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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旬安静的看着我心无旁骛的吃完东西,我看向他,等着他的吩咐。他却说:“朕先去勤政殿。你在这里休息休息。朝露宫经过如此一劫,朕安排宫人给你重新打扫修葺一番。今天晚上你就先不要回去了。”
“琥珀去了哪儿?”我见他起身要走,忙问。
靳旬看了一眼,说:“她一会儿就过来。”
我看着乾平殿的香炉发呆,青烟袅袅,难平复我心中的不安。刚才提到琥珀的时候,靳旬眼中闪出一抹怒意,我突然明白,太后的消息从何而来。
果然,琥珀来了以后证实了我的猜测。
“不过依奴婢看,太后娘娘并不是为了宫中的事特地赶回来的。前朝这些日子的形式,才是关键。皇上重用新贵,对彭家虽然明里没有什么动作,但是暗地里,几个重要职位都按差了副职。擎肘之意显而易见。如果此时太后还不回来,只怕过些日子,彭家必有大难。”
“靳旬何故如此沉不住气?彭家手里可是还握着兵权呢。”我不解他其中何以,琥珀摇摇头,显然也无法判断。
我对靳旬的路子越来越看不明白。那日他认出了哥哥,却没有当机立断的杀了他。依靳旬的武功,当日即使没有雪青挡剑,他恐怕也不会出什么意外。哥哥的功夫虽然在京城数一数二,可是那日用剑看来,他心神早已经乱了。习武之人最怕心神不定,看来范家的变故对他打击可见一斑。
“皇上知道是你通风报信?”我问琥珀。
“应该知道,后来我一直被关在乾平殿。好在当日事发,我就找到了太后留在宫里的暗奴,抢先一步把消息送了出去。”琥珀说着,四下里看了看,谨慎的说,“玉妃现在也被皇上软禁了,只是明着说是身体不好,在碎玉阁养病。”
我只是惊讶了一会儿便想明白了。兰霜自从那日大火之后,对我的态度,实在不好隐瞒。被我牵累只是早晚而已,靳旬还会留着她,恐怕也是看她父亲的面子。
自从靳旬登记之后,兰霜那个固执又坚毅的父亲得到了重用,不过他那又臭又硬的脾气,却正好搁在了新贵和彭家势力中间。
我站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说:“咱们出去转转吧。我这几天没见过太阳了,骨头节儿都快发霉了。”
琥珀陪着走在乾平殿的廊檐下,好日头照进来,浑身暖暖的。可是心里却依旧寒气森森。
“姐姐大喜,姐姐大安。”迎面走来瑛贵嫔,看她一脸春风得意,我只觉得更加烦。
走到她身边,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啧啧的说:“妹妹终于舍得不用拿刺鼻的香粉。如此清淡,还真让本宫有些不习惯呢。”
瑛贵嫔一愣,说:“嫔妾用的还是那日的香料,莫非姐姐闻不出来?”
我惊讶的看了一眼琥珀,琥珀脸上也露出了和瑛贵嫔一样的表情。我心中暗道不好,无心跟她饶舌,带着琥珀转身离开。
我慌乱的跑回乾平殿内,翻出收藏香料的盒子,一块块扔进香炉,浓烈的烟呛得琥珀咳嗽的涕泪横飞,我却什么也闻不见。拉住想去找太医的琥珀,我努力让自己稳定心神,拉着她的手,走到一边。这时靳旬回来,一开门满屋子浓烟。
他站在门口迟疑片刻,杜来得慌张的打开室内的窗户,慢慢的浓烟消散,我冷冷的坐在那里,看着他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见他已经走到我面前,我一下子站了起来,满心无奈,又坐了下去。
“你这是干什么?满屋子弄得乌烟瘴气。”靳旬明知故问的样子,让我心烦。
别过头去,我指着香炉问:“皇上可闻到了什么气味?”
靳旬掩着鼻子,不耐烦的说:“香味都混在一起,朕什么也闻不出来。”
我凄惨的笑了笑,说:“臣妾也问不出来,不同的是,臣妾已经什么味道也闻不出来了。”
靳旬命人叫来太医,段太医认真的为我诊脉,半天才说:“娘娘脉象平稳,胎象也无碍,只是突然闻不到气味,这是在是有些疑难。”
我冷声问道:“太医可知西域毒药蓝珀胡硝?”
满屋的众人有的茫然有的诧然。我嘴角带笑,看着一脸懵懂的太医,靳旬在一边已经眼神有些暗淡。
太医何其精明,显然看出了周围人的反应。忙说:“微臣涉猎有限,并不知道娘娘所言毒物。想来是娘娘前几日身体欠安,才导致鼻子出了问题。微臣给您开几副熏香的药,每日熏熏鼻子,应该会好一点。”
看着太医离开,我闭上眼想静静。四周奴才蹑手蹑脚的收拾起满屋子的狼藉,我听见关门的声音。可能是这几天被囚禁在大殿,我对关门声格外敏感。惶恐的睁开眼睛,看到靳旬若有所思的还站在那里。
“你说的蓝珀胡硝是什么?”他开口便问。
我摇摇头,说:“一本书里。”
靳旬显然不相信,他半天才说:“这种闲杂的书你还是少看,蓝珀胡硝这种东西,宫里不会有。”
看他显然知道这种东西,只是听他的语气如此坚定,可是宇文泽那天说的也不像是谎言。我不禁皱起眉头,哂笑问道:“这世上还有宫中没有的东西?”
靳旬看我不信,坐在我身边,低声说道:“爱妃书中没有记录?这蓝珀胡硝是巫蛊所用的迷心之物,宫里对巫蛊向来管制严厉,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我眼中疑惑,心里暗暗揣思,按他这话,那日我中的毒到底是什么?难道宇文泽骗我,故意挑拨我和靳旬的关系?他想不到我会提出质疑,所以才大胆的在我面前胡诌?
靳旬见我还是一脸疑惑,将我拥在怀里,说:“那日你中的毒,至今虽然没有查清。但是你放心,若是蓝珀胡硝,你早已经不可能清醒了。你现在鼻子没有嗅觉,太医自会诊治。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明日太后面前,休要再提。”
正文 第四十八章 太后的指控
“皇上,既然知道我当日失常是因为被褥中的药物所致,为何你今日又说药物是什么还没有查清?如此自相矛盾,臣妾实在不明白。”
我今天就是一根筋认死理,靳旬话里话外就是让我不要去查那药的来源,可是却情急之中只是越描越黑。就算蓝珀胡硝并不可信,可是他说的一切尚未查清也难以把我说服。
靳旬见我如此,却没再说什么,转身拂袖离去。
“娘娘今天太固执了。”琥珀有些担忧的看着我,说,“显然皇上事项含糊过去这件事。你现在不依不饶的,他会不会对你起别的歹心?”
“我当然知道他想含糊过去,可是我现在连味道都闻不出来了,如此惨痛的代价,难道我就这么轻易的过去?”我说着,继续揉着鼻子,恐惧,一种对于一项功能丧失的恐惧。
“不过去还能如何?难道真的要向太后告状去?”琥珀正说着,太医的药已经送了过来,一盆热气腾腾的药水,冒着微微发灰的热气。
“娘娘把这个盆放在鼻子下面,用着药气每天熏半个时辰。熏上几天后,大人再根据您的情况,调整方子。”送药过来的是太医的小徒弟,琥珀从他手中接过药盆,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面。
我瞥了一眼混汤的药,反正鼻子也问不出滋味,直接靠了过去,感受着那热气慢慢的转进鼻子里。
琥珀送那个小童离开,我托着下巴,任凭热气熏的我睁不开眼睛。半天琥珀脚步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把屋里的几个侍女都支出去,她把门关上。
我把脑袋从药盆上挪开,看着她问:“你这是怎么了?”
琥珀这才凑到我面前说:“我刚才送那小童的时候,他塞给我一张纸条,上面是关于蓝珀胡硝的记录。”
我急慢慢拿过来,上面果然是写着蓝珀胡硝。根据上面的记载,正如靳旬所言,蓝珀胡硝是一种巫蛊师用来迷惑人心的香料,只需一点点,磨成粉末撒在蜡烛或者香炉之中,人们在充满这个气味的环境中,就会跟着巫蛊师的描述出现幻觉。而如果使用的量足够多,则会让人发疯,彻底的陷入幻觉之中,无法庆幸。
不过,除了焚烧,还有就是把吸入粉尘的蓝珀胡硝粉末撒在人的衣服上,药粉可以通过毛孔进入人的身体,期初会出现像是伤风风寒一样的症状,发烧,嗜睡,浑身乏力。久而久之,就会在昏昏沉沉之中,彻底失去意志。
“我的情况好像更像是这一种。”我指着第二种用法给琥珀看。
琥珀点带头,说:“和玉妃娘娘说的基本上差不多。可是这上面写的是只会让人昏昏沉沉,慢慢失去意志。并灭又说会出现焚烧一样出现幻觉甚至发疯的情况啊?”
我也觉得有些疑惑,翻过来覆过去,这张纸上的信息也就是这些。
“那个小童给你的时候,可说了什么?”我把这张纸叠好放在身上的荷包里,随身藏好,问琥珀。
琥珀摇摇头说:“那小子只是神神秘秘的说,这时他师父让给你的。”
今天来给我看病的正是靳旬的专司太医,段太医。我对他并没有什么印象,更无从得知,他这么做的目的。
“我觉得我需要去找宇文泽谈谈,他和靳旬的话,虽然都是含糊其辞,可是我还是直觉他的话更可信。毕竟靳旬直接否定了蓝珀胡硝,这件事一定有古怪。”
琥珀什么也没说,我重新把鼻子放在药盆之上继续熏着。
靳旬一脸阴沉的离开之后,便没有出现。我鸠占鹊巢,独自一个人霸占了他的卧室。不过,大丈夫能屈能伸,用在靳旬身上一点儿没错,第二天一早,他就穿戴整齐,和我同车出城迎接。
一路上他一句话也没说,但是我知道,他昨天已经警告过我,不要在太后面前多言。
我们迎出城二三里地,临时搭建的还凤亭里,我和靳旬静等着太后回程的仪仗。从天蒙蒙亮,一直等到日上三竿,终于远处传来阵阵铜锣声音。
我站起来就要往外走,靳旬一把抓住我的胳膊,说:“爱妃不要太着急。”
我知道他想要再次警告我,可是帝王的骄傲又让他开不了口。我微微一笑,对他点头,说:“皇上放心,有些事情已经过去,只要太后不提,梦儿绝对不会再提。”
靳旬有些惊讶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还是似信非信。
“既然我说什么皇上都不相信,那又何必把我带到这里,来接姑母呢?”我赌气甩开他的胳膊,径直朝着凉亭之下走去。
靳旬跟上我时,太后的仪仗已经来到面前,八人抬的藏蓝大轿上面平金彩凤和团团祥云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
“儿臣再次恭候母后大驾,亲迎母后回宫。”
靳旬的声音朗朗 ,我随他一同跪下,甜甜的说道:“梦儿恭迎姑母回宫。”
太后并没有楼面,而是隔着轿帘说道:“辛苦大家了。一路上舟车劳顿,哀家困乏的很,等回宫稍作调整再与大家见面。梦儿,你上车来,与哀家同行。多日不见你,哀家甚是想你。”
闻言,靳旬看了我一眼,我缓缓的站了起来。故意不去看他,径直朝着太后的轿子走了过去。轿帘微启,只能看见太后伸出了一只手,我把手搭在上面,她轻轻的把我拉了进去。
“姑母,不见皇上?”我故作疑惑的问。
太后一脸阴沉的看了我一眼,淡淡的说了一声:“起轿!”
轿子稳稳地抬起,我感觉太后的神气里带着强压的怒意。
“姑母可是在生皇上的气?”我故作怯懦的询问。
太后看了一眼,心疼的拉着我的手,眼神复杂的说:“哀家是在生你父亲的气!他这次的鲁莽,差点儿害了你。”
我没想到太后会说这种话,一时不知道怎么接,半天才苦笑一声,说:“这还不是皇上对梦儿还是不放心。如果皇上坚信梦儿是他的枕边人,又怎会因为父亲,把梦儿至于危险之中呢。”
太后见我如此说,叹了口气,心疼的抚摸着我的脸,说:“琥珀让人从来消息,俺家一刻不敢耽搁,当晚就从红泥庵动身。就是怕耽误的时日太久,梦儿又要吃更多的苦头。”
“姑母疼我。”我心中冷笑,你哪里是担心我吃不吃苦,明明就是发现靳旬前朝后宫同时动作,生怕再晚一些无力回天。
太后看了我半天,似乎在确定我这话是否真心。
我低眉顺眼,温顺恭敬。太后面露心疼,说:“梦儿平白受苦,哀家一定为你讨回公道。”
我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只是低声劝慰:“如今清静,姑母一定不要和皇上再起冲突。父亲窥探圣意,实在是有错在先。我这个女儿替父受些委屈,也是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