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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迫∈俊
“这帮文人,真是懂的审时度势。这个时候开科,也是合了皇上的心意了。”太后对靳旬今日朝上同意开科的圣旨有些不悦,毕竟彭家从来不是文士之家。她更担心,政策上重文之后,彭家的势力空间再被压缩。
我一直看着前朝的风向,特别是这次选秀,尽管是太后主导,可是这些新人背后还是以新贵和文人世家居多。两者地位不断提升,尽管靳旬表面并无偏私,还是让太后和彭威虎感受到了威胁和压抑。
“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如今天下休养生息,皇上重文轻武,也是情理之中的。毕竟国库富裕不能单单靠着行军打仗啊。”章吉月的父亲官居太守,是地方武职,曾经是彭威虎的副将。
虽然说,新人入宫之后,太后曾提点靳旬雨露均沾,可是彭月琅,章吉月这几个有些彭家背景的,还是多少有些倾斜。
我坐在床上,看了看一旁的月娘,她表情漠然,好像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梦儿倒是跟佳昭仪想的不同。”我试探着说,太后眼中疑惑的看着我,“您想啊,文科场是那些读书人求来的,自古文无第一,文章好坏要看评卷人的心思。到时候,状元谁是还不是考官力荐?再者说了,今年文科同时,不还有武科场吗?若到时候咱们彭家能同时出两个文武状元,又有什么在意的呢?”
太后听我这么说,眉头稍微舒展了,她低头想了想,说:“听说监考官还未选出,梦儿倒是给哀家提了个醒儿。只是不知道皇上心中,可有了人选?”
“皇上昨儿个晚膳的时候,倒是提过一句。说是叫什么立文的。”
“段立文?”太后眼中有些惊讶的说出这个名字。
“对对对。”我笑着说,“您瞧我这记性,就是段立文。说是年轻有为呢。”
“一个后生,科举主考这么重要的事情,皇上怎么会倾向他呢?”太后不解的问。
“还不是瑛贵嫔的叔叔极力保举的。”章吉月终于能插上话了,忙说,“那日还听瑛贵嫔提过一嘴。说是他叔叔给皇上举荐了一个段文士,甚得皇上欢心呢。”
“哼,我看着瑛贵嫔好在只是个贵嫔,如果再抬举她些,她都能上天了。”太后冷冷的声音里透着厌恶,转头看了一眼莲落,说,“你去核实一下,这个段立文什么来头。”
莲落应了一声,出去了。
我心中拿定了主意,继续说:“既然皇上心中有了人选,咱们就得快些安排才是。彭家文官中并没有太过出众之辈,不知姑母心中如何打算?”
太后自然有数,不禁叹了口气,说:“这正是哀家最担心的。之前文武领袖范彭两家,虽然那范家不识抬举,可是好在知己知彼。如今,哀家倒是看不清楚了。”
“瑛贵嫔娘家如今可是炙手可热,听外面的人说,前朝文官之中,不少都是她李家的门生。”章吉月的父亲自从她做了昭仪,已经被调到了京城,做了京畿太守,她的消息,多半来自她父亲口中。
“这不皇上之时说筹备科举,还未定下日子。姑母与其在宫中忧心忡忡,不如让父亲在外面想想主意。能从自家挑出人来,自然是好的,如果挑不出来,那就想想办法,把别人的变成自己的就是了。”
我这句话说的毫不掩饰。章吉月眼珠一转,低头说道:“哪也得看那个段立文识不适得抬举了。”
太后不置可否,淡淡笑了笑,对我说:“你如今只管好好的养胎便是。其他的,哀家和你父亲再商定一下。孕期不宜多思。你现在若是能给哀家生一个健健康康的皇孙,哀家心里才能安定。”
我含羞一笑,说道:“昨儿皇上也是这么说,他说如今日子越近,他越是心中不定。只有等到听到孩子落地的哭声,才能安定下来呢。”
听我这么说,太后脸上刚才的阴霾淡了一些,点头道:“可见梦儿在皇上心中的分量。”
我笑的娇羞,眼睛扫过章吉月,她本有些僵硬的笑容,看到我的眼神,忙生动起来,还未开口,外面宫人来报,靳旬到了。
我正要起身,太后把我按住,靳旬走了进来,见到太后她们倒也没有意外,只是笑着向太后行礼。然后越过月娘和章吉月,走到我身边,指着身后宫人拎的食盒说:“昨儿晚膳见你夹了两次酸梨脯,朕特地让御膳房给你又做了些。”
我笑着说:“谢皇上。让果儿送来事了,何必劳动皇上亲自过来。这时辰,您不是应该在书房批折子吗?”
靳旬好似习惯的摸了摸我的肚子,宠溺的说:“昨儿你说在屋里憋得慌,朕这不是想过来陪你出去走走。”
“皇上也太过骄纵了梦儿。”太后好似责备,眼角却透着笑容,“这么多侍卫跟着,皇上还不放心不成?”
“母后说的极是。只是朕心中却是不安。之前的刺客一日不曾找到,朕就不放心梦儿一个人走出着朝露宫。”靳旬毫不掩饰对我的恩宠,月娘毫无反应,章吉月眼中却透出一抹嫉妒。
我好似撒娇的对太后说:“皇上总是把梦儿当做小孩子。”
太后笑了笑,起身说:“既然皇上有安排,那哀家就先走了。这些日子确实苦了梦儿,就让皇上陪你出去透透气,活动活动。”
听太后说着,章吉月和月娘起了身,向我们福了福身子,陪着太后一道走了。
我慢慢的从床上下来,靳旬很是自然的为我穿上鞋子。只是我再看他的眼神,却不似刚才那般温纯。
自从以彭语梦的名义和他相处之后,我早已经习惯了他的反复。
“你想去哪里转转?”靳旬扶着我起来,眼睛却不再看我。
我搭着他的手,装作无知的说:“去哪儿都好,只要能出去就是好的。”
我们两个走出朝露宫。者喜日子,我终于看到了宫外的情景。脚步都轻快了许多,刚要往前冲,靳旬一把把我拉住,说:“还是慢些走吧,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我有些扫兴,可是看看肚子,也只能点点头。
“嫔妾给皇上皇贵妃请安。”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我猛回头,欢儿带着一个宫女站在我们身后。
靳旬无意识的松开了我的手,我有些意外从他眼中竟然看到一丝局促。
这一举动,也被欢儿看在眼中,她神色淡淡的,竟然瞪了一眼靳旬。
“庄妃妹妹这是要去哪儿?”我收起心中莫名的一点不快,和善的问。
自从那日在岳淑阁的一次接触,我已经好久没有见过她。我忍不住的细细打量她的样子,她有些高傲的看了我一眼,说:“嫔妾正要去探望皇贵妃,不想在这里遇到了。打扰了皇上和皇贵妃的雅兴。”
“朕不过陪着皇贵妃出来走走。庄儿若是有兴趣,不如与朕同行。”靳旬像是偷腥被捉到一样,急急地解释,他那一声自然不过的“庄儿”,让我不由得一怔。
欢儿看着我的反应,嘴角扬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像是挑衅,又像是炫耀。
我忙收拾起心情,说道:“有劳庄妃妹妹顾念。不如一起去御花园中坐坐。”
“那庄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她故意在庄儿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兰霜说的不错,她比我会利用靳旬对范静庄的愧疚。
靳旬见到她,毫不掩饰的殷勤。本是陪我散心的,却有意无意将我闪到一旁。
“朕让人给你的琴谱你可看了?”靳旬毫不掩饰自己的柔情,低声问她。
欢儿点点头,说:“先后自己写的曲子弹起来真的别有意境。只是庄儿福薄,不能亲耳聆听先后的琴声。”
我看着欢儿半娇半冷的回着靳旬的话,轻而易举的就勾起了靳旬的共鸣。
“若是她在,你们真可成为知己。那日你的一曲雨霖铃,真是让朕回味无穷。”靳旬说着,面露陶醉。我心中苦笑,想着,可是我未出阁时,手把手交给欢儿的雨霖铃。
我觉得自己在他们身边像是多余的,慢慢的放慢脚步,靳旬竟然不知道,我已经和他们拉开了很远的距离。
“娘娘,您累了?”比心见我停了下来,小心的问我。我从她眼中看到了同情。
强压住心头的伤感,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看了看周围,一旁有一个小凉亭。对身边一个侍卫说:“本宫乏了,你去跟皇上说一声,我在这边坐会儿。”
那是为应了一声,快步追了上去。
我扶着比心走到凉亭里,周遭鲜花成海,我坐在花海之中,闻不到花香,我却感觉嘴里泛起阵阵的苦。
“你身上抹了什么东西?”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我头顶响起,我和比心都吓了一跳,抬起头,我心头一喜,久违的宇文泽竟然坐在凉亭的梁杠之上。
正文 第六十五章 仇令智昏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见他把手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我看了一眼一旁的比心,她眼中充满惶恐。
我一时不知怎么跟比心解释,看了看背对着亭子,守在不远处的侍卫,我对她说:“你先下去。我跟宇文公子有话说。”
比心进宫已经有些日子了,她知道分寸,忙带着惊慌,走出凉亭,四下张望着。
我坐在那里,不去抬头。宇文泽在上面,说:“我本来想去你宫里的,正好看到你们出来,正好,你那个朝露宫如今守的跟个铁筒似的,也不好说话。”
“被废话,靳旬不定什么时候就过来,你有话快说。”我警惕的四下看着,压低声音说。
宇文泽坐在上面,笑了一声,说:“你放心,我刚才看了,你的靳旬已经跟着范静欢走了,一时半会儿恐怕不会想起你来。”
“宇文泽,你就是为了嘲笑我的吗?”我听他这么一说,心中更觉不快,站起身来,做出要走的样子。
“你走了可别后悔。我可是带来了范经臣的消息的。”宇文泽混不吝的说。
我听到哥哥的名字,强忍住心中的不悦,重新坐下,问:“我哥哥怎么了?”
“我父汗去世之后,皇兄做了大汗。他可是个野心勃勃的家伙。你哥现在是他手下的大军师了。”
我猛地抬头,他对我使了个眼色,我又把头低下,说:“你的意思是,我哥哥真的要借着北国大汗之手向朝廷发难不成?”
“我这次过去,只是暂时劝住了。不过,我想,这种和平持续不了多久,我那个哥哥是个武夫,本就为了权力地位和女人不择手段,如今又有范经臣在一旁挑唆。”宇文泽语气中带着无奈和愤恨,说,“范静庄,若不是为了你,当日我就应该袖手旁观,让靳旬一剑把他结果了。”
“什么?”我心中一动,那日哥哥行刺靳旬,被人就走,莫非那个人就是宇文泽?
宇文泽接下来的话,证明了我的猜测。
“那日山前,我把他救走送回北国,当时我就跟父汗说了利弊,他也听了。谁知,父汗暴毙,如今大权落在皇兄手里,你哥哥那份野心,又死灰复燃了。”
“哥哥竟然要借助外族之手祸乱本国。他是疯了吗?他这么做,即使成功了,后人也只会说他是个卖国求荣的人。父亲不仅无法翻案,我们范家的名声,恐怕会彻底败坏了。”我痛心疾首的说。
宇文泽叹了口气,说:“我现在还没有跟皇上当面禀报。彭宇森明日就会回来。我特地提前一日,就是要跟你先说一声。到时候我只能如实禀报。你……被怪我。”
他的语气中带着内疚和不安,这让我有些意外。微微颔首,我说:“大势如此我自不会怪你,只是求你,暂时隐去哥哥姓名。战事未发之前,或许尚有转机。”
我说完,宇文泽却没有马上回答我。亭子里一阵沉默,我隐约还能听到他呼吸。
半天,他终于开口,说:“恐怕不行。即使我不说,彭宇森也会说。他们已经在北国交了手,范经臣还砍下了彭宇森一根手指。”
我心中一痛,眼前范家曾经引以为荣的风骨瞬间化为灰烬,遗臭万年的名声,恐怕避无可避了。
彭宇森是个睚眦必报之人,他既然已经见了哥哥还被他所伤,他们之间,只能是你死我活了。
“范静庄……”宇文泽喊了一声我的名字,刚要说什么,只见不远处,杜来得跑了过来。
我忙站起身来,走出凉亭,生怕他闯过来,看到宇文泽。
“皇贵妃娘娘,皇上突然有些事情,怹让奴才跟您说一声,让您赶紧会朝露宫去。等怹有时间,再来陪您。”
我看杜来得眼神闪烁,想来靳旬果真如宇文泽所说,已经跟着欢儿走了。我满心都是哥哥的事情,无心纠结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