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叽叽喳喳吵个不停,每个人都在害怕发抖,试图借此驱散恐惧。
好在还有人保持着理智,把躺在木筏上的三个主子给救醒。
等三人都先后呛咳着睁开双眼之后,众人才松口气。
“少爷,小姐,太好了,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
仆从们连番说着差不多的话,听得刚醒过来的扶言一个头两个大。
他惨白着脸,在仆从的搀扶下站起身来,环顾四周,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说完又想起了什么,脸色就是一变,道:“方才是有水藤勾了我们的双腿把我们拖下水的,应是漉水湖里最近猖獗起来的妖怪!两位小姐呢?”
说话的同时,目光还在四下张望,当看到不远处就靠坐着两个正在呛咳的女子之后,他才彻底松下一口气,忙对其余的人说道:“赶紧靠岸!”
说完,就抬脚往两女子身边走去。
仆从们面面相觑了片刻,然后对着扶言的背影讷讷来了句:“少爷,我们的竹篙都落水了……”
扶言背影一顿。
从容飘荡,任意东西,这很好,很诗意,很入画。
作者有话要说:注:'1'归墟,亦作“归虚”。
传说为海中无底之谷,谓众水汇聚之处。
后喻事物的终结﹑归宿。
男女主之间暂时不是喜欢也不是爱,只是对方想要的彼此恰好都有罢了。
相似的人总有些相惜的地方。
☆、第14章 脸呢
确认了桑婴和山灵身体无恙之后,扶言便回头,一边拧着衣服上的水,一边问道:“你们都不会水性,我与两位小姐是怎么上来的?”
上不去岸,也下不了水,似乎只能听天由命了。
“有妖怪……”仆从比划,道:“蓝发,背生双翼,还是鱼尾……长得很漂亮的姑娘把你们送上来的……”
说到这儿,仆从瑟瑟发抖起来:“少爷,是不是河伯啊……”
扶言正在想这又是什么妖怪,再一听‘河伯’两字,顿时嫌弃:“河伯老头儿一个,没文化。”
仆从:“……”
说真的,河伯是老头跟小的没文化……是不搭边儿的。
就在这时,皎月从水底冒出头来,神色焦急地对着湖面喊道:“殊墨,你在哪儿啊!”
水下没有找到殊墨的身影!
扶言见着皎月,下意识喊了一声:“姑娘,你……”
话音还未说完,就发现这姑娘不正是仆从刚刚描述的‘河伯’么?
他们的救命恩人。
扶言语气一顿,结果下一刻,木筏后面便猛地一阵巨荡。
与此同时,一只巨大的水藤怪破水而出,发出桀桀的咆哮声:“哪里来的小毛怪,居然敢打扰你爷爷吃饭!”
扶言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吼震得当即就差点儿跪下来叫爷爷。
结果回头一看水藤怪那皱巴巴的丑陋身体,险些给吓晕过去。
人丑就该多读书,出来造什么孽!
皎月的目光也看向了那水藤怪,下一刻,她便展开双翅,拨水而起,落在了水藤怪对面不远处的黑发人身边。
扶言顺势看过去,顿时一愣。
想着刚刚可能就是这两人救的他和两个妹妹,扶言便连忙喊道:“你们快过来!那妖怪吃人的!”
旁边的桑婴和山灵这会儿也已经缓过神儿来,到底是吓得没了半条命。
但方才听着仆从的话,也是明白有人救了他们,也跟着过去喊道:“公子,姑娘……你们……啊呀,你们怎么连衣服都没穿!”
结果话还没喊完,就先抬手捂住了眼。
“……”
皎月扒着殊墨的胳膊,回头看了看,问:“他们在说什么?”
三界内的官话乃是人语。
不过海族生命大多没有声带,传达消息大多是靠声波,只能修出了灵智的生命可以学。
而鲛族则和普遍海族生命不同,他们可以化人形,也可以说人话。
只是皎月从来没和其他人交涉太深,所以听不懂人语,也不会说。
殊墨听见她的疑惑,就简单地复述了一下桑婴和山灵的话:“说你不穿衣服。”
皎月:“我穿了。”
殊墨偏头瞥了一眼她身上的蓝绡裹胸,静默片刻,“说我的。”
两人简单交流着,水藤怪却因为等不到扰他清梦的人的回答,立时暴怒,张牙舞爪便召唤出了无数藤条,直朝着竹筏和殊墨和皎月而来。
殊墨蹙眉,心中意念微转,湖水便潺潺而动,将身后的竹筏往前推送着,同时伸手捞了一把皎月,把她往回扔了过去,“过去待着!”
“殊墨!”
皎月立时喊了一声,想要飞回去,却发现翅膀还没抖开,就落在了竹筏上。
仆从和扶言桑婴山灵三人见她头发深蓝,背生双翼,下身还是深蓝色的鱼尾,顿时挤在一起蹭蹭蹭地后退。
要不是皎月忽然落在竹筏前端,他们怕是要把竹筏给压翻。
而不远处的殊墨身体已被将湖水托着,立在了半空。
“我仿佛看到了英雄!”扶言看着殊墨的身体,眼睛都在发亮:“人身鱼尾……这莫非是南海鲛族?”
言罢,目光又落在了皎月身上。
皎月已经化了人形,深蓝色的鲛绡裙摆垂在脚踝处,脚腕上系着一个铃铛,而她赤着脚,正不安地踩着,翅膀也在微微颤动,随时准备飞过去。
桑婴和山灵不过十四五岁,见着美丽神秘的事物总也忍不住好奇,问扶言:“大哥,什么是鲛族?”
扶言道:“古籍有过记载:南海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
这边低声讨论着,而对面的水藤怪则看着殊墨,厉声问道:“你是何人?漉水一带可不是你们的地盘!”
说完,它打量着殊墨的目光却莫名多了几分肆意:“不过你这小子的皮囊倒是长得不错……”
殊墨挑挑眉,顺势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体,而后鱼尾一甩,微微笑道:“过奖,我也觉得自己长得不错。”
水藤怪:“……”脸呢?
殊墨充分贯彻了‘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精神,继续笑道:“但你长得挺寒碜。”
水藤怪:“……”
水藤怪顿时大怒:“狂妄!”
言罢,它便发出无数藤条,全都往殊墨身上抽去,试图将他缠绕其中。
殊墨的身形却猛地一闪,水流散开,原本漆黑的鱼身在空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弧度,直接拍在了那水藤怪抽过来的藤条上。
水藤怪用了九分力,本以为殊墨的鱼尾会被自己拍得稀巴烂,却不想反倒是自己的藤条寸寸断裂,当即目眦欲裂。
而殊墨的鱼尾却已经消失,化作两条修长笔直的长腿,踩着水藤怪驱使过来的无数藤条就一路跳跃翻腾,很快就落在了水藤怪的脑袋顶上。
随即,不等水藤怪回过神来,他就已经伸手,五指变成了漆黑尖锐的利爪。
坚硬的指甲猛地刺入水藤怪的脑袋,如愿以偿地摸出一颗翠绿色的珠子。
随着水藤怪猛地戾吼又渐渐消退下去的动静,他轻笑了一声:“不错,出师大捷!”
殊墨抛了抛那颗珠子,而后飞身一跳,反手就拎着水藤怪那渐渐退化得只剩下连成一片的水藻本体就落回了水面,踩着水面就朝竹筏走了过去。
看到皎月翻身从竹筏上落下来,他速度快了些。
又快了些。
最后小跑过去。
脚下水波粼粼,赤脚踩在水面上的感觉,像是唱着小曲儿,欢快,轻松。
他忽然觉得好笑。
从前在四海里杀人搞事的时候不少,却从未有过眼下这般……迫不及待的心情。
大约是她眼里的担忧太纯粹了。
☆、第15章 交涉
“殊墨!”
皎月落入水中,又从水里跑到水面,脚腕上的铃铛和着水声叮铃作响。
最终是站在了他面前,拉着他上下打量,不掩担忧:“你有事没事?你还受着伤啊……”
“放心。”殊墨笑了笑,而后想了想,把手里的妖珠递给她。
“这是什么?”
“妖怪的内丹,对修炼大有帮助,你吃了吧。”说着,他又道:“在陆地生活,需要修炼,你莫忘了。”
皎月闻言,便看了看那珠子,然后拿过来丢嘴里。
入口即化,毫无踪迹。
在体内引起的波动还不如殊墨的一滴血。
“没你好吃。”她如实道。
殊墨听见这话没差点儿一脚把她踢飞,“你是吃上瘾了是吧。”
说完见皎月似乎是想要点头,他脸色一黑,直接把手里的水藤怪本体丢在皎月脑门儿上,道:“这是你未来一年的晚餐。”
皎月“我不喜欢吃藻。”
她吃荤的,不吃素。
殊墨闻言,不由皱眉:“在人间生活有诸多不便之处,第一就要先习惯淡水,吃食方面的话……我以前来过人间,这里除了凡人,别的都不好吃,还容易吃坏肚子,只有成了精和拥有灵智的稍微好一些。”
皎月却已目瞪口呆,“你还吃过人?!”
她都没见过他吃东西。
加上他修为不浅,皎月只当他是走的修炼之道,食天地灵气,吸日月精华呢……
“吃过。”殊墨神色淡淡,看不出什么情绪:“凡人吃鲛可长生不老,我不吃人就会被人吃,我不是佛,自然不会割肉喂人造浮屠。”
“……”
皎月一顿。
片刻后,她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
殊墨又道:“你自己也要当心,你天生神力,凡人伤不了你,但你不能把自己送去给人伤害。”
皎月听他这么说,忽然就弯了弯眼睛,点头应下:“嗯。”
两人说话间,竹筏那边传来了几声小心翼翼的呼唤:“公子,姑娘……”
殊墨循声抬眼,恰好与扶言的目光对视。
片刻后,两人上了竹筏。
湖水缓缓推动着竹筏,扶言则小心翼翼地问正站在竹筏边上的两个人,“你们真的不是妖怪?”
“妖怪是后天修出灵智的,我们先天就拥有灵智。”殊墨看了看扶言和他身后的众人,说道:“本质上,我们和你们没有多少区别。”
“但你们很厉害啊……”
扶言思索着殊墨口中的‘没多少区别’究竟是多少区别。
他下水会淹死,跟妖怪干架会被吃掉,竹筏没竹篙就只能随波逐流……但殊墨他们下水等于回家,跟妖怪干架等于过家家,不用竹篙也能划船……
这叫‘没多少区别’?
扶言十分怀疑殊墨是在欺负他读书少。
这么想着,他的目光就不由落在殊墨身上,来回打量。
打量来打量去又觉得伤心。
因为殊墨这会儿腰间依旧只系了一块鲛绡,光溜溜的大腿和腰腹胸膛,看着都觉得冷……当然最主要的是比他那白斩鸡身材不知道棒了几百倍。
更可恶的是殊墨的相貌也十分出色!
嫉妒使人丑陋。
扶言觉得,为了保持他的风度,他可能需要自戳双目。
旁边桑婴和山灵也惊叹于殊墨与山灵两人的容貌体态,早已按耐不住好奇。
但出身教养又让她们不好意思去看殊墨那光溜溜的身体,只好把目光落在皎月身上,一口气甩了一大堆的问题出来:
“姑娘,你旁边公子头上的犄角是什么?你怎么一直都不说话呢?现在还未开春,你们穿得这么少不冷吗?还有,那位公子也有和你一样的双翼吗?为什么你的头发是蓝色的?你们为什么那么高?是因为你们的尾巴很长吗?还有,姑娘你这么漂亮,是公子的妻子吗巴拉巴拉巴拉……”
皎月:“……”
殊墨:“……”
不等姐妹俩的话音落下,皎月就忍不住往殊墨身后藏了藏。
这两人的目光一直往她身上看,让她想起了在海底的生活,生怕下一刻她们就会扑上来对她撕咬殴打。
殊墨没理会桑婴山灵的问题,而是回头看了皎月一眼,问道:“你要不要跟他们打声招呼?”
“我?”
殊墨点头,道:“你看他们眼睛,没有恶意的,可以交涉。”
皎月微微一顿,小心翼翼地从殊墨身后站了出来,目光从桑婴,山灵再到扶言以及身后其他人都一一看了一遍。
似乎确实如殊墨所言那般,并没有如海底同族看她时候流露出来的那些厌恶之色。
她不由松了口气。
然后问殊墨:“我要怎么说?”
殊墨想了想,随即忽然低头,抬手按着她的后脑勺,将额头抵在了她眉心,闭上眼。
旁边的桑婴山灵见状,顿时抬手捂住惊讶成‘O’形的嘴巴,躲到了扶言身后,小声议论:“他们是夫妻吗?只有夫妻才会这么亲密的。”
“对对对,我有次就看到父君和母后额头贴额头,鼻子贴鼻子,然后嘴巴就贴一起了,没多久身体也贴上了……再然后就有小弟弟了。”
扶言:“……”
你没长针眼吗?
扶言和他身后的仆从们也很狗逼。
人间可没人敢有这么大胆的动作,毕竟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
皎月同样因为殊墨这举动瞪大了双眼。
可下一刻,她就惊讶不已……因为殊墨引动了她的灵魂。
这感觉有些熟悉。
在她吞食他血肉的时候,出现过一次。
而现在,有什么东西顺着两人相贴的额头传达了过来,刻进了灵魂里。
在殊墨离开的时候,她下意识开口:“殊墨。”
出声之后,她就捂住了自己的嘴。
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说出了人语。
“嗯。”
殊墨应着声,偏头看向扶言等人,说道:“我们是海族的生命,以后会在凡间暂时生活一段时间,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