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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仿佛因我爱你开始-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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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招的人少,将来不好填志愿。
藕色窗帘拉得紧紧的,时针走过两格,室内光线昏暗,桑榆下了决心,索性站起身,指尖扫过书架上一排小说,随便抽了本毛姆的小说,愈发心烦意乱——她想到,往后恐怕没法同程宸做同窗了。
那又有什么大不了呢?不过是心里没底时,倦到不行时,抬起头,眼前换个人罢。
换个人——桑榆心生凄凉,仿佛自己从前的嬉笑怒骂都是演给一个人看的,少了他,生活的色彩都被抽去,连呼吸都是负担,甚是无趣。
桑榆仰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空调呼呼吹着冷风,她抬起手肘,遮住眼睛,隐约有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流到嘴里,咸咸的。
高二开学,桑榆去19班报到领课本,程宸在14班。她同他隔着两层楼,只偶尔在食堂碰面打个招呼,端着盘子凑到一桌,问问最近境况,像老友一般。
教|育|局做|素|质教育|改|革,体育课可以自选内容。桑榆随室友,选了篮球。
那日,她同三两好友推推搡搡来到体育馆的篮球场。空旷的场地只十来个男生在提前热身练投篮,白衬衫,运动裤,投得十分随意,偶尔有漂亮的进球,吹个口哨,女孩子也捧场地尖叫。
桑榆有些近视,大概两百多度,除了上课,平时没戴眼镜的习惯。体育馆没开灯,午后的阳光一束束洒进来,漆成墨绿的篮球架、木地板上皆有斑驳的光点,但仍是有些黑沉沉的。
桑榆眯起眼睛,望向那群耍帅耍得不能自抑的男孩子,几乎是没什么困难地就发现了程宸。
有人在一旁笑道:“竟然跟14班一起上课,我同桌一定后悔死了没选篮球,她可是程宸宇宙后援会会长!”
仿佛要证明她的话似的,那个瘦削的蓝色身影干净利落地投进一个潇洒的三分球。女生都疯了似的尖叫,桑榆旁边的女生一把抱住她,声音都变了形:“天,我快要窒息了,程宸怎么能帅成这样!”
桑榆被疯狂的气氛感染,也跟着上蹿下跳,于混乱的人群中扯着嗓子大喊:“程宸——加油!”
那边程宸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跑到篮球架下猛灌几口水,掩饰手足无措的害羞。
桑榆有些开心,又莫名有些怅然若失。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变成能让女孩子尖叫的男孩子了。
全场的焦点是他,喝彩声也是给他。可他又好像没长大,仍是那个和她一般高,元旦联欢会乖乖抱着竹筐去倒垃圾的小男孩,和她唾沫横飞地讨论火影疾风传,一同在课桌下偷偷翻着升级打老怪的长篇连载玄幻小说——小说缺了下部,他蹬着自行车跑到另一个区的租书店,兴奋地、献宝似的问她要不要看。
这些都是被时光尘封的记忆,偶然翻起,抹掉灰尘,竟浓烈得叫人移不开视线,舍不得放下。
秋天有一年一度的校足球联赛。桑榆的座位处在高二(19)班的八卦中心,皆因同桌是位“包打听”,全年级的秘辛——连保卫科科长儿子姓甚名谁她都知道。
这天,同桌拉着桑榆道:“过几天不是有足球联赛嘛,程宸是14班的守门,礼拜三放学有一场14班跟5班的,你去吗?”
桑榆自然是要去的。她从抽屉里扒拉了几条巧克力,拿保温杯灌了一瓶糖水,塞进书包,背着去上课。
下午的历史课,老师拖了一会儿堂,桑榆有些急,和同桌小跑着赶到运动场的看台。
看台上疏疏落落地坐着百来号人,体育委员举着大喇叭仔细叮嘱观赛注意事项。
学校运动场新铺了草坪,一圈砖红的塑胶跑道,被夕阳刷上一层薄薄的鎏金色。天色将晚,连远方的天际线都是紫蓝色,混着丝丝缕缕的橘红。
淡黄色的斜阳迎面照过来,桑榆眯了眯眼,望见一身黑色球服的程宸。
那球服穿在他身上仍是空空荡荡——今年听说他申请了走读,伙食大约改善了一些,怎么还不长点肉呢。
比赛很快开始。
桑榆不敢大喇喇直呼程宸的名字,只有每每程宸出脚时,趁乱蹦着跳着吼几声:“加油——加油——”
只是这样远远地望着他,桑榆也觉得欢喜。

☆、星空(6)

寒假过后,教室后墙花花绿绿的黑板报被擦干净,只涂上巨大的倒计时。
“高考”从一个遥远的名词,日益变得可感知。
大课间的时候,桑榆实在困得不行,选择题大段大段的题干如同乱码一般,怎么着都没法集中注意力。
她跑到洗手间,掬了一捧冷水,往脸上拍了拍,立马打了个机灵,总算清醒不少。
桑榆沿着走廊慢慢往回踱,大口大口呼吸着初春清晨凛冽的空气。走到教室后门,猛然瞧见左手边的栏杆上趴着个挺熟悉的身影,她喊了声:“程宸,你怎么在这儿。”
那人转过头,见是桑榆,先是皱着眉头,从裤兜里掏出皱巴巴的一包纸巾,说她哪儿哪儿没擦干净,满脸自来水跟失足少女似的,复又低下头,别扭地塞给她一个漆木小盒子,道:“前阵子旅行社新马泰的团过年不是打折嘛,奶奶非要我陪她去夕阳游。这玩意儿我在曼谷机场随便挑的。”
桑榆打开一看,是条藏青色的手链,上面刻着她看不懂的花纹,串着的颗粒状物体实在是像老奶奶的扣子。
她诚实地同程宸说了感受。
程宸“哼”了一声,桑榆仿佛望见他的鼻孔与耳朵喷出不爽的白汽。
正要补救一番,却见他倚着栏杆,懒洋洋道:“上学期我弄到T大保送资格,高考只要上一本线就行了。你要好好学习,别没事犯困。争取能跟我在一座城市念大学。”
实在是耿直又讨厌,桑榆羡慕嫉妒之余不免瞪了他几眼,口是心非道:“谁想跟你一块念大学。多谢你通知我,本人决不会考虑B市的大学。”
程宸却笑开了花:“桑榆你怎么这么幼稚,跟被踩到尾巴的炸毛猫似的,都怪我不该戳你成绩的痛处哈哈。”
你才幼稚,嘴欠,情商负数,没事儿就嘲笑女孩子,等着一辈子单身吧。桑榆连“再见”都不想说,转身就跨进教室。
高考前一夜,桑家父母怕影响女儿备考状态,带着她吃完饭,便早早回家,留桑榆独自一人在旅馆。
第一科是语文,桑榆摊开在学校最后一周考的几张押题卷,准备看下默写填空题。
其实都是心理安慰,这个时候的任何刻苦用功,仪式感大于实际意义。
桑榆分到的考场在省城新区,因为开发不久,或有正在施工的工地,余下的尽是满眼荒地。这一间旅馆是新开业,住宿条件倒也算得上舒适干净。
但桑榆究竟还是不可自抑的紧张。她盯着桌子上的错题本,努力想要把一个个字母和符号看进去。
但她发现自己无能为力,无法控制自己不去胡思乱想。旅馆灯光昏黄,空调的冷气开的很足,她的手心出了一层汗。
扔备考资料上的手机突然“呜——”地震动了一下。
大约是妈妈不放心,又发短信来唠叨几句。桑榆想。
她心烦意乱,不愿意看手机,索性没理会它。
过了半个多小时,手机又“呜呜呜——”地震动起来。
桑榆拿过手机,接电话:“妈妈,我都快十八了,一个人住没问题的,别担心啊。”
那头却是一阵哧哧的笑声,随即又像是憋不住,竟然放声大笑。
“桑榆,你真好玩。”
桑榆听出来是程宸,本该同他舌战一番,却不知怎么,一瞬间只想哭。
她向来是心口合一的性子,竟然就这么哭出来了。
“欸欸欸,你哭什么,我没有笑你。”程宸听见桑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在卧室里急得走来走去,不知做什么好。
“我就是…。”他欲言又止,“刚才发短信,怕你没看到,明天加油。”
桑榆边吸鼻子边点头:“谢谢你。”
程宸听见那头吸鼻子的声音,嘴角忍不住勾起:“你这么聪明,又努力,一定有好结果。”
桑榆本来已经抑制的眼泪,刷的又掉下来。
“程宸,你真烦,我最讨厌你了。”
怎么又哭了,程宸忍不住扶额,他就是看平时小考,桑榆都紧张的不行,这会儿一定在旅馆紧张的冒冷汗。不过想给她鼓鼓气而已,怎么哭得跟自己欺负她了似的呢。
女孩子真是自己搞不懂的物种。
程宸耸耸肩。
桑榆望着窗外渐退的风景,有些恍惚。
“诶,橘子吃么。”身旁的程宸剥好橘子,掰了一半递给桑榆。
桑榆接过来,往嘴里一塞,一口咬下去,被汁|水呛得咳嗽起来。
“你怎么这么笨啊。”程宸赶紧抽了餐巾纸给她,一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桑榆终于回过神来。
这个相识七年的家伙,已经是自己的男朋友了。
高考完第二天,程宸神神秘秘地说有个大惊喜给她。桑榆追问,那人又扭捏着不肯说,只回答到时候就知道。
过了约莫一周,程宸约桑榆回同尔中学看母校,她刚高考完,也没什么事,便答应了程宸。令她奇怪的是,自家爸妈对于她独自同一个男生出行,竟然破天荒没什么表示,只叮嘱她保护自己,注意安全。
桑榆一头雾水。她仍记得幼儿园时,小朋友春游要手牵手,和她一排的刚好是个小男孩,两人牵着手,被自家妈妈看到,回家唠叨了一路。
不科学呐不科学。
不过能回母校,还是很开心。桑榆自从转学到省城,就没回过同尔,自然心情很是激动。尤其同行的人,还是跟自己分享共同记忆的小竹马。
虽然程宸一路上都怪怪的,桑榆同他讲话,那人就跟被踩到尾巴的老猫似的,一惊一乍。
也不知道在盘算些什么,心里有鬼,魂不守舍。桑榆腹诽道。
五年多过去,同尔的街道变得桑榆都快认不出,只有尚未翻新的旧巷里隐约还能找到儿时的风景。
同尔中学已经放了暑假,只有初三年级还在补课。校园仍是记忆中的郁郁苍苍,看露天电影的大操场、传说中有用福尔马林泡着|婴|尸的地下实验室、假山后边的森林……
桑榆望着程宸,听他吐槽初一元旦联欢会音乐老师逼他穿女孩子才穿的大红色毛衣。
仿佛他还是那个瘦小的上课偷偷看玄幻小说的男孩子,她也还是那个因为考到第一而飞扬跋扈的小女孩。
一切都好像未曾改变。
教数学的章老师至今对程宸记忆犹新,他得知程宸保送T大,笑得合不拢嘴,直说晚上要请两个学生吃饭。
那时章老师还是个刚从师范大学毕业的小伙子,如今笑起来眼角也有了细纹。
程宸带着桑榆出了校门,拐过一个小坡,走到一处民居。
“我家。”程宸不敢看桑榆的眼睛,“桑榆,跟你说个事儿。”
桑榆呆愣愣的:“我听着呢。你是不是钱包丢了,没事,我妈给了我一千块呢,够咱俩用了。”
程宸咬牙切齿:“桑榆你个笨蛋。”
他突然一把捧住桑榆的脑袋,狠狠亲了上去。
桑榆的魂都飞了,眼睛瞪得老大,被程宸啃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你——混蛋——”桑榆心里又惊又有点甜蜜,脸红得发亮,千言万语只化作了一句软绵绵的“混蛋”,毫无气势,节节败退。
程宸心满意足,笑眯眯道:“一个笨蛋一个混蛋,咱俩挺搭。”
“谁跟你搭。”
程宸把桑榆按进怀里,正色道:“桑榆,我认真的。我原想等大学的时候和你说,但也不知道你会填哪里的学校,万一不在一座城市,我怕自己更没胜算。我不想等了。”
桑榆道:“你都不找我商量,谁说我答应你了。”
程宸笑道:“不管你答不答应,我初吻都给你了,你得对我负责。”
看吧,这就是程宸,一个从小到大都欺负她的男孩子。
桑榆的高考成绩跟模拟考差不多,她觉得R大是肯定能投进档的,只是专业大概不怎么样。桑家的长辈都劝她填投档线在本省稍微低一些的学校,挑个好专业。
桑榆跟被灌了迷魂汤似的,卯足劲儿要填B市的大学,被桑家妈妈训得狗血淋头:“跟你说了隔行如隔山,人家都削尖脑袋往经济学院管理学院挤,你填R大念个大而无用的冷门专业,回头喝西北风啊。”
桑榆一个人闷在房间想了两天,没找程宸,自家父母也没怎么理会。填志愿那天,她偷偷跑到学校,平行志愿一二三四全部填了R大。
那个被妈妈关在家里埋头写题的小姑娘,在十七岁的盛夏,向昨天挥了挥手。


☆、迷魂(1)

薛灵芸让我想起一类文学形象,如同纳博科夫、托马斯曼笔下的男孩女孩,适合远远观赏,因为矜贵,不可触碰。
我在伦敦当地一家报纸上读到关于她的不幸消息,心内不免唏嘘。
虽然她并非那类人见人爱的甜心,她是寡言而神秘的,眼神清冷,散发着不属于十九岁少女的气息。
但她的确是我见过最迷人的少女。
仿佛暗夜中生出的蔷薇。
在同她的交谈中,我略微知晓她如何修炼成今日模样。
而今她躺在十二月泰晤士河冰冷的河床里。
斯人已逝,而生者,恐怕余生都会坠入梦魇。
这是个寒风凛冽的冬日下午。天气太冷了,街上的人捂得严严实实,恨不能就剩两只眼睛暴露在空气中,以防撞上电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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