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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我疑惑的看着他,因为愤怒而变成碧色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我,眼底的伤感,让我有些内疚。他确实为了自己的国家不折手段,在宫里兴风作浪,可是对于我,他似乎真的已经顾忌的太多了。
“范静庄,我可以坦白的告诉你,靳旬的那杯毒酒是我让人干的,可是你的酒杯与我无关。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从我知道你是范静庄那天起,我就从来没有想过要害你。看着你因为靳旬,把自己弄成这幅样子,我真的很生气,可是,你的命,我还是要救。”说着,他弯腰捡起地上被他打碎的瓷碗,放在手心,回头看了我一眼,有些苍凉的转身走了出去。
我不知道他究竟为何待我如此,可是我却知道,他的计划已经被我彻底毁了。听人说,靳旬今天已经下旨召回了靳奕,可见,他已经发现了他们的不良居心。
我回想着那天混乱之中所有的记忆,欢儿那张阴险的脸,无数次的出现在我脑海里。那是我最熟悉的面孔,却是我最陌生的表情。
“娘娘,琥珀姑娘想要来伺候您。您看……”新进在我身边的晚晴站在门口。
我点点头。她转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琥珀红着眼睛走了进来。
她看着我苍白的脸,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我本以为她是为了我受的苦感到难过,却不想,她却开口说:“娘娘,求您一定要救救王爷。听说皇上把他从北境急诏回宫,向来定是知道了其中的缘由。那时候,王爷已经带了一只精锐南进,这事儿皇上若是已经掌握,王爷这次回来,恐怕就再也无法翻身了!”
我有些失望的看着她,心里说不出的苦。不过我又能怨她什么呢?她为了自己的心上人,我又何尝不是呢。同是情关难过,我又有什么资格责备她呢?
我不想开口,伸手拿起一旁的纸笔,写道:“我恐怕也是自身难保的,如何救他?”
琥珀跪爬过来,看清我写的字,眼中已经是一片模糊,她绝望的看着我,低下了头。
我继续写道:“你若是真的怕他回来受苦,你不如拿了我的令牌出宫吧。朝着北边迎过去,看看能不能劝他远离这朝廷的是非。”
我把写好的纸扔在琥珀腿边,她捧起来看了一眼,抬起头,眼中写满了感激。
我此时才知道,她待我的万般好,并不是因为我是范静庄,而是因为,靳奕的缘故。当初杀我,因为靳奕恨我,后来帮我,也是因为靳奕是范静庄的朋友。
如果不是事关我的生死,我真想和她好好的相处下去,可是如今,缘分只怕尽了。
琥珀对我磕了个头,起身从我一旁的首饰盒子里拿出同鸳宫的令牌,她犹豫的回过头,我满脸是泪的看着她,她一狠心,转过身去,抹了把眼睛,离开了。
孤独无助,我的心好痛。自从在同鸳殿的西厢醒过来,靳旬就没有来看过我。我如今,虽然位居中宫,可是,却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皇后。
晚晴带着一个宫女走了进来,我躺在床上,只是听着她们的脚步。
“娘娘,我去外面守着,您可要快一些。庄贵妃每天都派人打着探病的旗号过来,这同鸳宫里,一点儿都不安全。”晚晴的话吸引了我的注意,我偏过头去,看到那个宫女,竟然是兰霜。
我如同见到了亲人一般,一下子坐了起来,头有些晕,可是我顾不了这么多,急冲冲的就要下床,兰霜却忙过来,把我扶住。
“我来晚了!”她哭着把我抱住,我感觉到她浑身都在颤抖。
晚晴在我惊讶的眼神中慢慢的退了出去,兰霜依旧在我耳边抽泣。
“你终于来了。”我也情不可抑的哭着,喉咙的剧痛,我全然不顾了。
听着我嘶哑的声音,兰霜身子一怔,她猛地推开我,看着我的眼睛,满眼泪水,心疼的说:“你的嗓子……怎么会这样!”
她的声音因为激动有些高音,我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努力的忍着痛,说:“时间有些,不要在意这些。你快告诉我,这些日子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不见了踪影?为什么你要如此偷偷摸摸的来看我?”
兰霜已经冷静了不少,她深吸一口气,忍者悲痛,说:“这一切都是范静欢做的好事!是她要你的性命!”
我看着兰霜悲愤的样子,笑了笑。欢儿不是一直都要杀彭语梦的吗?就算一切都是她做的,我也毫不意外,只是不知道兰霜为何如此愤怒。
她看出我的疑惑,猛地摇头,像是否定我心中的想法,她说:“她要杀的不是彭语梦,是你,范静庄。”
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脸莫名。刚要开口,兰霜拦住我,说:“你听我说,那日你月子里我去照顾她。她认定是你的孩子,索了她孩子的命。我见她偏激的几乎疯狂,就想着,试着告诉她真相,她或许就不会因为恨彭语梦,再对你不利。可是,谁知,当我拿出你绣的东西给她解释你的身份之后,她却说我一派胡言。还说我妖言惑众,把我软禁在了碎玉阁。我起初只是以为她突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可是,直到她逼着冯青在我的饭菜里面下毒。”
我的心越来越凝重,恐惧让我不知所措。兰霜心疼的拉着我的手,说:“我是装作中毒,才让她放松了警惕,可是却一直找不到出路。”
“冯青……”我艰难的想要问她,她马上心领神会的用手挡住我的嘴,不让我出声。
她继续说:“冯青受过你的恩惠,连带着对我也心存感激。她虽然明着答应了她的吩咐,暗地里,却想我坦白了一切。庄儿,你当日的善心,救了我的命。”
我推开她的手,说:“她可能只是迁怒你为我说话吧。”
兰霜摇摇头,说:“庄儿,事情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还有一些事情,我之前一直怀疑,可是还没有找到证据。今天我把话放在这里,你不要再对她心存幻想了,她不是个好人!她……”
兰霜还要说什么,晚晴跑了进来,她有些慌乱的说:“娘娘,您快些走吧。庄贵妃和皇上朝着这边来了!”
听这话,兰霜猛地站了起来,她看着我,心疼不舍全在眼里。
我努力的扯出一抹笑,让她放心。然后用力的推了她一把,她一个趔趄,撞在晚晴身上,晚晴忙拉了她往外就跑。
我提着一颗心,直到晚晴再次出现在门口,我看着她,她对我做了一个安心的手势。我才长舒一口气。这时,杜来得的声音穿过院子,报道:“皇上驾到!”
我靠在床上,看着靳旬和欢儿走了进来。我看着他们,靳旬如有所思,欢儿则是一脸冷漠。如果不是兰霜告诉我,我根本看不出,她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对于兰霜说的,我真不想相信,可是看着欢儿这陌生的样子,我又不得不信了。
“皇后,你可好些了?”
这些日子以来,靳旬第一次在我醒着的时候来看我。听晚晴说,前些日子,我昏迷的时候,他倒是来看过我的。
我不想开口,不想在他面前因为疼痛而狼狈的面目扭曲,只是点了点头。看着他的手上的绷带,伸手指了指。眼中满是询问的神情。
靳旬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说:“朕没事儿,好在宇文泽出手及时。”
“皇上,咱们这次来是有正事的。”欢儿在旁边不耐烦的提醒靳旬,我看着靳旬看了她一眼,对她使了个眼色。
我寒着脸看着欢儿,她却翻了个白眼,站在一旁。
靳旬走到我面前,看着我,说:“你宫里的琥珀去哪儿了?”
正文 第九十二章 男人的棋局
我依旧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可是靳旬并不相信我,他又说:“那日封后大典的时候,朕就没有见过她,她向来和你寸步不离的,如今去了哪儿了?”
不知道他们找琥珀做什么,我只是摇头看着。靳旬有些面寒起来,欢儿在一旁说:“皇后娘娘,这琥珀可是这次下毒的重要嫌犯。娘娘若是知道,可一定要说出来。如此狼子野心的人在您身边,您就不怕吗?”
我看了她一眼,别过头去,忍着剧痛,声音沙哑的说:“琥珀去了哪里我不知道。可是妹妹为何说,她是下毒的人?”
靳旬显然被我的声音吓了一跳,他惊讶的看着我,说:“你的声音怎么了?”
我因为刚才的痛有些一时回答不出,欢儿却急急的说:“说琥珀是嫌犯,自然是有证据的。有人见她从宇文泽那里拿了毒药。”
宇文泽?我看向靳旬,靳旬的惊讶已经不见,他满脸的冷漠的看着我。
我惊讶于,宇文泽竟然也会有如此破绽落在欢儿手里,他如此缜密的一个人,究竟是哪儿出了错?
欢儿见我不说话,冷冷的说:“看皇后娘娘如此沉着,莫非是知情的?如果是这样,嫔妾不禁要想了,您在大典之上,错拿皇上的酒杯,莫非是和琥珀联手使的苦肉计不成?”
我看着欢儿,又看看靳旬,他的眼神里透着一股寒意,显然,他是相信欢儿的假设的。
我还未开口,欢儿又说:“莫不是皇后娘娘听说了彭家的事情,想着唇亡齿寒,怕皇上牵累了您,故而剑走偏锋,想要用豁出命的举动,挽留皇上?”欢儿自顾自的说着。
靳旬沉默的看着我,我痛苦的咽了口唾沫,艰难的说:“琥珀去了哪里,我不知道。如果皇上觉得一切如庄贵妃所说,就请发落了臣妾好了。”
我的倔强似乎触动了靳旬,他定定的看着我,突然,说:“来人,给朕整个皇宫里搜查琥珀的下落!这件事情,朕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皇上,刚才宫门守卫来报,说琥珀拿了皇后娘娘的令牌出宫去了。”一个太监从外面急冲冲的跑进来说。我看过去,竟是那日到马厩小院传旨的人。是欢儿身边的总管太监。
靳旬一下子满脸怒火,他一个箭步冲到我面前,掐住我的肩膀,愤怒的说:“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看着他,嘴角冷笑,指了指自己的嗓子,说:“无话可说。”
这四个字,从我这种残破的嗓子说出来,声音难听到了极点,靳旬不禁皱起眉头,眼底竟有一丝同情。
欢儿察觉到靳旬神色的变化,忙说:“皇后娘娘,您包庇下毒谋害皇上的凶手,是何居心?如果不是主仆联手的苦肉计,您又目的何在!莫不是为了彭家报仇?”
听着她在旁边煽风点火,我无比的心寒。如果她真的如兰霜所言,知道了我的身份,她此时这么做,就是明摆着,要置我于死的,而这个我,就是范静庄。
我和靳旬四目相对,却读不懂他眼中的东西,他本来抓着我的肩膀,几乎把我从床上拽了起来,然后愤怒的猛地一推,我又重重的落在床上。
“你说,这件事,是不是和宇文泽有关?琥珀的毒药,是从宇文泽那里拿来的,宇文泽是不是始作俑者!”靳旬说着,恶狠狠的瞪着我。
我这才彻底懂了,他的目的是什么。虽然,宇文泽为了救我,冲动的在大典之上说出毒药是什么,可是他毕竟是北国的质子,涉及到邦交,特别是如今和北国复杂的关系下,他若想治罪宇文泽,需要非常完整的证据。本以为找到琥珀一切即刻,没想到,她竟然早了一步离开,如今,他是想让我代替琥珀,指证宇文泽。
可是,宇文泽那日给琥珀的毒药,早就被我毁了,我明知这件事情与那瓶毒药无关,怎么会胡乱指证呢?更何况,宇文泽,刚刚救了我。
屋子里陷入一阵可怕的沉默。欢儿在旁边突然笑出声音,说:“之前就听说宇文公子对皇后娘娘百般照顾,如今看来,定是不会错了。这种事情,都愿意替娘娘去做。”
她的这番话不异于火上浇油,靳旬抬起头,仰天深吸一口气,低头看我时,眯起眼睛,透着一股杀气。
我依旧固执的不做任何反应,靳旬看着我,我看着他们两个。
不知道为何,我总觉得欢儿眼中带着即将胜利的得意,我心中暗笑,她不懂靳旬。
果然,半天,靳旬说:“皇后现在嗓子还不能说话,这件事,唯一的嫌犯已经跑了,今天就先这样吧。庄儿,你先回宫休息吧,朕再陪陪皇后。”
欢儿满脸写满了不敢置信,他看着靳旬,靳旬却坚定的摆了摆手,让她离开。
带着不甘心,欢儿走出了西厢,我听到一阵杯盘落地的声音,紧跟着,一记响亮的耳光在外面空荡荡的正殿回响。
“怎么回事?”靳旬看向正准备退出去的杜来得。
杜来得朝外面看了一眼,说:“回皇上,一个宫女冲撞了贵妃娘娘。”
“如此不懂规矩,