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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人皇后-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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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她已经泣不成声。
      “本宫何时让你跪在这里等了?”我看着她说的真切,轻蔑的一笑。神情镇定。
      靳旬不置可否,忆美人哭声震天,却不回答我的话。
      这时,杜来得发出声音,欲言又止,有些为难的样子。
      我看了他一眼,显然靳旬也注意到了,看向他,说:“你有什么话,说便是,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杜来得忙跪下,说:“美人的话确实与奴才所知有些出入。奴才来请皇贵妃的时候,皇贵妃忘了带琵琶,琥珀姑娘进去去时,奴才斗胆看了一眼,当时美人娘娘是站在院子里的啊。”
      我看了一眼杜来得,他一脸为难,自言自语似的嘀咕道:“莫不是奴才老眼昏花,看错了?”
      靳旬愤愤瞪了他一眼,又若有所思的看向我,说:“既然说不清楚,便交给内刑司去查。朕不相信,美人脸上的伤是平白自己裂开的!”
      我神情淡然的看着他,耳中清晰听到忆美人哭声有些发虚,微微一笑,到:“皇上可是要臣妾去内刑司过堂?”
      靳旬皱着眉,看了一眼忆美人,突然神色稍缓,对我说:“爱妃何必多心呢。朕相信爱妃不会用如此恶毒的手段对付宫嫔。只是朕担心,有人竟能如此轻易的在爱妃宫中伤人,若是哪天伤了爱妃,朕悔之晚矣。”
      我娇媚一笑,说:“嫔妾这张脸,勾不起别人什么兴致。皇上要查便查,臣妾全力配合就是。”
      说着靳旬叫人扶着忆美人离开,我看着屋里处处血痕,心里恶心,命令琥珀让人清扫干净,转身绕道内堂去了。
      琥珀跟着我走了进来,说:“这是蹊跷的很。说是事先谋划,又显得单薄。若是突发事件,着忆美人心思也太缜密了。这一会儿功夫,又惊又吓得,竟还有心思攀咬娘娘。”
      我心中也是疑虑万千,问:“彭平心哪儿去了?”
      “刚才就在这儿等着来着。后来我回来拿琵琶的时候,让她离开了。她不想在前面跟忆美人遇着,就从后门走了。”
      “你确定她走了?”我疑虑的问。
      琥珀点点头,说:“气呼呼的就走了,还说要去找太后评理。”
      我想了想,说:“你现在就去太后那里。你就是不去,太后也要找人来叫你。除了这么大的事儿,她一定要知道究竟。你顺便给我看看,彭平心是不是还在那里。”
      琥珀点头,忙走了出去。我心中徘徊,一时拿不定主意。
      不过有一点倒是提醒了我,杜来得似乎总在关键的时候,向我出手。之前灵珠的事儿,也是他当机立断,彻底让秘密封在了死人嘴里。
      一连几日,宫里人心惶惶,好多人都不敢在我这里久留,好像我真的会随时拿着一把刀,在她们脸上挥毫泼墨。我也落得清静,干脆闭门谢客。内侍监查了数日,一无所获。做这事儿的人,手段隐蔽,竟然没有留下一分一毫的证据。
      盘腿坐在靳旬送给我的观音像前,我学着兰霜的样子,捻动手中佛珠,嘴里念着心经,打发着无聊的时间。
      自从那日,靳旬没有再来。可是风平浪静的,我知道,事情已经稀里糊涂的过去了。
      这日,大雪飘了一天,天黑的像锅底一样。我坐在佛堂,琥珀进来,说太后责罚了彭平心。这丫头这几日有些得意忘了形,竟然带着人去了春芳台,明着失去探病,实际却是送去冷嘲热讽。这事儿传到靳旬耳朵里,还得了。太后当机立断,禁了她的足。
      我让琥珀把我扶了起来,说:“我想太后这几日应该后悔的肠子都青了,开春恐怕还得找新的人代替。”
      “娘娘可知道会是何人?”琥珀问我。
      我笑道:“你伺候太后多年,不比我清楚吗?”
      琥珀笑道:“如说心思,彭家倒是有一个人,只是那丫头是个厨娘所生,在族中没什么地位。不过琴棋书画都还可以。”
      “哦?”我有些意外的说,“彭家还有文人?”
      琥珀听出我的讥讽之意,笑道:“听说是为了养着,送人的。”
      我知道,贵族之中,总有几家养着一些女孩儿,做交际来用,没想到彭家也会用如此心计。
      说着,我们走出大门,我这几日推病,没有给太后请安,也是为了避嫌,怕人说我做贼心虚,找太后出主意。如今风波过了,我也得听听老太太下一步有何旨意。
      走到景灵宫,杜来得刚从个里面出来,见我过来,忙跪在雪里。
      我笑着让他起来,说:“公公无需多礼。那日若不是公公仗义执言,本宫恐怕百口莫辩了。”
      杜来得笑道:“替主子分忧,是奴才的本分。再说,当日奴才只是说出实情,娘娘坦荡,何必谢奴才呢。”
      我笑而不语,动身走进屋里。靳旬和太后坐在那里,一脸喜色,意外的是,兰霜也在,她现在已经是玉妃,她旁边还坐着一个怯怯的霏昭仪。
      见我进来,两人忙向我行礼。我解下披风,走了过去。让她们免礼,我朝着靳旬和太后跪下。
      靳旬心情不错,让我起身,太后让人扶我坐下,说:“梦儿来得正好,有件大喜事,正要让人去告知。”
      我看了一眼兰霜,兰霜神色淡然。在太后面前,她与我不是很亲近。我笑着说:“年关将近,宫里又有了什么喜事?”
      太后指了指坐在兰霜身边的霏昭仪,说:“霏昭仪有喜了。”
      我嘴角的弧线一滞,慢慢收回,看向靳旬,靳旬坦然的与我对视。我忍住心中的烦闷,露出笑脸,说道:“恭喜皇上,恭喜姑母。”转身又道,“恭喜妹妹。”
      霏昭仪有些惶恐,想要起身客气,靳旬咳嗽了一声,说:“爱妃身子不便,不许多礼。”
      我看着她还平坦的肚子,哼了一声,说:“皇上对妹妹可真是爱惜。”
      太后看出我的不悦,笑道:“哀家看皇上对你最是爱惜。你这几日病着,皇上心急如焚,这几日不是你每天都各种名贵药材的往朝露宫送去。”
      我神色稍缓,瞥了一眼靳旬,笑道:“是,臣妾知道皇上心里有臣妾。”
      坐在一旁的兰霜,清了清嗓子,端过茶水。我看到她嘴角挂着一抹笑意。
      太后突然说:“玉妃,你如今是承凡宫主位,霏昭仪的日常就有你来照顾吧。她现在可怀着龙嗣,一切都要谨慎。不要疏忽了才是。”
      兰霜点头,说:“嫔妾谨遵太后懿旨,妹妹有何需求只管对我说来便是。”
      “哀家有一节,听说你在承凡宫的院子里弄了不少药材,哀家知道你体弱,可是那里不是你一个人的地方,你要有些分寸才好。”
      太后说着,眼睛毒毒的看着兰霜,兰霜自如答道:“自从知道妹妹有孕,嫔妾也怕冲撞了,早叫人给扔出去了。”
      太后满意的点点头,我有些惊讶,只能一时隐忍。
      半天,靳旬开口说:“玉妃弄些草药也有好处。忆美人的伤口就是她送的药膏治好的。如今已经结痂。”
      太后好像刚想起来,说:“皇上不提哀家险些忘了。梦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宫中流言都在说与你有关?”
      我忙起身,委屈的说:“姑母,这事儿梦儿冤枉,本以为内侍监的领事能查明真相还梦儿清白。不想换了三个了,还是糊涂车子,什么也查不出来。”
      “嫔妾倒是有一发现。”兰霜低头说,“嫔妾在给忆美人换药的时候,发现那刀口右浅左深,右窄左宽。”
      “这能说明什么?”太后不知她是何意,有些急促的问。
      我也莫名看着她,这些她并未对我说起过。
      兰霜无视,看向靳旬,靳旬咳嗽了一声,说:“玉妃已经将这个告诉了朕,朕也问了前朝刑名大臣,结论是,凶手是个左撇子。”
      太后好像松了一口气,说:“那还不好办,看看朝露宫哪个是左撇子,统统给拉出去,严刑之下,哀家不信问不出结果!”

      正文 第三十四章 弃车保帅

      靳旬有些狼狈,半天才说:“这宫中,左撇子不少,可是梦儿的朝露宫,一个都没有。”
      还我清白。我眼中带笑的看了一眼兰霜,兰霜却一脸认真的看着太后,说:“臣妾前儿就跟皇上说了,想来皇上还没来得及公之于众呢。”
      靳旬有些冷漠的看了她一眼,转头对太后说:“是,朕这些日子有些忙,还未来得及下旨。”
      “我说昨儿怎么一群人冲到朝露宫里,让大家写字画圈儿呢。”我慵懒的说,此时我占上风,骄纵也该表露有些。如果心情气和的忍了,太后可就要生疑了。
      果然,太后听我如此说,笑着招呼我过去。我坐在她身边,靳旬在我对面。
      “梦儿,皇上心疼新人,也是情理之中的,千万人中找不到如此相似的脸,皇上爱惜,才会一时糊涂,你可不能这样。”太后话里话外说的是我,却敲打着靳旬。
      靳旬有些尴尬,笑道:“母后说的是,是儿臣一时乱了心智。”
      坐了一会儿,靳旬起身告退,我想离开,太后暗暗拉了一下我的手,我心中明白,兰霜和霏昭仪也跟着离开了。
      看着周围只剩下我们了,太后拍拍我的手,说:“平心的事儿,你知道吗?”
      我点点头,说:“之前的时候我劝过她,这孩子心气儿太高,一时可能忍不得。”
      太后有些无奈的说:“哀家以为当年你就够难劝的了,没想到,这丫头比你更甚。”
      我低头露出惭愧,说:“姑母这话说得,梦儿都不知该怎么说了。细想从前,梦儿真是后悔的不行。如果早点儿开窍儿,可能能省出不少麻烦。”
      我说着,太后听着,半天点点头,说:“这些都不提了,你做过的,哀家帮你平了,日后注意就好。今天哀家留你,是想跟你说点儿别的。”
      我静静的听着,看着琥珀,心中早已有数。果然,太后拿出一卷画轴,递给我,说:“你看这丫头怎么样?”
      我打开,心中一惊,画中的女孩儿清秀的眉目中带着些忧郁,嘴角淡淡的忧愁。不似之前的女孩儿那般明媚,也是宫中见到的女子万种风情。像是一朵莲花,站在那里,清风扑面。
      我慢慢的把画卷收了起来,看着太后。太后说:“这丫头哀家还没见过,不过看画像倒是个精致的孩子。让她进宫,你觉得如何?”
      我若有所思,说:“这丫头看上去太过于清净了吧。不知道有没有心性儿在宫中向上。”
      太后笑道:“这可由不得她。到时候,哀家自然有办法让她愿意。”
      我心里一寒,脸上还是带笑,说:“那感情好。”
      说完这事儿,太后也就没什么交代的了。我看着她脸上露出披发之色,便起身告退。太后也没留我,我和琥珀走了出去。
      走到路上,我看见兰霜的身影,看样子已经等了我半天了。我走过去,她却转身就走。我周围看了看,心里不解她的谨慎,只能不快不慢的跟着她。见她竟然往一处山上走,我扶着琥珀慢慢的爬了上去。虽然是冬天,着山上的凉亭周围也是冬青遮挡着,倒是有些严密。
      “怎么了这是?到了这里?”我气喘吁吁的问她。兰霜警惕的向下面看着。
      确定了周围确实没有动静,她才开口,说:“自从我跟你相认之后,皇上总是明里暗里的问我原因。我起初只说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可是这次,我帮你查找真凶洗脱嫌疑,皇上似乎对我也有了疑心。这几日总觉得有人在跟着我,我只能多加小心。”
      我点点头,说:“你现在是妃位了,身边不再似之前那般清净。我倒是可以理解。可是选在这种地方见面,不更让人起疑吗?”
      兰霜叹了口气,说:“皇上去了承凡宫,去看霏昭仪去了。我总不能让你去那里吧。至于你的朝露宫。有人竟然能在你宫里做出那种事情,四周的眼睛,也难保哪个是友哪个是敌。其实我也没有过多的话要说,只是想提醒你,霏昭仪背后是朝中新贵,这些人对彭家向来心存敌意。你要小心,她如今怀孕,你要少跟她接触。一面惹祸上身。”
      我心里感动,兰霜总是为我筹谋,我原来一贯不跟靳旬的姬妾打交道,如果没有兰霜,我可能根本不知道,谁是友敌。
      把太后新选中的女子描述给兰霜听,她沉思半天,说:“想不到彭家内部也如此残酷。听太后的意思,那女孩儿倒是有些身不由己。”
      我长叹一声,说:“彭平心如今禁足,恐怕还不知道太后已经把她踢了出去。只怕她出来又要找我胡闹,到时候,平白无故的树敌。”
      兰霜笑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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