周,密密麻麻地围拢起来,弓如满月,箭尖齐齐地对准了空地上的人。
三竹、青临、九方妙织、郁风等人急忙拔出兵器,那些江湖杀手也都聚在一处,脊背相对,全神戒备。
玉无痕稍稍分了一下神,便觉海微澜的身体骤然紧绷,寒气又源源不断地冒了出去。他恨恨地咬了咬牙,该死,镇江王的兵马偏偏在这个时候出现!
这是她感觉到危险的本能反应,劝说也无用,他也不浪费那个口舌。出指如电,飞快地封住了她周身的数处大穴,使得她内力无法远转。
莫不忠的兵马来到这里,围场守兵和怀义府驻兵应该已经全军覆没。京城告急,恐怕已经没有援军会赶来这里。重重包围之下,已是插翅难逃。元禹鸣面沉带怒,对郁风使了个眼色。
郁风会意,跨上一步,“带兵之将是哪个?皇上在此,还不速速出来见驾?”
话音刚落,兵士两分,从中走出一个全副武装的彪形大汉来。四十多岁的模样,留着络腮胡子,手中提着一柄大肚长刀,从头到脚都散发着煞气。
元禹鸣眼中有了惊讶之色,此人他认识,正是莫不忠当年的副将,毛元寿。虽然长相粗犷,却也并非有勇无谋之辈,深得莫不忠的赏识。他记得,当年莫不忠请功的折子上,清清楚楚地写着毛元寿已经战死了,没想到今天在这里见到了活人。
看来莫不忠对他这个君主一直心有防备,早早就留了后路。恐怕暗地里替莫不忠招兵买马的,就是这个毛元寿。他的侍卫再精明,消息再灵通,也不会去调查一个死人。
莫不忠真是好算计啊!
毛元寿虽然出来了,可丝毫没有恭敬之意,话语里都带着冷笑,“原来皇上躲到这里来了,真是让微臣好找啊!”
元禹鸣冷哼道:“你无非是想杀了朕,替莫不忠扫除障碍。朕可以一死,成全了你和莫不忠。但是朕身边这些人只不过是听命行事,与你们无虞,你大可放过他们!”
毛元寿听了这话放声大笑,“没想到堂堂大元夏的皇上也会说这样的笑话,真是笑煞人了。据微臣所知,这些人不仅仅是护卫吧?其中还有琼亲王妃,她肚子里还有你们元家的血脉。
放过他们?哈哈,皇上,敢问你推翻前朝的时候,除了皇后娘娘和琼亲王,可曾放过前朝皇族的人?你还不是将祁姓上下三代、左右旁支都杀了个干干净净?你这一代慈圣之君都会斩草除根,微臣这杀人如麻的粗野之人又怎么会手下留情?你莫不是老糊涂了?”
元禹鸣虽然没指望他痛快答应,可听了这话也怒不可遏,“朕今日死在这里便罢了,若有一息尚存,定当让你和莫不忠付出血的代价!”
“皇上还是省省吧,你没这个机会了。”毛元寿眼中杀意迸射,大手一挥,“放箭!”
兵士得令而动,箭矢如蝗,从四面飞射而来。
郁风等人将元禹鸣护在中间,刀剑齐动,将射来的箭矢拨开去。那些江湖杀手也各展神通,拼命自保。
玉无痕劲力透体而出,身形闪动之下,身前半米方圆如同有一堵透明的墙壁,箭矢纷纷落地,分毫伤不到他身后的海微澜。
“再放!”毛元寿一心要杀光他们,连连下令。兵士三班交替,进射退补,箭矢愈发密集地射了过来。
那些江湖杀手已经倒下了不少,这边虽然还在苦苦支撑,可九方妙织和紫竹也先后中了箭。玉无痕正急急思忖,要如何摆脱当前的困局,突觉身后寒气大盛,紧接一道人影掠过头顶,朝毛元寿直扑过去。霜形雪影,所过之处,箭矢被震得粉碎
章节目录 1024。有救了!
玉无痕扭头一看,果然不见了海微澜的身影,她竟然冲开了穴道!
擒贼先擒王吗?她已经身心交瘁了,居然还有这份果决,不愧是他喜欢的女子。即便他玉无痕今天栽在这里,为了她,也值了!
“青临,保护元夏皇帝!”他吩咐一声,人已紧随海微澜冲了出去。
青临不像那两个人,没有箭海闲步的功力,想去帮忙也无能为力,只能遵照主子的命令,和郁风一左一右护在元禹鸣身边。
眼见那身影快如鬼魅,势不可挡来到了近前,毛元寿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顾不得多想,随手抓过一名兵士,便朝海微澜扔了过去。
海微澜一掌将那兵士拍飞出去,方向不变地逼了过来。
毛元寿自知速度没她快,并没有逃走,而是趁她被那兵士阻得身形一慢的空当,提起了十成的内力,手中的大肚长刀寒光凛凛地劈了过来。
海微澜也不躲闪,一只迎着那大刀抓了下去。身形顿住,她的手已经死死地握住了刀刃。
嗡
饱饮鲜血的大刀竟然发出了哀鸣之声,毛元寿只觉一股寒气自刀柄传来,直入心脉。他顿时慌了,待要弃刀后退,海微澜却突然松了手。身体颤抖,双手捂住腹部,面露痛苦之色。
他没想到海微澜会在关键时刻出此纰漏,惊喜之余杀意再起,大刀毫不留情地砍了下来。
玉无痕还在数丈之外,扑救已是不及,嘶声大喊:“女兄台!”
元禹鸣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一颗心倏忽提到了嗓子眼,“丫头!”
就在这时,一道青芒电光石火般赶到。毛元寿只觉后心一痛,有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身体一穿而过,咚地一声撞在了护心镜上,有滚烫的液体从那里流了出来。握刀的手瞬间失去了知觉,大刀在距离海微澜的脑袋数寸之地生生顿住。
还不等他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一道玄色的身影踏着兵士的头顶流星般赶到,一把捞起海微澜,跳到了中间的空地上。不顾飞来的箭矢,抱着那女子急切地询问,“海微澜,你怎么样?”
毛元寿没能看清他是谁,可玉无痕和元禹鸣却是第一时间看清了。
“元祈炎?!”
“炎儿?!”
玉无痕的那一声是满满的惊喜,元禹鸣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本应在北疆的人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他太过绝望,产生幻觉了不成?
同样感觉意外的还有九方妙织,惊讶之余,喜出望外,“元公子来了,咱们有救了!”
三竹和冯奎无暇回话,可眼睛却是齐齐地亮了,心中的绝望一扫而光,手中的刀剑挥舞的愈发起劲了。没错,王爷回来了,他们有救了!
毛元寿倒地身亡,镇江王的兵马没了主心骨,无不惊慌失措,攻击不自觉地弱了下来。
副将正要出面调度,突听外围杀声震天,回头一看,只见密林之中杀出一队人来,不足千人的样子,各个玄衣轻靴,身无甲胄,却是气势惊人,眨眼间便突破了外围的抵挡,强横地插入自己的人马之中,肆意冲杀,锐不可当
章节目录 1025。祈炎,孩子
玉无痕几个闪身掠过来,替元祈炎和海微澜挡掉飞来的箭矢。感觉到那飞快消散的寒意,他宽慰之余,不免心中泛酸。他费尽心力和口舌,也抵不上她心上人的一个拥抱吗?
他堂堂邬桑太子,七尺男儿,竟然自哀自怜起来了。他自嘲地笑了笑,压下那份酸意,“元祈炎,你只管照顾好女兄台,剩下的交给我!”
元祈炎点了点头,顾不得道谢,一指玉无痕,“王磐,听他指挥!”
“是。”王磐答应一声,对玉无痕远远抱拳,“请下令!”
玉无痕也不客气,一连串的命令发布出去。王磐得令,指挥兵士排开阵势。别看他们人少,每一个都久经沙场,每一个拿出来都能以一当十。镇江王的兵马光练不战,对付围场守兵和州府驻兵那样的温室兵还行,碰上这些猛将也只有抵挡之功,全无还手之力,一时间阵脚大乱,再也顾不得放箭了。
元禹鸣等人从那飞箭之中解脱出来,急忙往元祈炎这边赶来。
元禹鸣记挂着燕兴的情况,也无暇询问儿子为何会离开北疆,出现在此地,“炎儿,京城告急”
“我知道!”元祈炎头也不抬,把自己的内力源源不断地输入海微澜的身体,替她驱赶寒意,“书博和常宝已经带兵前去援救了!”
与邬桑大军交战之时,他假装兵败,带领八万精兵潜水偷渡,瞒过孙睿海的耳目,一路上专挑僻林绝地,日夜无休地赶了回来。在距离围场三十里的地方,却遇到了桑朵。
桑朵将海微澜的推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他,他当机立断,让岳书博和常宝带领大部队赶往京城救援,他则亲领九百精兵原路赶来。抵达之时,围场已经被攻陷了,他寻踪觅迹找到这里,恰好在千钧一发之时救下了海微澜。
抱着她冷如寒冰的身体,他满心疼痛,也满心懊悔。他来迟了,若是路上能再快一些,来得再早一些,她就不会孤注一掷,使用大无相内功心法。
内力如潮水般注入她的经脉,可她的身体却没有半点变暖的迹象。他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从额上不断滴落,内力也已经所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