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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只是低声劝慰:“如今清静,姑母一定不要和皇上再起冲突。父亲窥探圣意,实在是有错在先。我这个女儿替父受些委屈,也是情理之中。”
“梦儿不要再说,哀家不是糊涂人。皇上在朝堂令行禁止,赏罚分明,那是他的朝政,哀家无法置喙,可是哀家不能允许他对于一家人也如此严苛。无论如何,你父亲不仅是他的丈人,也是他的舅舅。对于至亲之人如此刻薄,怎能不让人心寒!”
我看着太后义愤填膺的样子,心中满是讥讽。你和靳旬算什么至亲?你不过是他的养母。而且还是害死他亲生母亲的养母。再说了,说起丈人,我可是他的正妃他的皇后,父亲是他最名正的丈人,结果又是如何?刀子如今落在了彭家人身上,你开始嚷疼,兔子死了,狐狸还知道流两滴眼泪,难道当时你一丝警醒?
轿子终于停了下来,我听见外面靳旬的声音再次响起,太后依旧冷言隔着轿帘说道:“哀家乏了,晚些时候在见皇儿。”
说着,轿子直接抬到了景灵宫门口。
“姑母,如此不给皇上面子,只怕皇上心中不忿。”我小心的提醒着太后,她慢慢的走下车,扶着我走进景灵宫。
莲落从另一边扶着太后,我们一左一右将她扶到屋内。太后坐在妆镜之前,任由莲落为她除去满头朱钗,保养的很好的长发依旧如黑漆一般油亮漆黑,一泻而下,如同瀑布。
“姑母,您这是何意?”我不解的看着镜子里因为素颜显得苍老了十岁的太后问。
她眼神淡淡的说:“今天晚上你父兄就会进宫,到时候家宴之上,你也去换身衣服。咱们就像寻常百姓之家,把话都说的明白一些。”
我顺从的点点头。
晚上的时候,景灵宫中摆下酒宴,靳旬被太后冷落了一天,终于见到了太后的面。他抬起头,看到太后未施粉黛,未着钗环,格外憔悴,忙跪下来,磕头道:“母后何必如此,儿臣知错便是。”
我坐在一旁,看着他的反应,心中想着,靳旬向来最讨厌别人的威胁,太后如此做,简直是把他闭上绝路。本朝历代帝王强调为君先为人,为人孝为先。太后如此捯饬自己,显然是无声的指控靳旬的不孝。
正文 第四十九章 母子博弈
“皇儿无需自责,该反省的是你这个国丈!”太后义正言辞的看着跪在靳旬身后侧的彭威虎,说,“哀家就想不明白了,你已经是侯爷了,你的女儿是皇上最宠爱的皇贵妃,你还图些什么?不好好的写份奏折告老,好好在家里养老就是。何必再皇上面前多嘴多舌,让皇上不能放手大干一场啊?”
我看了一眼太后,她端起面前的茶杯,手指轻捏这杯盖,篦着杯中茶叶,轻轻押了一口,一股哀怨似有若无。
彭威虎莽夫脾性上来了,没想到自己的妹妹不光不帮自己说话,还在众人面前数落自己,竟然还让自己告老还乡,他气呼呼的说:“那日我知道范家余孽竟然行刺皇上,特地提醒皇上一定要抓住范经臣,永绝后患。老臣实在不知,这话也算多嘴多舌?”
太后看了他一眼,彭威虎愤愤不平的跪在那里。像个老小孩儿一样,看着他似乎除了跋扈,并没有多少心机。
我低头莫弄着衣带,耳边听着靳旬的声音。
“母后,当日行刺之人只留下一块北国商人的通关令箭,并无法证明,那人就是范经臣。所以儿臣才没有按照彭侯爷的意思办。”靳旬一副软弱的样子让我感到意外。想过他据理力争,也想过他平静应对,更多的是想他会含混过关。我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在太后如此行动面前妥协了。前朝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越想,我就越疑惑,抬起头,正对上靳旬的眼睛。四目相对,我急忙低下头来,只是一瞬,我看到他眼神并不似他的语气那般软弱,甚至我能感受到那股强硬。
那他究竟为何要在太后面前摆出这幅软弱姿态呢?我一时想不通。
“就算是无法证明行刺之人就是范经臣,可是也不能放过北国那帮蛮子不是?行刺之人既然留下了北国商人的证据,为何皇上还不肯出兵!”彭威虎看到太后,显然忘记了这些日子靳旬的警告,他的底气一下子有壮了起来。
靳旬看了一眼太后,太后不置可否,他一副温顺的样子,解释道:“若行刺之人留下的是一块军队令牌,朕还可能派兵,正是因为是商人令箭,朕才不肯派兵。试想,这些年背过那些商人和我国贸易通商,得了不少便宜,就是北国羸弱,商人的财富可是越积攒越多的。换句话说如今的北国,最渴望安定的就是那群有利可图的商人,他们又怎么会冒冒失失的想朕发难呢?所以,朕怀疑,是有人假借北国和我国之间一直存在的隐患,想要掀起两国打动刀兵。彭侯爷带兵打仗确实是个好手,可是涉及到权谋方面,朕实在无法认同。”
靳旬说的句句在理,彭威虎也噤了声音。
太后长叹一口气,说:“皇帝说的都在情理之中。哀家也知道,哥哥年纪日渐老迈,对于江山社稷,也是到了有心无力的时候。今天这场家宴,哀家是向哥哥求情。求哥哥看在哀家的薄面之上,告老归田,不要再遮挡年轻人的前程了。”
彭威虎做梦也没想到自己的亲妹妹竟然会在此时说出这种话,他眼睛瞪得老大,看着太后,见太后似乎已经定了主意,他又匆匆的看向我。
我低下头,摆弄着手里的丝绦,淡淡的说:“姑母说的对,父亲戎马一生,也该好好的享受一下天伦之乐才是。”
靳旬坐在我对面,他看着我,我回以微笑,说:“皇上不用顾念臣妾的处境。毕竟父亲是功成身退,是荣耀加身。梦儿为父亲高兴。”
靳旬一脸苦恼的看着太后,说:“母后,舅舅虽然年近耳顺,可是老当益壮。儿子前朝不能没有舅舅坐镇。”
“咱们彭家,自来都是皇上最忠诚的臣子。没了彭威虎,还有旁人。军中职责,宇森可以代行,等皇上找到了合适的替换对象,再让宇森交出虎符便是。”太后说的随意,可是在做都听出了她以退为进的主意。
虽然表面上,她亲自拿去了彭威虎的兵权和其他优势,可是代理的权利又交给了彭宇森,虽说是暂时,却是让靳旬再次陷入被动。
“全听母后按排。”没想到靳旬爽快的答应了,他的痛快,让我一时有点儿不知道他的目的。
天后满意的这才招呼大家吃饭,席间,对我中毒之事也全然不提。
我明白了,刚才他们“母子”两个一场双簧下来,早已达成共识。之前的事情就此翻过,一切以大局为重。
大局是谁,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我这次又为大局牺牲了。
事后,我在兰霜哪里才知道了比较完整的一切,原来靳旬是趁着太后不再在前朝推行新政,可是这些新政冒犯了彭家的利益,靳旬便冒进的惹出这些事情。
“他的前朝随他去乱,我现在只想知道,那日我究竟是为何中的毒呢?”我烦躁的看着正在仔细的称这草药重量的兰霜问。
兰霜平静的指了指一旁一个书架说:“第三行第九本上面记载着一些好玩的毒药搭配,你拿着看看就是。”
我半信半疑的走了过去,果然,那是一本很旧很旧的书。其中一页夹着一枚书签,我打开,正是蓝珀胡硝。
“你确定就是蓝珀胡硝吗?可是靳旬说如果我真的中的事这个毒药,现在根本不可能清醒。”我懒得看书,把书本推到兰霜面前,一脸无奈的看着她。
兰霜结果那本书,指着上面的内容,说:“你看清楚了,蓝珀胡硝如果通过肌理进入人体,会导致全身脏器如同困极了了眼睛一样,慢慢停止工作。就类似于慢性中毒,让人死于无形之中。”
“既然可以这样,最后又如何让我疯了?”我不懂,下毒的人既然是想让我看上去像是自然死亡,为何我又会突然发疯。
兰霜指了指后面的文字,那是太医送来的那张纸上没有的记载,上面说:“暹罗的一种香料,叫做七星海棠,可以解它迷人心智这种毒。”
“七星海棠……暹罗……”我嘀咕着,突然眼前灵光一现,我想起了瑛贵嫔那日被我责骂的场景,就是因为她身上,靳旬上次的暹罗的香料。而那香料的名称……
“琥珀,你去找理藩院院判查明,暹罗宫进贡的香料究竟叫什么。”
琥珀听话的走了出去,兰霜看着我说:“如果能够证明那天你吸入的刺鼻香味儿就是七星海棠,那么也就知道,为什么你后来会发疯了。七星海棠本对精神不济等毛病又奇效,可是和蓝珀胡硝在一起,就会使人意志迷乱。只是根据中毒深浅不同而已。”
兰霜说完,端过一碗药给我,我鼻子还是什么味道也闻不出来。
“书上写的,你鼻子的情况可能是因为当时收到了极端刺激,导致的嗅觉自闭,其实不是消失了,只是你一时感受不到而已。这药可以让你放松一下,你在我这儿躺一会儿,试试我给你开的方子。”
“你说我这怀着孩子,却这些稀奇古怪的药都往肚子里送,对孩子会不会影响太坏了?”我有些担忧的摸着肚子,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慢慢的长大,我的小腹也慢慢的隆了起来。
这时,琥珀回来,带来的了消息证实了,瑛贵嫔身上用的就是七星海棠。也就是说,竟然是她在无意之中,救了我一名。
当日我病倒之后,太医一直把我当做风寒之症治疗。若不是被七星海棠带的发了疯,恐怕我真就像是树上说的,蓝珀胡硝侵入肌理,慢性中毒,死于无形了。
“我现在倒是觉得,这件事情和皇上无关。如果他知道你事蓝珀胡硝中毒,又怎么会让浑身涂满七星海棠的瑛贵嫔去给你伺病啊?”
兰霜的话不无道理,我看着她,愈发疑惑。
现在的情况看来,是有人弄了蓝珀胡硝想让我隐晦的死去,结果却被瑛贵嫔误打误撞的搅了局。靳旬不过是将计就计,接着我生病敲打一下彭家,然后太后借此拉扯了一把彭家新势力。
绕了一大圈,最后凶手还是杳无踪影。
兰霜安慰我说:“经过这件事情之后,皇上特地交代了,你以后吃穿用度一切东西,都由我来帮你检查,你可以放心的使用,再也不用担心有人想要害你。”
我苦笑一声,说:“用毒之人其心最阴险,防不胜防。阎王叫你三更死,哪个敢留你到五更?只能说我们尽量的防范,至于最终结果,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尽人事听天命,固然不错。可是庄儿,你这么被动挨打究竟要到几时?”兰霜对我的处境发自内心的着急,我看着她,只能无奈的叹气。
“反击也得知道对手是谁不是?我现在就像是在满是雾的森林里,东一下西一下,都不知道敲打我的是什么东西。”
我刚刚喝下的药似乎起了作用,我感觉整个人昏昏沉沉,像是躺在棉花垛里。闭上眼睛,我感觉兰霜讲一个冰凉的东西放进我鼻子里,猛地一阵剧痛,可是我却睁不开眼睛。
正文 第五十章 祸从天降
最近天气冷得厉害。倒春寒,又湿又冷。要不是太后一大早派莲落来叫我,我恐怕这一天,又要一个人躲在床上混过去了。
“娘娘,您这几日脸上看起来有些浮肿的厉害,可有叫太医来给您看看?”莲落推开门看到我的一瞬间吓了一跳,酝酿了一路,才在我耳边小声的说。
“烦您挂着。我太医看过了,说是怀孕的缘故。这几天身子乏的厉害,总是睡不醒。听稳婆说,一般这种情况的都是女胎。”
莲落听我这么说,低头没有说话,景灵宫就在眼前,她为我开门,我慢慢的走了进去。
太后抱着一个手炉,坐在窗边。外面的阳光透过窗户纸,柔柔的洒了进来。太后见到我,笑着招呼我过去。
“着一身寒气,快把这个抱着。”太后摸着我的手,心疼的皱着眉头,把手炉递给了我。
我笑着接过去,满脸堆下的坐在一边。翻看着太后面前铺开的一堆花名册,上面都是这次选修的女孩儿名字和简单的画像。
“这么多人?”我用手指夹着画像翻着,小心翼翼的找着那张熟悉的脸。
“彭家的在这里。”太后误会了我的意思,她从一旁拿出单独的一份,放在我面前。我在找我妹妹的名字,见到太后放到我面前的名册只能先停止手上的动作。
“怎么没有名字?”我看着女孩儿画像旁边空荡荡的位置问。
太后轻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