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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了,没谈的坚决不许谈,谈着的最好也别分手。一切求稳,就怕出变故。算了算了,少年人,都这样。
她看出李青宥今天是要把班主任办公室的门槛坐穿的样子,只得拎了张小凳子给他:“到避风的地儿坐着等去。”
李青宥扬起笑脸真诚道谢:“谢谢老师。”
明亮得晃眼睛。
赖月兰闭了闭眼,极高冷地嗯了一声,才转回办公室。
啧,少年人。
班公室里,几科的老师正在商定挑哪一套卷子给苏安做,赖月兰一扫,发现没有语文老师,便问了声。
张琼皮笑肉不笑地说:“她语文和英语成绩一直有七八十分的样子,不用考了,这次专考理综。”
时间有限,她任科的数学也不用考了。
苏安脸上还有泪痕,看着怪可怜的,赖月兰叹了口气,抽了张湿纸巾给她让她擦脸,见张琼跟个黑包公似的坐在那儿,审犯人一样盯着人,只得又倒了杯温水给苏安喝。
苏安擦了脸,喝了水,心里却十分不安。
她真的只是恰巧复习到了那几个题型,重考,真的能考过吗?
想到刚才李青宥想也不想就站出来为她说话,即使看到笔迹熟悉的纸条了,仍然选择无条件相信她,她的心绪就平定不下来。
赖月兰看她目光不定,知道她紧张,不愿她因为发挥失常而被迫坐实作弊的罪名,借着收杯子的空档,轻声对她说:“好好考。”
说完不顾张琼要瞪穿自己背部的吃人目光,提着包跟大家打了招呼,先出去了。
苏安却因为她的一句轻声叮咛而心中一暖。
赖老师也相信她吗?
她的目光瞬间坚定起来。
而卷子,也在此时敲定。
苏安唰地一下展开卷子,开考!
第20章 吻你第一次
办公室的门关上了,李青宥站在门口也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只得拎了赖月兰给他的小板凳,听话地坐到了避风的位置去。
进入十一月,锦绣市总算有了点秋天的影子,才过四点,太阳就疲软下来,橘色的夕光非常柔和,给所有事物披上一层温暖的轻纱,眼前的暮色与多年前的那一个傍晚重叠。
那天他一看到梁辰堵着苏安,就冲上前,还没跑到跟前,苏成阳的车却开了过来。他看见苏安被板着脸苏成阳叫上车,十分懊恼自己没能赶得上。
大家都住一个小区的,他和苏安打小就是同班同学,苏成阳的脾气他多少了解些。以前苏安年纪小时还好,自从小学毕业,她的身量开始抽条,逐渐长成了个亭亭玉立的少女,苏成阳看女儿周围的人眼神就变了。
就连他,也是在刻意维持的安全距离下才得以让苏成阳对他另眼相看。并没有因为他的性别而对他防备。
这么些年,他为了不让苏家父母讨厌他,将内心的那点绮丽情思打包裹紧,藏了又藏,深深埋到土里,为了掩饰,甚至在上面裁了棵树,平日里也都平静无事,可当高三分新班,苏安再次出现在他面前,他心树上的花全都开了,摇摇曳曳。
不过两个小时,办公室的门就开了,李青宥豁然站起来,几步奔过去,站在门口,看着鱼贯而出的几位科任老师,心中焦急,面上却温煦地笑着跟各位打着招呼。
然后,他深呼吸一口气,迈进办公室。
张琼面色极其难看地坐在办公桌旁看着卷子。
高三没有教新课,所有时间都是复习。
苏安整个高一、高二,都是在艺体班混日子,诚然苏家对她抱有极大期待,私下给她请了家教,但是锦绣市最好的教师就是一中的老师,她从外面若能学到真本事,分班考的时候也不至于考成那个样子。
可是现在,眼前的成绩却令她眼皮真跳。
她看得认真,连李青宥什么时候进来了都没发现。
苏安刚从眼前充斥着公式、符号的状态里拔/出/来,乍一看到李青宥姿势帅气,身披霞光,从门外进来,尽管见习惯了他的英姿,仍然觉得眼前一亮。
无需语言,只一个对视,二人就心照不宣。
苏安微弯唇线,李青宥回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
张琼再抬头时,二人已经联袂站在自己身前。她心里非常不舒服,却只能压着脾气说:“跟你上次月考成绩相比,确实进步了些。”她顿了顿,极不情愿地说,“纸条的事大概是一个误会,也许那并不是你做的,也许是你没处理好被人捡走放在那的,都有可能。咱们学校班级里没装监控,这件事也不好查,你下次考试前多检查一下桌椅。”
经过刚才的事件,苏安对张琼的敬畏感少了许多,她脸有些红,却是因为刚才自己的不争气落泪而感到难为情:“好的,张老师。那我们可以走了吗?”
张琼即是老师又是长辈,刚才事情闹得那么难看,如今能说出这样的话,虽然仍然有责怪她做小纸条没处理好的意思,但她的态度已经摆出来了,苏安也并不想再争个高低对错。
她并不指望这样顽固的人能为她的过错道歉。
刚才为了苏安能重考一次证明自己,李青宥据理力争,而现在,他一声不吭,把所有的事都交给苏安自己去解决。
她若是想要个交待,他就配合,现在她想要到此为止,他也并不越俎代庖。
张琼先让苏安出去,却把李青宥留了下来。
师生二人隔着一张办公桌互看良久,张琼重重叹了口气:“你这是在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他对苏安的感情自然流露,并不遮掩,张琼也是从学生时代过来的,怎么会看不出来。
李青宥昂然道:“张老师,我成年了,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会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这话很应景,张琼却觉得心内一刺。她烦躁地挥挥手:“行了,回去吧,要是你成绩下降,不用我说,你的家人自然不会放任你。”想到李青宥早年父母双亡,她摇摇头,失了教训的心思。
这没爹没娘的孩子,难免心性有些左,李青宥平时里表现得未免太好了些,还令她有些啧啧称奇,原来这左性是应在这里。
张琼怎么想他,李青宥并不在意。
他出了办公室后,就见苏安站在不远处的走廊转角,看着远方出神。
听到他接近的脚步声,苏安回头一笑,风吹动香樟林和红枫,配上白衬衣、蓝色背带裙的姑娘,画面美好而纯洁。
他走近,心跳得有些收不住,喉结微动:“怎么不走了?”
“等你。”
轻轻软软的两个字,却让李青宥觉得很甜。
“嗯。回去吧。”
二人顺着走廊往班级走。
早已经过了下课时间,走廊里人极少,苏安走在前头,晚风吹动她的发丝,送来一缕似有若无的馨香。
淡淡的,很好闻。
班级里零星坐着几个寄宿生,对于二人的归来并没有做出什么大反应。
二人收拾了书包往家走,像是知道彼此有话要说,一个推着车,另一个陪着走在一边。
李青宥平定下心情:“纸条的事……”
“李青宥。”
他的话被她截断。
“嗯?”他看她。
苏安说:“谢谢你帮我押题。”
他一笑:“这没什么。”
苏安说:“不用去查了,你的时间,不应该用在这些无聊的事情上。”
他想说,为你,都不无聊。但他目光深深,认真应下:“好。”
苏安踟蹰了一下说:“还有,谢谢你。”
他又笑了声:“你应该谢谢你自己。”
脸面都是自己挣的,清白也是靠自己才能讨回的。
苏安顿下脚步,抬眼看他:“李青宥。”
“嗯?”他略略挑起眉头,用疑问的目光看着她。
苏安的心怦怦跳,对于她,他总是这样耐心,不管她叫他多少遍,有多少事要他帮。
她声音发颤:“你……”
“什么?”
李青宥听不清,下意识地朝她弯了弯腰。
苏安突然踮起脚尖,嘴唇在他脸颊重重一撞,转身跑了。
李青宥维持着姿势呆在原地。
夕阳完全隐入地平线,天边闪耀着最早亮起的星。
夜色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连续低烧--我尽力了。
第21章 难为情
刚才他们走了很长一段路,已经离家不远。一口气跑进小区,苏安剧烈喘息着。她不敢回头,生怕看到李青宥会尴尬,埋头快步走回家中。家中无人,苏成阳一如往常般去等晚下班的妻子。
苏安往脸上拍了拍冷水,给滚烫的面颊降温,到底已经入冬,冷水有些凉手,她只拍了两下就停了。
晚上做作业的时候,她做了许多心理准备。
比如一会儿李青宥跟她说话,她要怎么回?用什么态度?
结果,整整一晚上,李青宥都没给她消息。
刚开始,每过一会儿,她就会看看手机,心想他该给她发信息了吧?可比平时时间晚了半个多小时,微信依然毫无动静。
苏安想:这是什么意思?她亲完了,他就躲了?
她咬咬下唇,十分不开心,拿起手机噼哩叭啦打了一通,正要发出,想了想,又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删掉。
哼!他一个男生,竟然比她一个女生还娇气吗?
正要把手机放回桌上,那边闪过来一个问号。
这是什么意思?
是手滑?还是……
李青宥:你想说什么?怎么不发了?
苏安一愣,忽然反应过来,原来李青宥一直盯着跟她的聊天界面,不然怎么会看得到她正在输入,却没有只言片语发过去。
她发了个语音:“打错了。”
过了一会会儿,李青宥那边又发文字过来:嗯。
嗯……嗯什么哦?
苏安暗翻了个白眼。
今天的题目苏安有一道不会,结果发过去后,李青宥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和她视频,而是打了长长的一段话过来,虽然讲得也很清楚,但他的反常也太明显了。
苏安做完题目问他:“怎么今天不打电话?不方便吗?”
又觉得不可能。
冯淑兰虽然年纪大了,睡眠浅,但是他们又不住在一个房间,再说他们平常也这么说话的。
这次李青宥倒是发了个语音过来。
十几秒,前面十秒全是空白,然后在快结束的时候,他说:“难为情。”
声音和平常温和淡定大有不同,咬字有些含糊,尾音还有点黏稠,有点撒娇的意味。
苏安眼前几乎立刻就浮现出对方紧抿双唇,故意别开脸,眼神却不由自主瞟过来的害羞样子,不由偷笑。
她捧着脸,觉得双颊的温度再一次不受控制地升高。
“李青宥,你好可爱呀。”
李青宥:……别说了。
苏安知道他恼了,也不再挑/逗他,和他互道晚安。
躺在床上,苏安又忍不住偷笑起来,她把被子捂住嘴,笑得眉眼弯弯。
第二天早上,苏安特地多带了一枚煮鸡蛋,准备跟李青宥分着吃,到了小区门口,李青宥仍然在原地方等她,她走过去:“早啊。”
李青宥经过一夜的缓冲,似乎也恢复了平日的镇定,他对她笑:“早。”
两个人的脸上都有淡淡的红晕,这真是个非常明快的早晨。
到了学校,苏安把蛋塞到他口袋里,先他一步往教室走。
而李青宥则慢吞吞去停车,然后后她一步进教室。
他们这样有一段时间了,简直掩耳盗铃。
不过同学们事不关已,最多在闲暇时打趣几句。
至于老师,则不会管。
毕竟高三了,一切求稳。
张琼面无表情地移开目光。
只要他们平平淡淡的,正常来往,不惹出大事来,她都不打算插手。
父母那边,她也不打算通知,免得有的家长不懂事,做了棒打鸳鸯的傻事,反而起了反效果。
可她还没安生超过一天呢,大课间的时候,就接到了李青宥打人的消息。
张琼急匆匆往事发地点赶,心里又疑又怒。
这些少年人,真是有激/情!
都高三了,打出个好歹来,这不是毁人一生,毁自己一生的事吗!
张琼赶到的时候,暴力行为已经停止了,她看着在旁边一圈人围站的正中,李青宥摸着手腕从一个人身上站起来,大声喝问:“怎么回事!”
李青宥回过身,略整了整校服,慢慢走过来,在她身前站定,又恢复了平时温光正可,和气疏离的样子:“张老师,您来得正好,我刚抓住了在考场塞纸条陷害同学作弊的人。”
张琼:……她不是问这个!
身后有跟她一起赶来的老师,上前就把被打趴在地上的人给扶起来了。
张琼定睛一看,这不是自己班上的齐阳吗?
扫了一眼围站着的一圈人高马大,却安静不语的同级各班男生们,张琼只觉得额角青筋突突直跳,抽着疼。
“先把人送医务室。”
她上前跟那个老师一起扶着齐阳,走了几步,转身低吼:“李青宥你也来!其他人,有动手的都跟着一起来,没动手的就都回自己班里去!”
大家都没动。
李青宥微摆头:“都散了吧。”抬脚跟上张琼。
身后的男生们这才三三两两地离开。
张琼气得七窍生烟。
拉帮结派,结党营私。
反了,真是反了!
平时看着李青宥成绩好,外形好,还有领导能力,是个不错的学生,老师的好帮手,却原来只有他才能真正叫得动那些学生们吗!
张琼突然从心底升出一丝悲哀。
这种感觉,太无力了。
几人到了医务室,校医检查了一下,神态有些微妙地说:“这位同学伤得并不严重,就是疼了点。”
张琼狐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